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花会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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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谢花会再开-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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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惶傅氖焙蛴谩昂吆摺钡谋且衾幢硎驹尥⒂谩癳xcuse me”来作为一段话的开头;用“eat too much”来说明别人干了傻事,芳香的咖啡、温暖的会议室;笔挺的西服、粉红或宝蓝的衬衫;在机场和五星级酒店间潇洒地游走;在商海里尽情地遨游;这是我们这些乡土人士对外企人士片面的认识,可透过这浮华的一切表象,他们内心深处和其实我们每个人一样,在茫茫人海里还是那么的孤单。

  曲高和寡,智慧和美丽都兼备的女人,就如同自然界威猛的老虎,注定常要孤独的行走。  因工作的原因,虹雪常在我们南部地区的几个省会城市间穿梭,因为生机勃勃的中国市场吸引了全球人的目光,她和米雪被所属的美国公司派往中国地区开拓业务,虹雪但任了高级管理人员,而且工作职责主要是负责检查南部地区的市场情况。

  如水之交这些年,在度过了一段初识的“满脑子的想法、胆子里的没办法”火热的美国时光后,我们只见过三回,一回是在整洁有序的新加坡城,一回是在熙熙攘攘的首都北京,还有一回是在我的故乡城市,在美国不用说了,刘教授以我英语不好为由二十四小时与我廝混在一起,后两回都有一大帮亲朋好友围绕在我们周围。

  年底快到了,一年忙忙碌碌的时光就要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做的怎么样,是需要领导和群众做出评价的,我按照惯例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前往总部对口部门的工作汇报,工作上光说不干,那肯定混不长久;光干不说,那也是傻蛋一块儿;工作一方面要干,一方面还要说,而且干要干得像模像样,说要说得实事求是,只有这样,我们的工作才能有声有色。

  随着寂寥的人群,我于子夜时分踏上了由邻省首发的开往北京的火车,圣诞节刚过完,元旦将至,春运高峰还未来临,整个火车上并不显得拥挤,甚至有点冷清,我和部下分别置身于软、硬卧车厢。没法子,级别决定待遇。

  换好票,我倒在下铺的被子上,用大衣盖上我的身体,并透着月色环顾了一下整个卧铺车厢,一个软卧车厢四个铺,我对面的上、下铺空着,我的上铺已不知梦入何乡了。

  今年的岁末对于骨子里有点艺术情结的人说显得有些忧伤,一是冯大导演一改以往“思索似的诙谐或是诙谐后的思索”的戏路,来了一次未吹响的《集结号》似的悲情贺岁,让我记住了两个主题“每一位牺牲都永垂不朽、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部战争片。”我还有点纳闷,这一次冯导为啥没选葛优当男主角?可又一想想通了,这一次的男主角是解放军,怎么会选葛优呢!二是我心中永远的“侦察连长”孙道临先生仙逝,早些年有几位自己也老大不小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一碰到采访这一类老艺术家就会眼眶里饱含着泪花,再那儿煽情地说:“某老,我们是看着您演的电影、听着您唱的歌长大的。”要是我是这些艺术家,我就会很认真地对着主持人回答:“我是看着你的电视慢慢地老去的。”

十段花开的故事(15)
一个人在夜色中真好,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车轮和铁轨的磨擦声准备把我摇入梦乡了,正在此时,上铺的一个物件“啪”地一声滑落在我眼前的小茶几上,险些碰翻了水杯,我赶紧起身,挪开水杯,拧亮床前的小灯,一本书即我的《花开一年半载》从上铺落了下来。

  我的读者遍天下啊,我赶紧捧起我的书,凭视觉就知道这本书比出版社出版的新书要厚一倍半,(有阅读习惯的朋友都知道,一本书如果经常读它,书会越翻越厚。)我再随手翻开它,书里面的许多我自认为写得不错的话语全部用红笔画了###,旁边还有一些心得,这位读者恐怕是读我的书最认真、最有感想也最有收获的一位人士吧!

  上铺的小灯也亮了,一双秀足垂到了我的眼前,我赶紧从下铺钻了出来,虹雪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不可思议而又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

  “去北京。”我俩异口同声。

  “我去洗把脸,有十几个小时呢,我俩好好聊聊。”虹雪拎起小包走出车厢了。

  一般出差旅行的人都希望早点抵达目的地,而我俩此时的心情应该是“火车火车你慢慢地开,开个几天也无妨啊。”

  五分钟后,虹雪返回,眉毛描过了,小嘴还涂了口红,整个人因补了妆显得楚楚动人,好嘛,女为悦己者容嘛!

  “子夜的淡妆让我想起了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先营造了一下邂逅的氛围。

  “我不习惯于蓬头垢面面对任何一个人。对了,刚才,我洗脸的时候想起了你书的一句话,真是###骏不禁。哈哈。”虹雪看出了我的心思,也为自己的修饰找一个理由又说到了我的小说。

  “思念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洗脸的时候,你的形象出现在脸盆里。’”

  “洗脚的时候,你的形象出现在脚盆里。”我接了一句。

  “哈哈,还别说你还真行,在这么浮躁的社会,帅大老总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能静下心来著书立说,写出一部大作来真是难能可贵,更可贵的是作品这么有反响!”

