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众丫头应声，气势恢宏。
嫣娘转身就走，我坚决的站在那里不肯动，几个丫头过来，拉住我手，推着我后背，纵使我是棵大树，也会被拔地而起。
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就算那个牛将军很缺女人，他们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把我从大街上掳过来啊…
“心肝，宝贝，别跑，别跑…”
“哎呀，大爷你跑快点不就可以追到我了。”
“喝，来嘛，喝酒。”
“你想把我灌醉是不是？宝贝你真坏！”
“哎呀大爷，来这儿的不都是喝酒的嘛，来，喝，喝！”
……
一路上看着秋月楼中不堪入目的搂抱、追逐、嬉戏等场面，听着那些污秽言语，我只觉不堪入耳，不堪入目。
我憋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看着里面穿的花红柳绿、浓妆艳抹的女子们，我不禁想起后宫的那群女人，不同的是，她们取悦的是她们的恩客，常换常新，而我们后宫女人费尽心机想取悦的只有皇上一个，也就显得竞争大了些，困难多了些。
千万别把她打坏咯
但我并不觉得我们就高人一等，相比起她们，其实我们更悲哀，毕竟她们不会想要得到每一个恩客的爱，可我们只有得到了皇上的爱，恩宠才能久一些，长一些。
只是我如今，不会是要沦落到跟他们一样在青楼卖笑吧！
想是我跟着嫣娘，且身后又跟着七八个丫头，人数之多，十分引人注目，我看到楼下有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朝二楼看过来，朝我看过来，那一看便是久久没能闭上，没能移开，惹得更多人朝我看来。
我低垂下头，有意的将自己的脸隐藏起来，不想被那些风流客们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给侮辱了。
纵使我已经不是清白女子，却也是有自尊的。
我不是青楼女子，他们用那种目光看我，根本是对我的不尊重。
“哟，嫣娘，她谁啊！”
迎面一个女子款款走了过来，但见她内穿薄如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蝶翼纱，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双唇点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此时抬抬手骚首弄姿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了我几眼，目光竟是带着几许不屑的。
她是我在秋月楼见过的第二个美人。
只是…她对我似乎十分的不友好。
“珠儿，她是新来的。”嫣娘笑呵呵的凑过去跟女子压低了声音说，女子却刻意抬高了声音，朝我看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哦，原来是新来的啊，我瞧瞧，瞧瞧！”
“谁是新来的啊？我分明是被…”
我正要将自己是被掳来的事情说出来，但闻“啪”地一声脆响，女子的手从我眼前飞扬而过，我的脸硬生生地接了她一耳光，撇过头去，回头的时候正欲还手，不料身边丫头拉住我双手，而嫣娘则过去拉住了女子，走到一边赔笑道：“玉珠子，她可是我给牛将军找的人，你千万别把她给打坏咯。”。。。。。。。。
搂着…抱着
“不就是一个将军嘛，给谁不行？我去，我去会会他，我就不信凭我的姿色，他还能不满意！”
玉珠子说话的功夫，不由斜睨了我许久，眼中充满了对我的敌意和愤懑，不知道我是何时得罪了她。
莫名其妙！
不过我很意外她会是嫣娘口中所说的精心培养出来的花魁玉珠子！
想她嫣娘不过是个凡间女子，居然能培养出来如此姿色上等，艳压群芳的女子，真是功德无量。
不过，玉珠子眼角眉梢显露出来的高傲之气，令人看着着实不爽，仿佛每个人都应该臣服在她脚下，对她高山仰止，而眉宇间隐现的尖刻又那般明显，可见她是那种不甘示弱的人。
不甘示弱就代表着顽强。
“珠儿呀，你要是可以，我还用的着费尽心机去外面找吗？”嫣娘拍了拍胸脯，语气颇为无奈。
“嫣娘”玉珠子侧头看她，神情不满，“我又没见过那个什么牛将军，你怎么知道他看不上我。”
“哎呀，人家说了，要的是清倌，清官就是没…这你应该清楚的。我不是怕你被牛将军刺激才…”
“嫣娘！”玉珠子柳眉立时倒竖，大声叫着尽显尖锐，“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很脏一样，是，我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人尽可夫，但是那还不是被你逼的吗？”
大概是见玉珠子这会儿情绪激动，嫣娘介于她是秋月楼的花魁，不好得罪，也就主动找台阶下，“好了好了，珠儿，你我都少说两句，让人家牛将军等急了，一会儿非拆了秋月楼不可。”
嫣娘说着将玉珠子亲昵的推倒一边，赶忙过来看了看我的脸，心疼的皱起眉头，“还好，打得不重，不然就破相了。”
我冷“哼”一声，撇头不理会她，“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玉珠子重复着我的话，轻摇莲步的过来，眼中尽显嘲弄，不经意地瞥了嫣娘一眼，“女人和男人两个人在一起还能做什么？不就是脱光了衣服，搂着…抱着吗？”
身轻如燕的如燕
