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爱欲百折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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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爱欲百折回头-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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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见鬼
楼梯口蹲着的老人微微抬起了头,她发现了正向她走来的唐黄。老人头发雪白,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黄豆大小的黝黑色的老年斑。这种老年斑唐黄以前见过,而且比这还要大,颜色还要深,那是死去的太爷脸上的。当时,太爷静静的躺在堂屋,身上蒙着雪白的布,周围坐满了泪流满面的亲人。入棺前,奶奶给唐黄一团沾过水的棉花,让唐黄给太爷洗最后一把脸。农村有种说法,未行过*的男孩是最洁净的,一切不干净的东西都近他不得。唐黄用发抖的手捏着棉花,战战兢兢的在太爷脸上擦拭。虽说唐黄对太爷怀有深厚的感情,但摆在他面前的毕竟是一具躺了7天的已经散发出臭味的尸体。唐黄不敢用力,他害怕一不留神,太爷的尸体就会皮肉分离,浓黄腥臭的尸水就会溅到身上。他只是缓缓的擦拭着颜色较重的老年斑,想让太爷看起来更干净,面容更慈祥。

  老妇看了唐黄一眼,又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直勾勾的看着摇摆不定的高粱杆。

  “请问,韩小丽是住这里么”,唐黄声音很小,怕惊扰了老妇正在进行的巫术。虽然楼道上方赫然挂着“1座”的标识,但他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生怕走错了地方。

  老人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身子猛的往前一倾,胡乱绑着的头发顺势飘了起来。她深情愈发紧张,脸好像要扭曲起来,枯瘦的手紧紧的握着,眼睛仍直勾勾的盯着随风摆动的高粱杆。突然,老妇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快步向楼上跑去,嘴里还窸窸窣窣的念叨着什么。

  那根被鲜血泡的猩红的高粱杆,正径直指向唐黄,尖锐的锋芒,像一把锐利的宝剑,仿佛随时要插进唐黄的胸膛。尽管风无端大了起来,地上的落叶都随之漫天飘舞,但眼前的高粱杆,指示幽灵所在的法器,居然稳稳不动的指着唐黄。

  “难道我被幽灵附身了,难道我被鬼缠上了,这可是大白天啊”,唐黄心里忽的浮出这个可怕的念头。他脖子一阵冰凉,呼吸困难起来,仿佛背后有一只青面獠牙的猛鬼,正伸着长满白毛的手,狠狠抓在自己脆弱的脖子上。

  “这哪是干家教啊,分明是去地府报到”,唐黄心想。他突然想到了刚才那只从脚面上窜过的黑猫,想到了黑猫泛着蓝光的眼睛。

  黑猫越过,非灾即祸!

  “莫非我今天要死在这里”,唐黄害怕了。

  这时,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从身后匆匆走来。看到唐黄,小女孩嘿嘿笑了一声,迈着欢快的脚步上楼了,很快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妈的,小姑娘都不怕,我怕啥”,唐黄使劲儿捋捋头发,抖抖衣领,大步朝楼道走去。

  很快到了3号房。唐黄想也没想,按了几下门铃。此时,对幽灵的恐惧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欣喜和激动。马上要见家长了,马上要开始家教生涯了。

  门哐啷一声开了,一阵阴森的气息立刻将唐黄包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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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腐尸
唐黄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这种味道里混杂着泥土的潮湿、腐草的燥热,还有陈尸的腥臭。他不敢正常呼吸,他害怕摄入这种令人压抑的空气。

  死亡究竟是什么味道?很多网友费劲了笔墨来描述,好像真的闻过,好像真的经历过。其实,只有灵敏的乌鸦知道,可惜它不会描述。临死的人身体边缘的细胞开始发生微妙的化学反应,散发出正常人无法感觉的味道,乌鸦喜食腐肉,会循味而来。

