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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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纪事- 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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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上课。”陆皖晚让女妓们铺好笔墨纸砚,开始讲授。“凡学书字,先学执笔。”



  陆皖晚一边讲,一边示范,“今日授予你们的五指执笔法,需五指并用,讲究按、压、钩、顶、抵。。。。。。”



  底下的女妓们大多是初学写字,所以都听得格外仔细。



  所谓五指执笔法,“按”指的是大拇指的第一书内侧按住笔杆靠身的一方,大拇指处于略水平的横向状态;“压”指的是食指的第一节或与第二节的关节处由外往里压住笔杆;“钩”指的是中指紧挨着食指,钩住笔杆;“顶”指的是无名指紧挨中指。用第一节指甲根部紧贴着笔杆顶住食指、中指往里压的力;“抵”指的是小指抵住无名指的内下侧,帮上一点劲。这样形成五个手指力量均匀地围住笔的三个侧面,使笔固定,手心虚空。同样是五指执笔法。又因手格的张开和并拢、笔执在指尖处还是手指第二关节处而形成多种形式,又称之为“凤眼”、“虎口”、“鹅头”等五指执笔的不同态势。



  陆皖晚讲解完后,就下去一个个的将女妓们错误的地方指正,手把手的教会他们正确的握笔手势。



  见女妓们都掌握了握笔手法后,陆皖晚又讲了下腕法,枕腕、悬腕、悬肘。因为女妓们都是初学,陆皖晚只是给他们着重讲解了悬腕法。



  “学书贵有恒,练书须用心。心正则笔正,笔决记心中。下笔不离点,转折贵圆露。有垂还欲收,勾划忌平庸。左垂宜竖露,右直利悬针。捺似金刀势,撇如犀角形。横行锋务敛,结构气欲清。。。。。。。”陆皖晚不能说自己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但她将自己两世的经验都一一的给女妓们讲来,并且不厌其烦的纠正每一个人错误的地方。



  这就是自学和有老师的区别了,如果自学毛笔字,自己不知道书写中需要注意的一些地方,可能会在一个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有老师的话就不会走弯路了,在开端就领先别人。



  课室外头的窗边,吴妈妈和秦琴已是伫立观看了许久,秦琴看着陆皖晚的表现,更是频频点头,转身与吴妈妈问道:“妈妈,这人不错,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虽然年纪不大,但比原来那位先生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吴妈妈显然也没想到陆皖晚的表现这么好,很有些意外惊喜,“是他自己找来的,我本来看他年轻,还怕他没经验,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那就让他留下来吧,也省得在找别人了。”秦琴点头说道。她在教坊里面说话是极有分量的,在挑选教习这块,就算是教坊使花公公也不会驳了她的面子。



  吴妈妈自然也是高兴的应了,这般她就不用再花心思找人了。



  这儿暂时没什么事,秦琴就准备离开了,带着女史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琴一回房,她的女史秋葵便上前与她说道:“教习,诗诗教习已经等了你有一会儿了。”



  秦琴闻言无奈一笑道:“这丫头又是到我这儿避难来了吧。”



  秋葵亦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压低声音与秦琴说道:“方才还在那儿生闷气呢,教习您快进去劝劝她吧。”



  秦琴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内室,抬眼就看到那坐在如意呈祥罗汉床上的美貌女子,那女子眉眼精致异常,桃心小脸,眉似新月,双眸如水善睐,廖如晨星,鼻如悬胆,粉面桃腮,唇不点而朱,配着已长到腰间的云丝,坐在那里如水月观音般,莲华自生。只是此刻面上神情太过清冷,拒人千里之外。



  秦琴笑着走到床前的雕花杌子上坐下,缓缓开口问道:“哪个不开眼的又惹咱们诗诗姑娘生气了?”



  诗诗嗔怪地看了秦琴一眼,面上冷意稍融,却依旧是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哪个君家的讨厌鬼,怎么就跟一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还不是因为我们诗诗姑娘魅力太大,这才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要是男人,我也得对你穷追不舍。”秦琴伸手摸了摸诗诗的小脸,很有些不正经地说道。



  “亲姐姐,您在这般我可要生气了。”诗诗的脸颊微微红了红,嗔怒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不闹你了。”秦琴拍了拍诗诗的手,安抚道,“不过你老是躲我这儿也不是办法啊,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那君家现在势头正盛,我可是听说那君子莫已经去求了花公公好几回了,若不是因为你原先是宜春院的人,花公公恐怕早就把你送出去了。”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君家是皇后的娘家,我不过无权无势一介风尘女子,又能怎么办呢……”诗诗的清丽的眉间染上一抹哀愁,语气中满是怨愤不平。



  秦琴闻言,亦是沉默了下来,面对君家这样的强权,她们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以待毙罢了。



  “若是那丫头还在,说不准能有办法,她向来鬼点子最多。”诗诗突然冒出这一句,面上满是伤感与怀念。(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二章 见义勇为的简钰
  秦琴自然知道诗诗说的丫头是谁,心中也是一阵难受,那丫头销声匿迹已是好几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但她心中一直坚信她定是活着的,她那样聪明,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了呢。



