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铃铛叮当作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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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铃铛叮当作响时-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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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陴背,眼睛都合不上了,那花一样的女子唰唰几脚蹭蹭一个飞身一脚,猴子偷桃都使的不含糊。

    我去!这是宫中的弱质女流还是江湖中经验老道的采花贼啊!

    双方撕扯中……

    我掐着身下好汉的脖颈子肉,尖叫着让他扛我往山上跑。

    冯喜钟被手下纠缠停在半山腰,阿陴背我一路狂奔上禅院。才到门口,忽然响起钟声响起,悠长回音袅袅。我的心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禅院大门紧闭,钟声一下一下没有停歇敲个不停,听不清晰。

    我与阿陴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啊!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喜钟已经登上山,她像是个疯子一样,再也发不出别的音节。每一声哀鸣都在撕扯她自己,面容扭曲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好一会儿,她茫然落泪,左右转身子不知道想找什么,嘴巴大张的,竟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正在此时,一缕青烟从红墙那头飘过来,呛人的很。

    冯喜钟一马当先撩开裙子,拔出一把手臂长的匕首顺着门缝砍了好几下。这厢冯喜钟玩命儿要往里面闯,只见那烟越来越浓,还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

    阿陴送开我,跃上墙。往里头张望,不知看见什么,身子僵了一下。他想也没想就跳进去,惊动了里面的人,终于听见了人声了。

    “公子,不可!”

    “这可不能动啊!”

    “你们找死吗!他是谁你们不知道!”

    “这,圣命不可违啊!”

    “跟狗借的胆子,敢烧皇上!”听出来阿陴彻底癫狂,暴击别队全体,减血一半。

    此时,冯喜钟的努力也不在白费,她长啸一声,青筋暴起,门闩‘卡啦’断了。她推开门,直往地上那个焦黑的不明物体奔去,哭的天地变色。道士们也被如此阵仗吓得飙尿,一个个拉拢着耳朵跪在地上,眼泪巴巴儿得流不出来。

    小皇帝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知道冯喜钟是个重感情的女子,干脆直接躲进这所禅院,拥一簇美美的梅花,打算在这里头度过最后时光。

    依我说,小皇帝藏在这里分明是想冯喜钟找着他。

    “你不懂男人……”阿陴鄙视我。

    “我靠!想躲,哪个旮旯角你不成,这不是存心的?!”

    小皇帝确实存了些私心,他怕冯喜钟找来,又想待在这里想她。爱情最容易蒙蔽女人的心,冯喜钟找遍了所有地方,最后还是不情愿去了这个最没可能的地方,见到了小皇帝。

    可惜冯喜钟没有再晚一点撞上拿着她衣裙缅怀过去的小皇帝,不然就可以趁他病在床上连根汤勺都拿不起来的时候表明决心。偏偏冯喜钟去早了,小皇帝还有嘚瑟的气力的时候,冯喜钟还没时间喜极而泣,刀子已经架上了脖子。

    小皇帝笑着说滚,冯喜钟哭着说不要。

    最终冯喜钟妥协了,回到山脚,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用行动感动小皇帝,于是就有了先前那戏码。

    不知道是不是见了想见的人,小皇帝的病急剧恶化,他挡住了意图为他寻诊的馆主,咳咳咳了几天血,哇哇的。冯喜钟什么都不知道,只想赶紧感动那个蠢货,两人赶紧的私奔不理世事,在山下嘭嘭的玩命磕。

    小皇帝眼皮子跳个不停,有些小迷信的他总觉得不吉利,怕冯喜钟一发狠一下子上来了看见他这副样子,自己仰头倒进一碗安神茶,安安稳稳睡了。可怜那些个小弟子们叽里咕噜的往生咒念了小半个时辰,颤着小腿肚子把小皇帝隔上了木头架子,眼泪都倒着流了,那可是皇帝啊!尼玛!给发现了肿么办!铡你全家都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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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咪的就是不赶巧,那头火刚一起来,人来把小皇帝一把从火里捞出来了,才一眨眼这边门又‘哐’给踹开。所以说,小皇帝命不至此啊。老天不收你的命的时候,真心是想死都难的很。

    我们抓上一个大夫爬上山对小皇帝进行紧急救治,这才知道,小皇帝不只是病入膏肓这么简单,通俗点来说,幸运又不幸的事都砸到他一个人的头上。他命大,给人阿陴硬生生从鬼门关拉回来。可是那病真是严重,救回来,也只是给了一句嘱咐给他好好准备身后事。

    冯喜钟一滴眼泪没掉,关了门不知道和小皇帝说了什么,小皇帝竟然态度转换,苍白消瘦的小脸笑嘻嘻倚着冯喜钟走出了屋子。

    “冯姐姐,我想与鳌公子聊聊,”小皇帝嘟着嘴巴跟冯喜钟撒娇,像只小猫一样窝在她怀中打滚,“好嘛,好嘛~”

    冯喜钟很不放心,也算是妥协了,她坐在外头的石凳上,眼睛不敢离开小皇帝一下。

    “鳌公子,刘协有一事相求,”他转过身子背对冯喜钟。

    “我自知时日不多,”他抬头看着我,“她的性子刚烈,请你帮我照料她。”

    我没有说话。

    对于烈女这种生物,你越劝她千万珍惜眼前花花世界的时候,她就会升华到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史在侮辱她的人格神马的。就是那种你喊着别死啊别死啊,她偏死给你们看看。这活可不好做,别把我搭上,要是到时候阎王爷看你怎么也曾经是皇帝不去受你,你死了还不安心,一看冯喜钟怎么地了,非要了我的小命不可。

    “我的命就是这么不好,”

    “我不想连累她,她还年轻。”

    闲事莫理……

    小皇帝无数次的卖萌被我的淡漠打击完了,干脆的就收起了那一套,“朕已经拟好遗诏……”

    我求你了!

