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风情后解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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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风情后解衣 完-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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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原本就是开着的,我刚要敲门。”

    此刻倚在门框,手指曲起贴着房门好像正要叩响的人正是景嫣嫣,说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说的是实话。

    “妈说以白哥来了,刚好你今天也不上班,说我们一家去吃顿饭,算是欢迎我回家。”

    景嫣嫣看着景戚戚,不知为何,“一家”这两个字听在景戚戚耳中,立即变得格外刺耳。

    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低下头继续吃饭,恍如没听见一样。倒是梁以白抬起头,冲景嫣嫣微笑了一下,点头道:“好,一会儿我就和戚戚下楼,麻烦你帮我们把门带上?”

    他明明用的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景嫣嫣没想到他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她眼中闪过浅浅的伤痛,却还是努力保持着一身高傲,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下巴,从外面关上了门。

    “不要任性,吃完换好衣服跟我下去。”

    他握着景戚戚的手,他知道她有心结,那个心结,叫做景嫣嫣——这个女人,她曾是自己的女友,也曾勾|引过自己姐姐的丈夫。

 →解风情21←

    尽管景戚戚再不乐意,但景嫣嫣毕竟是她的妹妹,又离家多年,正所谓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她的回来还是令景家全家洋溢着喜庆。

    只是景嫣嫣以在国外习惯了独立生活为由,并不肯搬回来住,而是自己在她上班的工作室旁边租了一间公寓。如今她已经是国内一位很有名气的先锋画家的助理,协助他打理一家业内知名的工作室,经常承办大型画展。

    “嫣嫣这次回来,就带了个小箱子,我翻开一看,衣服没几件。”

    谭月摇摇头,让景立人和梁以白现在酒店一楼喝茶下棋打发时间,然后就硬拖着景戚戚陪着小女儿去商场买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

    “妈,缺什么我在家附近的超市买就够了。”

    景嫣嫣笑着挽起谭月的手,将头靠在她肩上,她今儿妆化得并不浓,穿着剪裁得当的连衣裙,恰好是长辈最喜欢的那种乖巧模样,就连一旁的景戚戚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人是讨人喜欢的,就连撒起娇来也并不会惹人厌烦。

    “够什么够,我年轻时是没机会美,买一条裙子都要节衣缩食,哪像现在。我哪次出差回来看见戚戚,这丫头身上的衣裳都不带重样儿!走,妈妈消费,你们姐俩儿随意买。”

    谭月拍拍景嫣嫣的手,又喊了一声明显走神的景戚戚,见她好像没听见似的,伸手一把抓住她,拉着她走进电梯。

    看着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景戚戚依旧有些神游太虚,景嫣嫣小时候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一直住在安徽,长到十几岁才来到北京和父母一起生活,在她眼中,这个妹妹根本就是相当于凭空冒出来的。

    一开始,她并不讨厌景嫣嫣,甚至是喜欢她的,有个妹妹,多好。

    只是,当越来越多的人赞扬景嫣嫣的温和乖巧,懂事听话,提起景戚戚就忍不住摇摇头;当同一件裙子穿在景嫣嫣身上就是比穿在景戚戚身上好看,因为妹妹永远都打着一把可爱的阳伞所以皮肤光洁白皙而青春期的景戚戚每日和一群男孩儿疯玩晒得像个泥猴儿;当大家终于知道文静美丽的景嫣嫣暗恋着优秀的梁以白可是对方只是和景戚戚形影不离,让众人都觉得这男孩儿一定瞎了眼的时候,景戚戚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妒忌。

    是的,妒忌,来自于女人间的,深深的可怕的炽烈的妒忌,这种情感简直比原子弹爆炸还要来得可怕,不,比原子弹更可怕,因为它只会烧得越来越旺,永不会熄灭。

    “叮”一声电梯门开,之前进电梯的顾客很多,景戚戚站在电梯最靠里面的位置,加上她又在胡思乱想,直到谭月回头催她,她才转过神来,有些狼狈地从马上合拢的电梯门里挤出来。