  “行了,别说这些丧气话了,改明儿我再去求求花公公,让花公公去皇后娘娘面前说几句话,那君子莫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侄子,成日里混在教坊也真是给君家和皇后娘娘丢脸,看看那武安侯,比他还小几岁呢,人家已是建功立业了,想来皇后娘娘知道他的荒唐行径,也会约束他的。”秦琴劝着诗诗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也不知道君家怎么教的,教出这样一个纨绔子弟。”诗诗很是不屑地说道。



  “行了,你也别气愤了,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没有啊。”秦琴依旧安慰着诗诗,让她消消火气。



  诗诗喝了口消火的菊花茶,神情总算是好看了些,想着秦琴方才提到了那武安侯,便捧着茶盏问道:“武安侯的婚礼就在下月吧,宜春院的人是不是到时候要去武安侯府献舞啊。”



  “花公公早就同我说过了,我也让宜春院的那些丫头们排了个喜庆些的舞,说起来现在宜春院真真不如你们那时候,我也不说别人,就说你和湘君,随便一个出去,哪个不是独当一面,可惜现在这些丫头,比你们当初,总是少那么点灵气啊。”



  诗诗闻言撇了撇嘴,说道:“想当初我退下来,让那石静瑶做了花魁,我就知道这宜春院的水准要低许多,那贱蹄子也就一张脸能看,平日里心思都不放在歌舞上,勾男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个一等一,要不后来怎么能搭上……”



  “诗诗,小心说话,这儿可是隔墙有耳,要是传到上面去,咱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秦琴立马出言打断了诗诗的话,提醒道。



  诗诗噘着嘴,不言语了,片刻之后,才闷声说道:“若是绾绾在,哪里还有那小蹄子的位置,论长相,论才艺,她才是一等一的呢,可惜了……”



  “绾绾本也志不在此,不然当初就不会划伤脸,宁愿当女史也不当女妓,你我都知道她的性子,最是倔强不过,你越是为难她,她越是要同你对着干。”秦琴轻叹一声,接着诗诗的话说道。



  “是啊,我还记得她刚进教坊的时候,我还教训过她呢,她就是那倔脾气,宁愿在冰天雪地里冻着,也不愿开口求一句,当时我觉得这丫头可真讨厌,哪曾想过现在会这般想她。”诗诗又陷进了回忆里,幽幽说道。



  “不是说武安侯的婚礼吗,怎么又扯到绾绾身上去了,这人最经不起念叨,说不准她现在已是在打喷嚏了呢。”秦琴故作轻松地说着,但脸上的笑容总有几分牵强。



  “那到时候姐姐你是要带队去武安侯府的吧?”诗诗转了话题,兴致阑珊地问道。



  “是啊,就那几个丫头,我肯定是不放心的,本来我还想带上你的,但因着君子莫的事,我想着你这段时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秦琴这般说道。



  诗诗闻言又是不开心了,她现在做教习,出门的机会比以前当女妓的时候少了许多,她本就不是个安静性子,难得出门看热闹的机会因为君子莫泡汤了,让她对君子莫更是恨了几分,想着下次定不再对他客气。



  “你也别不舒服,等到了端午,不是一样能出去了。”



  诗诗想想也是,这才稍稍舒心了些,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忽然想起来什么,咽下糕点便问道:“诶,对了,我记得那武安侯以前是不是对绾绾有点意思?”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小孩子的事哪里当得了真,不过是投缘了玩儿在一起,且你也不看看武安侯什么身份,绾绾那性子,怎么可能会跟他有什么。”秦琴觉得这两人根本就不可能,直接说道。



  诗诗想想也是,将剩余的糕点一口吃完,感慨道:“今儿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想到那臭丫头的事情,看来是因为太久没见想的紧了,这臭丫头,要是让我再见着她,我一定……”



  此时正在专心致志给预备女妓们上课的陆皖晚忽然毫无预兆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奇怪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皱着眉头想:难道说昨晚上睡觉的时候着凉了,看来我今天得多盖一条被子。



  陆皖晚就在教坊安定了下来,每五日上三堂书画课,一次两个时辰,等于说一天有泰半时间,她都是空闲的,这空下来的时间她也没闲着,去城里的兵器店里买了一张弓,若干箭支,每日就在房间前面的小院里练习弓箭,反正这儿也就她一个人住,并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几天下来,就已是将原来射箭的感觉找了回来。



  这一日下午,陆皖晚上完课,走在从内院回外院的路上,忽然前面急匆匆地跑来好几个女史,慌不择路的,差点就把陆皖晚给撞到了,一个红衣女史看到陆皖晚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即上前拉着他说道:“先生快跟我们来,要去救命啊!”



  陆皖晚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被她们推搡着往反方向走去,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立即问道:“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吧?”



  “那君公子要硬闯诗诗教习的闺房,我们已经去通知了秦教习,本想去外院找护院过来的,现在看到先生也一样,您是男子,应该能拦得住那君公子。”红衣女史拉着陆皖晚,噼里啪啦地便说了一大堆。



  陆皖晚听完苦笑,心想着,她表面上看着虽是男子,内里却是货真价实的姑娘喂,怎么可能拉的住一个男人吗,你们这不是吭我吗……



  “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再去找些护院,虽然我是男子,但我毕竟是读书人,没什么力气的,我恐怕拦不住那君公子啊。”陆皖晚委婉地说道。



  “护院也有人去找,这不是您就在这儿吗,先解解燃眉之急。”那女史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走陆皖晚,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诗诗的院子。



  还没走进去呢,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摔打东西的声音,显然里面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那红衣女史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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