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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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记忆(含番外)-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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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我家离这里挺近的,只坐两站,我走路回去也很快。”
    他点点头,松手,“那你路上小心,回学校别太晚。”
    我走回大街上,一直朝前走,过了红绿灯,继续朝前走,一直不敢回头。
    
CHAPTER 8 太阳喷嚏人
    1
    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半天之后,接到白霖的电话。
    “你去哪儿了?”她劈头就问,“到处找你,手机也老不接,我都打了N个了。”
    我楞了下,“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离晚上表演还有一个半小时了,你带的琵琶呢?”她怒气冲冲地质问。
    我这下才想起来,自己除了见慕承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回家拿琵琶,然后借给我们班跳古典舞的那位女同学做道具用。
    “我马上回去拿。”我幡然醒悟。
    “你还在路上?”白霖更恼。
    “不远了,我马上就到家了,而且用人格向你保证绝不迟到。”我差点指天发誓。
    “好,你要是敢来迟了,我一巴掌拍死你。”白霖放出一句狠话。
    我嘿嘿一笑,一点也不生气,挂了手机,急急忙忙就往家赶。
    我知道,这一台演出对大家有多重要。
    学校每个月月末的周五晚上都会办一台节目,地点在西区的篮球馆,每个系或者学院轮着来,一轮下来也是一年了。
    十一月正好是外语学院。
    我们学院有英语系,德语系,法语系,日语系和俄语系,五个专业。每个系都分摊两到三个节目,正好凑成一台一半小时的文艺晚会。
    白霖之前是我们学院的文艺部副部长,只是到了大四,就退下来了。上个月却又被辅导员抓住,帮学妹们做事,负责英语系的节目。她这人虽然不怎么会跳舞,但是指挥人的能力是一流的。
    不知道怎么的,这些大四还参与其中的同学,没有前三年的那种懈怠,反而更加认真了。也许是因为我们是毕业班了,有点绝唱的味道。
    我是个老没收拾的,琵琶放柜子里,外面的皮箱早就刮破皮,拉链也坏了,显得很沧桑。我对着这个盒子,迅速地琢磨了下,决定不带着它,不然太破坏我形象了。可是当我这么抱着一把赤裸裸的琵琶,站到公交车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决定。很多人对我瞧了又瞧,探究视线落在琴上,然后滑过我的脸。我抿了下唇,人家不会以为我是准备在夜市上摆摊卖唱吧。
    待我赶到西区,离节目开始还有十来分钟。他们正在后台化妆。我们班跳飞天的那个女孩儿已经化好妆,头上戴着假的发髻。白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套,西游记里的神仙姐姐们身上的衣服,给她穿上。我喘着粗气,慌忙地将琵琶递过去。
    白霖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的问我:“怎么样?”
    “美得跟那个嫦娥似的。”
    “人家跳的是飞天,又不是嫦娥。”白霖纠正。
    “不就是一回事儿么?”
    “怎么是一回事儿了?”
    “嫦娥就是吃了仙丹,飞上天的,对不对?”我问。
    “对。”
    “那不就是飞天了。”
    “可是……”
    就在我和白霖在后台絮絮叨叨地讨论嫦娥飞仙原理的时候,我们听到主持人开始报幕了。
    “同学们,老师们,大家晚上好。送走丹桂飘香的秋天,我们迎来了寒风初上十一月。初冬的季节,多了份冷气,少了一份暖阳,但是我们的现场却情深意暖……”
    号称我们外语学院“院花”和“院草”的两位主持人站在台上,带着脸颊的两坨红晕流利地搭配着开幕词。
    “我去看节目了,祝你们演出成功。”我说完就朝看台走去,只听见白霖在后面喊:“记得帮我占个座位,我一会儿去找你。”
    我头也懒得回,做了个OK的手势。
    可是历来外语学院办节目场面都是最火爆的,我哪还找得到座位,最后只得在上看台的楼梯上找了个旮旯,席地坐下。
    幸好,这是篮球馆,看台对舞台是居高临下,不然我这种高度别说坐下,就是踮着脚也不太能看得见前面。
    第一个节目是法语系的独唱。
    第二个节目是英语系大二的一个热舞。
    灯光比较昏暗,我环视了下四周,有一些见过,有一些完全没见过,但是大部分我都完全不认识。妈妈常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也仅仅几个月没来过西区,就对这里的人很陌生了。
    不知道赵晓棠来没有。
    我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个短信,不到两秒钟她就回了。
    “我在。你在哪里?我帮你们占了座位。”
    “我在后面。”我又发给她。
    然后,我看到前面左手方,有个人站起来,回头望。那人是赵晓棠,她在人群中找我。赵晓棠的身影,吸引了很多男生的视线。
    她是个异常漂亮的人,本该有更多的仰慕者,只是她那和这个学校格格不入的个性吓跑了这些同龄的男生。
    当我挤到赵晓棠身边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白霖找到你了吗?”她问。
    “找到了。”
    我怕她继续问下去,故而转移话题说:“你有节目单么?我们那个节目是第几个?”
