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开在.有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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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开在.有树生在-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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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并不因此失望,因我爱他,这爱情就生了坚忍,我就于临风之后,满怀坚忍的心,携了第一丝我初入北国之城的好风,往那有小桥流水,雪人影照的他可能等候我的地方去行。

  甘石桥边,我一点也不担心被这明溪之水濡湿,因为在之前之后的许多时候,之于这里,之于我将永远要有我似梦中所见,有我所爱的雪人在这里一边用手弄水一边朝我微笑招手的情形恒定不灭,我口中轻轻说着:“爱人,我来了”,他知道么?我知道,他此刻就在我所不知的地方,静无声息地等我,心有感动,我就跑到溪边,探指以入,和他一样一边用手弄水,一边微笑招手,并想拂涟漪水纹,从中手机属于他的清澈加以珍存反照,反照。像雪人,真就靠我的肩笑着迎我。像我们就在明溪水畔一同弄水之后,静静平安地守过了好多好多美好时光来告慰此行。我以为,我所爱的雪人,会在我弄水微笑的时候前来迎我,带着他一棵树一样洁白纯真的笑容。但是——我又并不因此失望,因我爱他,着爱情就生了会心的笑容,我就于弄水之余,怀著明溪的水痕,往那围成之水,他可能等我久矣的地方行去。

  就像明溪环绕了北城,我如出宫以先绕之三匝似的相绕以城。复至斯城门外,我觉得我爱的雪人会在这里等我,我口中轻轻说着:“我爱,我来了”,他知道么?我心始痛,耳鼓相应,我就分明听到了他呼吸及起伏心跳的搏动。我转身看到城门半掩之后的半壁雪影,顿时心神激荡,三司共涌,叫出了他的名,并夺目狂奔向门刺面冲去,城门两扇,瞬间就要一齐合拢,我伸手超门缝挟去,势如峰合,訇然有声,有音巨响,未遂我愿,门,就闭了。巨响同时,有激光直捣,永不扩散的一脉怆痛从右手中指尖始,一线相沿,经动脉而灌神经,齐结心底,并伴之以铮铮骨碎之音。有血就顺着城门合处一条中缝,汩汩下行,于门角之端堕地,一滴,一滴,,,,,,右手中指,就被齐齐夹断七分之一,和食指、无名指成了同一水平,一齐作痛。我爱的雪人,真就隔了门,以泪迎我,带着他自己一样洁白纯真的笑容,终究我必不因此失望,因我爱他,这爱情就生了爱情,我就于断指之时,看到并珍存了门合之时,由门风所使,因力飘中来的一片我爱的雪人背后翅上之羽。在门一端对着门之另端的他说:“我爱,我来找你,我爱,我真的爱你”,并含泪含笑含情含爱的断指之痛,于那门上,我初来以吻的地方,永植一吻,以融以合。

  我极目以望就看到远处一处一幅雪人喜欢的风景,似有皑皑的白雪在下,于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杨树林,预备要永远的拴住一匹远道而来的白马,将有两个人,勾了小拇指从树下骑马经过,其中一个的背上,背着另一个于远方就种植下的彩虹,他让他骑上他的马,说要把他带回家,因为他的围城之内住着幸福快乐的人,长相守着。这原是一幅画,是雪人喜欢的,而我此时就成了这画中的风景和人。顿时彩虹挂到空中,羽毛飞到天上,变成雪花开始洋洋洒洒纯洁并美了这祝圣之城。就如相拥以怀的那夜雪落东原。

  因我爱他,这爱情就生了爱情。因我爱他,我终不失望。我于雪中,隔了一座北国,和我爱的雪人一起伸出手去,接了满满盈掌的雪花。雪花就红红白白的落在我的指尖之上,爱情之下。我就历经了这不知生前生后的诸多光阴和我爱的雪人,于这场无声之雪下,守过了年华静好,以爱相濡的这无偿爱情的神圣时光来告慰此心并以爱之名衷心希望有日我爱经由,不要想起,不要看到我于此日,在此门之上,留下的沉沉吻痕,殷殷血痕。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拾遗
我很痛,心很疼,这场雪中,我就模糊了疼和痛的界线。只是要再次想起你的面容,印入我心,作我记忆失去与你重逢时候我爱你并寻找了你的凭据。