    难怪女主角都如此脆弱,感情是男主角就算死了也给她安排好后路了。怎么没见你被董卓挟持的时候这么能嘚瑟?

    小皇帝安排完后事以后,据大夫说是耗神过度,躺在床上又喘了两天。对此我表现出很悲苦,同时我这只狗改不了吃屎,心中忍不住暗暗乐起来,活该你个杀千刀的,全都算计在我的头上了。

    小皇帝心情可尼他玛的好了,今天早上起来以后还喝多了几口粥,还精神抖擞的拉着冯喜钟出去看梅花,小脸衬的扑扑的粉红。好吧,为什么你腿不抖了,人不晕了,小菜也吃的piapia的,说好的生离死别呢?!!

    吃完饭以后小皇帝老拉着冯喜钟跑到老地方,我和阿陴开始担心也跟去好几次。这绝壁是真爱啊,无聊透顶的两个傻货,抱着看梅花,偶然一下心有灵犀神马的相视一眼,傻傻的幸福的笑了,再继续抱……

    你们就非得抱到饿才能松手吗!!!

    阿陴输了钱,穷的叮当响的他只能以身抵债。

    无法理解他怎么把这么矛盾的表情融合的如此自然,我只能说此人神了,娇羞又期待,屈辱中带有一丝丝享受……

    额……

    为了保持这个神秘感,我给他喂了一杯浓浓的安神茶,唱了好久的安眠曲才让他毫无戒心的放心倒下去。

    呵呵……

    姐姐怎么会忍心伤害我家的陴陴君呢~

    “冯姐姐呢?!”我才大功告成,却见小皇帝一个人跑回来,到处抓人问。

    我脚刚一迈出去,小皇帝就像见了救命稻草抓着我的肩膀狂摇,说话颠三倒四,听不出前因后果,只知道冯喜钟不见了,小皇帝急的就快要吐血了。

    小皇帝把我们都带去那个梅花林,下令我们今日天黑前必须找到冯喜钟,接着一口气就接不上来,晕死过去了。

    很好……

    我们都在等着呢……

    “你来了?”

    “嗯,说吧。”

    冯喜钟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总觉的她说话腔调有些变了。

    “你坐下,”她笑的很美,“我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我本是小村坳里头一个不起眼的野丫头,乱着一头发,就是个光着脚丫在村口往人身上丢石头乱跑的野丫头。父亲老实种着庄稼,父亲的父亲是杀猪的,在往前是村里卖菜的。过往经验让家里女人们从小就灌输着,不用美,不用温柔,一切听以后夫君的。

    家里的地是冯善人的,冯善人逢年过节就下乡慰问那些小农们,名声不是一般的好。他膝下有一子,十五来岁的样子,长得是机灵可爱,天天吐口水泡泡和城里的夫人卖萌要糖,这般大的男孩子应该是接手家里生意,娶上一房娇妻,可是一切事基于他如果是个正常孩子。

    好像是谁家杀猪,冯善人被盛情邀请加入,正赶上人家心情好,带上老婆儿子一起下乡。我看见他在村口蹲着淹蚂蚁,劣性上头,捡起一块泥巴往他身上砸去。

    他没有哭,没有生气。

    他眯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身上的稀烂烂的泥巴,突然笑了起来,小尖牙都露出来了,小孩子一样。

    我不解,又捡了块泥巴准备丢。

    他歪着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做了亏心事,不敢再丢了,还在攥着那泥巴紧紧的忘记了松手,臭臭的泥巴糊满了我的指缝。

    他跑都我面前,快速的蹲下,也抓起了一坨泥巴,往我脸上轻轻的抹了好几把,还点了下我的鼻子。

    那时,他还是他,我也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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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给我听来,是一个智障的富家公子与村野小丫头之间的爱恨情仇。和我认识的师傅,不一样。冯喜钟眼神空洞,她不管我有没有听,恐怕我又是个打酱油的,人家是自己回忆过往,我只是坐在一旁的装饰。sigh……

    冯大善人经常带小公子下乡,我也有了机会和他玩起来了。那是我还小,小孩纸怎么会知道什么伤人什么不伤人呢。我总是问小公子为什么他看起来傻傻的,他也嘿嘿一笑,拉着我的衣袖摇啊摇……

    村里头穷得很,小零嘴神马的只是传说。

    小伙伴们都把手伸向村口那棵老树,夏天的时候,拥拥簇簇的大红花,摘下来拔去花萼,吮在嘴里一阵阵的甜,一朵花可以吃大半天。

    冯喜钟说到这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朵巴掌大的红花,她苍白的脸被映出了些血色,却又看起来让我出奇的不安。

    她轻轻地笑着,对着镜子细致地把花别到耳边。

    “ ;就是它,那时候我可没这么奢侈,人那么多,抢都来不及,怎么会有闲心那这个来打扮……”

    我很喜欢这花的味道,每天趁着娘亲喊小伙伴回家吃饭的空当跑去拿着长竹竿子过去打几朵下来,偷偷藏在怀里往家跑。每次我都特意留一朵给小公子,不知道是哪来的默契,第二天他一定会下乡来瞧我。

    村里头总有那么几个土豪富二代,老树被小土豪给占领了。

    对于我这个欺软怕硬的只能有咽口水的份儿了,我哪里敢再过去。

    小公子见了,问我要不要花,他为我去摘。

    注定的吃货是死在嘴上。

    我淌着哈喇子和他撒娇,并承诺要是花到手了,就分他一半。

    小公子一听,哟嚯!这可比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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