    “你自己看。”她随手将预告单给了我。
    这个时候,台上俄语系两个男生表演的魔术将全场的气氛突然就点燃了,掌声长久不衰。其中一个男生,拿起话筒,俏皮地笑了下,“我今天有两个任务,第一个是表演魔术,已经完成了,第二个是为受主持人朋友委托,为我的学妹报幕,下一个诗朗诵《Яваслюбил》。显然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他让我来说的原因。”
    男生示意了下,舞台一侧的男主持人。然后大家都笑了,显然因为他们要用俄语原文作题目,实在让院草有些为难。
    男生说:“好了,不笑了,让我们以另一种心情来听这首诗。它的作者是普希金。”
    然后,灯光暗下去。
    在一段轻吟的音乐的铺陈下,我听到了那首诗。
    Яваслюбил:
    любовьеще;бытьможет;
    Вдушемоейугасланесовсем;
    Нопустьонавасбольшенетревожит;
    Янехочупечалитьвасничем。
    Яваслюбилбезмолвно;безнадежно;
    Торобостью;торевностьютомим;
    Яваслюбилтакискренно;такнежно;
    Какдайвамбоглюбимойбытьдругим。
    我曾经爱过你;
    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的爱过你,
    我既忍着羞怯,又忍受着妒忌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的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女孩儿说完中文段的最后一个字,手里的话筒放下去,久久没有动。她的发音,和慕承和有些不一样,浅浅的,很轻盈,却是一样动人。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一双盈盈的大眼睛望着下面的观众,透明得像个精灵,是在这样喧嚣的晚会上,一个寂寞的精灵。
    然后,掌声打破了这一切。
    我听见旁边有人说:“我最烦这种诗朗诵了,而且要不是后面的中文翻译,前面听起来完全像鸟语。”
    另一个人说:“我觉得还好,你看,那女生长得挺不错。”
    然后,其他人哈哈笑起来。
    赵晓棠跟着大家鼓掌时,回头看我一眼,然后诧异地说:“薛桐,你怎么了?”
    “啊?”我回过神来,随手一抹脸,发现自己在不知觉间又泪流满面。
    然后,我不知道后来舞台又演些什么,只记得白霖紧紧地抱住我,很大声地说:“哭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有骨气!”
    10月21日 星期五 天气 多云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的爱过你。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的爱过你。”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里就哭了。
    2
    十一月的A城,总是下雨。
    我拿着书出了寝室楼,走了几步发现雨点比我想象中大多了,即便小跑了几步,到了女生院外面的桉树下躲雨。正在我琢磨着,是不是要打道回府的时候,一把伞撑在了头上。
    我回头,看到刘启。
    “真巧。”我说
    “是啊,我刚好路过。”
    我笑了笑和他打马虎眼。
    “我去图书馆自习。”
    “我也是。”他扬了扬手里的书。
    “你看英语六级?”
    “是啊,现在找工作竞争大,明年最后试着过一次吧,顺便还能问问你。”
    我的头垂下去,依旧感受到他那灼灼的目光。他肯定不是刚好路过,也不是努力想过六级。也许他一直在这里等我,也许是白霖通风报信。
    我想到白霖说的话:给他一次机会,也就是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我挪了挪脚步,然后将视线转向远处,故作不经意地说:“好啊,但是请我当辅导,得计时收费。”
    他先愣了下,蓦然就乐了。
    “我们这么熟,可不可以打个折?”他问。
    “不行。而且比辅导高中生还贵。”
    “为什么?”
    “因为你是大学生。你没看见大学老师比高中老师工资高?”
    “有吗?我觉得收入差不多呀。”
    “你没诚意。如果你一直这么唧唧歪歪的,我就替你另外介绍一个肯打折的老师。”我恶狠狠地说。
    “……”这一招很灵,他即刻噤声。
    我俩就这么走在去图书馆的林荫道上。刘启为我撑着伞,然后穿过行政楼旁的那跳人行道。我一直觉得这个地方和以前西区四教楼下的路很像,大概是因为都种着梧桐树的缘故。
    我回头瞥了一眼。
    刘启问:“有熟人?”
    暮色下,我回答着没有,但是眼睛仍旧盯在那里好几秒才移开。
    我好像看到了那个地方有另一个自己,还有旁边的慕承和。
    女孩儿蹲在地上为他找隐形眼镜,而他站在那里替她撑着伞,遮住坠下来的雪花。最后,他对女孩儿说:“你可真是个孩子。”
    如此的场景,恍如隔世。
    渐渐的,两个人一起去自习,一起去图书馆已经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某日,我从专八的复习题里抬起脸来,嘴唇撅起来和鼻子一起夹住笔,打量了桌子对面的刘启好一阵子。他似乎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禁问:“你干嘛?”
    “为什么要喜欢我?”
    虽然我压低了嗓门,但是旁边的另一个男生依然察觉了,抬头看了看刘启又看了看我,随即埋着脑袋偷笑。
    我以为刘启会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却不想他的脸骤然就红得像柿子似的,将书立起来挡住我的视线。
    盯着那本英语六级的模拟题封面看了半天,他仍然维持那个动作不投降。于是我投降了,转而继续做我自己的作业。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提示有短信。打开手机,我发现来信人居然是刘启。我狐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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