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庙,不拆一重婚。她深知晓仪的脾气,心神不定,朝秦暮楚,而且作事泼辣,定了婚也敢退的。万一散伙的话,人家会记恨一辈子的。她暗自庆幸话没说出口。
两人在镇上的小操场上锁好各自的自行车,手挽手,接着刚才的话题:“国斌有什么不好,人高马大的,有使不完力气,你又有心计,两人同心合力,以后有好日子过的。”
“你不会在取笑我吧?国斌你是再了解不过了,靠一身蛮力做个泥水匠,一天只能挣几十块钱,有什么花头,还不及我呢。”
“还没结婚就这么悲观了,事情要往好的方向想,以后说不定成了包工头呢,世事难料呀!”
“拜托了拜托了,土鳖一个,别指望了。还是说说你的吧,有没有在拍拖?”
“我呀,西线无战事。”静怡莞尔一笑。
“我们同学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呀静怡,我呢,一个屁夹不过门槛,你呢,大事小事都含而不露。打死我也不相信没人 在追你,我们青峰第一大美儿都没有人来追,我们青峰镇的人都瞎了眼了。”晓仪扯开嗓子说。
静怡环顾四周,许多面熟的人都看着她们,她最用手肘顶了一下她的后背,压抑着声音说:“你说轻一点好不好?”
晓仪不但不听规劝,而且更加放肆,用左手环抱着她的腰大大咧咧地说:“如果我是男的,我非死缠烂打把你追到手,追不到手也要把你*一回。”话一说完,就撒手笑着闪到一边了。
静怡又可气又可笑,她平时上下班每天要从镇街上走过,街上的人都认识她,她从没这般放浪过。
两人从 这个商场到另外一个商场,都没有晓仪喜欢的商品。她们路过工艺品厂,静怡习惯地瞅了一眼厂门口,晓仪问道:“你现在还在这破厂上班?”
静怡说:“别破厂破厂的说得这么难听,厂房盖好没几年,还称不上破厂呀。”
“你还得跟我外面去看看,那个才叫做厂,静怡你听我说,你窝在这里,到老都没机会,趁着年轻到外面去闯闯,再说我们女人结了婚就接着生儿育女,以后还放得下心出去?树挪死,人挪活。万一遇上个香港富翁台湾老板,那可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让我们也沾沾光。”
静怡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总是人说鬼话,心里只有一个钱字,这福让给你去享好了,我可没这福份。”
晓仪打着官腔道:“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哎!”张晓仪忽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说,“有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你想不想听?”
“不想听,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真的不想听?”
“真的!”静怡坚定地说。
“不想听就不说,反正你那个‘启文表哥,启文表哥’跟你没有什么瓜葛了。”晓仪卖了个关子。她学着童音、叫得非常缠绵又夹着狐狸精的媚气的两个“启文表哥”,把静怡逗得笑疼了肚子。
张晓仪边走边察言观色。已有几年没有启文的消息了,徐静怡几次欲言又止,都被她发觉了。晓仪就是不再提一个字,急得静怡不知如何是好。在三叉路口分手的时候,静怡下了车,非要让晓仪到她家去玩,晓仪死活不肯去。最后静怡憋红了脸却又装出十分随意的样子问道:“启文也在那个城市工作?”
晓仪抿着嘴得意地笑着,点着头恩了一声,一双狡黠的眼睛盯着她看。静怡就不好意思再往下问了。
静怡在家门前刚支好自行车,黑狗已冲到面前摇尾乞怜了。她的精神正处于亢奋之中,充满柔情地捋了捋了捋黑狗的头,另有所指地拍了拍它的头说:“你这黑皮。” 。 想看书来
三 心中的另一半(3)
三 心中的另一半(3)
一进家门,她妈就开始唠叨了:“有恁多地方好嬉的,午饭都赶不上?”静怡看了一下手表,已是十二点多了,“我还以为早着哩,这阴天日子估摸不着时间。”
“菜在锅焖着。”静怡揭开锅盖,锅里还冒着热气,几碟菜搭在白米饭上面,装了饭,胡乱吃了几口,放下饭碗,黑皮摇着尾巴盯着她看,分明是在向她讨食,她夹了几块肉给它,就进了闺房。
静怡有一种预感,将要发生什么故事。晓仪的故弄玄虚更引起她的无限遐想,杨启文——是她从少女时代就开始暗恋至今的白马王子,能跟他接触唯一办法就是和晓仪一起去那个城市去打工。但如果他有了女朋友甚至结婚了怎么办?至于这些首先要问一下晓仪把谜底解开。怎么向她开口问呢,晓仪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早已看透她的心思,另外,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同意去外面打工的。她的思绪开始纷乱了。
整整一个下午还没理出头绪来,一时冲动,一时冷静。有时充满激情,有时心灰意冷。心里充满幻想又充满矛盾。
吃了晚饭,每晚必看的电视连续剧也没有心思看了,和衣躺进了被窝。抛开了凌乱的思绪想象着那座美丽的城市:椰林、沙滩、蔚蓝的海浪,还有整年都是她最爱的夏季,更有她钟爱的白马王子……。在这万籁俱静夜里,迷迷糊糊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在灵龟湫的沙滩上,杨启文穿着泳裤笑眯眯地向她走来,比高中时更结实了,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拉着她就跑。两人在沙滩上追逐、嬉闹,无拘无束,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充实。接着,两人又来到一块礁石上,挽着手坐了下来,四只脚丫在澄澈明净的水里踹来踹去。时间静止了,只有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袭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礁石四周都被水淹没了,她显得非常从容,因为有启文紧紧地拥抱着她。潮水很快就把礁石淹没了,只听得“噌”一声,两人紧抱着腾空而起,站在一块棉被大的云朵上,掠过千山万水,徐徐降落在的草原上,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丽日,两人双手枕在脑后,慵懒地躺在草地上……。忽然间,一匹枣红色的马驹踏步而来,两人跃身上马,一路骣骑,只觉得马背上的鬃毛光滑柔软,随着“得、得”的马蹄声,很有节奏地摩擦着她的敏感的部位,她紧抱着马颈,那个部位再度酸涨,启文在身后越抱越紧,使她喘不过气来,身体一阵痉挛,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酸涨处似有一股液体喷雾而出……。
静怡旋即灵醒过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大叫声,生怕惊动了父母,连忙松开了紧抱着的被子,下了床,屏气敛声,轻启房门,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依稀听见爸爸沉闷的酣声,这才放心地掩了门。转过身才觉得下身湿漉漉的难受,以为来了月经,忙脱了牛仔裤,扯开*一看,黏黏的一大片,并无血迹,才知是这淫梦作的孽,脸上立马飞起一抹红晕。
静怡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重温这美妙的一刻。难道是一个预兆,或者是心灵之约?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假说:上帝创造人类的时候,是一男一女互相牵连着的一对共同体,投放到世间时男女都分开了。从此,这一半在漫漫尘世间寻找另一半。爱情,就是使分开的两半又合为一体……。
静怡不乏追求者,但每次梦见的都会是好几年未曾见面的杨启文呢?难道他真的是自己在漫漫尘世间寻找的另一半………?
