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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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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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边不是茅房……”

    而回答他的,却只有阳光下一声响过一声的蝉鸣。

    书房里,华歆看着珊瑚低声问道:“走了?”

    “走了。”凌奕说着直起身来,看着华歆笑道:“辛苦了。”

    “是辛苦,我练功都不曾弯过这么久的腰,你可要赔我辛苦钱。”华歆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若是能借了你的光,从滕三爷那儿顺几件宝贝回来,我这一生怕都是吃穿不愁了。”

    “华家少主的辛苦钱我可是给不起,不过滕三的东西,只要是你看上的,别说宝贝,就是他自己,他怕都是恨不得洗干净了亲手送到你手上。”凌奕轻笑一声,走至门口,抬眼看了一屋檐,低唤道:“无赦。”

    “我在。”声音刚落,一个漂亮的青年便倒挂着出现在檐下,他的脸上并没有表情,可是却让人无端觉得有些渗人,那是他许久不曾表露的杀气。

    “那边有人处理,你看着书房,别让野猫来捣乱。”凌奕见状低笑一声,吩咐道。

    无赦看着凌奕,沉默了一会儿,才抿着嘴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是。”然后便失了踪迹。

    凌奕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门带上,转头便看到华歆若有深意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伸手拉了华歆的手,一边朝里,一边说道:“无赦的父母,都是我母亲的暗卫,他比我大上几岁,小时母亲曾将他当半个儿子来养。”

    “那他……”华歆一惊,挑眉看着凌奕道。

    “他自己要求的。”凌奕轻轻一笑,低声说道,“我三岁的时候,府中曾有一次暗杀,他的父母便是在那次的刺杀中……之后,他便自己要求进了暗部,母亲拗不过他,便依了他的意思,后来母亲去了,他便从暗部到了无字部,这一转眼,已经十三年了。”

    华歆闻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安抚似地在凌奕的手上拍了拍。

    “那次刺杀,便是我奉命入南诏的那一年吧?”就在此时,言兆绕过了屏风走了出来,他指着两人身后的血珊瑚道:“你欲如何?”

    “将计就计。”凌奕同华歆对视一眼,冷笑一声,低声说道。穿堂而过的风吹动着他的发梢和衣袍,让他话间的冷意更加明显。华歆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轻轻用力攥住了衣袖之下两人交握的手。

    言兆看着眼中杀意弥漫的凌奕,突然想起巫彦初见凌奕时同自己说的话,他说凌奕身上有着人间帝王才会有的紫气。他说,此子若不能成就一代霸业名传千古,便只能被万人唾弃死无全尸。当时的自己,还曾因这些话同巫彦置气,现在想起来,却原是他过于天真。

    这个孩子,早就在他们都看不见的地方,长成这般杀伐决断,狠戾心冷的人了。他垂下目光,不经意见看到了两人交握的手,轻轻一笑,好在,还是有个人能让他看见些许光亮的。

    有了这丝光,他的小外甥兴许就不会在那些黑暗血腥的倾轧中失了本心。这些年他跟在巫彦身边,若说学会了什么,便是世间众人,各自有各自的福缘,各自有各自的命途,无需旁人置喙,更无需旁人忧心。

    他想着,露出一丝笑容,看着凌奕道:“需要舅舅做些什么?”

    “您先去休息片刻吧。”凌奕冲他笑笑,指了指房中那株血珊瑚说道,“他们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个滕三,有了这个,即便他们布下天罗地网也是枉然。”

    “话虽如此,但是他们既然知道了你这有珊瑚,便不会让人轻易将这珊瑚送出城去。”言兆低叹一声,有些担忧,“只要他们盯死了这侯府,拖过一月,这东西也就不再重要了。”若是过了期限,巫彦一死,这血珊瑚便没了意义。

    “他们能看住侯府,难道还能看住滕三同华府手下所有的商队暗探不成?”华歆看着言兆低笑一声,有转头看了一眼凌奕说道,“既然滕家接镖,那我今日就走一趟吧。”

    “早些回来。”凌奕点点头,笑道,“裕德特意着人去五味居买的螃蟹,别错过了。”

    “嗯。”华歆笑着应了,轻捏了一下凌奕的手便松手推门走了出去。

    院中,魏延看着他推门而出的身影,皱起了眉头。
第七十七章
    华歆步入院中;对他微微颔首一笑,便越过他朝院门而去。错身而过的瞬间,魏延闻到了自华歆身上传来的梅花幽香,他抬头便对上了无赦的眼睛。

    无赦站在屋顶之上;看着两人之间悄无声息地破涛汹涌,露出些许不快的神色;他皱着眉同魏延对视了半响;募地转过头去,像是赌气一般;不去看他。他这样近乎孩童般的幼稚举动,让魏延挑了挑眉;他同无赦相交七年;无赦的武功无疑是他认识之中最高的;然而相较之下他的心计却是少得有些可怜。除了凌奕的安危,他还不曾见他关心过什么其他的事情,更别说为了什么人皱眉了。

    就在这个时候,裕德领着男子自书房中走了出来,那男子一身白色的长袍,其间绣着繁复而华丽的花纹,在行走之间若隐若现,男子的头发有些凌乱,细看之下发梢处还有细碎的泥点,整个人倒是精神奕奕,显得有些违和。还没来得及细看,裕德已经领着人到了跟前。

    裕德朝自己微微躬身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便一言不发地带着人朝院门走去,那男子像是没有看见自己一般,跟在裕德身后绕过自己,莫说停留,就是连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他见两人出门,朝着西苑的方向而去,心想,这莫不就是无赦同自己说起的侯府贵客?他想起无赦来找自己时同自己说的话,敛了心神,快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凌奕有些百无聊赖地做在主位之上,他一手支颚,一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茶盏的盖子,在他的拔弄下,瓷器发出清脆好听的撞击声。

    见魏延进门,凌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懒懒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主子。”魏延走至他跟前,躬身行礼道:“半个时辰之前,有人在后院的柴房处发现了一具尸体,是府中的小厮。”

    凌奕闻言一顿,坐起身来皱眉问道:“这里的?”

