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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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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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跟了进去。一个尖嘴猴腮、胡子拉茬的精瘦小子,正用皮鞋头向一青年下腹踹去。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胡龙!他用双臂本能地抱着下腹,惨叫着……周围满挤着热心的看客,像是看一部超级暴力片。后面的看客更是热心过度:人人都尽力地踮起脚尖,费劲地长伸着脖子,好像上帝用无形的铁钳夹着向上提一样,只一味不辞劳苦地伸着,以免遗漏掉眼前这“精彩”一幕的任何细节。那小子一边狠命地打,一边挑衅地看着周围,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叫你嘴长!麦干了粜钱哩……”
  正在他肆无忌惮的施暴之时,不料胡镇长一头猛撞了过来,将其抵了个仰面朝天,头重重地砸到对面看客的脚上。随即,精瘦小子和那看客……一个和胡龙相差无几只是头脑健全的小伙,同时惨叫开了:“哎呦…,疼死我了……”我瞅准时机猛扑上去,却被正抱着儿子痛哭的胡镇长绊倒了……
  “路,路明…,快抓人……”胡镇长抬起泪眼,乞求似的眼神,声音颤抖着说。
  “抓贼,快抓贼!钱包还在贼娃子手里,哎…”一个老汉哭叫着。
  那小子见势不妙,冲出重围,疯跑起来。我穷追不舍。栗局长在一旁扯破嗓子喊:“拦住,拦住!抓贼娃子……”像回声一样,人群中爆出了相同的叫喊。
  然而,人人喊“抓贼”,却没有一个人为我拦贼,贼夺路而去。人群像听到警报一样,敞开两厢,任贼逃奔;又像欢送英雄一样,热闹喜庆。听到有人说…
  “今天真是来对了,不虚此行!”
  “精彩啊,精彩…,超级武打……”
  ……
  有人则拍着手,直接对我说:“加油,加油!争取夺个第一名……”

二、城原神娃(7)
我气疯了,决心誓捉词贼。很快追出了人群,眼看就要追上了。前面出现了一对男女,远远地相依着迎面走来。我脑子一闪:这不是那“记者”吗?便不顾一切地大喊:“捉住他!抓贼…”喊时,已经到了“记者”前几十米。
  那男的一愣,随即将肩上的相机给了女的,撇下女的,以逸待劳地做起迎击的架势来。贼一看,慌了。忙打着弯子,小伙也跟着打弯,比他还利索。我大受鼓舞,步步紧逼上去。眼看我们的“合围”就要成功,不料,贼却向那女的猛撞过去,那女的尖叫着一躲,竟自个摔倒了……
  我和“记者”都被这意外的情况弄懵了。待那女的喊“快追”时,贼已奔出一箭之地,早在发动路旁的摩托车了。
  听着摩托声越来越小了,我几乎瘫软在地。“记者”和那女的忙搀着我,焦急地同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惭愧地说。
  “你丢钱了吗?”“记者”问道。
  “没有。”
  “你的亲人被伤着了吗?”女的犹豫着问。
  “不是!”我哭开了。
  “你已尽力了。干得不错……”女的小心地安慰着我。
  “我没抓住坏蛋,没惩治犯罪,没伸张正义呀!”我睁开他俩,干脆嚎啕起来……
  周围拥来了许多群众。我怕有人要说“精彩”,就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听到人群中乱议论开了…
  “小伙子不错!”
  “世上还是好人多。”
  “有这样的人还愁社会好不起来?”
