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懂我的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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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不懂我的伤悲-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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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有势力的人不仅小心眼,往往还很在乎面子问题。许姚瞪着我说宋珺这次伤得不轻,其他都好说,可他的左眼,漂亮的左眼,或许会留下后遗症。

    终于在吹了十多分钟的冷风后回到温暖的室内。宋珺正啜饮着鲜鸡汤。空调里的暖气喷薄而出,才感到自己身上是如此的冷。脑海里是许姚最后面容愁苦的一句话:真不知道宋珺是怎么想的。转身后她依旧是那个潇洒张扬的许氏大小姐。

    我把手放在宋珺的眼前轻轻晃了晃,他从对鲜鸡汤的关注中脱离,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我,半晌,问:

    “你有病啊。”

    我想他说得对,我就是有病,我还有罪。那只幸免于难的右眼重新回到鸡汤身上。我想有些话不必说,因为一切已经过去了,像我这种马后炮还是不要放的好,可我还是问了:

    “为什么你一次都没跟我说过?”

    顺便还打了个喷嚏,一个响亮的喷嚏。宋珺的左手插着针管,他用右手倒腾了半天,最后把一碗鸡汤推到我面前,示意我喝。我想说我才不喝你喝剩的呢。可他四个字就让我把话憋了回去:

    “你欠我的。”

    看起来不错的鲜鸡汤味道却不怎么样,果然是许姚的手艺。边喝边感叹:

    “看样子这丫头不仅脾气要变好一点,厨艺也该变好一点。你还真给她面子啊,果然还是青梅竹马有感情的。”

    宋珺的右眼微微眯起,指着我的碗说:

    “你那碗才是许姚的,我没敢喝。”

    仔细看看确实两碗汤的成色不一样。宋珺那碗明显熬得时间要久一点。于是我忘了刚刚自己提的深刻问题,嬉皮笑脸地问他:

    “那,你那碗又是哪位女子的参赛作品啊?”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或者说他没想到,他成功地将我带离刚刚的问题却让自己重新陷入另一个尴尬的处境。而我并不知道,盯着他等待答案。

    “苏岑,这碗是苏岑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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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他好可怜
    “苏岑,这碗是苏岑做的。”

    那一刻我忽然想安歌为什么不是宋珺。宋珺从来不会对我隐瞒,只要是我问的,他总会回答我。而安歌不一样,他可以对所有人诚实,却唯独对我撒着一个弥天大谎,而我为什么又偏偏爱着安歌。

    回家后接到安歌的电话,问我的那位朋友伤得严不严重,要不要紧。告诉他,伤得挺严重的,但是不要紧。他约后天见面,说他在旅行的时候帮我带了很多小礼物,可我今日在宋珺病房立下誓言要照顾他直到他痊愈。即便有心要照顾他很久,但公司有那么多事等着他这么个能人,但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要的。

    我不想拒绝安歌,但宋珺因我而伤,我也不想真如许姚说的那样没有良心。犹豫时分,电话那头,他轻声询问:

    “怎么了,南央?你有别的事情吗?没关系的,我还要呆半个月才走,我妈的身体最近不太好,我也要照顾她。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联系我好了。”

    回想一年前他在月光下对我说的话,我想这已经很好了。我们没能做成恋人,认了哥哥妹妹之后才发现“朋友”这两个万能的字眼才是最适合我们的形容词。

    三个多月前,你对我讲述你的第一趟旅行,有着纯净信仰的**。你说你差点不想回来,可还是回来了。你说我们做不成佛也是活该。你告诉我那里的天干净的就像我的眼睛,我以为那是最美的情话。

    很久以前,我以为最美的情话就是紫薇对尔康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后来我以为最美的情话就是林徽因的那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而今,安歌的这句话在我的心里一直发酵,可为什么,今天尝来依旧是酸酸的。

    挂断电话没多久,母亲就回来了。

    她喝了酒。

    搀扶着她坐下,看她转瞬间就瘫倒在沙发上,开始说胡话。

    我捧着醒酒汤告诉她:

    “来,这是酒。”

    她想都没想就一口喝了个底朝天,半晌,才说:

    “闺女,这不是酒。”

    我想真好,她还认得我。

    扶她休息了,回房才明白,原来她这么痛苦。

    想起安歌的话,他说得对,成不了佛是我们活该。那天晚上又重复做着十六岁午夜所做的那个梦,每次醒来都以为身在梦中,闭上眼想回到从前,可谁都回不去。

    我只是不明白,爱为什么会是种伤害。

    次日醒来,母亲还未起。待我准备好早饭,她才哈着气起床洗漱。今日早餐备的是红豆牛奶和方片面包。餐桌上,我告诉她,宋珺住院了,待会儿要去看他。

    宿醉的人多半口渴,已替她备了一杯温水。她一杯子喝完,换了口气,又猛灌了一口红豆牛奶,奶白色液体就快见底。劝她慢点,嘟囔着起身去冰箱把奶取出来,又替她加了一杯,听得她说:

    “是吗,那我也去瞧瞧吧。”

    到的时候,老宋翻看着文件,助理站在病床跟前。听到声响的宋珺抬眼看到我,笑得跟棵向日葵一样。在看到身后的母亲时,放下文件甚是殷勤地说:

    “阿姨也来了,快进来坐。”

