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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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纪事- 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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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绾,你当初把我送来这儿的时候,可是跟我承诺过会来看我的,怎么这都一个多月了,才来看我。”诗诗看向陆皖晚,颇为不满地说道。



  陆皖晚面上的神情有些尴尬,秦琴更是暗地里瞪了她一眼,轻咳一声,帮她解释道:“绾绾也是太谨慎了,怕君子莫他们发现了你的行踪,这才不敢来看你,现在过去了一个多月,她觉着差不多了,才拉着我一起来看你。”



  诗诗也不是真生气,只是刚来这儿的时候,觉得有些孤单,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日子还过得十分舒心,便也只是嗔了陆皖晚一眼,道:“既然秦姐姐都这样说了,我就先饶了你。”



  陆皖晚讪讪一笑,又转了话头说道:“我看诗诗姐你在这儿很是惬意吗,现在还多了个夫子的活,定是不会无聊了吧。”



  诗诗闻言轻笑一声说道:“我也是怜惜那些孩子,你别看这村子靠山靠水的,可田地并不适宜耕种,村民们平日里只靠打猎来维持生计,春夏秋的时候还好,林子里猎物不少,猎到些野兔山鸡什么的,也能够一家人几日嚼用,可一到了冬日,大雪封山,野兽们也全藏起来了,有时候上山几日,都是一点收获也无,村民们的日子自然也艰难起来,所以村子里的村民大多是穷困的,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跟他们一样过苦日子,也都知晓读书有出息,便勒紧了裤腰带,也要让孩子读书识字,可惜村子里的读书人太少,除了那刘先生,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而孩子们都是喜欢读书的,刘先生伤了腿,便没人给他们上课,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尽些绵薄之力。”



  “我向来知道诗诗姐你心肠是最好的,也得亏你来了这儿,不然那些孩子们可就真没书念了。”陆皖晚很是狗腿地奉迎道。



  “我也是暂时帮帮忙,那刘先生现在已经能下床了,再过一阵应该能好全了,到时候也没我什么事了,而且我也不会一直待在这儿。”诗诗轻声说着,言语中流露出几分不舍。



  陆皖晚和秦琴都看出来了,默默地对视一眼,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事儿。



  “是啊,说不准你马上就能回京了,君子莫现在还在被禁足,皇后娘娘还有意把他弄到军营里去历练,那再回来定是三五年之后的事情了,至于安阳公主,她现在也不在京城,等她回来,恐怕也顾不上你了。”陆皖晚这般说道。



  “这样啊……那挺好的。”诗诗嘴上虽然说着挺好的,但面上并无太多喜悦,反而那不舍的情绪越发浓厚。



  “怎么,姐姐不愿意回去吗?”陆皖晚试探着问道。



  诗诗立即笑着摇头道:“怎么会,我只是……有些舍不得孩子们。”



  “那诗诗姐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也无妨,现在京城也不太平,听说反叛军已经过了界河了。”陆皖晚想让秦琴她们先有个警觉,便先将这个事与她们说了。



  秦琴与诗诗果然大惊失色,秦琴很是焦急地询问道:“朝廷不是派了武安侯领兵去镇压那些反叛军了吗,怎么还会……”



  “武安侯……败了,全军覆没。”陆皖晚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



  秦琴闻言脸色更差了几分,也顾不上问陆皖晚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慌乱地问道:“那……怎么办,那些反叛军真的会打到京城来吗?”



  “暂时应该不会,朝廷现在肯定会重视起来,应该很快就会再派兵镇压。”陆皖晚如是说道。



  秦琴听罢,就拉着诗诗的手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急着回京了,还是待在这儿,最起码安全不是。”



  诗诗却皱了眉头,摇头道:“不行,我怎么能不顾教坊的姐妹们,一个人躲在这里呢。”



  “傻丫头,若是那反叛军真的打进来了,就算你在教坊里也是无济于事。”秦琴苦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都不要担心,先别说那反叛军还没打过来呢,就算真来了,我也会想办法护着教坊里的姐妹的。”陆皖晚拍了拍秦琴是诗诗的肩膀,安抚着她们说道。



  秦琴转头冲她无奈一笑道:“绾绾,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我们不能总是指望你,而且,我们也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软弱。”



  陆皖晚闻言愣了愣,而后莞尔一笑道:“我知道,教坊中的姐妹们个个都是不简单的,就算咱们都是女人,也不会比男人差。”



  “行了,咱们别总说这些不好的事儿,说些高兴的,诗诗你给咱们说说那些孩子吧,都有什么有趣的事儿。”秦琴岔开话题,挑了个轻松的话头与诗诗问道。



  诗诗自是滔滔不绝地与秦琴说了起来,这一说,便说了一个多时辰。



  陆皖晚三人并没觉得时间过的有多快,直到橙儿进来告诉她们,刘先生和孩子们已经过来了,马上就要准备上下午的课,她们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



  陆皖晚想要见见那刘士安,便起身拉着诗诗的胳膊说道:“我对这个刘先生很是好奇呢,诗诗姐你带我出去见见他吧。”



  诗诗不知为何,脸竟是莫名地红了,故作不在意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酸腐秀才。”



  陆皖晚不说话,只是冲着诗诗意味深长地笑笑,倒是让诗诗越发不好意思了。



  陆皖晚和诗诗刚走出饭厅,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那个男子,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棉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蓝色的方巾之中,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修长洁净的右手遮挡着阳光;而另一只手则是拄着一只木质的拐杖,身上有着一股难得的温润气质。



