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入了德国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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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入了德国豪门-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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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为什么大海不是蔚蓝色,而是深灰色呢?我大声问。

  T也大声喊着回答:这里是大西洋,大西洋就是深灰色的。

  但我想看蔚蓝色的大海,船长,把船开到蔚蓝色的大海中去吧!

  T说,报告,我不能把船开到蔚蓝色的大海中,等下一次吧,下一次我带你到地中海去,地中海的海水是蔚蓝色的。

  对,我忽然想起来了,地球上只有两个地方最蓝,一个是西藏的天空,另一个就是迷人的地中海!

  船长,什么时候能到达地中海啊?

  别着急,只要你愿意,明天都可以。我的船停在那里!

  明天?我突然醒悟了,T这是在发出邀请,只要我同意,明天我们就能飞到地中海,乘上他的另一艘游艇。

  但,我心里忽然一黯,明天?明天开始,我就不能这么疯这么颠,不能这么随心所欲,想怎么玩怎么玩想怎么乐怎么乐了。从明天开始,我要正式面对人生,面对自己的生活,面对今后日子的柴米油盐。明天,我要暂时跟T和AN悄悄告别,这一别,至少要十天,甚至更久。

  这是我的时间安排,我不打算告诉T和AN。

十六
灰色就灰色吧,虽然有点压抑,但大海总是美丽的。我心情舒畅地大声喊道。

  天清气朗,碧海蓝天。

  太阳早就出来了,天空变得格外的蓝,一碧如洗。蓝色的天空,灰色的大海,浑身沁润在大海的气味之中,新鲜中还有一股海腥味。

  我想钓鱼,我想吃海鲜!

  但船走了一会儿,我想起AN了,老太太一个人坐在船舱里,多闷啊。我不能太自私。

  我跳起来,下船桥,回到船舱。AN正一个人静静坐在舷舱中,百无聊赖。我进来,AN立刻笑逐颜开。

  我来陪你了。我的兴高采烈感染了船舱里所有的人,胖大厨在厨房露出半个身子露齿而笑,管家从后舱钻出来陪着我们一块儿说话。就连我们的船长T都关掉马达回到船舱与大家热热闹闹挤在一起。船舱里的气氛立刻活跃了。

  AN,刚才J说要去看看蓝色的大海,我想。。。。

  不,不,不是现在,不是明天。我连忙摆手。

  那就稍微晚一点吧,但咱们说好的,你提出了要求,后来也答应了我的承诺。

  T就象怕我耍赖似的,但我就是不能答应他,看他怎么办?我现在喜欢灰色的大海了,深灰色很象德意志民族,坚强如铁,埋头苦干。

  T说,是不是还有其他意思?比如,古板,乏味?

  有是有点,但埋头苦干才能让国家富强,至於稍微古板点儿吗。。。。我用食指顶住自己的脸腮,也能说明是个聪明人。

  听到我的答复,看到我的神态,T变得兴高采烈。

  AN说,好久没出海了,今天高兴,我就不在船舱里闷着了,走,咱们一块儿上船桥!

  本来以为抬着AN的轮椅上船桥会非常困难,但没想到,船上已经安装了一台机械,由管家操作,挂住AN的轮椅,非常缓慢,也非常平稳地把AN连同轮椅一块儿升上了船桥。

  AN在船桥平台上固定住轮椅,迎风而坐。我兴高采烈陪在她身旁,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跳起来。T又换到在船桥上驾驶游艇,游艇的速度明显慢得多了。

  看得出来,T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耐心的男人,而且,他对AN的爱,都体现在生活中非常细微之处。也许,这就是他的人品。

  但,谁知道呢?

  如果有机会,就要放开了疯,放开了玩,放开了享受。不是人生得意需尽欢吗,不是莫使金樽空对月吗。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乘坐游艇,而且是私人游艇,豪华私人游艇。过去只在香港电影里看到香港富豪能够如此潇洒如此豪放。为了不让大家扫兴,尤其是不让我自己扫兴,有一个消息我始终没告诉他们。

  明天我要离开汉堡,到百里外的不莱梅一家巧克力厂去打工。

  我的住房该交钱了,学校德语班也在催收下学期的学费,我的伙食费也快见底儿了。班上的巴西女孩露易丝给我介绍了这份巧克力厂的工作做季节工,连续干10天每天两班,虽然辛苦点儿,但可以打工十天就得到1000多欧元的收入,平时我再找些杂工,下学期的各项费用就都有着落了。

  星期日一早,我跟露易丝在火车站碰头,登上了前往不莱梅的火车。

  火车在德国的原野上奔驰,不远处就是大海,大海不时在天边露出暗灰色的影子,这使得我不时回忆起昨天在大海上乘风破浪的豪迈。

  露易丝坐在我身边,听我讲述昨天乘风破浪的经历,羡慕得原本突暴的眼睛几乎要蹦出来。当然,我没跟他说贵族身份的船长和我与AN的关系,露易丝只以为我只是跟一群刚刚认识的普通德国朋友在一起开心。露易丝来德国上学非常不容易,她家在巴西经营着一个小农场,一年辛苦劳作也得不到几个钱。大学毕业以后,父母为了让她能改变命运,凑钱供她到德国来读书。露易丝很争气,她学习努力,进步很快,平时打工也很辛苦。只要语言班结束,考过标准语言考试DSH,升入大学班,就可以免除学费并获得打工卡,她的经济状况就能得到彻底的改善。

  巧克力工厂规模很大,据说产量可以供应欧洲很多国家的人们食用。我们的新工作是在装盒车间,高大的厂房,是直达房顶的不锈钢大罐,深颜色的巧克力在我们眼睛看不到的不锈钢大罐内生产出来,然后在流水线上被切成规则的小块,用食用锡纸包装好,输送到我们面前,由我们用手装入装璜漂亮的硬纸盒内。活虽然不累,但每天机械的动作,每班重复上八个小时,再加班重复上八小时,胳膊腿都感到酸痛。而且,这种酸痛感第二天更加明显。

