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开在.有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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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开在.有树生在-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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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脂
我问阿雅为什么叫我光明之子。她说,因我说过,我会于光明中在光明到来之前为她死去。我说,我死于光明,是因祂赐予了我崭新的光明的生命和崭新的光明的爱情。这可爱的新生命和新爱情里,都馨香四溢地满住了祂的光荣。阿雅,就微笑着,点头不语。

  有一段路,是我们朝了光明由昆仑之顶启行。很快很快,就到了眼前,是横在天地之间薄薄的一层,我拉着阿雅肩负宝儿一起走进,薄薄一层,瞬息过去,然而于这瞬息之间却有嘱托,有祝福,有盼望,有爱的亲吻下的温柔饯行。薄薄一层,我们却被辉含其内,如一拥抱,出了昆仑。我们就回身,立于光明之前,与光明遥遥相印,还有另一个更大的光明。我伸手去触摸,这光明薄薄一层,就留下了我的掌印,我用心去亲吻,这光明薄薄一层,就留下了我的吻痕。我小声地话别,说我爱你们。这光明薄薄一层,就留下了我的爱情。

  阿雅就拉着摇了摇我的手,说:“好了,你要和昆仑一样勇敢英武,因他把家珍的明脉都付予了你,你要行你所当行的作为,此心光明,坦荡磊落,不要让昆仑和你母亲失望,你是昆仑和你母亲的精魂体血,你要延续并成就他们并他们所不曾成就的爱情和光荣。”我就问她:“这话,你怎么知道?”她笑着说:“这你别管,总之我听过就是——看,你手腕上的萱草又开花了”,我便低头,很香,如我怀深藏的没药馨香一样。她说,我们走吧。要往前方,依旧不见达达和亚子的踪影。

  阿雅说:“不知道达达和亚子去了哪里”

  我说:“走着走着,就会遇到的——你想他们么”

  她说:“嗯,你不想?”

  我说:“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她问:“这是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在找到你之前,就见过他们”

  她问:“怎么没一起?”

  我说:“他们要去别的地方,而我要去找你,所以,没一起”

  “哥哥”阿雅突然叫我

  “嗯?”

  “魏宝——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么”

  我说:“我保证”,我笑着摸她的头发

  她说:“他们从别的地方回来,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说:“是的,但是他们让我有些失望”

  她问:“怎么了”

  我说:“就是在我找你的时候遇到他们,我很高兴,以为他们也是在找你,但是问过才知道他们一个是在找那个北落师门的地方,一个是在找那种叫作七层镂空簇景的小花”

  她说:“是为了他们没找我,你就失望么?”

  我说:“对呀”

  她说:“但愿他们都能如你找到我做了你一心为你母亲想做的那样,也都能找到他们一心所找,一心想做的。我们和他们只是朋友,当时在你心里,找到我一起摘桃花献给你的母亲,这于你是最要紧,在他们那里找到北落师门,找到那花事最要紧,作为朋友,你不该因这些就失望,因为作为朋友,他们并没有让你失望,你能说,他们因你没和他们一起去找北落师门、去找那花,就对你心生失望么?所以,只需要看到他们,知道他们作为自己的朋友都还活着就该彼此为这高兴,而不是失望,作为朋友,这样就好了,不要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朋友,因为我们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若他们也用同样的标准衡量你,你在他们那里,也是不合格的”我笑笑点头,说:“你说的很对,是我没仔细去想,我们快去找到我们的朋友吧,他们要是还没找到,那我们也和他们一起找,好叫他们能和我们一样快乐。”

  于前方,没走多久,更远的地方,能看到的是一大片青青的绿色,笼罩在光明边缘所散发出的光的薄雾中,像清晨弥漫了晨曦的原野,欣欣向荣,我就指给阿雅看。

  她说:“不知道,在走到那里以前,能不能够找到他们,我想和他们一起看这美好的风景”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会遇到,不管多久多远,因为从最初出发我们就是在一起的”

  然后,我就提议一同飞行,和飞鸟一样,就可以很快见到他们。阿雅说:“好啊,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还能不能够”

  我说:“试试看呗”,说完,拉着她的手,就一起飞样跑了起来,跑着跑着,脚下就有了白色的云朵,轻轻的和棉花一样。

  阿雅说:“棉花要是糖那该有多好,甜甜的,就可以嚼在口中,软绵绵的让它慢慢融化”,我就拿了一点放在手中,用舌尖轻轻去碰,就有一丝温暖的甜的味道,沿着味觉指引,将第一丝甜美,一直护送到心中,那心像生了云朵的翅膀,甜着飞翔,很是一种绝美的享受。我就将云朵送于她的嘴边。

  她问:“你在干嘛”

  我说:“让你尝尝”

  她就将信将疑的看我,伸出一点红红的,小小的舌尖。

  我问她:“味道怎么样”,我迫不及待的问并希望得到她喜出望外的回答。她又品了一丝。

  我问:“甜么”

  她闭着眼目,许久说了俩字:“哪有”

  我就急了,又大大的嚼了一口,软软的,甜甜的,直到心里,正要说话,她嘴角和眼角同时上翘,笑眯眯地多我说 :“骗你的,傻瓜”,我就就云坐下,撷了一把,让我儿子宝儿也尝尝,说:“我儿子最爱吃甜食了”,宝儿先尝了尝,然后就由我肩头跳下去,在云堆里快活地吃了起来,也分不清哪是云朵,哪是我儿子。因为它们都是一样的白,就像棉花糖。

  她说:“喂,我说魏宝”

