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了一句,陶晚烟的眼眶便红了,却死死地不允许自己的泪水掉下来,“我一定是疯了,居然会以为你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我说,我身边利用我的人太多了。而你不会利用我,却没有想到,原来你不会利用我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你不屑于利用我而已,我身上是有多脏?我的思想是有多龌蹉?让你们人人都要逼着我赶尽杀绝?”
云惊天听着陶晚烟悲伤的话语,心中一软,想要上前问个究竟,却被陶晚烟巧妙地散开了。
“云容皇?!对哦,您是万人之上的皇……我就是下贱,下贱到随身携带你口中所说的媚药,那又怎样?你敢动我吗?你不敢!”陶晚烟逼着自己将眼中的那点雾气眨开,脸上的表情在的骄傲,“我陶晚烟就是如此,你若是不喜欢,那就理我远一点,滚回你的云容国。我陶晚烟行情还没有那么差,会落到在一个看不起我的人面前装可怜,卖弄矫情!”
“小梨……”
“别叫我!”陶晚烟打断了云惊天的话,“云容皇,我是景夜的元妃,你若是尊重我,请叫我一声七王妃。若是不屑于我,我这种人的名字,恐怕也不配从你的嘴中说出。当日,你救我一命,今日我便还你。日后,你我还是不要相见的好!”
啪!
只闻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陶晚烟猛地将桌上仅剩的那个杯子拿着,在桌上敲碎,冲着手腕一下划下去。
血液便汹涌地冒了出来。
云惊天没想到陶晚烟的脾气如此刚烈,看着心疼。想要上前安慰,却被陶晚烟闪开,“云容皇,我的手脏,还是麻烦您别碰的好。”
“啊!陶妃……”愿夏赶出来的时候,正看着陶晚烟手上鲜血直流。连忙想要上去,却被陶晚烟的眼神震慑住。愿夏忙解释道:“你流血了,需要马上处理。”
“谁也不要跟来,否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完,陶晚烟捡起地上的锦囊,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陶晚烟的手正在流血,愿夏怎么可能不跟着出去?
抬头,愿夏看着云惊天,目光中凝着怒意,大声吼道,“往后,凡是不是梨花楼的常客,或是没有我的允许。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地痞流氓,都不准进来。公子,看您仪表堂堂,可是……我梨花楼,确实招待不起。劳烦您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愿夏说完便追了出去。
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云容皇。而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知道,所以也真好替陶晚烟出口恶气。虽然不能伤他,骂骂他也是好的。否则,她就太替陶晚烟不值了。
陶晚烟拿着锦囊,也不管手上的伤口,只想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药铺。可是现在天色已晚,好多的商铺便已经关上了门,更何况是药铺呢?
手中的锦囊里……装的是倾音给她的药。说是可以压制住她体内的蛊毒。可为何到了云惊天那里,又成了媚药?
媚药?
那是什么东西?
原本固执得在众人面前不愿意哭出的泪水,到了这一刻,早已经开始泛滥了。将视线挡住,什么东西看上去都是模模糊糊的。
向前走得动作却不曾停止。只顾低着头往前冲,不知何时又冲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些熟悉,好像是在月满楼的时候,总是会出现的那个怀抱一样,温度,感觉,心跳,呼吸……都刚刚好。
可是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药铺,而不是溺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之中。于是乎,陶晚烟伸手便想推开身边的人,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疼痛。
那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心疼的开口,“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药铺!”
013 回到凌王府
那人还真的带着陶晚烟去找药铺去了。大手紧紧地拽住陶晚烟割破的手腕。一面不懂神色得替她止血,一面将自身的真气渡过去,只怕陶晚烟会出点事情。
陶晚烟现在心里想的念的都是药铺,才不管身边是什么人。看见了药铺便跑商前去敲门,脸色也越发的苍白,“开门啊!开门!”
景夜看着她这样,心里自然是心疼得劲,将她抱回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慰道,“这里关门了,我们去下一家,乖!”
说着,又带着陶晚烟向前走去。
说来运气实在很好,下一家药铺正准备关门。景夜拿出一锭银子放在老板手中,又示意大夫看了看陶晚烟的手。毕竟是医者仁心,见着那血淋淋的样子,大夫便让两人进来了。
景夜想着陶晚烟是为了找人帮她治疗手上的伤,哪知道,陶晚烟对自己手上的伤口是视若无睹,而是拿出锦囊交给大夫,问道,“这里面装的药……是什么东西?”
那大夫有点迷茫,看了看陶晚烟,又觉得不妥当。便将目光移向坐在一旁的景夜。景夜点点头,示意他按照陶晚烟说的做。
那大夫也就不再犹豫,打开锦囊,先是在问了问,眉头跟着一皱。而后拿出其中的药草,端详了好久之后才开口,“这是合欢香的叶子。也就是……”
大夫虽然没有说出那两个字,当陶晚烟也算是明白一二了。
倾音给她的东西,原本就有问题。所以那晚在谷底,她才会不受控制地和景夜发生了那些事情。就在不久前,倾音的话……仿佛在这一刻被印证了。
她说她等不下去了,所以便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她?便是这样让她的清白毁掉?