    “嗯,是京城别院的家生子。”魏延点点头答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找到尸体的时候他身上只剩下亵衣裤,衣服却不翼而飞。”

    凌奕点点头,并不十分惊讶的样子,他沉吟了一声,问道:“侍卫们找到凶手了么?”

    “没有。”魏延皱眉摇了摇头道。

    “那就不用找了。”凌奕叹了口气,摆了摆说道:“既然敢在大白天潜入侯府行凶,自然是做好的万全的准备,你们找不到人也实属正常。”

    “可是……”魏延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凌奕接下来的话惊地忘了开口。

    凌奕看了一眼屋外的,转头对魏延说道:“将那尸体抬了,上衙门报案去。”

    “啊?”魏延看着凌奕,有些呆愣,主子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知道,但是凑起来,他却好像听不懂意思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着人将那尸首抬了,送去衙门报官,好歹是一条命,怎么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死了?”凌奕伸手指了指门外,颇有些感慨地道。

    魏延看着凌奕的动作,少顷,方才点点头,低声应道:“属下遵命。”

    “天气炎热,尸体不易保存,你快去快回。”凌奕一边催促着,一边摆了摆手。

    魏延见状赶忙行了礼,转身就出了房门,朝后院而去。

    华歆走在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上,他一身红色的云锦长袍,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半束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原本不甚狭长的眸子此时微微眯起显出几分慵懒和着唇角那抹似有非无的笑意,便让人移不开眼睛,而他却想没有发现一般,自顾自地走着,就这样走了近半个时辰,最后终于停在一座府邸门前。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不远处的巷口,一个绿色的身影隐在暗处,看着那座府邸的门打了开来,华歆笑着同开门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将他迎了进去,而后左右顾看一眼,又轻轻将门合上。

    那绿意男子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书“滕家会馆”四个字,他在原定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融入了朱雀大街汹涌的人潮之中,那男子在人群中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伸手搭了搭帽檐,遮挡着盛夏过于刺目的阳光,而后抬脚朝北而去。

    在他身后,京城南门迎来了今天最后一批旅人,他们将在着大齐最繁华也最安逸的地方,渡过或孤寂或喧嚣的一个晚上。

    等到华歆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京城之中华灯初上,店家们挂在屋檐上的灯笼印照出黄色的光晕,路边的小摊上也摆出了七夕乞巧的用具,偶尔还能看见平日里不见生人的小姐们在贴身丫鬟和家仆的陪同下,出入着首饰和胭脂铺子,华歆眨眨眼,突然想到,明日就是七夕了。

    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嘴角挂着明澈的笑容,眼睛衬着街边路口的灯笼泛出细碎的光亮,如同一把月光,揉碎了撒在他的眼里,又如同一弯清泉,印出漫天星光。

    他抬起头,便看到侯府门口站着的那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袍,站着侯府门口,笑望着他,夏夜的风轻轻吹过,卷起他的衣角。在他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府邸,那人长身而立,对他笑道:“回来了?”

    仿若经历了漫长旅程的旅人,在月夜之下,穿越了莽莽荒原,穿越了艰难险阻,最后于半夜时分到达了一座木屋之前,他轻轻推开木门,门内的人转头对他一笑,低声问道:“回来了?”

    这是深藏在每个人心中的,关于眷念的全部含义。

    一座城,一个人,一盏灯,为你等。

    他快步走至凌奕身边,握住他的手,点头笑道:“嗯,回来了。”

    “先用膳?”凌奕任由他握着手,一边朝府内走去,一边低声说道:“为了等你回来用膳,那螃蟹都已经热了近半个时辰了。”

    “小侯爷如此费心,华歆受宠若惊啊。”华歆轻笑一声,调笑道,“不若今晚我自荐枕席,以报小侯爷恩典如何?”他说着,拿眼角斜渺了凌奕一眼,加上嘴角那丝轻佻而明艳的笑容,活生生便是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凌奕心下一动,一把攥住他的手,将人拉至身前,倾身便吻了上前。

    华歆显然没有料到凌奕会做此放映,一时间呆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忘了反应。

    “闭眼。”凌奕细致地描绘着他的唇瓣,低喃一声,伸手覆住了他的眼睛。

    华歆闻言下意识地闭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凌奕的掌心划过,有些痒,凌奕的身子徒然抖动了一下,攥着华歆的手放了开来,转而绕到身后揽住了他的腰。

    他如此用力,仿若要将眼前的人融进骨血之中一般,直到华歆自轻哼出声,凌奕才松了力道将人放了开来。

    这是在华歆的印象中,凌奕第一次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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