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的坚守与妥协:红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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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的坚守与妥协:红腰带-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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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房做起了生意。两人一商量,就住下了,置了房,开起了豆腐店。莫磨的手艺好,做出的豆腐又白又嫩,入口即化,一来二去就有了名气,莫磨豆腐成了南江的一道名吃。

  莫磨两口子恩恩爱爱,日子本来顺风顺水的,可生下一女儿后,莫磨不管夜里如何加班加点,拚命劳作,牛妮的肚皮再也没鼓起过,那地看来是再也不出种了。两人都有些遗憾,牛妮说,莫磨,你娶房小吧。莫磨一听,火了,我莫磨是那样的人吗?你一个富家小姐跟着我千里迢迢逃出来谋生,啥活都跟着干,我都难受得要死了。我再去纳妾续小,那我就是出卖天良!一腔话,说得牛妮心里热乎乎、也心酸酸的,也只好从了莫磨,不再提起。两人算是认命了,好好的养着女儿,做着豆腐,过着还算小康的生活。 。。

第十四章(2)保命泉的传说
第十四章(2)保命泉的传说

  十几年一晃就过去了,女儿也出落成水灵灵的大姑娘了。莫磨两口子一商量,就招了个徒弟来帮忙,心想要是两人有感觉,到时就让他们结婚,手艺也就传下了。招来的徒弟也就是城边本分人家的子弟,是莫磨看着长大的。他叫周水清,读过几年私熟,人长得也周周正正,做事也踏踏实实,是个眼晴看事,说话礼节,手脚勤快的人。师傅师娘的心思他一眼就能明白,师妹确实也如他的意,所以他做事干活,都显得愉快,心平气静的等着娶师妹成亲。

  南江县那时有个知县,一任好多年,人也近六十了。那人干瘦如柴,头发稀疏,一双眼睛却灵活,走路总是左盼右顾。他做官做事也还清醒,大事依纲,小事随俗,没做太多的恶事。就是有一条,贪色。他家里已经有大小七房如花似玉的媳妇了。一天路过豆腐坊,看见莫磨小花苞一样的女儿,眼睛又直了,回去就叫了师爷来说媒。

  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知县要做的事,小老百姓哪敢违抗,随便加你一罪名,你也是担当不起的。莫磨听了师爷的来意,愁苦着脸看着师爷,说,我女儿还小,请回知县过几年吧。师爷说,小什么啊,知县能看上你家女儿,是你莫家的福气啊,以后就是你家的好日子呢。莫磨再要说什么,师爷冷起一张脸让莫磨将话活吞了回去,你听好了,下个初七是个黄道吉日,你准备着嫁女吧。

  莫磨又一次想到了携着全家逃离。莫磨悄悄出门去探路,但是东、西、南三条通往外地的路都有官兵把守,拖家累口的想从大路出逃是没戏了。夜里莫磨做了一个梦,梦中观音菩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问,怎么了莫磨?有什么心事说给我吧。莫磨说了自己的烦忧。观音菩萨说,你命中有这一劫啊。莫磨问,咋办啊,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观音娘娘说,你朝北方去吧,那里是你的归宿。

  第二天一大早,莫磨悄悄出了门,顺着南江河北走,到了尽头,眼看路断没了去处,一只火狐狸站在左面的坡上,温柔柔的盯着他。莫磨觉得奇怪,难道是观音菩萨显灵,就跟上火狐狸。那家伙也是,你走它走,你停它停,停下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就汪汪的看着你。走至下午,日头都要落山了,火狐狸突然在一水井边不见了踪影。莫磨也没细看,来到坳口,往左右一看,白崖崖的峭壁悬崖。再往里一看,倒是有一谷地伸向远方,越远越开阔,远处好象有些农舍,隐隐冒着炊烟。但没路啊,左右上下,小路也没一条。莫磨坐在地上,突然发现火狐狸又在下面了。再走近往下看,竟然有一架木梯从谷底架上来,就在自己脚下几步远的地方。莫磨心奋极了,一路跑回家来,把事一说,趁着夜色,一家人收捡好能带走的东西,踏上了北去的路。