  想到坚持十天就有一千多欧元的收入,这点儿苦累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听爸爸妈妈讲,当年他们到农村插队落户,干的农活又重又累,腰酸腿疼,好多天都缓不过来,而且还吃不饱饭。我们跟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在天堂了。由於是巧克力工厂,我们在工间休息时,能吃到一些免费的巧克力。这些巧克力都是没包装,外表稍微有些瑕疵的废品。各种口味的巧克力吃多了,也有吃腻的时候。我们流水线上包装好的巧克力不容许吃,也没人嘴馋去偷吃。巧克力花花绿绿的包装纸每天在眼前晃动,时间一久,就觉得有一条长蛇在流水线传送带上爬行。一开始的时候,这么简单的工作也容易出错,检验那边会看到有些硬纸盒里少装了一颗巧克力,不得不扣工资返工。后来活儿干熟了,眼睛不再受错觉干扰,才避免了出错。

  每日三餐都由工厂提供,标准的德式用餐,早上牛奶面包黄油,中午一盘肉食正餐,晚上也是正餐,还有矿泉水果汁供应。晚上下工,住在两人一间的工厂标准宿舍,感觉在德国当工人的日子真是不错。

  我和露易丝合住一间工厂宿舍,这几天,我对这个巴西姑娘的人生和理想有了深入的了解。巴西这些年与中国一样进入了飞速发展的轨道,成了金砖四国的一员。但露易丝对她个人的生活不抱任何幻想,如果返回巴西,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日子照样会很艰难。不如在德国把书读出来,找个好工作,找个好婆家,从此过上舒适的小康生活,这是她最高的理想。

  跟露易丝一比,我觉得自己幸运多了。我没有家庭的拖累,父母其实一直要给我寄生活费,是我了解他们的经济状况,不愿意爸爸妈妈为自己太受累,所以一直拒绝他们寄钱。前不久我还把父母寄来的几百欧元退回去了。人民币和欧元汇价相差十倍,父母工资有限,在中国供养我在欧洲生活太困难了。我自己可以打工挣钱,如果我在德国毕业后找到好工作,我想早早给父母寄钱,养活他们。而且,我最想的,是有朝一日我有经济能力了,把父母接到欧洲来,让他们好好游览外面的世界。

  我和露易丝在班上就是好朋友,经过这几天日夕相处,更加了解了彼此。

  我跟露易丝不停聊天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自从登上离开汉堡的火车,我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把什么东西丢在汉堡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就揪得越来越紧,直到我意识到,我其实日夜都在想念T。

  我为什么这样怀念T呢?他是阔公子,是有钱人,他可以开着法拉力跑车满世界乱逛,不用担心下个月的房租和学费,不用发愁下个月的伙食费。高兴了,可以开上自己家的豪华游艇,在大西洋,在地中海四处游弋。他在银行上班,接触的可都是富豪,穿着整洁的名牌服装,坐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上。他永远不用象我这样大星期天登上前往其他城市的火车,开始日复一日乏味得令人无法忍受的工作。我们不是一路人,虽然可以一块儿玩,一块儿乐,一块儿开心,但玩儿完乐完,我们会各自回自己的家,过自己的日子,各不相扰,各不相干。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这就是几个月来,我跟AN亲密相处,但我很少去她家的缘故,这也是我跟T虽然相处愉快,但在他面前我坚持我行我素,连一丝把他当作未来男朋友的意思都没有的原因。

  但是,我为什么忍不住不断地想念他呢?有时我坐着坐着忽然眼睛一热,一颗泪珠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难道我真的爱上了这个距离遥不可及,永远不能坐在同一条地平线上的男人吗?难道我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爱上了一个绝对不应该爱的人吗?

  我知道,我离开汉堡,兴高采烈的T会立刻把我忘到脑后,许多漂亮可爱性格活泼的小女孩很快就填补我的空缺,这些女孩子可能是欧洲人,也可能是美洲人非洲人甚至是亚洲人中国人,一切要看T当时的情绪和品味。

  如果我爱上T,那注定是一场毫无希望毫无亮点的2009年杯具。

十七
最后几天是最难熬的日子,我度日如年,我归心似箭,我一天轮两班工,多干活,少思想,多挣钱。我恨不得立刻放弃这里的工作买张火车票返回汉堡。但我不能,生活是现实的,我今后的一段日子需要这笔钱,如果我不自己打工挣钱,国内的父母就必须节衣缩食,把牙缝里省下的钱寄给我,我不能给父母造成沉重的负担。生活不能总是象电影一样浪漫,面对生活,我只能忍受心中的煎熬继续把这份工打下来,我必须忍受这十天度日如年的痛苦。

  在巧克力工厂打工分别10天,我不知道那些贵公子是不是在乎。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必须靠打工挣钱,我不嫌贫爱富,但也不想被富人看不起,所以,我不能让T知道我这几天的行踪,他不找我最好,即使找我,至少不应该知道我是到工厂去做工。我必须维护自己最起码的虚荣和自尊。所以,这10天时间,我一咬牙,索性把手机关机,一门心思打工,一门心思挣钱,一门心思熬过这难熬的十天时间。

  十天时间终於到了。我们从工厂会计那里领到工钱,露易丝黧黑的脸上乐开了花。我们提着简单的行李,乘火车返回汉堡。一路上露易丝欢天喜地,谈笑风生。我勉强与露易丝说话,但心早已飞回汉堡,飞回AN家的客厅,飞回缅腆而诚恳的T的面前。

  我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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