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让事物表现出它最本质的面貌。”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说了那么多还是让我们先切入正题吧!”他呷了一口茶,对我说:“我的经历较复杂,甚至在不同的阶段我的性格特征也不同,我需要知道你是否能真实的表现出来我在不同时期的个性特点,你的文笔基调必须随着我不同时期的性格特点而改变。”
“这个绝没有问题!”我回答说。
他满意的笑了,他说:“我就是喜欢自信的人,你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当年“天下美食”最初跟我混的一帮小弟们,凡是做事自信的如今在集团都能独挡一面了。不过我对你还有一点要求,我不想让小说里有被夸张和虚构的成分,我需要真实。”
我回答说:“你喜欢让事物表现出它最本质的面貌!这一点我刚才已经领教过了!”说完我笑了,他也笑了。
那一天我们直聊到月朗星稀华灯初上,晚上八点钟我才从他家离开,他给我讲的很仔细,我不断的做着记录,生怕漏下什么,最后为了表示尊重,我想让他为这部作品拟个名字,没想到他居然对我这个请求很不满的说:“你才是作家,这些东西都应该你去想的。”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咄咄逼人,换了一种语气说,“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依赖于人总是不足取的,我的生存经历告诉我,求人永远不如求已!”
住院
本文的男主角孟飞,很多人对他都已经不再陌生,在几年前,几乎没人知道这个名字,但如今如果你仍然不知道这个名字那就太out 了,他的故事本身就是一部书,向我们诠释青春的灵动,奋斗的激情,爱情的真挚,我与他的交流中,他对生活的态度,对人生价值的理解都深深触动着我,将他的故事写下来更成了我的使命。
在上中学时他只是一名最普通的学生,书卷气中带着些许玩世不恭,中规中矩而又年少轻狂,他说高考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也是他迄今感觉最遗憾的一件事情……
2000年的7月
孟飞从病房的窗口向外望去,看到一片绿色的树林,微风拂过,树影斑驳,树叶沙沙作响,绿色是夏天的主旋律,花草树木在春天里复苏,到了夏天已经变得繁盛和壮硕,它们吸足了养分,懒洋洋的享受着阳光的爱抚。
病房的窗子一直开着,天上晴空万里,大雁盘旋飞掠而过,阳光暖暖的照射进房间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孟飞目光呆滞坐在病床前,他的脸干瘦而发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实的残酷不是他所能接受的,就在刚刚主治医生来病房里宣布了一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响在他的耳边,震颤了他的耳膜,震蒙了他的大脑,震碎了他的心灵。
当时医生用权威而不可抗拒的语气告诉他:“你的病至少要养一个月才能出院,这两天你连东西都不能吃,只能靠营养液维持身体正常,至于两天后的高考,你就更不要想了!”
孟飞表情决绝的回复他:“我什么可以答应你,但后天的高考我必须参加,十年磨一剑,这个代价……太昂贵了!”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他换了柔和的语调,“但作为你的医生,我必须为你的生命健康负责,没有我的允许,你是走不出这个医院的!”
“我的病有这么严重吗?你不是说我得的是胃病吗?我还没听说过胃病需要住院的!我回家自己疗养,我不看病了还不行吗?”
医生有些生气了,“年轻人,我不想总是重复自己说过的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说,“你的胃病本也不太严重,只是普通的胃炎胃溃疡,但你却把几种胃药混起来吃,以为这样就能使病好的快些,还连续吃了两天!难道你高中没有学过化学,不知道市面上大部分胃药都是Al(OH)3 吗?你一次吃了三倍的量,这是一种碱性物质,能中和你的胃酸,但服用过多也是很危险的,如果不是及时的被送进医院,你现在恐怕已经胃穿孔了你知不知道!”
孟飞被说的哑口无言,“那我求求你还不行吗?”他像是一个死刑犯乞求最后的饶恕般,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这次考试对我真的很重要!”
“唉……”医生叹了一口气,用慈蔼的眼光看着他,“如果我帮了你,那才是害你!你还很年轻,经历一些挫折不算什么,如果你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起,那你即使将来考上大学也注定会碌碌无为。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病赶快好起来。”
孟飞还想再说什么,但医生很快就离开病房了。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正接受着命运的嘲弄。
十年磨一剑,功败垂成,孟飞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
分手
下午刘羽成和杨乾坤来看他,两位好朋友关切的问候让孟飞感动不已,他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十分虚弱,孟飞将早上医生说的话复述给他们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阵叹息。
“你真的不能参加高考了?”尽管刘羽成刚才听的真真切切,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当然,医生不让我出院,现在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孟飞说。
“别说一个了,十个也没问题。什么事你就快说吧!哥们赴汤蹈火也会做到。”
“呵呵,没那么严重!”孟飞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我只是求你帮我保守秘密,我住院的事不能让雅欣知道,以免影响她在考场上的发挥,你回去之后告诉她我很想她,就说我和她的考场离的太远,高考这几天我要全力以赴应付考试,没事会去离考场最近的自习室临阵磨枪,就不能去看她了,你让她好好复习。”
“好,没问题,这个简单。”
“呵呵,你就说我们在高考这几天必须学习牛郎织女的精神,等考试完才能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句暧昧的话让我传达有点难度吧!你自己出了院给她说比较好。”
“好吧!”孟飞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无比落寞,自己不能参加高考了,也许一辈子再无出头之日,或者这就是两个人缘分已尽的标志吧!她会考进一所好的大学,会有全新的生活,孟飞认为自己不应该成为她的阻力。
“大夫是说的是对的。”杨乾坤说,“你现在好好养病吧,听从医师的安排,就算今年不能考,以后还有机会!”
