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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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纪事-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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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的结果了吗,但她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她不过……也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而不是一件玩物。



  陆皖晚被流云扶到竹棚上坐下,情绪已是恢复了过来,但神色却有些恹恹,对接下来的秋猎活动,都兴趣索然了。



  “流云,你去同将军说一下,就说我有些累了,想先行回府。”陆皖晚单手撑着头,懒洋洋地吩咐道。



  流云见陆皖晚确实是精神不济的模样,便立即去与孟飞扬通禀了。再回转来的时候,身后便跟了孟飞扬,此时他已是换了一身衣袍,依旧是他喜爱的宽袖长袍,行走间一派风流,当真是风姿灼灼。



  “怎么,累了吗?”孟飞扬走到陆皖晚面前,弯下腰贴近她,神色温柔地问道。



  陆皖晚微微错开了脸,没有说话。只是微阖了眼睑,点了点头。



  “那我陪你回去吧。”孟飞扬神情依旧温柔,轻声道。



  “夫君应该还有事的吧,我自己回去无碍的。”孟飞扬的呼吸近在咫尺。陆皖晚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很是体贴地回道。



  孟飞扬沉默了一下,才直起了身子,神情淡淡地开口道:“那就让柏洲护送你回去吧。”



  陆皖晚心中顿时一凛,暗暗猜测孟飞扬让王柏洲送自己回去的用意,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随夫君您的意思吧。”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吧,我看你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孟飞扬说完只一句,才转身离开,陆皖晚这也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生出些许担忧,若是王柏洲和她的关系让孟飞扬知道了,那她便功亏一篑了,往后行事,她该要更小心了。



  陆皖晚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正看到王柏洲驾马而来,她只是略略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上了马车。



  王柏洲看到陆皖晚冷淡的模样,心中略略有些失望,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驾着马到了马车前头,与那车夫吩咐道:“出发吧,路上稍稍走慢一些,免得颠簸了夫人。”



  那车夫恭敬应了,便甩了马鞭,缓缓开起了马车。



  流云坐在马车里,自然听到了王柏洲对车夫的吩咐,笑着与陆皖晚说道:“王副将真是有心,难怪将军会让他护送夫人您回去呢。”



  陆皖晚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搭话,神情有些心不在焉,流云只以为她是真的累了,就没有再说话。



  马车走的很慢,很平稳,陆皖晚闭着眼,不知不觉,倒真是有了些睡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缓缓挺了下来。



  “夫人,咱们已经到了。”流云在陆皖晚耳边小声说道,似是怕惊着了她。



  陆皖晚缓缓点了点头,起身由流云扶着,下了马车,她在外面站定,看到不远处的王柏洲,便柔声与他说道:“今次全托了王副将了,辛苦你了。”



  “本就是属下分内之事,夫人不必多礼。”王柏洲下了马,远远对着陆皖晚抱拳说道。



  “那我就告辞了,王副将也早些回去吧。”陆皖晚又是对他点了点头,这般说道,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府里。



  王柏洲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神情有些怅然,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秦王世子好像称呼她为“晚晚”,他不是应该认错人了吗,为何能叫出她的真实姓名,莫不是,她们以前真的认识的,那她到底,又同自己隐瞒了写什么呢?



  王柏洲心中满是疑虑,却并不打算去找陆皖晚追问,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自己去查清楚的好。



  陆皖晚自然不知道王柏洲已是对她起了怀疑,她回房之后喝了些粥,就睡下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等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是擦黑了。



  陆皖晚揉着睡得有些酸疼的脑袋,起身看了眼漏刻,亥时。



  陆皖晚叫了屋外的流云进来,神情倦倦地与她问道:“将军回来了吗?”



  “将军刚回来不久,方才还过来看过夫人您。知晓您正睡着,就没进来。”流云恭敬回道。



  陆皖晚缓缓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让厨房准备些银耳莲子羹。我一会儿要给将军送去。”



  流云躬身应是,便退了下去,陆皖晚拍了拍困倦的脸,便下床穿衣装扮。



  等她梳妆打扮完,流云也端着银耳莲子羹回转来了。陆皖晚将那还温热的羹小心翼翼地装进食盒里,这才出了房门往孟飞扬的书房去了,她并没有让流云跟着,流云也很识相地留在了屋子里,目送着陆皖晚离开。



  陆皖晚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发现书房的门竟然开着,里面的灯似是就快没油,光线微弱。陆皖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提了食盒走了进去,他将食盒放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目光就落到了不远处案上那堆书信上,她的神情有些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似是下定决心地抬起脚,忽然脚步“叮”的一声轻响,一支短箭射在了她的面前,堪堪离她脚面咫尺。



  她强忍住回头查看的冲动,装作毫不知情般低头擦了擦鞋,站直身子抖了抖裙子,原路返回走了。



  正厅里。孟飞扬正在接待几个驻军的,忽然一个相貌普通的下人走进了屋内,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孟飞扬找了个托词暂别客人,起身去了书房。刚到门边,从远处闪出一个黑影。



  “谁叫你贸然出手的?”



  “我以为她想看书信。”



  孟飞扬左右扫了一眼:“你的箭射在何处了?”



