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愿(作者:风纤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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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作者:风纤素)- 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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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当然不乏草原之花,但在耶律看来,那些女子总少了些江南女子的柔美灵动。

而今,面前这位女子,有果断爽直的一面,又有苏杭女子的温婉柔美,耶律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寻觅的某种东西找到了

“耶律公子?”傅清玉看着面前这位外族男子,掩饰不住惊讶的神色,“你……怎么还在京城?”她再看看那名刁蛮丫头,转头看看耶律齐南,“你的丫环?”

那名刁蛮丫头早在自家公子出声致歉的时候,就已经吓得软了,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公子……”

“无知的奴才,还不快点退下”耶律公子低声斥道。那名丫头不敢再看耶律,耷拉着脑袋退了好几步。由于退得急,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在地上。

她稳住身子,仓惶地看了耶律公子一眼,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你就是天恩寺的那个人啊……”冬蕊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位男子,就是两个月前天恩寺身负重伤的那个人。随即想到那晚被人用刀挟持的情形,不由眼光闪现出戒备的神色来。

冬梅已经拉着傅清玉退了一小步,低声道:“小姐,小心此人。”

耶律公子看向傅清玉三人,见后者仍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尴尬,微微咳了一声道:“傅小姐,真是对不起,下人无知,冒犯了傅小姐,还望傅小姐海涵,不要跟她计较。”

冬蕊嘴快,马上不饶人道:“耶律公子,原来那个长着一对狗眼的丫头是你的人呀,真是厉害,还说要我们这店给拆了呢。”

英姑没料到冬蕊会趁机在自家公子面前告她的状,讥讽于她。再看公子越发阴沉的脸色,当时就瘫软了下来,幸好那名小厮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在地上。

“冬蕊。”傅清玉忙低声制止道,“常言不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再说,这位耶律公子身份未明,得罪了他说不定会怎么样呢。”

冬梅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上前扯扯冬蕊:“小心惹祸上身。”

耶律齐南脸上有些挂不住,转身对英姑怒斥道:“贱婢,瞎了你的狗眼了?竟敢对傅小姐无礼还说出什么拆别人的店铺的无耻话来,不想活了是不是?”

英姑听得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咚”的一声瘫软在地上。这回是连跪都不用跪了,直接趴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如筛糠。也难怪她害怕成这个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如此盛怒,连胆子也差点吓破了:“公子,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想有下一次吗?”耶律公子冷声道,吓得英姑伏在地上“咚咚”地磕头磕个不停。

“耶律公子,算了。”傅清玉紧看不惯这种当着她的面,处置奴婢的行径。一点小错却要大加惩处,下重话说要这个刁蛮丫头的命,明摆着是做给她看的,也许料到她必定会“适时”出声求情。不然的话,传出去会说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没有一点小姐的样子,没有一点小姐应有的宽宏大量,揪着一个丫头的处不松口,大做文章,太过于矫情。

其实,何必呢?要惩戒自己的丫头,带回去好好处置便是了。再说,狗仗人势,仆仗主势,这位耶律公子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好,这人品还能好到哪里去?

耶律齐南也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处置自己身边的丫头,于己无利,于是便道:“格图,把英姑带回府去,关到柴房里,先饿她两顿,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英姑一听,面露喜色,整个人也松懈下来。这样的惩戒,对于她而言,算是轻的。当下又惊惧又略带些感激地朝傅清玉望了一眼,再朝耶律公子磕了一个头,便随着那名叫做“格图”的小厮下去了。

既然耶律公子当着她的面处置了刁婢,傅清玉也不好再说什么,抬头望定耶律齐南,出声问道:“耶律工作差了个丫头直直到国色天香里来,真的要来买三十盒香脂香粉的吗?”

耶律公子点点头:“近日听人说起,如若要买京城里的香脂水粉,一定要到城南的国色天香里购买,说国色天香里的才是最上品的。香味清雅怡人,最适宜在炎热的夏季里使用。于是受人所托,打算买三十盒送人,不想却闹成了这个局面……”

耶律公子的脸上再次显出尴尬的神色来:“冒犯姑娘,实在是耶律齐南的不是。”说着朝傅清玉深深一揖。

“公子不必过于自责。”傅清玉当然不能受他的这个礼,朝侧避了一下。心里却微微有些讶然,想不到这个眼高于顶,看起来冰漠如冰,自负高傲的耶律公子,居然也懂得中原礼节,还肯放下身段三番四次地道歉,倒是出乎傅清玉的意料之外。

冬蕊见此,气也消了,忙道:“公子既是无心之失,我们怎么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那就好。”耶律公子微笑着望着傅清玉。折回来的格图放心自家公子的神色从来没有这般柔和过。

“公子既是受人所托,来买这三十盒的香脂香粉,那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小店新近才开张,这么多盒的香脂香粉,一两天内恐怕……”傅清玉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

如今的作坊尚未开张,自己这两天也没有得空,要一下子制出几十盒的香脂香粉来,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第三百零六章应承

看到傅清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格图忙插话道:“傅小姐,我家公子的确是急着要这些香脂香粉的。眼见六天之后便是高丽国太子妃的寿辰,我家公子答应了金明公子,要快马加鞭送三十盒香脂香粉去给太子妃的,迟了恐怕赶不上太子妃的寿辰了……”

“耶律公子要给高丽太子妃祝寿?”傅清玉听得一头雾水。一个漠经的突厥人跟高丽国,这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格图看到傅清玉一副迷茫的样子,马上解释道:“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家可是高丽国的使者,此番专程陪同高丽的金明王子一同来京。我家公子互与金明王子、太子交好,这一次的差事绝对不可以办砸的……”

