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凡人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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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凡人贾环-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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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冷然道:“没有灯。”

这里自然是有灯的,他昨儿还在这里读书,怎么可能没有灯,但是他对此人印象极差,不愿再和他有任何牵扯,怎么可能让他看清自己的模样?

感觉对面男子气势一盛,仿佛欲择人而噬的猛兽,骇人自己,三儿淡淡道:“这里是山里的猎户建的临时歇脚的地方,有些米粮就不错了,哪里来的灯?”

男人冷飕飕道:“那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你别告诉我你是附近的猎户!”

“不是,”三儿信口胡说:“我来宁云寺为祖父祈福,因天色已晚,在这里暂住一宿,明日一早上山,你看我带的行李便知道……去去开窗子。”

男人不再说话,三儿推开窗子,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男人仍未看清三儿的模样,只觉得在月光下看去,三儿的肌肤白的像牛乳一般,眼睛极大,睫毛很长,洒在脸上的阴影很动人。

三儿就着月光找到伤药,递给男人,男人将衣襟掀开,露出肩头,大咧咧躺下来:“给爷上药。”

男人的伤在肩头,似乎被砍了一刀,三儿俯身将药洒了少许在伤口上,皱了眉。

男人不耐烦道:“怎么了?快点!”

三儿微微皱眉,道:“有毒。”

男人猛地坐起,神色骇人,喝问道:“什么有毒?”

“伤口有毒。”他本不愿说,但是若是不说,日后这人毒发身亡的话,说不得拿药给他的自己就会背一大口黑锅。

男人猛地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你如何知道?”

三儿淡淡道:“这药很猛,洒在伤口上会很痛。”

男人冷哼一声道:“爷也很痛。”

三儿摇头道:“这药猝不及防撒下去,就是铁汉也忍不住会呼痛。啊!”却是男人听到他的话,手上不自觉的攥紧,他只觉得手腕几乎断掉了,忍不住痛呼出声,脸色疼的煞白。

男人对他的疼痛视而不见,怒骂道:“狗奴才!”

三儿忍痛道:“我替你把脉。”

男人神色稍缓:“你会把脉?”

三儿点头,男人这才松了手,三儿飞快缩回手,按在男人手腕上,片刻后松开,道:“可是受伤之初疼痛异常,慢慢便没有那么痛了?”

男人点头:“正是。”

三儿道:“不妨事,是一种蛇毒,中毒的人会慢慢麻痹痛觉,七日后才会取人性命。这种毒很好解,只是中毒的人不易察觉,才会有性命之忧,你回城后找个好些的大夫就可以解了。”

男人淡淡道:“你既然能诊出来,自然能治。”

“……没有药。”

“那就开方子。”

“……我不识字。”

男人冷笑道:“会诊脉的人会不识字?那包袱里的书难道是带给寺里的和尚看的?”

三儿暗骂他卑鄙无耻,趁主人不再时乱翻人家的行李,口中却道:“月光昏暗,写字不便,何况此地没有笔墨。你中毒未久,只需将伤口的毒血允出来便会没事。”

“既如此,还不过来?”

三儿冷冷道:“你自己不会么?”

男人见他百般推脱,早已不耐烦,身躯豹子般弓了起来,沉声冷喝道:“过来!”

三儿见他发作在即,心中权衡一下道:“我给你写方子……”

男人哪里还听他的,冷冷道:“过来!”

三儿不理。

男人从齿缝里发出阴测测的声音:“你想死吗?”