  除了乌鸦,唐黄也知道,还有像他一样生活在农村的经历过迁坟的人也知道。那是一段止于80后的珍贵回忆,因为在火葬已经惠及农村的今天,人们不可能再有接近死亡味道的机会。那也是一段止于80后的痛苦记忆,因为那种味道让人莫名的恶心、恐惧,虽尽力忘却,却挥之不去。

  那一年,村里要建学校,校址选在一片埋着几十具尸骨的土地上,迁坟不可避免,死人终归要给活人让道。出于好奇,唐黄跟着迁坟的队伍,想一睹究竟。棺木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个在地下沉睡了不到一年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跟唐黄的父亲是好友,在外出贩卖苹果归来的路上,快速驾驶的机动三轮车被一块巨石绊倒,他被死死的压在车下,脑浆迸出。当时唐黄的父亲也在车上,幸运的被甩到几近结冰的水沟里,差点没被冻死。同行的人想了个办法,车下有个小坑儿,把滚热的机油排到坑里,把唐黄的父亲泡到机油里,生命才得以保全。这样悲惨的事经常发生,可怜的农民汉子根本无法靠土地养活老婆孩子,只有想了法的外出挣钱。死亡经常发生,只是样式不断变化。

  棺木打开时,唐黄吓了一跳。他用手死死的捂住了眼睛,就像听到炮竹轰响时捂住耳朵一样,但他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里看。几条胳膊粗的黄蛇快速的四散逃开,黄蛇身体肥胖,蛇皮油光,显然是常吃人肉所致。唐黄仿佛看到,它们正贪婪者吞噬着尸体的肌肉,吮吸着发黑凝滞的血,吃饱喝足了就盘在尸体的腹腔里睡大觉。随着棺木的打开,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混杂着泥土的潮湿、腐草的燥热,还有陈尸的腥臭。浓黄的尸水早已凝滞,干干的贴在棺材的底部,像是一层做好的奶酪,像是大街上卖的面包里夹的黄油。几个胆大的穿着胶鞋跳了下去,其中就有唐黄的父亲。必须要下去收拾残存的尸骨,因为严重腐蚀的棺材已经无法被吊起,因为大家不愿看到这个为了生计操劳而惨遭不测的农民的尸骨再被折腾的七零八落,必须要让他安息。

  唐黄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口,他仿佛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屋里有死尸的几率不会很大,大概是长期关门闭窗所致。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何况,眼前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她就是韩小丽,一个比唐黄大不了多少的80后。唐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陌生的看起来还有几分冷血的女人,会成为他生命中具有重要意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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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少妇
韩小丽显然是刚起床,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文弱书生。她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乌黑的长发垂到肩部以下。出奇的白,属于干白那种,没有油光,也几乎没有血色。看到唐黄,她抱起了胳膊,企图掩饰洁白睡衣下两颗凸起的红樱桃。

  “您好,我是张大波,哦不,我是张娟介绍来的,想给您的孩子做家教”,唐黄一时激动,居然把张大波说出来了。

  “请进吧”,韩小丽对唐黄没有丝毫的防备,浅笑一下,把唐黄请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要换鞋的”,韩小丽指着门口的拖鞋说。顺手看去,门后仅放着一双蓝色的男式拖鞋,上面洒满了灰尘。

  “这是一个留守少妇”,一个念头在唐黄心里出现。电影里,经常看到老公长期在外的女人,压制不住内心的寂寞,压抑不住青春的躁动,从而做出红杏出墙的勾当。唐黄甚至荒唐的想,我会不会成为电影里的男主角,乘虚而入,驭人娇妻。想到这儿,唐黄在心里骂自己了一句“草,什么时候思想变得这么肮脏”。

  唐黄脱下运动鞋,一股浓郁的味道立刻挥洒出来。他红着脸,穿上拖鞋,跟韩小丽朝一个亮着灯的卧室走去。屋里门窗紧闭,灯也不开,仅靠着透过窗帘射进的一丁点可怜的光辨识方向,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浓郁的脚臭味儿反而让这个房间忽的鲜活了起来。