这一次,不仅傅清玉,就连冬梅、冬蕊都把讶异的目光投向了耶律。

傅清玉掩饰下满腹惊讶,含笑道:“原来……原来耶律公子竟然是高丽使者,难怪方才……”

难道方才那个叫做英姑的刁婢如此嚣张呢,原来主子居然是出使中原的使者。

“方才的事情,傅小姐不提也罢。”

“好吧。”傅清玉笑笑,想了想道:“既是公子受人所托,急着要那一批香脂香粉,而我这里开店做营生,也是与人方便的。这样吧,明天下午傍晚时分,耶律公子差人过来取那三十盒香脂香粉,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这回轮到耶律公子讶然了:“傅小姐,这三十盒……真的能够在明天傍晚时分赶制出来吗?”

“小姐”冬梅急叫道。看着自家小姐这副神情,想必答应了的事情再无反悔的意思。她明白,自家小姐是一个执著守信的人,既然是应了人家,今晚恐怕整夜不眠不休也要为他人弄出那三十盒的香脂香粉出来的……

“傅小姐,其实你……你也不必太过于勉强自己。”耶律齐南的目光异常锐利,从冬梅焦虑担忧的神情中,他已经猜测到一二。再说,让自己的救命恩人逼得这么紧,让她劳心劳力,为自己国事,他也颇觉得过意不去。

“这样吧,我三天之后再来取如何?”耶律想了想,委婉道。

三天时间,应该可以了吧?小

“多谢公子的通融。”傅清玉笑道,“不过,还是不用了。我傅清玉既然应承了公子,就一定会把这事办妥。再说高丽国离中原万里之遥,耽搁一天的话就多一份担忧。”

耶律公子目光清明地看着傅清玉,他如何不明白面前这位聪慧的姑娘的意思?

若论私,她大可以推脱开去,不必为了不相关的人劳心劳力。但若将此事深入地细想一层,那就迥然不同了。

把中原的东西,作为贺礼,送入高丽,这一来一往之间,就有着寓示两国交好的成分在内。此番朝廷必定会十分重视,必定会派人亲自送过去。如果供货一方迟迟不能出货的话,那势必会间接地影响两国的交情。

他没有想到,一个普通中原女子,还有这样的深思熟虑的考量。

“既然姑娘心意已决,那好吧。”耶律公子略叹了一口气,朝格图吩咐道,“去取五百两银子来。”

格图看看公子,没有说什么,转身去马车旁取银子去了。

“耶律工作,订金不用这么多。”兰芝表姐忙道,“只需两成即可。”

“我打算一次把货款付清,傍晚我派人前来取货就行了。”耶律公子道。

“这……”兰芝表姐看着耶律公子,开张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主儿。

“兰芝表姐,既然耶律公子这么信任我们,他的一番诚意,我们也不好推辞,是不是?”傅清玉笑笑,转身朝耶律公子致谢,“多谢耶律公子的信任,明天傍晚我们一定把货送到。不知公子住在哪里?”

耶律公子摆摆手:“我陪着金明王子住在驿馆内。不过驿馆守卫森严,通报也十分麻烦。这样吧,明天傍晚我差格图过来取便可。”

格图就是跟在耶律公子身边的那个小厮,既然大家都打过照面,当面不会给错人。傅清玉笑笑:“也好。”

这时,格图已经把一大包银子取了出来,交到了傅清玉手上。

傅清玉掂量了一下,估约有五百两之多。其实她暗里里早就算了一下,三十盒香脂香粉,全是最名贵的那一种的话,也不过四百两银子多一些,断不会超过五百两银子。可是,这位耶律公子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大有补偿方才失仪的意思。如果自己一味跟他清算,要把多出的银子退出去的话,那他的面子上必定过不去。既是如此,为了避免他的尴尬,不如暂且收下,再多制些新出的品种给他,也算是抵了多出的这些银子的价钱。

“那就多谢耶律公子了。”傅清玉把一大包银子交给兰芝表姐,转身朝耶律公子施礼致谢。

耶律公子大大方方地受了,打量了这间与众不同的铺子一眼,眼里闪着疑惑的光:“傅小姐,这间铺子,真的是你开的?”

傅清玉点点头,打消他的疑惑:“公子难道没有听说过,我是宫中女官薛红英的关门弟子吗?这制作香料的技艺,传承于师父之手。我不过不想让师父的秘方失传,才开了间铺子发扬光大而已。”

耶律公子眼中的惊奇更深。初见她时,见她手持利刃为他疗伤,惊世容颜丝毫不慌乱,令他怀疑她是一名大夫。再见她时,她却摇身一变,成为香粉世家的传承人,扬名京成的香脂水粉铺子的东家。

耶律公子的眼中探究的神色更深,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冬蕊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既然知道他就是那天晚上,在天恩寺里,让他的妹妹来挟持我们为他疗伤的那个人,如此身份不明的一个人,小姐为何还要与他做生意?”

冬蕊也插口道:“对呀,小姐,这个耶律公子的身份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我记得小姐说过,他戴的那枚扳戒,可以推断出他是漠北突厥那边的人。可是,今天见了他,他却说他是高丽的使者,这人的身份实在是怪异之极。还有,我隐约记得那天晚上,小姐帮他取下箭头的时候,我无意瞟了一眼,好像看到箭上刻着一个‘赵’字……这京城里的赵家,莫不是忠靖侯府?我听人说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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