  “哪里,涂鸦之作。读得这么用心,让您眼睛受累了。”我说着又禁不自禁地捧起了那本书。

  “我有几位朋友可能因为工作压力大的原因,经常睡不着觉,可一捧起我的书一下就睡着了。”我又接着调侃。

  “哈哈,读你的书应该是夜不能寐,我的眼睛倒不受累,心倒有有点累,阅毕,抚卷长思,顿生感悟连连啊!”虹雪边说边从我手中拿过书捧起来放在胸口,并很自然地在我的铺尾落座了。

  “听说你的小说很畅销,我在网上看到你的签售活动火爆得一塌糊涂,签售那天我正好回美,非常遗憾没有前往一睹你的风彩。哦,对了,我们公司的那些小男孩茶余饭后经常引用你的书中名言,小女孩对你崇拜极了。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到我们公司做一场讲座。”

  “文学已失去了轰动效应,我的那本涂鸦之作,肯定得益于你在公司的大力推广,否则还不是书海里一朵小小的浪花,再说请我?别把你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搞乱了。”

  “哈哈,企业文化倒不会搞乱,别把我们公司那些小女孩的思想给搞乱了。”虹雪在那酸酸地说。

  “也包括您这位首席执行官吗?哦,你这是去邻省出差,为什么不在我的故乡稍作停留啊?”我看着她一路风尘的样子说。

  “哈哈,少来,我在异乡看着你和大刘馋得可怜,就随便请你们吃了顿饭,你怎么在小说里大书特书啊!上回我去你那,一不小心把钱包给丢了,当然经过你和你朋友的努力,把东西给找回来了,这一回我要是再从出站口给你来个突然袭击,你又从进站口坐上了北往的火车,你说,这回我会不会把人给丢了。”

  “人到不会丢,心丢不丢就难说了。”自我感觉良好是我最大的优点也同时是我最大的缺点。

  “我这有从家里带来的奶茶,冲一杯暖暖身子吧。”沉默了几分钟,虹雪拿出了两盒奶茶,并用坚定的眼神和动作拒绝了我的任何帮助,示意我躺着别添乱就行,她用茶几下的暖瓶里的水冲开了两杯奶茶,很快地奶茶的芳香弥漫在动荡的车厢。

  “家里?”我有点疑惑。

  “邻省的省城就是我的家,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在那里度过了童年直到大学时光,可我从过去到现在情感上都没有在那里多停留一分钟的欲望。阿帅,别人都为你小说里的男欢女爱的描述而羡慕不已,而我却对你书中浓浓的亲情和家庭氛围的书写,还有那种看似信手拈来实则深思熟虑的妙语而感叹万千。真是向往书中的你被一份浓郁的亲情包围着的境界。”

  “从美国肯城开始,一直到今晚车轮滚滚的车厢止,我们相识有五年了,很高兴你能遇到现在的我,我把最光彩的我呈现在了你的面前,可是在赴美之前,甚至在到美的最初几年,我过得怎么样,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的过去……”

  “怎么你的过去还会像我那样不堪回首、触目惊心、羞愧难当吗?我一直以为你的过去是冰清玉洁一如你的现在美丽无暇呢?”我一遇到美丽的姑娘就喜欢用排比句和形容词。

  “哈哈,阿帅,别贫,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听你‘忽悠’,当然你也给我带来了无穷的欢乐,可今天,我有一种述说的冲动,这一次,让我趁着夜色,面对着你,敞开心扉说说我的故事,阿帅,你不想增添一点小说素材吗?”

  “太好了,我现在已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正等着加油充电,再出江湖呢。”我品了一口清香的奶茶,准备和虹雪一块咀嚼苦涩的过去。

  “不过,我有个条件,为了驱走我的朦胧睡意和阵阵寒意,你必须先讲一个笑话。”

  “好,那我就先抛一块砖头,引来你如玉的讲述。”我边说边构思,火车的一声汽笛启发了我。

  “过去,有个农民叫‘三炮’,满脑子里是对万里长城的无限憧憬,这不,有一天终于下定了决心闯一闯外面的世界,爬山路、走小路、坐汽车,来到了火车站,留下了四句话:‘三炮进城、腰系麻绳、看见火车、硬说长城。’”

  “哈哈、哈哈。别拿农民伯伯取笑。”虹雪边笑边想、边想边笑。

  “OK,LET‘S BEGIN(请开始)。”我对虹雪说。

  “每一个去往美国的华人身后都有一个故事。阿帅,我没有你这样的才情,这算名言吗?”

  “说得很好。”我点点头,以资鼓励。

  “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患病去逝了,我父亲是一位教员,会两门外语,我英语一直特别好,这一点可能得益于父亲的遗传吧。我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先天智障,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我刚刚上车的晚上,就是搬个凳子坐在家属院门口,充当别人取笑的对象,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知道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你书中有说:‘世上最幸福的人是大户人家的傻子。’,我也是颇有感悟的,二哥因为从小没人管教,交坏了伴,经常赌博斗殴,还时不时骗人钱财,这不,下午还是我去派出所交的罚金才把人给放出来。我母亲没啥文化,一天到晚就知道搓麻将,每一次见到我,就知道向我讲述生活的艰辛,把我当个‘聚宝盆”样的伸手,我有时钱一下没给到她如意的价位指数,我妈那张脸会阴云密布,赚了钱给母亲,那是理所当然的,可这么多年了,她甚至从未问过我一下:谈了恋爱吗?找了老公吗?”

  “你妈妈也不容易,把你们三个拉扯长大,何况你还这么有出息。”我递上纸巾并拭去虹雪眼角的泪花。

  “我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一位父亲的生前好友陈老师、陈阿姨对我特别的好,没有她,我的高中学业都没法完成,大概从八岁起吧,我就负责洗全家的衣服,尤其在寒冷的冬天的每个星期天的早晨,我的双手冻得像两根胡萝卜,还得在一个大木盆里和着冰凉的水对着一大堆衣服左搓右揉。有一回,家门口晾衣服的绳子不知被哪个淘气的孩子给剪断了,刚洗干净的衣服掉在泥地里,我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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