  有尘世并宫中、昆仑及我娘亲阿姆的慈爱目光和声音就自云外传来,柔声地将我召唤,唤我回宫,像是怕惊醒了我在这里的这场好梦。我于北国城外,独沐雪中,对吾爱发问:“造物信实,我至精诚,我找你,就找到,我敲门,就开门。现在,我的爱人,我就要回去,回去我们爱情开始的地方,去预备一场更为长久的爱你千寻的路程,我就要走了,然而你,却准备什么来为我饯行?”若声入谷中,无所回应,然而我终不失望,因我爱他了,因我知道,着爱情已生了爱情。于是笑容以对,转身离开——在说了“我爱,我走了。我爱,记得我,记得等我一直等到我再次找到你于尘世之内,于恒定的荣之中”以后。我就带着这些的疼和痛循了那声音之门进去。转身离去的瞬间,那空中雪内的彩虹,就围绕了我——我就笑且知悉,这彩虹即是来自我爱的回应,为我的远途所作的拳拳别饯。我沿着声音隧道像行走于温暖的透明力量之内,阔步轻盈,要回宫去准备一切并接受一切准备。

  行不多时,自空中就掉下来一滴晶莹的水,像是滴泪,然后就作雨倾盆。我看南边天上一朵白色的云和云下起伏的群山,我就想凭着记忆回到宫里,继而开始奔跑并顺手摘了一片若伞盖的叶子顶在头上。我担心昆仑和阿姆怕我走失,为我着急。这雨交织,就成了横在天地之间的一面帐幕,而我即像在无边的原野上奔驰听到了尘世之中传来的他们自远处同样着急的唤我之声,那声所唤,是我的乳名——喊这名,需均匀的调整气息,将舌尖置于不上不下不偏不倚的中和之境,轻轻的于思维意念间切准那属我的韵,气息始出喉咙,环绕并经由舌尖,滑出双唇,就会有他们爱我的情怀,把上述过程齐集心底,并由心底同时作用,有条不紊顺理成章地发出属他们也属我共属于爱的那两个唇叠之声。就是他们给我所取的普世之上最最动人,最最好听的名字,每次喊出,无论轻,重,缓,急都爱意融融,每次听到,无论高,低,快,慢,都哦、怦然心动,如惬意舒展的笑容。

  而我此刻,便是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自宫中自尘世,同时传来。像我奔跑的时候于遥远的或未发生或已发生的那一处时空有同样一个和我同时奔跑于雨中,一心想要回去属他的家中。我甚至觉得,恍若时空倒措,我就和尘世中的我面对面于一场雨中头顶伞盖跑来,彼此相遇,对视,吃惊,微笑。继而我跑向了他跑来的原野,他跑向了我跑来的原野之中。一个跑在云上的原野,一个跑在云下的原野,像是天堂拾遗的一场好梦。因两个孩童的奔跑就陶醉了天上人间。我就成了他的预备,他就成了我的往生。之于尘世,仿佛像是把云上的事情重新上演,或是将云中有象征寓意的微小细节扩而大之地加以重复,就在于一切都预备妥当,一切正是开始之后。之于云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成了尘世一个不可言传,不可更改的脚本,而云中还有它自己的云上,之于这云上的云上,云中则好比化成为了比尘世略高一层的尘世,至于它自己的不可言传,不可更改的脚本,则只在更高直至最高云上,由至高者的意志安排。或许此刻,在高处,也正有一个是我的 孩童,于天堂的雨内奔走和我们一样,赶着回家去见他的阿姆河昆仑,因了那柔声轻唤中属他的爱意融融的叠字之名。

