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湖泊周围有许多女孩子在嬉戏呢,冷不丁的,有人居然不借外力就站住了枯败的荷叶上,手里还拿着一把看着就份量不轻的剑,不少女孩子就尖叫起来。
贾玖略略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看我跟簪花会八字不合,为什么我每次参加簪花会都要跟人打架?”
回答他的是一道剑气,激起一道水柱,直向贾玖而来。如果不是贾玖反应快,拍出一道掌风,只怕他此刻就已经在唱《湿身的诱惑》了。
“来了,来了。”
一提气,一轻身。贾玖已经璇身飞上了另外一片荷叶,而伴随着他飞上半空的,便是已经出鞘的名剑金锋。
周围的女孩子纷纷往这边跑来,第一个跑到这边的女孩子一把抓住了薛宝钗,气喘吁吁地道:“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薛宝钗指指荷塘上,道:“贾家妹妹看上了梁家姐姐的簪子,他们赌斗呢。”
鲁静芝秒懂,立刻接口道:“喂,薛家丫头,你要不要跟我赌一把,我赌贾家妹妹会赢!”鲁静芝曾经败在贾玖的手下,当然不愿意看到贾玖败在别人的手里。只要贾玖一直赢下去,他就不算丢脸。
薛宝钗状似无奈地道:“那我也只能往梁家姐姐身上下注了?方才梁家姐姐上荷叶的时候,荷叶始终都不曾晃动。倒是贾家妹妹上荷叶的时候,不但荷叶晃动了,就连湖面上也不平静,连带着周围的几片荷叶一起晃动。我看是梁家姐姐的赢面比较大。”
鲁静芝道:“哦?如果贾家姐姐赢了,我就要你的簪子。”
薛宝钗道:“那岂不是说,如果梁家姐姐赢了,我就能够取走你的簪子?”
鲁静芝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就这样定了。”
边上的女孩子们也觉得有趣,纷纷也跟着下注。当然,大多数女孩子并不懂什么上乘武学,只知道薛宝钗说得很有道理,都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压到了梁丽华的身上。
鲁静芝见此,便冲着梁丽华大喊:“梁家姐姐,你的赔率不高,干脆认输好了。我们还能大赚一笔呢!”惹得边上的那些女孩子纷纷笑骂他是财迷,居然为了几支簪子公然作弊。也有几个胡服女子偷偷地收回了自己手上的簪子。
荷塘中央,贾玖问梁丽华:“梁家姐姐,你要投降么?”
回答他的,却是一道剑气,伴随着剑气到来的,却是一道凌厉的剑光。
贾玖连忙闪避,却忘记了自己的脚下是柔软的荷叶,荷叶下便是水,而不是坚硬的地面。当脚下一脚踏空,贾玖立即反应过来,名剑金锋轻弹,在荷叶上借得三分力,瞬间后移,直到菱洲方才停下。
就这么一下,贾玖的裙摆已经湿透,就连脚上也隐隐感觉到了湿意。不用低头,贾玖就知道自己的动作太大,让鞋面沾水了。
方才还有人以为这两个人在作秀,可是看到贾玖真的在水面上行动自如,周围的姑娘们尖叫起来。荷塘与菱洲看着是紧挨着的,实际上两者之间至少隔着四尺宽的水面。冬天的水可是很冷很干净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水下其实什么都没有。湖面上的波纹也非常自然,让人一目了然。