    在文件上签下字后,助理就要出去。转身的时候才看清是上次宴会上的宋某某。宋某某瞧都没瞧我一眼,似乎已经忘记当初的刁难。

    回想上次我躺医院的时候,宋老大很是勤快地喂我吃了三四个苹果,所以在进医院前,为了报答当初的恩情,在旁边的水果店里毅然出资选购了十只大苹果。

    母亲轻轻问我要不要买束花,我很是不满地拒绝了她的提议,说买花的钱可以吃好几袋大苹果,不划算。于是,母亲提着她的参鸡汤,我提着选购的十只大苹果,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进宋珺的病房。

    关于削苹果这件事,我不得不承认,宋珺是比我女人的男人。母亲的鸡汤可是炖了很久的,什么好什么往里加,这碗汤比不比得过苏岑的不知道,但对于战胜许桃子的我还是相当自信的。

    宋珺喝得津津有味,同母亲闲话家常。而我把削好的三只大苹果都小心翼翼地切成块,放进乐扣盒里。原本打算在家削个十个八个的整一盆给他送来,让他也吃到想吐,可考虑到新鲜问题以及营养价值,很是无奈地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老宋喝完最后一口鸡汤,我把乐扣盒捧到他眼前,望他笑纳。母亲还在宋珺面前夸我,说我可不轻易削苹果,吃苹果总是连皮吞的。

    在宋珺很是辛苦地吞咽苹果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次在车里,为了安慰因小希的离开而伤心的我,他第一次讲了家里的事,讲了母亲,可是这次他伤得这么重,怎么谁也没瞅见。

    想到这里就觉得他好可怜。

    或许这世上的人都是可怜人,都有自己的可怜处。没钱的人以为钞票就是幸福,残疾的人以为健康就是幸福。可也有些人,他们有着被所有人羡慕的金钱,健康,美丽,但其实,他们也不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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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想到这里就觉得他好可怜。

    或许这世上的人都是可怜人,都有自己的可怜处。没钱的人以为钞票就是幸福,残疾的人以为健康就是幸福。可也有些人,他们有着被所有人羡慕的金钱,健康,美丽,但其实,他们也不快乐。

    小希离开后,我吞下最后一颗悠哈仔后,对自己说,幸福与欢乐总是相对于困苦与伤痛而言的,从此以后要尽力享受每一刻的幸福与欢乐,这样忧伤就会减少。所以我开始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试着温暖我可怜的母亲,甚至以为安歌能同我成为朋友是最好的事。这样想着,便夺回了乐扣盒,告诉他,不用勉强。然后就看到他的表情很受伤:

    “当心我跟阿姨告状,说你欺负病人。”

    “你羞不羞啊,一大老爷们还告状,告什么状!”

    是以母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场训斥。待时钟转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她才带着保温桶离开,因为麻将的时间又到了。

    同母亲告别后,回头正对上宋珺的视线,他说:

    “南央,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善良。”

    其实我不以为自己是个善良的女孩。我很能记仇的,然后就在心里琢磨着各种报复的手段,只是最后都没能付诸行动而已,或者说,总是不能将报复进行到底。可老宋说,这就是善良。

    乐扣盒里还有半数的苹果块,我也嘴馋起来,两个人这么一块一块吃着盒子很快就见底。左眼还藏在白纱布里,但他侧着头看着窗外冬日的午后阳光,受伤的左眼和白纱布都被完美地隐藏起来,从额头眉心到鼻骨唇瓣的线条在清淡的光线下分外清晰。听得他淡淡的声音:

    “你还记得,去年冬天,我在服务区遇到你的事吗?”

    “怎么能忘,那时候,你可不就跟救世主一样。”

    他忽然笑笑,微微摇了摇头,受伤的左眼回到我的视线:

    “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心里本恨得可以屠掉一座城。理智明明知道不可以,但还是满腔气愤。下高速,只是因为想让自己冷静冷静。一下车,却看见一个姑娘蜷缩在大理石柱旁。我其实看了你很久,看你衣装也不是乞讨之人,若说在这服务站迷了路那也是说不通。可你就那么安静地蹲着,外面的风雪再大,你都不在乎的样子。那时候有人因为雪天地滑还摔了一脚,我还看见,看见你笑了。”

    这样丢人的行迹原来都被他给瞧见了,亏我原先一直将他描绘成多文雅绅士的一个人,于是也不甘示弱地取笑他两句:

    “你知道吗,当时候我觉得你特装。”

    “装?”

    “对!你那天,一定没穿秋裤吧?”

    “哈?”

    “你铁定没穿!那么冷的天,你居然不穿秋裤!居然不穿秋裤!怎么能不穿秋裤呢。你说你装不装,装不装!”

    “我那天从会议室直接出来的,穿的是西装,西装都是量身定做的,怎么能穿。。。穿秋裤呢。。。不是,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奶奶家吃粥的时候不是不当心打翻了才出锅地热粥嘛,你当时被烫的哟,你要是穿了秋裤,怎么能被烫成那个样子。”

    眼见他叹了口气,一手抚上面颊,一口无奈的语气:

    “这都能被你发现啊。”

    说完又叹了一声,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怎么能说着说着,说到秋裤了呢?你也真能耐。”

    “哦,对了对了,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

    他看过来,一脸认真:

    “谢谢你,救了我。”

    我嘿嘿一笑:

    “佛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那我现在一定站在第八级上,这种感觉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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