  ……
  我内心深处涌起一份感动。
  我们一起折回去,看胡龙和丢钱的老汉。路上,我才知道这“记者”还真不假,叫龙飞,在省电视台工作。女的是他新婚才三天的妻子,正城县广播电视局播音员,叫徐小青。难怪他俩都是一口普通话。他俩这次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曝光神娃。这正中我的下怀。
  还没看到神娃茅庐,就听到哭天喊地的叫声:“我不活啦,三千元叫贼驴日的抢啦……哎我不活啦!我不敢回家,娃媳妇当家着哩……哎嗨嗨嗨……”
  我们都心情沉重起来。
  “得想想办法!”小青催促着。
  “……”龙飞一语不发。
  我们就先去看胡龙。他被抱进了一辆红色奥驼车内,这个可怜的见义勇为者,经毒打之后,此时正安稳地熟睡着。抱他的人是胡志清,这个一镇之长,跑了二百多里路来到神的圣地,却不料遭了如此坏运,此时眼睛红红的,木然望着窗外,见我们来了,低下头去……
  我难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股悲愤的感情涌上心头。这时,芬从车中跳出来,拉拉我的手问:“你怎么样?”
  “打了两针,睡着了。”
  “……”
  见龙飞正疑惑地看着我俩,我连忙道:“噢,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女朋友,许芬。这两位是省台记者龙飞和县广电局播音员……”
  没等我介绍,小青便“自报家门”了:“徐小青!”
  “那这位是”龙飞很郑重地将大手展开指向我,目光却盯着芬问道。
  “《爱神之门》的作者‘小爱神’,不,路明!”芬响亮地像在放鞭炮。
  大伙都笑了起来。
  龙飞正色道:“记得你那部作品的笔名是巴甦,很感人啊!敢于向禁区探笔……”
  “哪里哪里,早已是尘埃落尽,不见真情。”
  “久仰大名,今日幸会,真是奇缘。”龙飞真诚地,随又夸道,“想不到你的女友这么年轻、性感!”
  芬深深地向我一瞥,这一瞥像香槟酒一般使我不禁舔起了嘴唇。

二、城原神娃(8)
大伙就又折过去看那老汉。老汉哭得已没眼泪了,声也哭干了,人也哭累了。周围观看的人群见没了新花样,便渐散开去。只留下这么个老汉,满脸皱纹,嘴唇干裂地晒在了太阳下的泥地上,他惶恐地瞅着本来热心地瞅着他的人群,像做了坏事一样举止失措起来。他被孤单在了人潮涌动的人群中。死是容易的,生是艰难的。他没有像他哭的那样勇敢地去死,却这样难堪地活着;活着等同情、等援助、等希望。他完全把自己交给了这点希望,一动不动地等着奇迹的出现。
  见我们立在了他面前,老汉灰蒙的眼睛睁大了些,抬头看着我们,像是不带任何希望。见我们没有离去,他又用昏黄的眼睛瞅着我们,从芬瞅到我,再瞅瞅龙飞,一直瞅到小青。黄昏的眼睛带着点要亲近我们又不敢完全信任我们的神情。我明白了,这是一位被周围人冷漠惯了的,如今又遭了几乎是灭顶之灾的可怜的老人。想到这里,我觉得很难过。一个人,一个老人,失去了帮助、关爱和保护,是多么可怜的事情!我想上前安慰老人一下,龙飞挡住了,老汉见状,眼睛又半闭了下来。见我们还没散去,便又睁开昏黄的眼睛,从小青看到龙飞,又看看我,一直看到芬,似乎进退为难。芬终于憋不住了,走上前去,却被小青挡住了。
  小青上前扶起老人。老人昏黄的眼睛露出惊恐的神情,干裂的嘴唇动了一下,又抿住了。
  “老人家,您别惊,别伤了身子……”芬安慰着。
  老人抬起眼,眼睛睁得大大的,竟露出一丝奇异的光,老脸随即也有了生气;忽而又闭上眼,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地道:“活下我这老骨头还有啥用……哎,昨日金田集上卖了娘母子牛,今日三千元就被人拿走了……嗨嗨,我连棺材钱也没了,回家可怎么办……”他竟哭得喘不过气来,身子直往下溜。我和龙飞赶忙上前扶住他。
  见神娃茅庐内此时倒空荡了起来,我们便将老人搀扶了进去。说是茅庐,实在简陋,用绿漆刷过的半扇门和木窗,早已油漆脱落,只留一星半点的绿颜色,可略辨本色。窗格用塑料纸钉了,使人看不内去。土室内,顶头横盘着个土炕,土炕前是张木条桌,条桌上放着一沓烧纸;条桌前放一条长木凳,木凳和条桌之间留出些空地,空地上铺着一截麻袋片,供善于给神下跪的人用。条桌和炕间横挂起一截麻黑厚布,将炕内弄成了神秘世界。据说,现在,神娃便在这神秘世界里,大睡其觉。我将长木凳往外拉了拉,让老人坐在上面。老人很惶然地坐定,在我和龙飞脸上瞅了瞅,见我俩没事,又往小青和芬脸上看了看,见也没事,便神色安然起来,好像忘记了丢钱的事。见老汉难得有这份心情,我们也都不提什么,各自瞻仰起这神娃茅庐来。
  一会儿,厚布后竟传出了“呼噜”声,老汉便神色慌张起来,嗫嚅道:“你看那娃,整得神都不能看病,睡在了床上,你看那贼!”
