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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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纪事- 第2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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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的人,但那又怎样呢,既然已经自私了,便自私到底吧。



  陆皖晚在床上缓了一下,才起身,随意洗漱了一下,就去厨房打了盆热水,往简钰的舱房去了。



  进了舱房,陆皖晚看见简钰已经醒来,便立即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简钰看到陆皖晚,也是十分惊喜,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反问道:“绾绾,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就知道我没事的。”陆皖晚将脸盆放到一旁的矮几上,绞了热帕子,递到简钰手边说道:“昨天你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模样多吓人。”



  简钰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冲着陆皖晚笑了笑,又说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看到你也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陆皖晚闻言却是苦笑了一声,开口问道:“简大哥,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吗?”



  简钰倒是豁达,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就是成了那些叛军的俘虏吗,能捡回一条命我已经十分庆幸了,我只是奇怪那些叛军怎么会救我们,当初那几个蛙人明明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的。”



  陆皖晚沉默了片刻,才呐呐说道:“可能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才留下我们的性命吧。”陆皖晚不想让简钰知道自己和孟飞扬的关系,便只能这样说道。



  简钰闻言皱起了眉头,十分苦恼地说道:“那叛军首领不简单,他留下我的性命定是所图非小,我们要早做打算。”



  “简大哥,你先养好身体吧,至于以后该怎么办,还是等身体养好了再说。”陆皖晚这般与简钰劝道。



  简钰点点头,表示知晓,正要跟陆皖晚再说什么,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屋内两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转移到门口,一身雪白交领长袍的孟飞扬缓缓走了进来。



  简钰看到孟飞扬,神情立即警惕起来,他伸手拉了拉陆皖晚,似是想将她护在身边。



  陆皖晚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飞扬,便沉默地低着头不说话。



  简钰不知道孟飞扬的身份,只觉得他有些面熟,看身形似乎是那天在小舟上的面具男子,但他也不能肯定,便也没有说话。



  “看来我的药挺有效的,恢复的不错啊。”最后还是孟飞扬先开了口,站在屋子中央悠悠说道。



  “不知这位公子是……”简钰听了孟飞扬的话,脸上神色更加复杂,开口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我来是想告诉你,三日之后,船就会靠岸了,到时候会有人送你离开。”孟飞扬神色冷漠,淡淡说道。



  “你……要放我走?”简钰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明显是属于反叛军的男人会放自己离开,十分惊讶地反问道。



  孟飞扬冷笑一声,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要是想留下来,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你做好投敌的准备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简钰立马开口辩解道,“我只是没想到……”



  “这世上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呢,叫你滚你就滚,别到时候我改了主意,你想走都走不了了。”孟飞扬的语气越发不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简钰立即不再多话了,拉着陆皖晚的手轻声说道:“绾绾,你也赶快去准备一下,咱们上了岸马上离开。”他虽然不知道反叛军为何抓了他之后又要放了他,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其他的什么阴谋。但现在他也顾不上了,只想带着陆皖晚安全离开这里。



  陆皖晚犹豫了一下,却是摇摇头道:“简大哥,我暂时不走,到时候你先离开吧。”



  “为什么!?”简钰立即满脸不解地问道。



  陆皖晚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跟简钰解释,皱着眉头思忖着该用什么说法将简钰瞒过去。



  “她跟你一起离开。”



  正当陆皖晚愁眉苦思的时候,孟飞扬清冷的声音突然降起,他看着陆皖晚,神色莫名。



  陆皖晚惊诧地转过头,看了孟飞扬一眼,却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但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孟飞扬亦是深深看了陆皖晚一眼,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便转过身,毫不停留地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七章 再见了,孟飞扬
  陆皖晚愣在当场,心中生出一股复杂的情绪,久久不能回神。



  “绾绾,你怎么了?”简钰拉了陆皖晚一下,神色担忧地问道。



  陆皖晚转过头,默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简钰敏锐地察觉出陆皖晚和刚才那个白衣男子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便试探着问道:“绾绾,你认识方才那人男人吗?你是不是比我早醒来,他有同你说什么吗?方才你为什么说不能同我一起离开。”



  陆皖晚现在没心情与简钰解释那么多,只歉意地冲他笑了笑,“简大哥,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等等,绾绾,等上岸了之后,你会同我一起离开吧?”简钰立马叫住陆皖晚,又是问道。



  陆皖晚停下脚步,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陆皖晚走出房门,在外头发了会儿呆,才往自己的房间去了,等快到的时候,抬头一看,就看到等候在门外的孟飞扬。



  陆皖晚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轻轻咽了口唾沫。才说出了一句话,“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孟飞扬避开陆皖晚的视线:“我放手了,以后你我只是师徒,再无其他。”自从听了她早晨说的那些话,他便有了这个念头,以后她想如何生活都可以,他再不会过问。



  陆皖晚的神情有些讶然,不懂孟飞扬为何会突然变得那么快,她的眼光在他身上流连了一圈,见他面上的神情似是并无一点玩笑,便收回目光,缓缓点头道:“一言为定。”



