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总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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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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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便转身推开蜘蛛,哭着后退,“蜘蛛我知道你说的对,我也知道我这样看着是挺窝囊,挺发J的。可是我还是要说,这其中有些事情是你不了解的——即便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儿,你也是不明白的。”

生为一个女孩子,曾经如何遥遥地渴望过那个男孩子的心情,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知道的。

那么多个夜晚心尖儿宛如被蛇啮着一般的思念,那些一旦走在阳光下仿佛随时会从舌尖冒出来的表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理解的心绪。

除了自己,就算是亲近如姐妹儿,如家人,都是无法理解的。

她也不想让他们这样地慨叹,她也不想成为他们眼中“没出息”的人啊,可是,可是她就是爱他,她就是舍不得离开他啊!

所以即便到了现在,她也不想听任何人说他一句不好听的。虽然他给了尹若孩子,可是她也不想再听蜘蛛让她离开他的那些话……

兰溪哭着转头就跑,“对不起蜘蛛,我今晚想自己静一静。求你别跟来,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夜色中的街道像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水,街灯光和川流不息的车灯光仿佛海面上的波光般漫上来,荡漾浮动着向她身边包围来。兰溪用力地跑着,只觉自己像是跑进了海水里,周身都被缠裹。

“兰溪你小心点!”蜘蛛担心的大喊从后头追上来。

兰溪一边跑一边回头望蜘蛛,边挥手大喊,“蜘蛛你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静,你们谁都别管我!”

泪眼朦胧里,天地灯火都变得破碎而摇曳,就像方才在酒店庭院里看见的那一片被树影切碎的月色。兰溪边退边抹掉眼泪,却看见——蜘蛛的面上忽然变了色,她非但没听兰溪的话儿停下脚步来,反倒越发惶急地奔上来,仿佛想要立时便扯住兰溪的手。

兰溪还想拒绝,却只觉眼前一片白光骤然潋滟开——那感觉,有点儿像小时候看电视里头演原子弹爆炸的纪录片,屏幕里一片白光闪过,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那片刺眼的白光里,兰溪的耳朵也被尖利的声响灌满,然后仿佛听见谁惊慌地呼喊了一声,身上骤然一沉,仿佛一座大山倏忽压过来;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兰溪觉得自己是睡着了,跌进了一场梦境里。

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躺在云朵上,轻轻飘飞在空中。或者像是躺在一艘小船里,荡漾在海天之间。

周遭有星星闪闪的光芒,像是海天之间倒映的星光,又可能是谁家燃放了焰火……兰溪盯着那些光芒看,忍不住微笑。好漂亮啊,漂亮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过年了爹再跑路,也一定会想办法在过年的时候回来。爹就站在大门外头给她放烟花放鞭炮,她跟妈站在大门的台阶上远远地望着。

爹就鼓励她,点燃一个烟花递给她,说,“溪哥你要勇敢啊!我杜钰洲的女儿,怎么能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胆子小!你要像个男孩儿一样才行!”

妈就不乐意了埋怨,“像个男孩子,是不是要跟你一样打打杀杀,然后被迫四处跑路啊?我才不要!我就希望我女儿一辈子安安稳稳地,找个好人家嫁了,一辈子相夫教子,当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就行了!”

兰溪却没顾爹和妈的争论,没去在意他们对她的各自设计,只是眼睛被焰火的璀璨光芒所吸引,忘了恐惧,松开了妈的手,试探着自己走下台阶去,伸出小手,远远去接着那闪烁的焰火。

——浑不顾,那焰火也是可能会炸响的,说不定就在她握在掌中的一瞬间。

兰溪在梦中望着幼时的自己微笑,仿佛长大了的她自己也是站在焰火边儿上的,只是看着童年的她自己,心有戚戚地微笑。

也许对于她来说,所谓风光勇敢得不输给男孩子的人生,或者是女孩子安安稳稳的一辈子,也许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握住那璀璨的花火,哪怕会被炸伤,哪怕那美丽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哪怕——也许那些光灿和美丽都可能只是一个假象……

就像,小天啊。

她这一辈子,想要的不过是他。

兰溪看着童年的自己,伸出小手去终于坚定地从爹手中接过了那灼灼燃烧的烟花。可是那一刻爹和妈却都惊慌大喊起来,“兰溪,快扔了它,快啊!”

小小的她却笑着,全神贯注盯着那火花的美丽。

然后就在她掌中,那美丽的火花再燃烧尽了最后一刻的璀璨之后,猛然爆裂——她的眼前只见一片白光,耳中是各种刺耳的声响,砰、哗啦啦。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猛然将她从梦中用力地扯出来!疼痛和莫名的惊慌席卷了她的心,然后她用力地睁开了眼睛——

有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温热地,滑下她的下颌,滴答,滴答。

那液体的腥气一下子冲进了鼻腔里去,将她仅存的余梦赶走,让她惊颤着意识到:

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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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撞碎了……(4更3)

医院里,一片没有生色的白。白的墙壁、白的灯光、白的医护人员身上的大褂与口罩,同样白的还有医生们眼睛中的神色。

兰溪知道这是他们的专业要求,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病人和家属,他们自己都要首先保持冷静,不能因为你的哀求而投入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可是他们出于职业的冷静,却让兰溪心中希望的火苗被硬生生地压灭。

蜘蛛急着给月家打电话,兰溪则一屈膝跪倒在医生面前,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只哀哀地求着,“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月老师,一定要啊……”

当那辆失控的车子朝着兰溪高速冲撞过来的时候,是月慕白冲了过来,将她推开,而他自己则被碾压进了车底!

