《从良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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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纪事- 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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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武师名唤柳玉,刚来的时候,着实被陆皖晚的模样给惊艳了一把,心中也甚是疑惑,这般娇滴滴的美貌娘子,怎么会想要习武呢,别没学几日,就哭着跑去找夫君诉苦了吧。



  柳玉一开始只是抱着随意的态度,想着没几日自己应该就要回去了,可三日之后,她就对陆晚改观了。



  众所周知,学武的初期都是最枯燥的,因为要打基础,若是基础打得不牢,后期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所以那柳玉一开始布置给陆皖晚的任务就是蹲马步,一蹲就是一两个时辰,若是换成普通女子,肯定是吃不消的,恐怕蹲一会儿就会嚷着要休息,可陆皖晚绝对是一个好学生,柳玉说蹲一个时辰,她就蹲一个时辰,只多不少,就算到最后明明是撑不下去了,她也会咬着牙坚持下来。



  整整蹲了七日的马步,柳玉对陆皖晚也是刮目相看,开始认真起来了,蹲马步之余,也开始教陆皖晚一些简单的招式。



  陆皖晚因为有练舞的底子,所以学起那些武功招式来也是又快又好,除了力量上还稍稍有些欠缺,其余的柳玉基本上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这一日,柳玉看着陆皖晚打了一套完整的五步拳,指点了一些力道不够的地方,便很是感慨地说道:“夫人,您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了,您若是一直坚持练习,或许将来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陆皖晚收了拳,接过一旁流云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得了柳玉这么高的评价,她显然很高兴,满脸笑容地说道:“柳姐姐你太夸奖我了,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在柳姐姐手上,可是连十招都走不了呢。”



  “夫人您这才学了多久啊,我可是从小就习武了,您已经是比一般人有天赋多了。”



  “柳姐姐你可别夸我了,不然我可真就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了。”陆皖晚吐了吐舌头,虽是这般自谦着,但面上仍旧带着些得意神色,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挺有练武的天赋的,许是因为练习舞蹈打下的基础,身体的柔韧性比一般人好,这才能学得那么快。



  “将军。您来了。”陆皖晚和柳玉正说话呢,流云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的孟飞扬,立即福身行礼道。



  一旁的柳玉也是立即同孟飞扬施了一礼。只有陆皖晚微笑着转过身去。走到了孟飞扬的身边,神态亲昵地问道:“夫君,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想过来看看你练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偷懒。”孟飞扬很自然地扶住了陆皖晚的腰,浅笑着说道。



  陆皖晚顺势推了推他。不满地说道:“我才不会偷懒呢,不信你问柳姐姐,她方才还夸我呢。”说完,便看向了柳玉。



  柳玉立即上前一步,开口道:“将军,夫人确实很努力,且夫人天赋上佳,不佳时日,定是能有所小成。”



  “哦?绾绾你这么厉害。”孟飞扬闻言,又是挑眉看了陆皖晚一眼。说道。



  陆皖晚也同样挑眉与他对视,得意之色显而易见。



  “那看来再过些时日的秋猎,可以让你去试试身手。”孟飞扬轻轻点了点陆皖晚的鼻尖,宠溺地说道。



  陆皖晚愣了愣,旋即很是兴奋地抓住孟飞扬的衣袖询问道:“秋猎,什么秋猎?”



  “这秋猎是祁城的驻军们发起的,每年九月初九这一天举行,以往每年都是由秦王府带头组织,今年……自然是轮到我们郑府了。”孟飞扬慢悠悠地解释道。



  陆皖晚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前几年这个时候。她都是在秦王府内,因为只是后宅的一个小小侍女,自然也无从知晓这秋猎,没想到今年倒是让她赶上了。



  “我真的可以去吗?”陆皖晚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含着一汪清泉,希冀地看着孟飞扬。



  “若是你的箭术练地差不多了,倒是可以去玩玩的。”孟飞扬这回难得的好说话。



  陆皖晚当即拼命点头道:“我可以的,我现在都可以射中一百米之外的靶子了,你就让我去吧,每天待在家里可闷死了。”



  “好。那你自己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猎不到猎物,可别找我哭鼻子。”孟飞扬这般说道,就算是允了。



  陆皖晚心中顿时雀跃起来,难得有这样好一个机会,她可一定要抓紧了。



  接下来的时日,陆皖晚就一直在为秋猎做准备,每日里的空余时间,几乎都是用来练箭,这样高强度的练习,让她的箭术又是好了许多,已是可以射中移动中的事物了,只是次数没那么多罢了。



  九月初九,天清气爽,此时才刚入了秋,这会儿应当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节了,将欲令人窒息的闷热已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天天临近的凉爽。虽然白日里还得继续穿夏衫,但入夜之后却要加上一床薄被了。



  云天高阔,大雁回南,芳草萋萋,青树翠蔓。



  陆皖晚起了个大早,今日她穿了一身鹅黄的骑装,是专门为了今日秋猎订做的,因着她腰细腿长,身量又比一般女子高挑,这一身衣裳穿在她身上显得特别的英姿飒爽,她又将头发梳成男子式样,再戴上特制的黑色面纱,揽镜一照,镜中人只余一双美目在外,顾盼生姿,依旧让人移不开眼,那双美目弯了弯,显然是十分满意自己此刻的妆扮的。



  流云在一旁看着,面上却是有些发愁,她忍不住还是开口道:“夫人,您真的要去围场吗,今日围场人多,箭支无眼的,多危险啊。”



  “我自然要去,难得有出去透透气的机会,我怎么能不去呢,再说有将军派人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陆皖晚依旧对着镜子照看,不容置喙地说道。