这一下,姑娘们都激动起来,纷纷呼朋唤友,前来观赏,就连在别处的男宾们也被惊动了。
其中有个女孩子偷偷地跟边上的手帕交道:“哇哦,这两个还真是骚包。一个是全身都是金红色的,衣裳是金红色的,连剑都是金红色的;另外一个衣裳倒是还可以,可是这剑,这应该是按照他的身形特别打造的剑吧?不是说三尺青锋么?而且还金灿灿的,挂了一堆的金流苏。如果他们不是在这水面上打,我还真以为他们是在演戏。”
边上的女孩赶紧拉拉他:“你小声些。他们听得见。”(未完待续)
26路上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薛宝钗也是一个会办事儿的人,他知道自己能够参加端荣长公主府的簪花会完全是以贾元春为交换条件的,所以他也不吝啬。
薛宝钗很大方地采买了两身成衣,都是那种花哨又不贵重的却又适合作为商品和礼物的女人穿戴的衣裳,又额外准备了好些荷包香袋和中空的首饰比如中空的镯子、中空的簪子等等,还有两件肚兜,肚兜里面的夹层也藏着银票。
薛宝钗将东西给贾元春送去之前,特地拿去给贾母过目。贾母看见薛宝钗准备的衣物首饰,尤其是已经被装好的那些银票,心中非常满意,又拿出一袋金瓜子金豆子金镙子,足足两斤重,让贾元春带上,这才罢了。
不说那些行头,就说薛宝钗给贾元春准备的银票,就不下五万两银子。现在大观园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不说贾家,就是薛家的家底也十分丰厚。
薛宝钗是个精明的商人,对于商人来说,在自己身上花钱是不可取的,因为花在自己身上的一百两银子如果用来投资,很容易就变成一千两、一万两甚至是更多,所花费的也无非是时间和精力而已。但是要薛宝钗在贾元春身上进行投资并不困难,贾元春的去向和未来已经确定,用五万两买一个马上就能够到手的接触贵人的机会和获得即将平步青云的贾元春的好感的机会。在薛宝钗看来,这是相当值得的。
对于别的官宦人家,嫁一个女儿也不过两三万之数。而贾敏当初出嫁的时候贾母可是送上了至少价值十万的陪嫁。五万两,在贾家不过是给家里的姑娘们并丫头婆子们多打两套首饰的开销罢了。至于商人之家,别看他们社会地位不如人,可是该花钱的时候,他们是最大方的。
这么一大笔银钱花下去,薛宝钗终于换到了跟贾玖一起坐翠幄华盖车的资格。当盛装打扮的薛宝钗看见马车里面坐着的身着粉红立领中衣、外罩着海蓝领月白底子宝蓝竹叶印花缎面对襟褙子、下撒着白色百褶裙、披着浅米黄暗花缎面豹纹镶边翻毛斗篷的贾玖的时候,脸上不觉红了一红。强笑道:“二妹妹怎么还是穿了这身来?为何不穿老太太为妹妹准备的那身衣裳?”
贾玖的目光落到薛宝钗身后的一身丫头装扮的贾元春身上,很快就收了回来。却又在薛宝钗身上来来回回地转了一个回合,道:“昨儿个我才想起来,那匹银色的料子是从老库里面拿出来的,据说是老祖宗和祖父在世的时候用过剩下的料子。老祖宗是什么身份。祖父又是什么身份?我怕那料子是只有国公或者是极品大臣的正经家眷才能够用,若是今日的簪花会上有贵人穿了这样的衣裳,那我就还是不宜穿出来。冲撞了贵人就不值当了。”
薛宝钗一愣,道:“这个也要忌讳?”