  庆幸雨中,南边天上那朵一直白白的云彩,一直鲜活生动的印在我的眸中,也衷心祝愿它能于尘世之内相应时空内给那个是我的于这场雨中奔跑的孩童同样的指引,直到天黑,直到到家。直到,这天真就黑了,我像 于雨中被一个身影高大的巨人一路背回,不知他是不是那遥远动人的传说中温良的昆仑奴。我就伏在他背上,能感到他火热游历的臂膀和走路一下一下的节奏。我心中想着,有朝一日,我也要长成他这么高大的魁梧身影,拥有火热有力的臂膀和温良和善的心,于雨中,将一个走失迷路的童子背回他的宫中,交给他的昆仑和阿姆,并连同这童子心爱的玩具一起带回,来快慰我无玷的痛心。

  吾宫门口,巨人放下我全身隐退。宫之四周,传来雨后云尘的清新和树叶葳蕤的馨香。我结束了一场长长的旅行,总算又来到了这里。心中无限的感情却一时无从说起,我说这里,是我的水木之邦,于这里就赋予了我所当禀赋的一切。像是觐入圣城,我满怀虔敬,像是投奔永怀,我切愿填膺,双手推门,长长的甬路廊回,一片安静。轻步以入,像我以往不曾离开之日的任何一次归来,我喊了一声“阿姆”,像我于尘世的每次逃学归来那种窃窃的,欢欣的隐隐担心的交织在一起的心情。没有回应,我就真的开始担心,快步大步疾步行走于长长的宫邸游廊之内,切愿见她。此时,是天已全黑的时候,宫里,并未如先前那样,点上灯笼。行走,快步大步疾步行走,游廊也如踊跃的群山向我背后跑去。枝枝叶叶都含有一种说不出的梦境,就像落花时傍马头而飞的光景,有神光飞舞,离合挪移,又是一场,恍若之梦。

  在枝叶遥远的一段,就流淌出阿姆点起的荧荧蜡火,像知我归来,为我照明,只是这光火不但透过枝叶间隙照着了我的身形,面容还照亮了我的明悟本心,更为当紧的是光照之下,我就看到了一场行将发生且早已预备的离离之会。

  恍若如梦,我就连同我及尘世东原之中也终将付诸这场中年离乱的是我之人,于不同时空之内,遥遥远远又形神合一的同时同时推门。推门,就要进去。进去,有阿姆为我点亮的荧荧蜡火,灯下底是谁的而影子?让我莫名的流泪,我们就同时由心底而出,喊出了那个于赤子心中,于普世之上,最最动人的爱称,有熟旧如昔的问候,在白蜡烛旁,我们的喉咙,就同时失了声音,声音化成了迁延的久日之后,我们就同时拜托笺信向她叙述过的风景跟游历,如家属以禀。问候她能否随同我们兹境亲临?兹境亲临,直入我心,看看知道不知道,知道我们,有多么多么地把她放在心中无比贵重的位置,日夜想念。这想念就不着言语,静静屏息。静静屏息,唯其有声,振之以闻,入她耳里,听到我们如萤火虫儿扇动翅膀的心跳之声,就夹了有个冬天,于分别的那里的第一片雪花,洁白,无瑕地拿着,扑向她因我们而恒久温存、敞开久矣的怀里,不多不少,刻骨铭心。像尚未写就而又早已书成的那首独一无二的二十二行诗,像尘世之中,东原那夜的一宿风景,属我属你。

  再看东原尘世,那个是我的人,也同我轻步退出,小声关门,来至外面。像感觉到了这势必成行的别离。他望的是夜中的南山,我望的是南边的峰峦,我们中间隔了一层雨后淡淡的白云。此时,我听到了昆仑和阿姆隐约的言谈。他也知悉了东原昆仑和娘亲爱而无奈的叹息。我们都是被温柔慈爱的声音轻唤我们相同的名字而被召回,召回,却是为了预备好的这场寻找爱情的绝长行程,这又一次的长久别离。

  夜色之下,一总的群山,于我们目中竞相老去,如全部的大洋渐自蒸发,但是惟独存留于我们心中的这份逾越山海的爱之深沉巍然永屹,亘无衰绝。我们就一齐决定,像阿姆所期望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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