  第二下午,他们一家三口和徒弟才爬完山,大家累得腿都麻木了,饥肠辘辘,又渴得舌头生灰。泉水声轻轻响起,大家快步奔去,一阵狂饮。天了,好甜好滋润的水啊,不但不渴了,肚子也饱了,好象大餐一顿那么舒服,那么畅爽。到了坳口,和那天看到的一样,火狐狸站在谷底,仰望着他们。顺着木梯下去,火狐狸又走了前面,几步一回头的看着一家子。走到夕阳落山,到了一开阔的坝子,前面也没了去路,再左瞧右看,哪有什么人家啊,只有一间石磊的房子挡在眼前。走近,也是蛛网缕缕。大家都觉得奇怪,管它的,住下来再说,至少知县找不来了,这一劫躲过再说。

  住了一段,也没人找来。这坝子一河两岸,土地肥得流油,撒下种子,就收庄稼。河里也是鱼虾密布,伸手可捉。四口人就那么生活下来,过了两年多,带来的盐吃完了,莫磨和徒弟出了山,到南江去。城里到处都是战火,追追杀杀的怕得死人。莫磨和周水清去了周水清家的寨子,房子烧得稀烂,到处都有死人。周水清找去,父母和妹妹惊缩在屋子里,好多人跟着进屋,七嘴八舌的问他们在哪儿落脚,有安全的地方没有。周水清睁眼征求着师傅的意见,说还是不说,得到师傅肯定的眼神后,周水清说了他们现在住下的地方。趁夜,弄了些食盐,两人带着寨子里尚存的几十个老老少少一路上山来。同样也是,爬完山,所有人都饿得不行,渴得要死,饮了水,又都象美餐一顿那感觉。赶紧顺木梯而下,刚下完,向上一看,一队官兵举着火把就站在了坳口上。再看木梯,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

  后来,战乱平息,大家也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再后来在岩上凿出一条路来与外界交往。为感谢那口救命泉水,又弄来好石,请了匠人,砌了这口井,也示感恩。

第十四章(3)乡领导
第十四章(3)乡领导

  钱康讲完,带着谷雨来到坳口,指着右边的一片石壁,说,那就是水井里映出的山崖。谷雨细看,还真就是,但想不清楚,怎么会映在井里?钱康也说,我也没弄明白,也许是光的折射原理吧,没人研究过。

  站在坳口,朝茅山看,左右都是悬崖峭壁,白灰灰的,偶有稀疏的岩柴从石缝里长出来,悬挂在崖壁上。山在坳口处分为两支延伸,在轻烟漠漠的远方又交合拢来,这就是茅山乡的地界。公路在左边的悬崖上凿出来的,过去是一条便道,后来进行了拓宽通车,有好几公里长,过完崖岩,路才转头在稍微疏缓的山上婉转下行。

  钱康说,以后的路就往这坳口下穿山而过,再就不爬这坡了,省去几十公里呢。

  谷雨说,到那时,进茅山就抢着来了。

  钱康说,为什么?

  谷雨说,路又好,进来就有野味吃,谁不想饱口福啊。

  钱康哈哈一笑,说,走,今天肯定也是野味大餐。

  车子还未进乡政府,远远就看见乡领导一班人齐齐整整的站在路口守候。钱康一阵感动,下车一一握手,完了开玩笑,你们这阵仗也太隆重了,党、政、军一起出动啊。书记吴为也开玩笑,要是昨天就知道你老领导要来,怎么也得制幅大红标语拉起,写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县委书记指导茅山工作才是。

  吴为原是农推站的技术员,钱康离开茅山前一年从市农校中专毕业分来茅山农技站,有过近一年的接触。钱康到南江来任职,吴为见面也不称书记,总是老领导老领导的叫,钱康听起来倒有一份亲切,想想也是,怎么说自己也做个茅山乡党委副书记的嘛。