就算那个人真的是景夜又怎么样?虽说她是现代人,可是她却很在意自己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可是倾音却把一切都毁了。她为什么那么狠?
如果真的一定要有这么一味药引,为什么一定是她?为什么?
豆大的泪水跟着落了下来。陶晚烟此时心中除了痛苦,依旧是痛苦。
短短几个月之间,她便尝尽了亲人,朋友,爱人的背叛和伤害。这比在婚礼上知道了那个人绑架了她的父母更加的心痛。
她想要护住陶凌,所以一直隐忍,甚至不在乎自己最后的归宿。
为了景夜,她也是做尽一切,不惜触怒皇帝。偏偏他却总是觉得是她不对。
倾音呢?她又如何?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她真心相待?
如今看来,云惊天反倒又成了最好的那个人了。虽然说了那么多口不择言的话,可是至少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不对……没有人会关心她。
呆愣地站起来,陶晚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景夜亦跟着出去,临走前,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锦囊,忽然想到了那一日陶晚烟昏迷之时发生的事情。
“是谁在陶晚烟的熏香之中加了合欢香?”
“爷,是倾音大人。她来看了陶小姐一眼,便向熏香里加了一点东西进去,末了又将众人赶了出来,说只消半刻时间,陶小姐便会醒来。”
那日和石修的对话又在景夜的耳旁响了起来,再联系今晚之事……难道……倾音真的在用合欢香养陶晚烟?这样说来,也有太多的地方不合理了。
景夜跟随者陶晚烟走了出去。恐是因为方才陶晚烟的举止太过急促,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潺潺冒出鲜血来。景夜一惊,刚欲上前,却被地上的血滴吸引住了。接着店铺里传出的微弱的光亮,景夜清楚地看见那血液反常的变化。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最后竟像是墨水一般。
目光,落在了陶晚烟的身上。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景夜的心跟着一疼,想着,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等着他去发现,去了解。
快步上前,景夜再度握住陶晚烟的手,“可以回去了吗?”
“回去?回哪里?”陶晚烟呆滞地望着景夜开口,“我可以回哪里?”
“回家!我们的家!”言罢,景夜伸出手横抱着陶晚烟。一个跃身,向房梁上跳去。迅速地往凌王府走去飞去。
凌王府,月满楼
凝月站在屋外,一等边等了好久。添叔和顾鸿鸣同样也在。
屋里,景夜正陪在陶晚烟的身旁,看着洛璞闲替陶晚烟把脉。
洛璞闲时儿眉头紧皱,时儿眉头舒缓。景夜更是揣测不出陶晚烟此时的身体状况,自然也有些恼怒。
“她怎么样了?”
“七爷勿扰!”洛璞闲笑了笑,看着陶晚烟,“只是受了些惊吓,气血有些不稳。在加上手上的伤口……不过倒也并无大碍。我开一方药,陶妃吃了便不会有事了。”
“洛璞闲,你少在那里给我打哑谜,我问的是陶晚烟体内的毒。”景夜愤怒地看着洛璞闲,是在指责他故意隐瞒他这件事情。
洛璞闲倒也不惊讶。陶晚烟留了血,但凡是稍微花点心思,便能看出她早已中毒。可是……有些东西,尚还不到时机,是说不得的。“七爷,陶妃他日想让你知道了,必定会告诉你。她现在既不愿意说,您又何必去揭她的伤口,让她难受呢?那样,您会开心一点吗?”
洛璞闲说的话也并无道理。只是,这些东西,还不到说的时候,倘若是提前说了,对陶晚烟而言,并不见得是好事。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景夜自然明白这话的道理,可是一想陶晚烟今日的表现和神色,景夜心里又是止不住的担忧。
“七爷,容我再说一句,北方战事越发紧张。陛下此次在派谁出征的问题上犹豫不决。可是陶将军必定会主动请战的。到时候,只怕对陶妃,又是一重刺激,您须得好好照看她才好。千万别再出什么差池了。她这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洛璞闲的话,反复在景夜的耳旁响起。原本他便欲上书给景桑,希望能派陶凌出战,现在洛璞闲的一句话,倒让他改变了注意。
可是,这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就连政事,也不外如此!
014 又是一场祸
陶晚烟醒过来的时候,景夜已经去了宫里。凝月一夜未睡,陪在陶晚烟的身边。见陶晚烟醒了过来,心中惊喜的同时,也自是觉得开心,连忙走了上去,“小姐,你终于醒了……”
晚烟没有搭话,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房间的布置之中。看着似乎熟悉的摆饰,不由疑惑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昨夜的事情……您都忘了吗?”凝月小心翼翼的开口,虽然不知道所有的情况,但也知道到个大概,所以很怕会一个不小心触动了陶晚烟的伤心事。
倒是陶晚烟,一脸狐疑地看着凝月。
昨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正想着,又听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一句掐尖了嗓子说出来的话,“听闻陶姐姐病了,妹妹便过来看看。”
霍紫兰走进陶晚烟的房间,也不管是否有人通报。甚至大咧咧地坐在了一旁,眼睛似有若无地瞟了瞟陶晚烟苍白的脸。“哟,陶姐姐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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