    “小心一点儿,姐。”

    头顶传来景嫣嫣动听的声音,她比景戚戚高了三厘米,脚上是一双超高的高跟鞋,看起来竟高了她半头似的,气势颇为压人。

    景戚戚看了一眼她,眯了一下眼,站稳身体,并未有所表示。

    但也仅仅只是这个表情,景嫣嫣就立即噤声了,她还是忌惮这个姐姐。

    谭月好似并不知晓这一对姐妹之间的暗涌似的,很有兴致,不停地将各式新款在两姐妹身上比量,遇到觉得合适的就让她们俩去试,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很快,景嫣嫣也勾起了购物欲,从原本的随意态度逐渐上升到女人面对衣服时该有的狂热,买了一件又一件。

    景戚戚象征性地买了条花苞裙和一件复古款的拼接真丝衬衫,然后就到一边看着谭月和景嫣嫣不停在精品店的试衣间里进进出出,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她们陌生得可怕。

    等到母女俩好容易结束战斗,谭月掏出卡来要刷,一边的景戚戚已经轻轻出手拦下了她,小声道:“怎么能叫你花钱,自己留着吧,我付过了。”

    也不是景戚戚非要炫富,这家店在北京开了好多年,她老早以前就是这里的至尊VIP,刚结婚时胡励甚至帮她的卡升了级,用她的账户可以享受极好的折扣。

    见景戚戚这么说,谭月也就不再与她撕扯,收起了钱包,拉着两个女儿准备去找景立人和梁以白吃中饭。

    “果然是少奶奶,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可是我两个月工资了,还是税前的。”

    看见谭月一脸满足地走在前面,经过景戚戚身边时,景嫣嫣微微俯下身来,在她的耳边低低笑了一声,念出这么一句。

    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景嫣嫣已经咯咯笑起来,扬起声音愉悦道:“姐,你真好,又买了这么多东西给我!”

    她变脸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景戚戚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谭月听见了转过头来,笑着摇摇头道:“你这孩子,跟自己家人还这么客气,当真是在国外过的和我们都生疏了!”

    景嫣嫣拎着购物袋,几步迎上去,和谭月低声说笑起来,景戚戚收住脚步,顿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只觉得似乎只有自己是多余的。

    她曾抢走过梁以白,也曾试图抢走过胡励,现在,她再次回来了,还想抢走爸爸妈妈,景戚戚的心头顿时浮上深深的惶恐和失落。

    她早已过了要和兄弟姐妹争宠的年纪,只是这一刻,景戚戚是真的害怕了。

    *****

    景立人订的是很有名的一家酒店,包房安静宽敞,中西餐点做得都很周到,也顾及到了中老年人和年轻人不同的饮食口味,一桌菜自然所赀不菲。

    一向不许丈夫多饮酒的谭月,也破例主动给景立人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喜得首长眉开眼笑,举起来自己先嘬了一口解馋。

    或许,唯一食不知味的只有景戚戚一个人,而她又必须掩饰住真实的情绪,也跟着做出一副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幸福表情。

    相比于景嫣嫣的长袖善舞,梁以白也稍显沉默,不过他一向话不多,加上常年和景戚戚厮混在一起,两家大人又熟,平时聊天足矣,不需要这顿饭上可以亲近。

    所以,他也就乐得有一句没一句,倒是低着头认认真真用筷子挑着鱼肉里的刺儿,或者剥虾,将虾背上的那条筋剃掉后再夹到景戚戚面前的碟子里。

    两个人配合得极好,一个剥一个吃,谁都不讲话,这就是十几年的默契了。到最后,连景立人都看不过去了,放下筷子看向景戚戚,一皱眉道:“就光吃,不说话了?还叫人家小梁伺候你。”