“请你先起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医生劝说着兰溪嬖。

兰溪却摇头,“我就等在这里,除非知道月老师没事了,否则我就不起来!”

护士急匆匆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么?需要病人家属签字!”

蜘蛛还在打电话,这样事发突然,月家人还没办法赶过来。兰溪便举手,“护士,我来签字吧。烂”

护士有些犹豫,“是重要的手术,我们需要直系亲属的签字。你是病人的直系家属么?”

兰溪手一颤。这个时候却也已经容不得她犹豫,她用力点头,“我,我是他未婚妻!”

护士这才长出口气,“那好,你快点签字吧!”

手术室的灯亮起来,大门关严。兰溪跌坐在地上,用力地望着那扇大门,希望自己的念力能给门内的月老师加油。

老天啊,拜托千万不要让他出事,千万不要……

虽然因为他们叔侄之争,她早已选择站在月明楼一边,而与月老师割断了所有的牵绊。可是却不等于她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更何况他是为了救她!

在这个绝望的夜晚,被月明楼伤心了的她,却被月慕白舍命相救……她不想要这样的命运,不想要啊!

“小五?小五你在哪里?”

郑明娥从大门外冲进来,四处张望着寻找。月家的司机和家庭医生等人也尾随着一同奔进来,却都跑不过那位老人家。

兰溪转头含泪望着郑明娥。她这么多次见郑明娥,老太太从来都是衣饰周正,从来连一根发丝都不肯乱的,可是这一刻的老太太彻底乱了手脚,甚至脚上还穿着拖鞋。

兰溪流泪起身扶住郑明娥,“老夫人,月老师他在手术室里。”

郑明娥盯着兰溪,眼中是比刀锋还冷的光芒,这样望着,都让兰溪冷到骨头里。

“小五他情形怎么样?”

兰溪含泪摇头,“我也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拜求了医生,一定要救月老师。”

郑明娥缓了口气,“我再问你,小五他是因何受伤?他向来不是鲁莽的人,他怎么会被车子撞到!”

兰溪愧疚地垂下头去,双臂坚持扶着郑明娥,却已经深深鞠躬下去,“老夫人对不起。是我,都是我……月老师他是为了救我。”

“此时躺在手术室里的人应当是我,不该是月老师。月老夫人真的对不起,我也没想到……”

“啪!——”兰溪的话音未落,郑明娥咬紧牙关,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耳光重重打在兰溪面颊上,通红的一个手掌印。

郑明娥睚眦俱裂,“J人!果然是你,果然又是你!”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把小五连累到什么地步,你说!你究竟还想害我们月家到什么样,难道非要我们家破人亡,你们父女才肯甘心吗?!”

又是一场车祸,又是一场车祸!

上一次车祸的余悸未消,郑明娥已经在那场车祸里失去了自己的一个儿子,哪里想到如今就连幼子也同样地遭受了车祸!

难道车祸又要夺走她仅剩的这个儿子了吗?

郑明娥又惊又痛,恨不能现时就生吞活剥了眼前的杜兰溪!

郑明娥的巴掌如疾风骤雨似的接连扇了下来,“我们月家到底有哪里对不起过你们父女,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害我们,怎么能一而再地这样狠毒!今儿我老婆子索性也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你有能耐就跟我这个老婆子来,你放过我的儿孙们吧,我绝不容你们再伤害他们!”

郑明娥的惊痛,兰溪都懂。这一刻她自己都已痛不欲生,又何况身为母亲的郑明娥老太太……

所以纵然她也委屈,可是她这一刻半点都不闪躲,只小心环抱住自己的腰,听凭郑明娥这样兜头盖脸地打。

脸上不知被扇了多少下,整张脸都火辣辣地疼,可是她毫无怨言。

如果换了是她自己,如果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躺在手术室里,那她也一样会发疯了吧?所以她现在不怪郑明娥,如果能用自己的疼来减轻老太太心上的悲痛,那她也值得了。

蜘蛛打完电话冲回来,一把挡住郑明娥,“你干什么啊!老夫人我知道你恨兰溪,可是请你也好好想想,杜兰溪也是你儿子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护着的人啊!”

郑明娥被蜘蛛喝得一愣,呆呆停住手,只盯着蜘蛛看,仿佛有些回不过神来。

蜘蛛也难过得落泪,“月老师是何等聪明睿智的人?如果他真的恨兰溪,他又岂会傻到用自己的性命去护着兰溪!——月老师用性命护下来的兰溪,如果再被老太太你给打坏了,那月老师醒来看见的话,岂不又是第二重的伤害!”

月家的司机和家庭医生等人也冲上来,拦住郑明娥,低声劝慰。

家庭医生安抚郑明娥,“老夫人我现在就去看医院方面的诊疗方案。凡事有我,您放心。”

郑明娥这才跌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老泪纵横。

月家的司机看了一眼兰溪,走过来轻声解释,“接到电话,老夫人没敢告诉老爷子,怕老爷子旧疾发作;老夫人是独自承受下这份疼痛的,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也请你们二位多多体谅。”

兰溪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下来,用力用力地点头,“我没事的,您放心吧。就是几个耳光嘛,我抗打着呢!如果能让老太太心里好受些,我就是再当一个小时人体沙包也没关系。”

蜘蛛听着就只能陪着垂泪。看那司机走回郑明娥身边去,这才哽咽着解释,“月明楼的电话关机了,我联系不上他。我已经打电话给容盛了,让容盛去找他去。就算上天入地,也让容盛必须把他给我挖出来。”

蜘蛛说着,也急得干搓手,“今晚上,他跑到哪儿去了啊!今晚上他要是不出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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