  唐黄在后面仔细打量着韩小丽,发现她不仅没穿胸 罩,还没穿内 裤。丰满的屁股在纤细腰肢的对比下显的格外肥大,伴着轻盈的步伐左右摆动。此刻,唐黄就是一头贪吃的毛驴,韩小丽丰满的屁股就是驴眼前的红萝卜。

  “小强,老师来了”,韩小丽喊了一声,把唐黄让进房间,径直回卧室去了。冷漠的让唐黄有些不快。

  小强一声不吭的坐着,像是一尊白色的雕像。显然是受韩小丽的遗传,小孩儿浑身的嫩白,白的没有一点瑕疵。无论唐黄说什么,小强就是低着头不吭,最多点一下头。无奈之下,唐黄只好饱含深情的念了一篇课文。

  这小孩儿一定有一段悲惨的经历,因为他有着与同龄人不一样的沉默,或者干脆说是呆滞。唐黄这个年纪,可不是这样。虽然零食匮乏的只有粘牙糖、酸梅粉,虽然单调的每天只能骑着竹竿当大马,虽然看个《黑猫警长》都要跑到先富起来的邻居家,但唐黄每天都有点小幸福。

  一个小时后,韩小丽穿着睡衣出来了。她趴在小强耳朵边问了几句后,对唐黄说“小强对您很满意,您明天还来吧。”

  唐黄窃笑了一下,简单说了声“再见”就告辞了。他没想到这么顺利,如此简单就通过了试讲。

  回到宿舍,唐黄对孟帅讲起试讲的经历。孟帅对诡异的大柳树小区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对年轻貌美的韩小丽进行了一番言语的蹂躏,并十分肯定的说“你们两个,注定要发生一段生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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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厉鬼
唐黄早早的钻进了被窝,孟帅依旧保持着晚睡的好习惯,一个人伴着泛着幽光的笔记本,专心致志的看a片,同时表情丰富的打着灰机。那股子认真劲儿,让唐黄想到了自己的高考生涯。经常是僧侣一般伴着苦寂的孤灯,对着永远看不完的习题。唐黄就纳闷了,为什么每天晚上看着a片打灰机的孟帅居然能跟他考到一个学校的一个专业。同是五星红旗下的中国人,为什么他考574分才能进二本,孟帅考324分也能进二本。真他娘的稀罕!

  收工的时候,孟帅照例举着冒着热气的机枪寻找《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课本。可悲的是,他的课本已经不能再用了,《大学生交际与恋爱》那一章的几十页书纸已经被凝固的精 子层层粘连。一气之下,孟帅转身抽出李豪的《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课本,熟练的翻到《大学生交际与恋爱》那一章,将老二硬硬的夹在里面,然后合起书本用力一挤,一股刚才没有吐完的豆浆新鲜的榨了出来。

  寂静让唐黄想起了试讲途中的遭遇,不由后怕起来。通体黑透的野猫,阴森的大柳树小区,寻觅幽灵的法器,这些令人恐惧的物件全在一个下午蹊跷的出现了。莫非真的如学长所讲,这个历史上辉煌一时的古都里,游荡着太多的幽灵和野鬼,他们放不下那段已经消逝的繁荣,放不下生时未能实现的梦想。

  唐黄爷爷说过,有两种人死后灵魂会死死的飘荡在咽气的地方,一种是心中怀有强烈愿望没有实现的人,一种是蒙冤致死而没有得以伸张的人。这两种情况在村里都出现过,唐黄没有亲眼所见,但见过的人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彼情彼景就在眼前。这些说牧橐焓录蒲薹ń馐停残碛涝恫荒芙馐停銮冶晃ㄎ镏饕宄寤柰纺缘膠f永远不会拨出资金派遣专家去探索和发现,虽然这些灵异事件在偏僻的农村不断的重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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