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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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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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西山见到他了,他说这些日子多有打扰,虽然你遇刺之事他颇为忧心,但是到底是家中有事不便久留,便自西山离开了。”华歆将言兆的话转告给凌奕,他看着凌奕的脸色,又加了一句:“既是你的小师父,早晚都有再见之时,你莫太伤心了。”

    凌奕闻言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言兆的身份特殊,他在大齐境内便是隐患,更加别说是在大齐京城,还是在侯府之内了。歌钦的事情还没解决,但是凌瑞提早进京却让他不得不离开京城,凌瑞不是别人,是这侯府的二公子,某说这侯府西苑住了个人,就是来了只猫,他若是想知道,也是会知道的。

    因此,言兆离开便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好在,言兆入京,本也不是冲着歌钦而来的,他来京城,是为了那解蛊所要的血珊瑚。如今,那血珊瑚在府衙内失窃,知晓内情的人,都会去追查那血珊瑚的下落。他们或者是为了知晓那用血珊瑚下毒的人,或者是为了追查言兆的下落。但是无论如何,那株失窃的血珊瑚才是一切的重点。

    可是,他们忘记了,卢飞的身份。

    卢飞出身并非大家,他一生所见,莫说是血珊瑚,便是一般的珊瑚,也是甚少的。凌奕将血珊瑚交予他,说是滕三送来的,旁的人定然不会觉得滕三会送一株假的血珊瑚来糊弄凌奕,而既然卢飞现场发现了那血珊瑚的毒,那血珊瑚也是过了滕家管事的眼睛的,若那珊瑚是假,那么加之在滕家身上的嫌疑便可一扫而空,如此来说,那血珊瑚定然是真的。

    既是真的,那无论是什么理由,众人的目光都将汇聚在这血珊瑚之上。

    他们没有想到,这本就是凌奕同滕三商量好的一场戏,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历来都经久不衰——凌奕交给卢飞的那株血珊瑚是假的,真正的血珊瑚,藏在凌奕托滕家运送的箱子中,在此事的一开始,便被送出了城去。凌奕他们以防万一,在商队出城的那一刻,便将那血珊瑚自箱中取出,埋在西山之上。

    西山流寇至今未除,寻常人出京自然不会取道西山,而那所谓的流寇,其实便是皇帝为了除去张泽的后招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当年的凌奕没有看出来,只是借了那十里桃花之名骗凌瑞上山,最后果真死于流寇之手,此事还没传到凌阳,那些流寇便遭遇了皇城禁卫军,被悉数剿灭。

    凌奕当时虽觉得蹊跷,却也只当这是天意。后来,便是丞相借口言兆同巫彦一事,诬陷长平候府通敌,使得那太丨祖亲封的长平候府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然而重活一世,凌奕的目光终于不在局限于那小小的凌阳侯府,于是,他便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为何皇帝在他和凌瑞之间,选择了他?为何皇帝暗示他,一山不容二虎,并暗授他带着凌瑞去西山游玩?为何当年,凌瑞一死,长平候府转眼便被一道圣旨弄得家破人亡?

    因为,凌瑞身上留着皇家的血。若是皇帝无后,那么凌瑞的身份,便由那不甚重要的侯府二公子,变成了皇位继承人选之一,只要丞相有心,他的外孙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因此皇帝才更加属意于他,才要暗示他,取了凌瑞的性命。若是之前,他定然欣然应允,只是现在,他却知晓,定然不能让凌瑞出事。

    不为其他,只因他太清楚皇帝接下来的举动。凌瑞为何会无故出现在西山之上?只要稍稍一查,便会知晓是他的授意,到那时,他便要接受来自丞相府的报复,凌阳侯府只剩下一个公子,父亲定然会保他周全,但是丞相这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又怎会善罢甘休?

    因此他必然会迁怒,于是长平候府,便成了那代罪的羔羊。高宜作为皇帝,见到这般情景,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于是便有了那道褫夺封号,满门抄斩的圣旨。

    而这一次,凌奕已然不是当年的那个不曾出过凌阳侯府的少年世子了,他利用了皇帝在西山上的布局,将血珊瑚埋于西山,待得所有人追查滕家商队和那被盗的血珊瑚时,再由言兆出城,将它取出,带回南诏。

    而歌钦,身为南诏国君,他本就不该出现在大齐的都城之内。如此,他发生什么,都应该是早就在旁人的预测之内的。

    凌奕这么想着,抬头看着华歆,轻笑道:“再过些时候,桂花便要开了,今年,你同我一道回凌阳,酿一壶桂花酿如何?”

    “好。”华歆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百转千回的关系,但是却知晓两人关于血珊瑚的事情,已然有了期待的结果,言兆带着血珊瑚,已然正在赶往南诏的路上。于是点头笑着应了下来。

    窗外,日光正好。
第一百零四章
    因了凌奕身体不便走动的原因;两人在房中用了午膳;席间,凌奕同华歆说起今早凌瑞离府时,开口提起的《竹海凌云图》的事情,华歆略一沉吟,答应了下来。

    用过午膳,华歆一边将婢子手中的湿锦帕递给凌奕;一边吩咐道:“去给我取纸墨笔砚来。”他说着;转头看向凌奕道:“正好你闲来无事;不若便看我作画吧。”