静怡已再无睡意,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山村的夜显得格外的静谧,在漫长的等待中,她已暗暗地下了决心。
四 怀春(1)
四 怀春(1)
到了库区边的临时停靠码头,静怡才发觉来得太早了,往晓仪家方向去的班船最早的也得八点半。四周没有一个人,她从包里取出一张“维达”餐巾纸,展开铺在临时停靠码头的石阶上,坐着欣赏远处的风景,蔚蓝的水面风平浪静,对岸墨绿的松林倒映在水面上,如一幅绝妙的水墨画。在纷扰的世事中,难得有这份闲情逸致。当透亮的东方照射出明媚的阳光时,远处传来了机动船的“突、突”声。
连续多日的阴霾天气,天一放晴,就有了春天的迹象。静怡到了晓仪家时,已日上三竿了。刚进大门,就和晓仪妈打了个照面。静怡甜甜地叫了声:“阿姨。”晓仪妈愣怔了一下,说:“这不是静怡吗!你越长越齐整,姨都认不出来了。”说完就忙着让进屋,急着取出花生瓜子端着暖水壶泡茶了。静怡拉住她的手,一起坐在凳子上说:“阿姨你别忙,我找晓仪有点事。说完了就走。”
提起晓仪,她妈似乎有一肚子气,抱怨道:“这麻头鬼还懒在床上呢,每天到吃中饭了才肯起床。”
静怡笑道:“我也是这样的,反正老早起来又没什么事,一天吃两顿还能节省一顿呢。”“不比从前了,以前一到下大雪的天气,队里不出工,为省一顿饭,一家人都不起床,有的人家一天就吃一顿。现在不愁吃不缺穿的,还在乎这顿早餐。吃餐饭也是活受罪,想吃又不敢多吃,就怕长胖了。”
晓仪妈起身欲到厨房里,静怡猜想她要去烧煮糖水荷包鸡蛋了,这种待客的风俗一直传承至今。她上前阻止道:“我和晓仪说点事,就要走的,您别忙乎了。”晓仪妈撕开嗓门大喊道:“晓仪——,晓仪——,都几点了还不起床。”接着叹了口气对静怡说,“懒婆娘无嬉公,就应该找国斌这样勤快的后生。”
晓仪妈见里面没有动静,又上去把房门敲得山响,只听见从被窝里发出的声音,“叫魂呀叫。”
“静怡来了!”
旋即,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晓仪穿着内衣,冷得佝偻着身子,双手抱在胸前,笑着说:“静怡来了呀,进来进来。”声音已有些颤抖,转过身碎步又钻进了被窝。
静怡歉疚地说:“真不好意思,打断了你的好梦。”
“哟哟哟,你也学会跟我客套,”晓仪拉着被头坐了起来,十分亲热地招呼她坐到床边,得意地说,“我给自己打过赌,徐静怡这只*猫今天不来明天肯定会来。我昨天就看出来了。今天来肯定是为了你那个青梅竹马吧。”
静怡的脸“唰”地红了,掀了被子去支她的胳肢窝,昨晚想得非常周密的话竟忘了个一干二净。支支吾吾地说:“哪跟哪呀,我——我想了一晚,你说的也有道理,老在这厂里做也觉得没意思。”
晓仪紧咬不放:“昨天我说你们那破厂你还不服,你说在那里做挺好的,不会是昨晚被一场大火烧了吧?”“乌鸦嘴。”
晓仪哈哈大笑道:“你呀属于那种闷骚型的,表面上装得像淑女,骨子里却骚得很。”
静怡回应道:“你呢,你是属于*型吧,表面上骚,骨子里更骚。”
“说吧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姑奶奶过过媒婆的瘾。”
“媒婆还暂时用不着你去当,只想拜你做师傅,带我到外面去闯闯。”
“这倒是小事一桩,”晓仪面露难色,“不过……。”
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静怡顿时紧张起来,她又临时变卦了?难道定了婚就呆在家里了?表面上却装出十分从容的样子:“是不是定了婚就被国斌管着不让你出去了?”
“他管个屁,结婚前肯定还得出去挣点私房钱。否则一结婚用钱也不自由,只是………,咱们可要把丑话说在前,你爸妈那里你自己要做好思想工作,不要像前年那样被你妈撵出门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