话完咯咯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珠儿！”嫣娘似是有些不满了，此时垮下了脸，玉珠子见好就收，憋住笑，“好了，我不说了，我还要陪客人呢！”
看着玉珠子风华尽显的离开，我不禁感叹，凭借她的姿色实在不应该在青楼中沉沦的。
只是，我没想到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拉了一下我如云似雾的水袖，我转头，视线跟着她远去，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
“走了，走了！”
玉珠子一走，嫣娘催促着几个丫头押着我往前，顺着玉珠子离开的方向看过去，我诧异的发现方才抓我来的那两个汉子走在最后，似乎为了以防我逃跑，才随行跟着。
知道他们的存在，我自是明白这个时候逃跑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就不知这是否是玉珠子拉我衣袖的目的。
穿梭在来来往往的男女之中，我随着嫣娘很快来到一处跟刚才一路走来的喧闹相比，相对于安静的地方。
踏过门槛，一眼看到里面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银光熠熠，让我突然有种走进了碧螺殿的错觉。
“哟，牛将军啊，你要我找的人，我如今找来了一个，您快看看合不合你意？”嫣娘眉飞色舞的说着要走向屋子正中的那面雕龙画凤的屏风，正欲绕过去，却不料里面传来一声大喝，“站在那。”
“是是是！”嫣娘迭声应着，小心翼翼的在屏风口停住脚步，“那，那那个姑娘怎么办？”
“那姑娘叫什么！”那个声音依旧沉着有力。
“叫…”嫣娘说到这不由戛然而止，转头看向我，我转开头，怎会告诉她我的名字。
“叫如燕。”
如燕！
这个嫣娘起名字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就是不知道在秋月楼跟我一样名字的人有多少。
“如燕…是身轻如燕的如燕！”
“是的，将军。”
“可会跳舞？”
“这…”
奴家侍候你
嫣娘迟疑着看了我一眼，她当然迟疑，对我，她可是一无所知，此时面对牛将军的盘问自然答不上来。
“不会跳舞，本将可不要。”
不要正好！
我心中如此想着，不禁暗乐。
“将军，这丫头是新来的，我都没来得及调教，将军若是想看人跳舞，我大可去找别的姑娘来给你们助兴。”
“砰！”
听见从屏风那头传来的钝响，我几乎是熟悉的，应该是茶杯重重砸在桌上发出的声响。
这种声音，我曾制造过很多次，也听别人砸过许多次，早已耳熟能详。
我料想屏风中，身影若隐若现的牛将军此刻定是怒了，现在就看嫣娘会怎么办？
她区区小民应该不会跟牛将军撒谎，最好现在就放了我，我乐得自在，她也就乐得清闲。
“不要不要，把她给我带出去。”屏风那头的声音突然很不耐烦似的，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嫣娘。
“将军，您好歹看一看啊。”想是嫣娘不想轻易放弃，此刻做着垂死挣扎，“她的确长得身轻如燕，以后假以时日，必定能给将军跳出好看的舞蹈。”
“那本将可要亲口听她说，她想不想跳舞？”
嫣娘低垂着头，转头看了看我，陪着小心，“她肯定愿意的，进了这里的人不愿意也得愿意。”
“你这是逼良为娼！”随着“啪”地一声脆响，屏风中的人拍案而起，露出七尺男儿的高壮背影。
“哎呀，将军来这儿不就是寻欢作乐的嘛，何必要跟嫣娘我过不去，如燕来，快跟将军说，别生气了，奴家侍候你。”
嫣娘一边跟牛将军的背影陪着笑，一边暗地里朝我招手，我本就不是卖身青楼的女子，哪里容她呼之则来的，
“要说你自己说去，本宫可不奉陪！”
“本宫？”
讶异的口气从牛将军的口吻里听出来，我心中一紧，不禁担忧他能否猜出我的身份一二。
都给我滚出去
若是如此，估计我离进宫的日子就不远了。
不，我不要进宫。
“放开本小姐！”我故作色厉内荏的瞪视着上前来架住我的几个丫头，混淆视听的怒吼，“快放开本小姐！”
“将军面前不得放肆。”嫣娘肃然呵斥，我恨恨地望着她，“他是你的将军可不是我的将军。”
若是在宫里，他是将军又如何，见了我依旧要行礼叩拜。
“放肆，你…”
嫣娘气得几步走过来，朝我扬起手要打，倏尔眼前闪过一抹白光，嫣娘“哎哟”一声，缩回朝我打来的手，疼得花容失色。
“哐当”
有东西摔在地上，悠悠在地上转了几转方才停下，我看过去时才发现是一只乳白色的茶盖。
想到一只茶盖就能让嫣娘疼得冷汗直冒，我不由暗叹他的功力之高。
“敢在本将面前动粗，你不要命了！”铿锵有力的声音，义正词严，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是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在牛将军面前吃了亏的嫣娘，此时毕恭毕敬的。
“都给我滚出去！”
“是！”
嫣娘闻言不敢多做停留，灰溜溜的转过身来，拉住我手就往外走，想是不敢再冒犯牛将军。
我暗暗庆幸，终于我可以解脱了。
既然牛将军对我没兴趣，嫣娘也犯不着把一个从外面抓来的女子留在秋月楼找气受。
我正为自己能再获自由感到庆幸，怎料背后，那个沉着有力的声音朝我砸过来，“如燕留下。”
我心中大惊，这个牛将军在玩什么把戏，不是说要我们滚了吗？
他这是出尔反尔？
嫣娘一听这话，又惊又喜，看向我时笑吟吟了，拉起我的手，绵言细语，“如燕啊，你要好好侍候牛将军知道吗？”
随即，我立时掌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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