    不等景戚戚咽下虾肉,梁以白已经含笑解释道:“景叔叔,您可别说她,本来就忒挑食,我紧哄着,好说歹说这才吃些河鲜海鲜。”

    说完,他将新剥好的一只虾蘸好了醋,又递到景戚戚面前,等着她嚼好了再张嘴吃这只。两个人似乎谁都没觉得这样的动作看上去有多么亲密暧昧,以及多么不合时宜,真是那句话,习惯成自然。

    这边谭月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别人不知道,她再清楚不过,她特意打电话把景嫣嫣叫来,还不就是为了能让她和梁以白见一面。

    知女莫若母,别人不知道,她做母亲的自然知道小女儿的心思——既然戚戚已经嫁了人,那梁以白跟她再好,也总不能守着她一辈子不是,难得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孩子,人长得高大帅气,家世也清白匹配,嫣嫣跟了她,她也放心。

    “戚戚真是叫我和她爸惯坏了,你说,按理说她还年长些呢,任性起来跟孩子似的。倒是小一点儿的嫣嫣,从小就独立,看着文文静静的,其实倒是更懂事,这一个人啊在国外,一待就是好几年,我和她爸都要心疼死了。”

    谭月声音有些哽咽,一双眼也微微泛红了,惹得身边的景嫣嫣赶紧伸手握住她,给她纸巾擦拭眼角。

    不想,谭月握紧了她的手,话锋一转道:“嫣嫣年纪也不小了,当年戚戚大学都没念完就结婚了,嫣嫣到现在也没个好对象,真是愁死我了。以白,你们年纪差不多,都出过国有共同话题,又是打小儿一起长起来的,你帮帮阿姨,多帮我们嫣嫣留意留意。阿姨别的不求,有个像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给阿姨做姑爷,阿姨就烧高香喽!”

    这一番话,话里有话,说得好像特意演练过似的流畅自然。说到最后,谭月甚至还双手合十,做了个阿弥陀佛的姿势,弄得景嫣嫣顿时羞红了脸,低声念了她一句。

    暗示太过明显,梁以白何尝听不懂,只是无论接受还是拒绝,都不是个上佳选择,他笑笑,双眼直视着谭月,口中客气道:“阿姨您太操心了,嫣嫣条件这么好,怎么会当剩女,我看这事儿还得问嫣嫣自己,再说,感情这种事也要看缘分。嫣嫣,你说是不是?”

    见他问到自己,景嫣嫣一愣,也只得点头称是。可当她再一细细咀嚼梁以白的话,才意识到,他倒是顺势把他自己撇清了,弄得好像是自己不需要他来“介绍”男人一般,景嫣嫣霎时有些恼怒,却又不好发作。

    景立人旁观者清,看出梁以白大概是不愿意,连忙换了话题,谭月更是聪明人,明白欲速则不达,只是再看向一旁默默吃菜的景戚戚时,眼神略显复杂。

    她也是女人,也从年轻时过来的,她不知道,景戚戚身边有个梁以白这样的男人,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

    之后的时间里,无论是景嫣嫣还是景立人夫妇,都对涉及感情的话题避而不谈,只是聊聊景嫣嫣在国外的留学见闻,她口才好,说起趣闻来很是能叫大家开心,就连景戚戚听了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对了,姐,我记得你不也是在伦敦待过好一阵子吗,我去伦敦时正好是大雾天气,玩得一点儿都不开心,还想着让你给我讲讲呢。”

    景嫣嫣刚讲完她只身一人在西西里岛的旅行,偏过头来看向身边的景戚戚,眉梢微微向上扬起,眼睛里满是兴味儿。

    伦敦,耳中乍一出现这两个字,就好比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景戚戚立即惨白了整张脸,就连手里的筷子也拿不住了,象牙制的筷子从无力的手掌里滑脱出去,“叮当”两声落在地上。

    大家都是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古怪的反应,梁以白最先反应过来,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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