  听说“圣地”经常有狗偷鼠摸之事发生。每每此时,“圣人”便装起糊涂来,以示不满。待过上一个时辰,他又死命地挣起钱来。今天这事的发生,神一定很伤感,不到六点,他是不会出山坐堂的。
  “你是怎么遇上贼的?”龙飞问。
  “我没遇上贼啊。噢,是这么回事,我正往神屋里走,可腿软得怎么也挤不进去;猛听得谁喊‘抓贼,贼偷钱哩’,就在我身边,我慌得一转身,只见那精瘦小子正把一个小伙子蹂在脚下,往死里踢。一会儿,这精瘦小子却被另来的一个人撞翻在地……,我还在看热闹,一摸旱烟袋子,才知道没了钱,才知道那小子偷了,他就是贼……”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城原神娃(9)
我听得觉着蹊跷。龙飞则干脆打断了老汉的话:“那贼到底偷您钱了没有?”
  “这个,我真的丢了钱,把我那娘母子牛犊的三千元丢啦!”
  “这,是不是问问那见义勇为者!”龙飞将眼光抛向我。
  “这…”我犯难开了。心想:胡龙即使在清醒的情况下也“难得糊涂”,今天又怎么能说明白呢?
  芬却直截了当地说:“胡龙糊涂着哩,不会明白这回事!”
  “那……”龙飞迟疑不决。
  “干脆,”小青说,“您老人家既然是求神丢的钱,那还是让神给您拿回来,看神神不神?”
  “对!”我、龙飞、芬异口同声,振得厚布后面的“呼噜”声都没了。听见神秘世界里传出像是翻书的声音。
  一会儿,却见厚布下面的烂炕上垂下半截腿。大伙都惊奇地看着这神腿,一会,神腿下面的神脚穿上了神鞋,接着,神走了出来。
  我们四个忙去瞻仰神的尊容,不料,那老汉却“扑通”一声跪在木凳前的麻袋片上,嚎啕起来:“神娃神老人家!求您给我作主,我丢了三千元哪,三千元哪!我活不了啦,娃媳妇饶不了我!哎嗨嗨,哎…”
  却见坐在条桌后面的神娃并不动容,像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一样,胖脸木然着,眼睑下垂,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学生在接受严师的斥责。
  “咔嚓”一声,龙飞拍下了一张照片。神娃猛睁开眼睛,惊呼:“尊神宝地,严禁拍照!”
  “哪条法律规定的?”我和小青同时问道。
  “作孽啊,作孽……”神娃用娃娃腔说道。
  “这位老人家因为来求你,丢了三千元钱,怎么办?”我直逼着他那娃娃脸道。
  “公理自有公断。恶人岂能逃出定数,不消一分钟,便可钱来事了!”
  屋里人都是一惊,我也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神老人家,我老汉给您磕头了!您再说一遍,我老汉耳朵背,没听准您的话,您再说一遍!”
  这时,屋里拥进了许多人,老汉也跪不住了。站起来说:“神老人家,不是我老汉不跪,是为了节省宝地!您就请启尊口,再说……”
  老汉没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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