贾玖道:“也不是忌讳,只是京里的簪花会就是这样,最怕撞衫。若是有贵人先穿了那样的衣裳,地位略低的人最好不要穿相似或者一样的衣裳出来。很容易得罪人的。横竖我也带了三四套备选的衣裳,就是一套不成,总是还有别的可以换。倒是宝姐姐。你这身衣裳还真好看,尤其是这斗篷,换了我就撑不起来。”
薛宝钗红了脸。他这身衣裳可是特别挑选的。内穿月白交领中衣。外罩着杏黄缎面牡丹折枝刺绣圆领褙子,下撒着桃红绣牡丹百褶裙,披着大红牡丹团花斗篷。因为害怕被人挑刺,薛宝钗特地没有戴凤钗,只用了一支圈圈绕圈圈的嵌白珍珠的金钗,外加两支小小的嵌单珠的小金簪。只是女孩子到底爱美,最后薛宝钗还是在平髻的另一侧簪上了两朵小小的石榴红的绢花。又特地为自己挑选了一对银杏叶的金坠子。
说实在的,他原来准备的不是这件斗篷,可是临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二色金的衣裳不是他这个身份能够穿的,就是金色的斗篷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使用的,故而临时换了。这件斗篷是大朵大朵的印花牡丹,上好的缎面料子,经过十多年还是宛如崭新的一般,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撑得起来的。
至少贾玖就不敢在贵人面前穿什么牡丹花样,尤其是这样显眼的大朵牡丹。不过比起那件金色的斗篷,这件大红的已经算是好的了。金色的斗篷在自家穿穿也就算了,在这种有君王出场的场合,那就是妥妥的找死的节奏。
没错儿,大齐朝并不怎么崇尚金色,最尊崇的颜色是黑色与白色,这两种颜色属于天与地的颜色,再下来是紫色,然后才是红色,之后便是绿色。但是前朝留给人们的印象就是这样根深蒂固,因为在前朝和前朝之前的那个草原部族入主中原的年代,金色是独属于皇家的颜色,甚至与用黄金家族代指皇家。
正因为如此,即便大齐律法里面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京师中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让。金陵那边是不用这么讲究,但是这里不是金陵,而是京师。
贾玖屋里的嬷嬷日前已经齐了,为了给自己壮胆,贾玖只带了两个丫头晴雯和小红,却将自己的四个教养嬷嬷都带上了,就连赵栋家的也顶着贾玖的奶嬷嬷的名头跟贾玖一起过去。倒是薛宝钗,他只带了莺儿还被贾元春和抱琴占去了两个丫头的名头,至于奶嬷嬷、教养嬷嬷什么的,一个都没有。
贾玖看了看薛宝钗,道:“宝姐姐,虽然日子还早,可今年冷得早,现在不觉得,等到了下半晌风大骨凉,宝姐姐,你这身可不够暖和呢。”
薛宝钗笑道:“我还带了蜜合色的短袄,若是起风了就添上。”
贾玖道:“蜜合色?这也不是大多数女孩子能够撑得起来的呢。宝姐姐模样好,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哪里是人挑衣裳,竟是衣裳挑人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跟宝姐姐一样随便穿衣裳就好了。”
薛宝钗笑道:“妹妹还小呢。等妹妹再大些,自然就不用挑衣裳,等着让衣裳来挑了。”
薛宝钗这话未免有些讨好的嫌疑,但是贾玖也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
说起来他们两个人说是在一个屋檐底下住着,可是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单独相处。
贾玖忙,光准备祭祀就要花费掉他绝大多数的时间,即便贾玖可以用【高级修炼场】进行休息,可是他不可能将某些东西带进【高级修炼场】去,只能在外面准备。尤其是祭祖这样的大事,就是没有人能够进这个专门为祭祖准备的小厨房和食材间,就是连烧火也是由贾倩和贾清姐妹两个轮流负责,别的丫头婆子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所以,为祭祖做准备也让贾玖有了更多独处的时间也让他有了更多的修炼的机会,而祭祖剩下的福菜也为贾玖省下了不少点数。但是在薛宝钗的眼里,逢年过节都是贾玖最忙的时候,别说是准备祭祖用的菜肴,就是事后收拾那些器皿和福菜就足够折腾上几天了,更不要说什么酒水、酱料、卤糟之类的东西,更要花费功夫。
看贾倩和贾清两个只负责烧火就累成那个样子,薛宝钗就可以想象贾玖会有多辛苦。所以很多时候,薛宝钗尽量不去打扰贾玖,就是有事儿,薛宝钗也直接跟贾玖屋里的几个丫头们说了,而不是非要跟贾玖当面说不可。
比起贾玖,薛宝钗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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