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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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4-4-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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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这位金老板还是我市出了名后台极硬的金子军呢,金子军岂会有自己摆不平的事情,还要劳烦六扇门的大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就是那些聪明睿智,恬不知耻的老祖宗当年混迹官场时,为我们这些后人流传下来的千古哲学。
日期:2010…04…05 22:47:40
  四十三
  在第一批警察不得其门而入,打道回府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当天的第四方势力也赶到了现场。
  那就是我,和我的兄弟们。
  当接到和尚打给我的电话,知道具体出事地点之前,大概还是大海在追踪吴总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大海走的时候,曾经交代小黑,让他护送备受惊吓的险儿父母回家。但是,那种情况之下,哪个父母真能做到没心没肺地安然回家呢。
  所以,大海一走,在二老连哭带骂的要求下,小黑和他们一起赶到了场子里,出现在了已经回到场子里面的我和小二爷面前。
  看到险儿的妈妈哭着准备要跪在我面前,求我想办法去救救他儿子,而我吓得赶紧跳起来,扶住老人家的那一刻。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我。 
  因为从险儿父母的话语与表现中,我意识到险儿出事了,也,出事了!
  一天之内,我们兄弟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出事,这代表着什么?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想到是和尚!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对和尚是有些轻敌的,我并不真的认为这个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惊天动地大事的,只靠人际关系混出头的老油条能对我造成很大威胁。
  我心中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让我从小怕到大,睡都睡不安的人。
  黄皮!
  所以,当我听到小黑在险儿妈妈的哭泣声中,说出所有一切,得知绑架险儿的人是吴总几个之后,我的心中居然感到了一种绝对不应该有的释然与喜悦。
  小二爷和地儿的反应则与我截然不同。
  他们愤怒了,非常的愤怒。
  第一时间当中,他们就已经分头叫上了几乎所有能够叫上的人。
  在他们做这些的时候,我没有阻止,却也没有参与。
  一方面,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也许今夜确实有必要叫人;另一方面,我阴暗的内心还沉浸在那种不是黄皮的侥幸当中。
  更重要的是,当时我的心头一直在想着两个问题。
  不是险儿的安全。
  而是和尚敢一反常态,这样明刀明枪与我对干。他的背后站着的那条财鱼,究竟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问题让我感受了一种巨大的危机。
  人到得差不多了,小二爷和地儿在不断打电话,托朋友四处打听消息。 
                  第380节
  就是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和尚的电话。
  和尚是在大海进了桑拿房之后,第一时间托人问到我的号码,通知我的。
  他的意思很简单,不管怎么样,他不希望局面真的失控,弄出人命,尤其是他亲弟弟的人命,这对于大家都不好。所以,他已经叫人去带险儿过来了。同时,他也希望我能从大局着想,一起渡过今夜,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本来这个电话,让心中惶惶不安的一天的我感到了些许的振奋。
  直到,和尚说出三个字:
  水云天。 
  那一刻,廖老板不久前在电话里面给我说的那句话就像从幽冥之中飘来,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嗯,晓得了。小钦,今后这个事,你不用再问我!无论你怎么搞,我这边要人给人,要枪调枪,全力支持!一句话,莫丢我廖光惠的脸!”
  一股刻骨的寒意从我的心底升起,我又一次无奈而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被卷入廖光惠皮春秋之间的巨大漩涡中越陷越深,不得翻身,直到没顶。
  看来,这一晚,小二爷又做对了。
  是要叫上很多的人,越多越好。
  莫名之间,我的心头就涌起了对于大海的无比痛恨。
  他的行为在那一刻的我看来,不再是忠义救主,而是惹是生非。
  我真的变了,在不知不觉之间。
  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流子,做大哥的流子。
日期:2010…04…05 22:59:25
  四十四
  事发之后,大概半个小时,我带着四张中巴车的兄弟们赶到了现场。
  刚进浴池,和尚就迎了上来。接下来,无非是些谈盘子(谈判),争吵,威胁,斗狠之类相互扯皮的事情,整个过程中,除了地儿与小黑几人一进来就直接跑过去,甩了冯姓小子两刀之外,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
  只是,这个里面,又出了一件让我心头非常非常不舒服的事情。
  当时,险儿和绑走他的那批人还没有赶到。 
  但是,我决定把大海叫出来,让他先走。
  因为,他已经开了枪,这种场合之下,他走的越早,我处理事情的余地也就越大。同时,我也不用担心,和尚不放险儿。就算大海走了,和尚自己还留在这里,我这么多人。除非他不想活了,才有可能不放人。
  所以,我一进浴池,就直接走向了大海呆的那间桑拿房。
  我还在门边,就听到大海在里面喊:
  “哪个敢进来!!”
  “大海,是我!”