  孟飞扬微微颔首,转过身去。



  陆皖晚注视了片刻他的背影,这道背影以往尊敬过,恨过,也亲近过,如今形同陌路,大概是最好的结果。



  她掩着口咳了一声,亦是转身往房间走去,才刚推开房门,身后忽然一阵脚步声而来,急促如鼓点,猛止于她身后,接着她的背就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



  孟飞扬的脸贴在她颈窝,微微的凉,手掌扣在她腰间,却带着火一般的热。那股熟悉的气息又弥漫在她鼻尖,叫她的脑袋愈发昏沉。



  “师父……”



  陆皖晚低低叫了一声,他仿佛如梦初醒,倏然撤回了手。待她转头看去,他已经离去,背影渐行渐远。



  一切仿佛是场幻觉,陆皖晚迷迷瞪瞪地在房间里坐了一天,孟飞扬说的那番话着实叫她震惊,他认识的孟飞扬,做出的决定从未轻易更改过,可他现在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当时那一个拥抱算什么?不舍得?难道他对自己动了真情?



  陆皖晚合上双眼,她又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要一个根本不知情为何物的人动真情,这根本不可能,所以她只能不停地说服自己,孟飞扬是对自己厌倦了,才会将她放走。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那几艘大船很快就要靠岸,这几日天气越发冷了起来,天色每日都是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雪的模样。



  陆皖晚穿着一身不怎么合身的男装,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已是隐隐能看见河岸,再过不久,既能上岸。



  陆皖晚的神情有些茫然,说不出是怎样的情绪,她觉得她应该是要高兴的啊,终于不用再在船上晃了,终于可以离开那个人了……



  有一滴冰凉的东西落在她的脸上,陆皖晚恍然抬头,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下慢慢飘落下一点点洁白晶莹,忍不住感慨道:下雪了啊……这应该是今年的初雪呢,往年在蜀川的时候基本看不到雪,都快忘了那美景是怎么样的了。



  初下雪时,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 陆皖晚抬头透过稀疏的雪帘望去,那远处的风景,隐隐绰绰,好像在雾中,又宛如在云里。



  陆皖晚正为这美景愣神间,身上忽然被披上了一件斗篷。她诧异转头,透过兜帽的边沿,看到简钰那英俊的侧颜。



  “怎么下雪了也不进船舱里,你身子还没好透,淋了雪会病的。”简钰神色担忧地看着陆皖晚,替她紧了紧斗篷说道。



  “好就没看到下雪了,一时看迷了。”陆皖晚唇角微微上扬,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盈盈笑道。



  简钰静静地看着陆皖晚的侧颜,似是有些痴愣,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马上就要上岸了啊。”



  “是啊……”陆皖晚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叹息了一声,眼底流过一丝落寞。



  “绾绾,你这几日有些魂不守舍,你能告诉我,在我清醒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简钰盯着陆皖晚的眼睛,皱眉问道。



  陆皖晚面上神情一滞,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最后,她只是低垂着眼帘说道:“没什么,简大哥你莫要多心了,我挺好了,快要上岸了,我也挺高兴的。”



  简钰又是注视了陆皖晚一会儿,终究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也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伸手扶了扶陆皖晚的肩膀说道:“雪下大了,快进去吧。”



  陆皖晚乖顺地点了点头,由简钰揽着往船舱走去。



  就在他们快进到船舱的时候,舱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来,陆皖晚两人与那人打了一个罩面。



  “这位姑娘,又见面了。”从船舱里走出来的皂衣男子先同陆皖晚打了招呼。



  陆皖晚愣了片刻,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与他打了招呼。



  “姑娘快进船舱吧,外面风雪大。”皂衣男子,也就是陆擎苍又是和善地与陆皖晚提醒了一句,便略过他们两人,往甲板走去。



  简钰是第一次见他,转头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微微有些狐疑,“这人……好像有些眼熟呢……”



  陆皖晚听着简钰无意识的呢喃,眼眸微微闪了闪,才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走吧。”



  简钰立马回转头,应了一声,便同陆皖晚一起进了船舱。



  因为这忽然而来的雪,大船航行的速度便慢了许多,本是傍晚能上岸的,直拖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天还未亮,陆皖晚便被一声声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陆皖晚皱着眉起身,手指揉着有些钝痛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喉咙也干渴的很不舒服。她披了衣服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些,但脑袋还是有些隐隐发疼,心想着,定是昨日里吹了风,淋了雪,有些受寒了,一会儿要去厨房讨碗姜汤喝喝,祛祛寒。



  陆皖晚正在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减少脑袋的钝痛,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陆皖晚心中一动,竟是隐隐生出一抹期待,声音尽量平静地问道:“哪位?”



  “姑娘,小人奉命给您送衣服过来。”门外响起一阵清亮的声音,还带着些稚嫩,听着像是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儿。



  陆皖晚忽略心中一抹淡淡的失望,和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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