  流云也不敢再劝,只是心中疑惑更甚,夫人不应该是身娇体弱的大家闺秀,怎的行事越来越越来越荒唐了,又是习武,又是抛头露面的,将军却也任由着她,这可一点都不像将军的性子,以前将军就算再宠爱哪个女子,也不会这般纵容她,不过自从将军失忆醒来之后,也越来越不像他原先认识的那个将军了。



  流云惆怅地轻叹了一声,那边孟飞扬已经进了屋,陆皖晚立即从妆台前站起,小跑到他跟前,问道:“夫君,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孟飞扬上下端详了一下陆皖晚,才带笑说道:“这般着急做什么,早饭都没吃呢,吃饱了再出发,不然一会儿射猎该没力气了。”



  陆皖晚讪讪一笑,立即叫流云将早饭端上来,两人用过早饭之后,才兴致盎然地出发了。



  郊外围场,一匹快马飞鸿留影般从众人的视线中掠过,余下那道令人惊艳的鹅黄色,久久未散。



  在她身后,又是几人疾驰而过,有男有女,看穿着打扮,因是一众护卫。



  那打头的女子,身段窈窕,骑术精湛,虽用纱布遮了容貌,但那双露在外头的美目,依旧让一众看客惊艳,幻想那纱布下的容颜,定也是倾国倾城,那女子一马当先,跨过重重障碍,让一旁看客发出阵阵喝彩欢呼!



  但见低矮平坦的芳草之上,数人往前飞驰,在如此之快的速度下,为首那名鹅黄色衣裳的女子,竟还一边在马上作出拉弓射箭的动作,瞄准前方一处……



  弓弦绷到极致,继而一松,动作一气呵成!



  野外的光线太过明亮耀眼,使得围观者的眼睛完全无法跟踪那箭支的轨迹,只能依稀看到一道流光疾掠而过,射向远处树丛遮蔽的猎物。



  从随后传出的动静来听,他们似乎的确是射中了猎物。



  陆皖晚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弓,等到随从去前方查看,不过片刻,他们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郑夫人猎得白狐一只。”



  陆皖晚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显然十分开心,她勒了一下马缰绳,快步上前,随从很快将猎物送了过来,被陆皖晚射中的狐狸是只白狐,只伤了腿,还活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瞅着陆皖晚,好像知道她就是那个让自己受伤的人。(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六章 诓骗
  陆皖晚见状有些歉疚,她本来就没打算置这只白狐于死地,否则也不会特意盯着四肢射了。



  “把它给我罢。”她轻声道。



  随从将白狐递来,陆皖晚接过,一只手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操纵缰绳,将马匹掉头往回走,打算回去给这只白狐包扎一下,待养好伤再放它走。



  陆皖晚往回走,也正好遇上了策马而来的孟飞扬,他的身后跟着王柏洲、钱武志、厉萧三人。王柏洲自从上次认出了陆皖晚,就一直挂念着她,但因她现在是孟飞扬的夫人,无特殊情况,两人根本没机会见面,虽陆皖晚说过让他等待时机,但他心中仍十分焦灼,此次能在秋猎再见到陆皖晚,倒是意外之喜。他拼命让自己表现地寻常一些,但目光仍是忍不住往陆皖晚身上看,不过这围场大半的男人都在偷看陆皖晚,他这模样,倒也不会让人怀疑什么。



  “怎样,猎到了什么猎物。”孟飞扬策马到陆皖晚身边,笑着问道。



  陆皖晚将手上的白狐给孟飞扬看,“喏,就是这个小东西。”



  孟飞扬看了看白狐受伤的后腿,调侃地问道:“怎么,夫人还想带回去养吗,这畜生野性难驯,养不熟的。”



  陆皖晚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打算等它伤好一些,就把它放回去呢。”



  孟飞扬闻言又是轻笑一声,“夫人可真是好心肠,不过就算你这次将它放了回去,下次它还是会落入猎人的手里,又何必这般多此一举呢。”



  陆皖晚显然不赞同孟飞扬的话语,低头逗弄着怀中的小东西,面上若有所思地说道:“都说狐狸是最聪明的动物,它此次吃了亏,差点丢了性命,以后肯定是记住了,定不会在跑到猎人们活动的地方了。”



  “随夫人喜欢吧。我们要去猎虎,夫人要一起吗?”孟飞扬又是看了眼陆皖晚手中的白狐,开口问道。



  陆皖晚的眼睛微微亮了亮,而后装着凝神沉思了片刻。才点点头道:“我自然是要去的,夫君若是猎得了老虎,我自也是与有荣焉。”陆皖晚说这话的时候,笑容灿烂,那双眼亮的惊人。又是让一众人看花了眼。



  此时在围场的另一侧,用绫罗绸缎临时搭建以遮蔽日光的竹蓬下面,还有不少年轻男女,分坐左右,也不知是骑术不精,怕上了马丢人,还是不愿意动弹挥汗失了妆容体面,只坐在那里休息,遥遥看着场上那些人的马上英姿,一边谈天说地。



  靠前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打扮雍容的贵妇,她的妆容一丝不苟,极为精致,但不论怎么遮掩,依旧掩不住那眼角眉梢的疲态,若是陆皖晚在此,一定能认出这妇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秦王妃。



  秦王妃并不与身旁贵妇攀谈,她一手执扇,掩住了半张脸,也掩住了面上略微焦躁的情绪。她频频往一旁看,似是在等什么人。



  片刻之后,她似是终于看到了她要等的人,虽碍着礼仪。没有起身,身子却已是明显往前倾,面上也有了些许笑容。



  到那人走到她跟前,她才展颜笑道:“炜儿,你总算是来了,娘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母妃。您这又是何苦呢,您明明知道,我们再怎么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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