  “钦哥”
  “嗯。”
  边说,我边打开了桑拿房的门。
  我永远都忘不了随后的一切。
  凭良心说,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我是非常感动的。
  经常泡澡堂的人应该都知道,桑拿分为两种:干蒸,湿蒸。
  干蒸,是在房间里面放置一个或者几个温度极高的火炉,上面摆几块已经被烤倒发红的石头或者铁皮,偶尔在上面浇少量的水,用火炉本身的温度与水瞬间蒸发的热度来蒸。就像是沙漠,干燥灸人。
  湿蒸不同,湿蒸房里没有炉子,有很多带着细孔的铁管,然后每个细管里面都在不断向房间里面喷发大量高温度高湿度的水蒸气。用水蒸气本身的温度来蒸。就像是蒸包子馒头的蒸笼,又闷又热。
  干蒸房间,只要把门打开,温度马上就会降低。但是湿蒸不同,虽然温度也会降低一些,可湿度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大海当时带着吴总走进去的就是一间湿蒸房。
  虽然在当中,他自己已经打开了一点点的门缝来透气。
  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不禁吓了一大跳。
  他坐在正对着那条敞开的门缝的位置上。吴总则满头是血,面无人色地瘫在门缝旁,液化气罐放在两人脚边。
  氤氲雾气中,我看不到大海身上的衣服湿成什么样子了,但是我看到了他的头发,无数的水珠在他长长的发尖慢慢渗出、汇聚、变大,然后再又一滴一滴跌落下方……
  他的皮肤好像突然之间变好了很多,脸上的痘痘没有平时那样明显,也更加的白皙,可是两个脸颊上却透出了一抹很不正常的嫣红。
  看着我的同时,大海眼中有高兴,有放松,却一言不发,只是张着大嘴,不断地大口大口呼吸。
  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
  于是,我走到他的身边,弯下腰,扶住了他的一直胳臂,给他说:
  “大海,出去吧。”
  大海下意识地起来,准备跟着我走,突然他又停住了:
  “钦哥?”
  听到叫声,我回过头,大海双眼闪闪发光,无比期待地看着我说:
  “我大哥来了吗?他没有什么事吧?”
  我点了点头,说:
  “嗯,马上就到了。放心,没事的,小二爷他们现在都来了。你先出来吧,这个里面太湿了,过不得。”
  本来,说完这句话,我准备走。可是没有想到,大海整个人突然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海,走啊?”
  我有些不耐烦,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句。
  他居然伸出拿着枪的那只手,盖在了我始终搀扶着他的右手之上,轻柔却坚定地将我的手缓缓扒拉了下来,再慢慢坐回了原位。
  大海手中枪支刮过了我手背上的皮肤,坚硬而寒冷。低头看去,一道青白色的刮痕正在慢慢消退。
  心头的火不能自主地涌了上来。耳边听到大海说:
  “钦哥,我不走。我大哥不来,我不会走的。”
  那一瞬间,我并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大海飞快移开了与我对视的眼神,不再看我,他将脑袋低了下去。长长的头发又一次挡住了他的脸颊。
  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但是我听到了他语气,也看到了他抓着枪的手上因为用力,突然间显出的那一片失血之白。
  我恍若顿悟般明白了,这个人不会听我的,他从来就不曾在我的掌控之中。
  无比的愤怒淹没了我。我再不说话,转身就走出了大门,那一刻,我甚至都听到了自己两排牙齿紧咬所发出的“咕咕”之声。
                  第381节
日期:2010…04…09 07:54:40
  四十五
  看见我只身一人出来,在场的兄弟们都有些奇怪,瞪大眼睛看着我,纷纷显出了一副颇为诧异的神情。
  那种无来由的怒火依旧在胸腔中由上往下窜个不停,奈何我已不再率真。
  这些年间如履薄冰的江湖生涯,早已经让我懂得一样道理——隐藏。
  有些东西只能烂在肚里,埋在心中,是绝对不能轻易在人前表露的。
  于是,我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平淡自如,不形喜怒,甚至还对着那些翘首而望的兄弟们露出了半丝笑容,故意讳莫如深地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正与和尚交谈的小二爷走到我的身旁,低声问道:
  “怎么了?大海那么没有出来?没得什么事沙?”
  我直勾勾盯着小二爷,淡淡回答了一句:
  “没得,不碍事。”
  说完,抬脚就准备走开。
  同样等待在身边的地儿与贾义两人却在听到我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之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抬脚转头准备要走向桑拿房里面。地儿嘴里还说了一句:
  “这个鸡吧大海,怎么还不出来?老子去看看,有个鬼啊!”
  地儿口中这一句普通之极,接近于自言自语的话却让我刻意压制心头的怒火再一次喷涌翻腾,我收回了自己已经踏出去的半只脚,也转过身来,尽最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看着已经开始离去的二人背影说:
  “不要去了,回来。”
  二人都停了下来。
  也许是我话语中的冰冷感觉让鞍前马后跟我多年的贾义感觉到了不对,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地儿和我太过亲密。所以,他不需要,也并没有很敏锐地感受到我的语气变化,他只是依旧看着桑拿那边,微微定了一秒来钟,说:
  “我还是去看看,他开了枪,紧呆在这里不是这么回事。”
  地儿的脚步又一次踏了出去。
  那一刻,我想,我已经不再是我,不再是那个在九镇旁的神人山上,对着漫天神佛与他喝过血酒,拜过把子,共过患难的胡钦。我并不知道自己变成了谁,我只晓得,这些压力,这种焦躁的感觉开始让我不耐烦了,也开始让我想发泄。
  我听到一种极度陌生的声音从自己的口里传了出来,僵硬而残忍:
  “喂!我,说,不,要,去, 了!!!” 
  下一个瞬间,我无比清晰地看到地儿刚刚落在地面的脚掌滞留在了原地,他回过头与我对视,嘴巴微张,满脸茫然,不可置信。
  贾义远远地挪到了一旁。
  小二爷用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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