三儿万分后悔昨日将黑送去了庄子,若是有黑在这里,就是此人功夫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口的事,谁知道会在最后一晚出事,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看此人的模样,视人命如草芥,若是不答应,只怕立刻便要血溅当场。只得冷着脸,慢慢靠近,男人满意的躺倒在床上,淡淡道:“吸。”

☆、封锁寺庙

少年暗骂了一声,强忍着恶心伏在男人胸口,在伤口上吮了一口污血,快快的吐到一边。

少年的唇极软,轻轻的触碰恍如羽毛柔柔拂过,或许是麻痹了痛觉的原因,偶尔被牙齿碰到伤口,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轻微的酥!痒,加上软软的鼻息洒在男人的颈侧,不由让他心痒难熬,几乎难以自已。

“跟了爷吧,爷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

男人很少会给人承诺,但在这静谧的月光下,荒野的小屋中,这个连模样都看不清的少年,似乎有种让人沉迷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想对他好一点,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少年不答,一心一意吮着毒血。

男人不悦了,勾住他的腰,将失声惊呼的少年一把拉进怀里,唇凑在他耳边,恶意的将鼻息吹入那白腻的小耳朵:“嗯?”

好轻,好软,好香。

仿佛微一使劲就能将这小小的身子挤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鼻端传来的幽幽的药香更是醉人心神,让他差点忍不住就想将这怀中的小人儿按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少年挣了挣,发现自己的力气和男人差距实在太大,咬牙道:“好。”

男人满意一笑,放开了他。

少年咬了牙,继续为他吮吸毒血,男人闭着眼舒坦的躺着任他施为,心中已在想着,待伤口处理好了,不妨好好享受一番,在这等荒野之地,有此艳遇,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反正已到了这里,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

忽然一阵剧痛从肩头传来,仿佛扯着全身的肌肉一起剧痛起来,他猝不及防下疼的闷哼一声,整个脸都扭曲了,怒骂道:“你做什么?”

少年吐掉口中的污血,道:“疼的话,就是毒血吸尽了……可要上药?那药更痛。”语气中略带轻蔑。

再痛能比现在痛吗?何况此刻若说不上,岂不是承认了怕疼?

男人冷哼道:“少废话。”

少年应一声,道:“我先去漱口。”

来到灶边,回头见男人仍闭着眼睛,悄悄的攥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在手心里。

……

“啊!”男人惨叫一声,疼的全身都抽搐起来,刚生起来的一点旖旎心思烟消云散,咬牙嘶声道:“你想要爷的命?”

少年迅速跳到一边,道:“你自己说要上的。”

男人怒极,吼道:“你!过来给爷包扎!”

少年快手快脚的打开包裹,将内衣撕了一件,给他包扎好,转身向外走,男人不悦道:“做什么去?”

少年伸手指向床边的一滩血水,道:“铲些……”

男人不再说话,少年出去,反手带上门。

过得片刻,外面不见有人进来,却听到少年曼声吟道:“怀中暖气温僵虫,苏醒昂头毒齿攻。至死农夫知悔晚,从来善恶怎相同!”

男人大怒,这少年竟敢将他比作忘恩负义,反噬恩主的毒蛇!一跃而起,追至门外,外面月明星稀,静谧一片,那样半点人影?只得作罢。

只是他身份何等尊贵,见到的人无不对他趋之若鹜,百般奉承,何曾有过这等经历?心中又别有一番新奇感受。

………………………………………………………………

“和尚,莫非你怕我赖在这里不肯回家,故意找个人来恶心我?竟连十多岁的孩子也调戏,且男女不禁、荤素不忌,委实让人恶心,活该让他受点教训。”少年盘膝坐在坟前娓娓而谈:“只可惜了我那几本书和那几身衣服,虽再用不上,但捐出去也能助几个人……”

“明儿我便走了,从明天开始,陈三儿怕是没了,你若是托梦,莫忘了我的名字,贾环,你会托梦与我的,对吧?”

贾环絮絮的说着:“你不肯教我佛法,我无法替你念经,不如背些医书给你听可好,看我这些日子可用功否?”