孟飞点头答应,并祝他们两个都能金榜题名。其实在他说出这样的祝词的时候,自己无疑是难过的。
高考的那两天里,孟飞无所事适,高考前夜他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烦躁的如同一团乱麻,总感觉缺点什么,直到天亮了才勉强睡了几个小时,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被人追杀的逃兵,梦境真实的让人难以分辨,直到醒来后他还感觉到些许恐惧,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后来他渐渐让自己的平静下来,闭上眼睛为今年的所有考生们祈祷。人只有真正失去一件东西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宝贵,不能参加高考的孟飞天始羡慕所有的人,并且他真诚希望他们这些幸运者都能考出好的成绩。
那两天孟飞虔诚的像苦修的僧人,默默的诉愿来让别人修成正果!
两周后在孟飞的强烈要求下,医生批准他出院了,回到家他感觉像是重生了一次,当天下午,他就接到了雅欣的电话——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
“这几天你都死到哪儿去了?你说高考几天你要好好复习,可考完后还是没你的半点消息,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蔡雅欣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训斥自己的士兵。
“对不起,雅欣。”孟飞的声音像是在忏悔,又像是依依不舍。
“算了,我也不是真的要怪你,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呀?这么努力的复习,肯定有收获吧,这个假期我们怎么安排,我想去……”
“对不起,雅欣。”孟飞打断她,“其实……我……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呀,这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性格”
“其实……我……这次高考我认识了一个女生,我们聊的很投机……”
“然后呢?”这句话雅欣像是吼出来的。
“然后,我想……我们是……一见……”
孟飞正说着,突然听筒里一阵盲音传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十几秒钟的盲音过后,孟飞已经万念俱灰,他的心顿时像被割下一块息肉般的疼。孟飞想自己刚才的演技一定能跟优秀的演员们相媲美了。只是他很想知道演员们在拍完一段戏之后,是否也会像他一样被自己的台词感伤的泪流满面呢? 。。
决定
从那天之后,蔡雅欣就再也没有给孟飞打过电话。
大病逼迫着弃考,失意继之以失恋,接踵而来的打击让孟飞这个坚强的19岁大男孩一下子垮掉了。大病初愈的孟飞回到家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甚至跟父母也不愿意多说话,对于以后生活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开始变得嗜睡,不分白天和黑夜,只有在睡梦他才能够暂时逃离现实,当然恶梦也是经常伴随着他,在梦里有时他会变成了一个逃兵,被人追杀,有时他会孤身置于一片沙漠之中,焦渴的寻找水源,还有时他梦到自己身在高考的考场上却答不出一道题,并且梦境真实的让人无法分辨,但即使是做恶梦孟飞醒来后也会假寐着回味它,因为他更害怕现实生活给他带来的那种一眼看不到未来的巨大空虚感,其实生活中任何困难都是可以战胜的,但唯独不能失去希望,人活着突然没有了希望那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没有跟雅欣分手的话,或许孟飞不这样颓废,挫折不足以击败他,唯一能使他绝望的就是雅欣的离去,只有爱情才是千百年来人类赖以生存和繁衍的希望,是冰天雪地里惟一的火种,它如同阳光一样沐浴着天地万物,构筑起美丽的世界,如果没有阳光,我们跟本看不到世界的美丽,同样没有了爱,一切都会变的暗淡和扭曲,在漆黑的暗夜里,人和动物都会有本能的恐惧,失去了自己爱情的孟飞像一块脱去水的海绵,逐渐变的千疮百孔,轻飘的负不起任何重担。
蔡雅欣是孟飞高中的女朋友,是他幸福的初恋,曾经两个人都把对方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带着欢声笑语,孟飞爱她胜过自己,他不愿让她有任何的担心,
然而倔强是青春里最昂贵的代价,当他灵机一动在电话里编出那个莫须有的故事的同时,心也已经轰然碎掉,然后只能用意志支撑着将故事囫囵完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雅欣的性格,外表柔弱,内心坚强,她不会再给一个“背板”了她的男人机会,即使她自己也会伤心流泪,也会有不甘和耿耿于怀,也想拨开迷雾去看看这故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究竟,但她一定都能忍的住,宁愿任心痛慢慢的吞噬自己,她也不会向一个背板者做出任何屈服的举动。同时孟飞知道她会很快从这种痛苦中走出来,变得更加冷傲和坚强,这是一种破茧成蝶的痛苦,痛过之后便是更加美丽和奢华的重生,从某一种角度讲孟飞是欣慰的,因为跟雅欣比他将要承受更加长久、强烈的心痛和折磨,违心的做一件事情是一种煎熬,他甚至可能会为自己制造的这样一个误会而悔恨终生,不过在孟飞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这就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