    “好。”凌奕知晓华歆是怕自己躺着无趣;点点头笑着答道。

    裕德躬身应了,一边指挥着下人们将午膳撤下;一边转头召来了几个下人;让人将凌奕书房中惯用的东西取来。凌奕看着裕德如此忙碌的身影,不知怎得,突然来了兴致,开口说道:“裕德你等会儿便不要去外面候着了,待在房中陪我一起看华歆作画吧。”

    “是。”虽然惊异于凌奕这样的吩咐,但是裕德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点头应了。毕竟,主子同华歆一起时,总是不喜旁人在侧的。

    对此。华歆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但却是什么都没说。

    凌阳侯府到底不比寻常人家,纵使是别院,也是仆役众多的。因此午膳刚刚撤下,这文房四宝便已然摆上了桌子。华歆见状轻笑一声,转过头去看着凌奕道:“这是怕我偷溜了不成?”语气之中,满是调笑之意。

    “华家少主日理万机,好不容易能求你一幅画,我自然是怕你跑了。”凌奕倒也识逗,立刻回道。他靠在床头的软垫之上,嘴角带着微笑,神情放松,看着华歆的目光温柔。华歆在他这样的目光里,不觉噤了声。

    他转过身去,快步走至书桌旁,看了一眼那铺好的画纸,沉思了一会儿,便提笔开始画了起来。

    华歆的性子,向来都是个随性的,但是答应了旁人的事情,又向来是言出必行,全力以赴。因此他既然答应了凌奕要为凌瑞做一副《竹海凌云图》,便必然会全心全意去画。凌奕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性子的,因此对于他这般一提笔便是两个时辰,中间莫说同他说笑,连抬眼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的做法并不在意。

    夏末的阳光懒懒散散地通过窗户洒进房间,为临窗作画的华歆镀上一层金光,凌奕看着在阳光下低垂着眼帘,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那方画纸上的华歆,突然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算计和经营,变得如此微不足道起来。比起能够这般看着华歆作画,那些能够生杀予夺的权势,那些万人之上的地位,又算得了什么?

    他这么长久以来的苦心孤诣,为的难道不就是这样的时刻么?

    一时间,凌奕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看着华歆,便要起身,却因此牵动了伤口。已经修养了几天并抹了药的伤口,并不如何疼痛,但还是让他眉头一皱,跌在了软垫之上。一旁静候的裕德见了,便要上前去扶,却被凌奕一个眼神止住了脚步。

    倒是华歆,抬起头看了凌奕一眼,将手中的笔放下,快步走至床前,垂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伤口疼?”

    “无事,只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凌奕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他道:“画作完了?”

    见他如此,华歆虽是皱着眉头,却到底还是依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快了。”他说着,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小心些,莫让伤口裂开了。”

    “我知道。”凌奕笑着点了点头,催促道:“快些去画吧,我还等着看成品呢。”

    华歆闻言,直起身来,转身朝书桌而去,他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回头看凌奕两眼,像是在确认后者时候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凌奕与他对望,不时地勾起嘴角做出安抚的表情。

    如此这般,华歆总算是放下了心,又垂首开始专心作画起来。

    倒是凌奕,因了那阵疼痛的关系,突然回了神,自嘲地笑了笑,便敛了心神看着华歆不再动作。有些事情,哪里是他愿意如何便能如何的?即使是他现在不想再去争些什么,但是这局势,又哪里容得他后退半步?

    凌阳侯府暂且不论,长平候府同安远将军府,他却不能不管,跟何况牵扯其中的,还有永安华府,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然容不得他有半点的犹豫。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除了继续往下走,别无他法。

    华歆像是有所感一般,抬起头看了凌奕一眼,待得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后,才低下头继续作画,裕德在一旁看着,张了张嘴,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就这样,直至傍晚,凌瑞还没有回府,凌奕皱着眉吩咐裕德差人去寻,却听得下人传话,说丞相府差人求见,凌奕赶忙请了人进府。

    来人是个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自称是相府的管家,他说自己是奉了丞相同凌瑞之命,前来传话。丞相久不见凌瑞母子甚为想念,因此见了凌瑞欢喜异常,便出言留了凌瑞在府中过夜,而凌瑞见长辈如此,不好拂了他的意,便也点头答应下来。又因早上凌瑞离府之时不曾言语,怕凌奕担心,因此特意差了人来传话,又为了表示重视,丞相特意命了相府的管家前来。

    听了这般前因后果,凌奕赶忙谢了丞相的好意,又着人准备了东西,让那管家带回相府,如此折腾一番下来,天已然黑了。待得裕德将人送出府去之后,华歆才自嗤笑一声,看着凌奕道:“你倒是好脾气。”

    凌奕知道他说的是凌瑞不回府的事情,因此只能笑着答道:“不然呢?同那相府的管家撕破脸么?人家长辈爱护,小辈孝敬,说出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这倒也是。”华歆闻言轻笑一声,点头应了,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认同的意思:“只是他们这般明目张胆,就没有一丝丝顾及过宫中皇帝的感受么?”

    在皇帝这般的回护之下,在凌奕同华歆奉召入宫回程之时下手,这样的举动,说是冲着凌奕来的,更多的是冲着宫中的皇帝去的。这般严密的刺杀,若是在旁的时候也就罢了,在此时,却无疑是甩在皇帝脸上的一道耳光。明晃晃的告诉皇帝,只要是他想的,哪怕是在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他要谁出事,谁便不得安生。

    说是刺杀,其实却可以看做是挑衅了。

    而此事之后,丞相又请了凌瑞过府,虽然借口是久不相见,甚为想念。但是凌瑞不是今日才进的京,丞相府也不可能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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