  我问:“怎么了”

  她说:“我骗你,你怎么没反应”

  我说:“反应什么”

  她说:“你必须反应”

  我想了想,笑着随机说了句:“你这小东西”

  她说:“嗯,你给我讲故事解闷好不好”,她说着将棉花糖送到我口边,我就不客气地大嚼,说:“我的故事,你都知道”

  她说:“棉花糖,棉花糖,甜到快乐,甜到忧伤”——然后看我,笑着跟我说:“其实,这糖,我以前吃过,还给过你”

  我问:“什么时候,我怎么记不得”

  她说是在胤若峰峦的时候,我就去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是一个秋天说的春天,当时他们只记得月朦胧,影朦胧,帘卷海棠红。

  她说:“我知道你要讲故事了,是不是”

  我说:“没有 ”

  她笑着说:“言不由衷”

  我说:“你,是我肚子里的毛毛虫”

  这故事,是要从这里,回到那里,起初,嘴里是甜的,我要去寻找你知道,但是我希望你忘记的,以便我再讲来说给你听,你就会以为是从未听到的一个故事。为了不让你听出来我就是故事里的人。我故意走了很久很远,以便留出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让你忘记,甚至在我于这故事里发生并结束的那里找到了这故事之后,我还一直向前走了很远,很久。为让你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让你忘记。让我有足够多的时间沿了故事的结束进入,一路逆行回去它发生的地方,倒着将事情的经过由后至初经历一遍。为了让我有足够多的时间重温并记忆,并把这经历作为故事,在你等着听我讲故事的地方,于你忘记之后,将给你听。但是我在进入这故事的结束之后,就见到了淡淡的忧伤,此时,我嘴里的甜,就不甜了,一直回溯,于故事中,就见到了你,那是一个秋天之后的春天的,当时,只记得有朦胧相影,帘卷胤峰,只可惜被纯洁的眼目看走。见到了你,我以为,你是从等着听我讲故事的这里寻回我去,要听我给你讲故事。我就说,起初那里时,嘴里是甜的,但话一出口,却是我才从故事结束处进来时所遇到的淡淡的忧伤,就不想再说下去,我就跑走,去寻这故事里,淡淡的快乐的那些部分,于故事开始发生的地方找到时候,我想的嘴上会是甜的,却又不是,于是我就又顺序前行于故事中去遇到你的地方,要告诉你,这故事,是快乐的,但却没碰见你,出了故事结束的地方,又沿着遥远的来时路径,往回走,遇到了故事,又走了很长很久,忘记了嘴里应有的味道,就来到了这里,才找到你,我张嘴要说“我记得,起初,我离开这里时,嘴上是甜的”,才开口,嘴里就飘出来白色的云朵,就和现在一样,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说:“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故事”,我问你:“关于这个,你忘记了多少”,你说,你只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带故事回来给你讲,并不记得要忘记什么。我就忧愁起来,不知该对你讲什么。你问我:“你要说什么呢?”我张嘴要说“我记得,起初,我离开这里时,嘴上是甜的”,才开口,嘴里就飘出来白色的云朵。

  我还没说什么,她就说:“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故事”

  我问她:“关于这个,你忘记了多少”,

  她说:“我只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带故事回来给我讲,并不记得要忘记什么。”

  我就忧愁起来,不知该对她讲什么。

  她问我:“你要说什么呢?”

  我说:“棉花糖,棉花糖,甜到醒来,甜到困了”

  我就想进去,我想,我就睡着了,至于那故事,你就悄悄地和那白云问话。

  我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故事,你还觉得无聊么”

  她说:“我觉得我就和那棉花糖一样,甜的就要睡着了”说着打了个哈切,我也翻身要睡,躺在云上,顺手要捏点棉花糖来吃,宝儿叫了一声,是先我睡在了云中,就在我说那个故事时我的身旁,只是我没认出来它,因为它和棉花糖一模一样,甜到醒来,甜到睡了。

马车
和故事里不同,我是甜到睡了,就一直甜着,直到我醒了。阿雅就睡在我左边的云朵上,甜甜的,像一朵睡着了的花。阿雅的左边是一团云朵白白的,我觉得那就是宝儿,因它的白和棉花糖的云一样,我就转身,在我左边的云里,看到许多萱草的白色花朵,沿了一个圆环静静的开着,我就笑,原来这团白云才是宝儿,像我可爱的婴儿一样,它就睡在我的左边,我伸出右手,就可以摸到它。

  我最先醒来,却没有叫醒他俩,我只想于此刻独自一个纯粹地发一会儿呆,就算什么也不要想,真就在他们身旁安静的躺了很久,只是发呆,而它们也谁都没有醒来。耳朵内听到的不知是他们均匀的呼吸还是均匀的吹着的风,很舒适,不急不缓,从容安稳,能给人安静的感觉,让我觉得惬意安心。这感觉被我感觉到的时候,我同时觉得,我们离开昆仑刚刚不久,像是呆呆的又想起了我的母亲。

  转身,看到阿雅,不知从何时醒来,我这么安静无声地从背后,牢牢地看我,还是发呆?还是看我。

  她问:“你是不是想要看我的画?”

  我说:“嗯,有点,你怎么知道?”

  她说:“这个啊,凡所应有,无所不有的眼眸”

  我就笑,从几何时,她就成了我凡所应知,无所不知的莫逆之人。轻轻地解下来,同时执着画轴,我说:“我们要很小心,因这,是我母亲的面容”

  她说:“你我知道,于这一直都很小心,且传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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