  钱康说,毕竟来得太少了嘛,官僚,给点颜色,警示警示也是有道理的。吴为赶忙说,老领导你可别那么想啊,咱茅山这旮旯,你已经关心操劳够多的了。算我说错话,要不,呆会我自罚三杯。

  一班人联想起南江那个笑话来,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自罚三杯那个笑话,在南江广为流传。说的是刚改革开放那会,南江县计划局新上任一年轻局长,班子成员都不太服气。局长急于想表现自己的能耐,就想尽快上一项目稳定阵脚。项目方案已经弄好,就等市局来考察。恰好有一天,市局的局长来了。新局长想尽办法弄了瓶茅台酒,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趁着喝酒,把项目给搞定。办公室主任老邓按照新局长的吩咐,早早的来到酒店,把饭菜安排妥当。一会客人就到了,老邓招呼客人入席,接着就打开茅台酒。酒瓶一开,那醇醇的香味散发出来,老邓好像是黄牛见了尿桶,喉咙痒痒的难受极了,一双眼晴更是痴呆,手也不听使唤了,颤抖得厉害。老邓是个酒仙,虽是办公室主任,但改革之初也没喝过什么好酒。新局长问,邓主任你怎么了?老邓慌慌张张的说忘了件事,放下酒,转身出了门。新局长刚把酒倒好,正要和领导举杯,老邓回来了,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各位领导,我迟到了,自罚三杯,接着就像喝白开水一样三杯酒就下了肚。然后又说我分敬各位领导,恍惚间一瓶酒就被他喝了大半。一桌人愣在那里,怪异地看着他,他竟然浑然不觉。新局长气得七窍生烟、眼晴发绿,只差要活剥生吞了老邓。

  这笑话,钱康也是知道的,也忍不住笑了。

  族拥着一起去吃饭。

  钱康本打算开个会,就公路开工后的群众工作、拆迁补偿和工程队进场事宜提些要求。根据公路设计,有近二十公里要经过村寨和农民的责任地,拆迁任务重、占地量也大,全都得乡政府大包大揽,具体到户到人,开会、交涉、协议、兑现,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事端,拖延工程进度。吃饭的时候钱康顺口一提,吴为就把乡政府的安排,提前作好的方案,和已经做了的工作说了。钱康还真是没想到,听来相当详实,考虑也很周全,并做了相当一部分工作,再开会就显得没了必要。钱康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凡事喜欢谈一通大道理的人。他觉得吴为这班长还真是不错,做事实在,考虑周全,一高兴,就放开和大家一杯杯的喝起来。要说酒量,一桌人还真没哪个是钱康对手,不大一会,一桌人就东歪西倒、口齿不清、洋相百出了。 。。

第十四章(4)茅山恋情
第十四章(4)茅山恋情

  钱康独自去了老莫的墓地。

  对于老莫,钱康不仅仅是感激,更有深深的敬重。

  钱康做茅山乡党委副书记的第三年春末,市里来了支扶贫队。扶贫队有三家单位,市建设局、市总工会、市烟草公司。三家单位领导和队员一起来到茅山,按照市的要求和茅山乡政府对接。书记老莫、乡长明理一起摆谈了一天,茅山的情况扶贫队的领导有了了解。茅山那地方,真正要扶贫,首先得修一条安全便捷的公路,那工程投资可大了,市里的扶贫队显然不敢想。至于那之外的扶贫怎么扶,乡政府也好,扶贫队也罢,还真没什么主意。上面的单位派下来,也是任务,不来不行,力所能及的做点实事,年底考核有个说法,所以最后就定下修一幢教学楼。谈妥了扶贫项目,领导们第二天就走了。各家留下一名队员具体协调和落实定下的项目。三个队员,两个中年人,一个漂亮女孩,二十出头,叫胡小可。

  钱康那天一早就到县的开会去了,第三天下午回来,一进乡政府,迎面就碰上胡小可。两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四目相对,话都没搭上,胡小可的心就象一把存放多年的琴在静寂的深夜被人猛然拨响,一曲天籁之音震荡在生命最隐秘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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