“凡诸草本、昆虫,各有相宜地产。气味功力,自异寻常。谚云∶一方风土养万民,是亦一方地土出方药也。摄生之士,宁几求真,多惮远路艰难,惟采近产充代……”

朗朗的书声一直响到天明,贾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腌过头的鸭蛋黄一般的太阳,似乎因为太阳光太过刺目的原因,他的眼眶有点发红。他慢慢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腿,将身上的衣衫头发好生理了理,掀起下摆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不言不语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贾环来到宁云寺门口的时候,天已大亮,他轻车熟路的进门,忽然间,两只手臂交叉拦住去路:“站住!”

贾环微微一愣,愕然看着那两个家人打扮的汉子:“怎么了?”

右侧汉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如何上的山?”

贾环皱眉,他在这寺里呆了八年,从不成见过这种架势,是什么达官贵人在此?问他如何上的山,难道上山的路已经被封锁了不成?这两个汉子虽着便装,但看他们身姿挺拔,神色冷厉,言行果决,更有一股煞气扑面而来,分明就是见过血的军旅中人。

他不由想起晚间遇到的那个男人,直觉和他有些关系,越发不肯说实话,讶然道:“我一直住在山上,又不曾下山,谈何上山?”

“一派胡言!”一个低沉冷肃的声音响起,许是因久居人上,动辄决人生死的关系,他的声音中似乎拥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此刻带上了怒意,那一声低斥,便让人心惊胆战。

贾环抬头,看见一张坚毅的脸,刀削似的剑眉,狭长的凤目,挺直的鼻梁,刚毅的双唇和线条冷硬下巴,构成了一张极为耐看的脸,但这张脸亦如他的声音一般冷肃的近乎不近人情,一双冰冷的眸子带着审视冷冷盯着贾环。

身材高大,贾环被他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倍感压力,皱眉道:“何以见得?”

男子冷冷道:“还敢狡辩!你若宿在寺中,为何发间夜露未干?你若未曾上山,何以脚上诸多泥泞?”

贾环觉得甚是不悦,淡淡道:“我说我一直住在寺中,又不曾说昨晚也宿在寺里,脚上有泥泞便一定是上山?难道别处没有露水泥泞?”

男子剑眉不悦的挑起,感觉到他即将勃发的怒火,贾环一向自认胆大,也忍不住有些暗惊,这人气势之强,实在是他平生仅见。

一旁陪同的那男子的慈空大师忙道:“贵客息怒,这位小施主是敝寺已故的慈云师兄的俗家侄孙,因身体孱弱,寄养在敝寺已有八年,昨日是慈云师兄圆寂百日之期,陈施主昨晚在后山为慈云师兄守陵,是以此刻才回寺中。”

那男子闻言,神色略略缓和,道:“能为长辈彻夜守陵,也是个知礼孝敬的,原是我误会了,勿要介怀。”

心中生起淡淡怜意,说什么因身体孱弱寄居佛门,不过是托词罢了,若父母珍爱,多是买了替身出家或带记名符,能真正被送到寺里的,不过是家中长辈不待见,懒得见罢了。他从小不被生母待见,倒是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再看贾环时,目光已然不同,只觉得这少年眉目如画,气质清雅,虽一身粗布麻衣,却不减风姿,自有一股翠竹幽兰般的高雅出尘之态,让人见之忘俗。那潮湿的发梢,沾了污泥的布鞋此刻再看也格外顺眼,正是他纯孝之举的见证。大清以孝治国,对孝之一字看得极重,凡纯孝之人,无论是布衣平民还是王孙贵族,都会十分尊敬。

只是这少年的身子也太纤弱了些,那一身单薄的粗布麻衣,硬生生给他穿出几许弱不胜衣的美感来,斥责道:“能为长辈彻夜守陵,虽是一片孝心,却也要顾及自身,如今虽非天寒地冻,但夜里也是寒气逼人,你既体弱,为何还穿的如此单薄?若是风寒入体,岂不是让长眠之人在地下也心中不安?”

☆、所谓四爷

他身份高贵,日常管教幼弟,指挥下属,颐指气使惯了,且他又是天生一副冷面,如今说的虽是好话,却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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