  “就在桌案前。”



  孟飞扬走进了书房内,在桌案前停下,蹲下。身,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地板,上面有个小小的圆坑。而造成这圆坑的短箭却没有了踪影。



  此时的陆皖晚已经回了房,她同流云吩咐自己要睡下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便将房门紧紧关上,并吹熄了屋子里的灯。



  陆皖晚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细细地观察桌子上的那根箭簇,她其实本不打算将这箭簇带回来的,只是她蹲下身来的时候,觉得这箭簇甚是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她心中拿不定主意,便索性借着擦鞋将短箭拔下来,藏在袖中带了回来。



  她靠着火折子,缓缓转动着箭身,忽然,她发现箭身上面有一块小小的血渍。



  那是她之前将箭拔下来时不小心划破手指造成的,可能因为射箭的人离得比较远,这支箭在地板里入口很深,她又要迅速拔出不留下痕迹,难免心急,一不小心就割破了手指。



  鬼使神差的,陆皖晚拿出帕子,沾了点茶水慢慢将那块血渍擦掉,忽然“诶”了一声。



  陆皖晚的眼神微微发亮,这上面竟是刻了字,更是仔细地看着那块沾了血渍的地方。



  难怪这里还会留下血渍,因为刻痕凹陷,血渍留在里面没有及时清理干净。大概是刻得时间久了,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大致模样。



  陆皖晚仔细地辨认着那些字,用手细细摩挲,总算是辨认出了那字,似乎是“云召”二字。



  “云召……”陆皖晚低声呢喃着,觉得越发熟悉,是在哪里听到过呢。



  陆皖晚冥思苦想了一阵,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又将那箭簇细细看了一遍,面上的神色愈来愈惊骇。



  云召,云召,那已逝太子李煜的亲卫军不就是叫“云召军”,她重生前还曾经见过一次云召军的余孽,被李琰抓住,死状很是惨烈,难怪她会觉得这箭簇这般熟悉,当初那云召军刺杀李琰,用的不就是这种箭簇。



  想起了这箭簇的由来,再将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孟飞扬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陆皖晚握着箭簇的手已是沁出汗来,她曾经猜想过孟飞扬的身份,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是皇族中人,当年皇太子李煜身死,而他的一双子女却是不知所踪,云召军也是在一夜之间不知所踪,若那朝她射箭之人真是云召军,那能让他们效忠的人,除了太子,便是太子的子女了,孟飞扬曾说过,他还有一个妹妹,不知所踪,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孟飞扬定就是李煜之子,他做了那么多事,不过就是想把属于他的皇位抢回来。



  陆皖晚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手中的箭簇着实烫手,如今她知道了孟飞扬的身份,也不知他会不会灭了自己的口呢……



  “绾绾,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呢,是在等着为师吗?”



  陆皖晚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身子猛地绷紧,握着箭簇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他没有转身,也不知是不敢,还是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师父,这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陆皖晚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才缓缓转过身,神情僵硬地说道,火折微弱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并未照红她的脸,却显得愈发苍白。



  孟飞扬不知是何时出现在的房中,他衣衫雪白,站在窗边,微弱的月光一照,竟是有些鬼魅。



  陆皖晚只见他手指轻轻一弹,那本是黑暗的卧房内顿时亮了起来,她的脸色顿时更白了几分,将那箭簇藏在身后,语气尽量平静地开口道:“师父,您有什么事吗?”



  孟飞扬缓缓朝陆皖晚走来,他的唇角一直带着淡笑,仿佛人畜无害,但在陆皖晚看来,却仿佛是侩子手,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屠刀,慢慢地向她走来。



  陆皖晚不敢动,只是身子越缩越小,待到孟飞扬走到她的近前,她已经几乎将脑袋缩到了怀里。



  孟飞扬很温柔的俯下身,一只手绕到陆皖晚身后,嘴唇紧贴着她的耳廓,轻柔地呼出了一口气,低声道:“乖,把那东西给我……”



  陆皖晚仿佛手蛊惑一般,紧紧握着箭簇的手慢慢送来,那箭簇几乎要落到孟飞扬的手中,她才猛然惊喜,整个人弹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撞开了孟飞扬,疾步地退到了门边。(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八章 强逼(有肉~福利)
  (这章写的很辛苦呢,肉什么的,真是很难啊,要河蟹,又要满足亲们的胃口,某粥真是已经尽力鸟~~~~~)



  孟飞扬显然没想到,到嘴的猎物竟然挣脱逃跑了,他依旧站在桌子边,神情清冷地看着门边上的陆皖晚,浅浅一笑,道:“绾绾,你在害怕什么呢,我说过……我不会害你的。”



  陆皖晚的背紧紧贴着门,将箭簇藏在身后,身上的衣服已是被汗水浸透,她相信,孟飞扬只要想,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她,在他的眼里,她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件偶尔消遣的玩物罢了,所以此刻她手中的箭簇,或许就是她最后的护身符。



  “绾绾,你紧张什么?莫不是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孟飞扬已是慢慢靠近陆皖晚,脸上犹带着笑意,但在陆皖晚看来,却是遍体生寒。



  陆皖晚知道此时要躲恐怕也是躲不过去的,她索性便豁出去一搏。



  “师父,您真是骗得我好惨啊……”陆皖晚抬起头来,看着孟飞扬,面带委屈地说道。



  “绾绾这话怎讲?”孟飞扬停下了脚步,在离她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师父原是这样的身份,我到今日方才知晓,难怪当初湘君同我说,若是我知晓了你的身份,恐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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