  陆皖晚眼前一亮,却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山村里还有这等人物,虽然穿着破旧,但那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却是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知道自己腿伤了还不好好坐着,在院子里折腾什么啊,到时候真瘸了可别怪人没劝过你。”陆皖晚还在打量那男子呢,诗诗已是先一步走到了他身边,扶着他的手臂往大堂里走,嘴上也是开启了毒舌模式,毫不留情地教训着那男子。



  那男子却是习以为常,偏过头冲着诗诗笑笑,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我想见过你之后再去上课。”



  诗诗听了这话,脸立马就红了,轻声嘟囔道:“油嘴滑舌。”



  陆皖晚看着诗诗那娇羞的模样,心照不宣地与秦琴相视一笑,然后走到她二人面前,眼睛看着那男子问道:“这位应该就是刘先生吧?”



  刘士安停下脚步,与陆皖晚作了一揖回道:“在下刘士安,不知这位兄台是……”



  “我是诗诗的弟弟,你就叫我陆晚吧。”陆皖晚笑吟吟地看着他回道。



  “原来是诗诗姑娘的弟弟,失敬失敬。”刘士安立即又恭谨了几分,肃声说道。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方才也听说了许多刘先生你的事迹,实在是佩服的很呢,难得你能为了那些孩子不管自己的安危,一般人可做不到你这样。”陆皖晚装模作样地说着,在那刘士安看不见的时候冲着诗诗眨了眨眼,换来她一阵白眼。



  刘士安自然以为是诗诗在陆皖晚面前说起他,面上多了几分喜意,含情脉脉地看了诗诗一眼,方才继续说道:“不敢,不敢,在下并没有做什么事,任谁也不会眼看着那些孩子处于危境的,倒是诗诗姑娘大义,不仅将自家屋落供给孩子们读书,还在我受伤之时担起先生之职,义务给孩子们上课,实在让在下很是佩服。”



  刘士安这话说的诗诗脸颊又是红了几分,娇艳的很,她忍不住开口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儿说酸话了,有什么话等上完了课再说,孩子们该等急了。”说罢,便扶着刘士安往屋内走去。



  陆皖晚和秦琴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口等着,秦琴用手肘碰了碰陆皖晚,神色暧昧地说道:“我看这次诗诗是红鸾星动了,你觉得那刘士安人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二章 试探真心
  陆皖晚稍稍想了想,才回道:“现在看来应该是不错的,不管是长相气质都配得上诗诗,就是那品行,也经得起推敲,从他舍生就孩子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学识,若一直是现在这样,诗诗跟着他恐怕是要吃苦的。”



  秦琴闻言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是啊,那刘士安一看就是挺穷的,而且又还只是个秀才,诗诗跟着他,定是要吃苦的。”



  两人正讨论着那刘士安呢,诗诗便走了出来,眼神古怪地看着她二人,问道:“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



  陆皖晚嘻嘻一笑,走到诗诗身边说道:“诗诗姐,我们在说那刘士安呢,我和秦教习都觉得他人不错。”



  “不错什么啊,还不是一个酸腐秀才,你们知道我最讨厌秀才了。”诗诗撇了撇嘴,颇有些欲盖弥彰地说道。



  陆皖晚又是微微一笑,佯装不解地说道:“这样啊,那诗诗姐你为什么还这么帮他啊,我方才看你扶着他的模样,可真是关心的不得了呢。”



  诗诗被陆皖晚这样一调侃,顿时羞窘地不行,伸出粉拳在陆皖晚身上一阵敲打,气鼓鼓地骂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哪有关心他了,我只是怕他走的太慢了,耽误个孩子们上课。”



  “哦……”陆皖晚拖长音地“哦”了一声,却依旧是一脸不信的模样。



  诗诗作势又要打她,秦琴赶忙上来“劝架”道:“好了绾绾,你也别再闹诗诗了,你也知道她一向来脸皮薄。”说完又拉了诗诗到身边,小声与她问道:“诗诗,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对那刘士安有意思?”



  诗诗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只咬紧了牙不说话。



  “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当你是默认了。”秦琴亦是轻笑了一声,说道。



  “秦姐姐,怎么连您都这样啊!”诗诗是羞极了,跺着脚说道。



  陆皖晚又是凑上前,火上浇油道:“诗诗姐你就别害羞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若真是遇上了心仪的人,我和教习都会替你高兴的。”



  “我才没有呢……”这回诗诗否认的声音有些弱了,明显是没底气。



  秦琴拉着诗诗进了她的房间,几人在软榻上坐下,秦琴才十分认真地问道:“诗诗,现在这儿也没旁人,你就实话同我们说吧,若是你能有个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



  诗诗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声若蚊蝇地回道:“你们也都知道,我经了那张祚永的事情后,最烦那些个穷秀才书生了,初初见着他时,我对他也是没有好脸色,不过他这人也奇怪,好似不会生气一般,不管我怎么冷嘲热讽他,他都是一付笑脸,渐渐的我也觉着没趣,就不再针对他了,但那时我待他跟其他人一般,并没什么别的意思,后来学堂被大雪压塌时,他舍身救了还在学堂里的孩子们,我就觉得他这人不错,跟我以前遇到的那些男子都不一样,后来我去看望受伤的他,主动提出帮他代一段时日的课,他与我讨论了一下上课的内容,顺便也讨论了一些诗词歌赋,我发觉他这人其实学问不错,就是家里太穷了,若是能继续往上考,定是大有作为的,后来我便时常带些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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