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爱(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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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爱(高干)-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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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会心痛仍要去经历,明知没有结果还要坚持。飞蛾扑火,要的不过是生命最后的轰轰烈烈,她这是何苦呢?

  第十八章

  林艾拖着疲惫的身躯,一个人走在宽阔的大马路上,住在这一带的人,出入都有私家车,她走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一辆出租车。路灯发出苍白的光,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往来只有呼啸而过的跑车。
  胃里空空的,中午到现在颗粒未进,胃里绞着翻滚着,又饿又晕。走了二十多分钟了,她的腿都有些抽搐了,蹲在路灯下,双手揉着小腿肚。
  眼角酸涩,泪水潸然而下。林艾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亲眼证实了,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在伪装坚强。
  手背抹了抹眼泪,许是蹲的太久了,突然站起来时,脑袋一阵晕眩,迷糊一片,她伸手踉跄地扶住一帮的路灯,冰凉刺骨,双腿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噬,那种钻心的,难耐的痒、痛。她狠狠地跺跺脚,缓解麻痛感。
  旁边有辆车喇叭按了两声,靠边停了下来,车窗缓缓摇下,司机看上去很年轻,黑黑憨憨的,“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林艾回过头,“谢谢,我脚抽筋。”
  “喔,这里离站台挺远的,要不上车吧?”
  考虑到实际情况,她还是上了车。直觉,这辆车的人是个好人。
  “谢谢您!”车里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很亲切地对她笑了一笑。
  “不客气,你去哪?”
  “N大。”
  “姐,你校友哎。”司机小伙子“呵呵”的说道。
  “走幕宁路。”
  小李快速地打了个方向灯,左转。
  车子在公交站台停下来,林艾弯着腰再次感谢了车主。
  很多年之后,再见到这位女子时,林艾惊讶的张大嘴巴,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安排,一切似乎天注定。
  宿舍里空无一人,简单地收拾好东西。每次回家,她的东西都是少的不能再少,毕竟是一个人,也不好带多少东西。
  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短信一条又一条,都是来自许晔轩的。
  她一条一条地翻看着:
  “你在哪里?”
  “小艾,快点接电话。”
  “小艾,你在哪里?”
  “小艾,我真的真的很着急,你快回来。”
  ……
  每看一条,心就痛上一分。
  林艾泪眼朦胧,看完一条删一条,她能想象出许晔轩拿着手机皱眉,焦急地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寻找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今晚她流了太多的泪水,一直以为自己泪腺闭塞,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
  最后一个电话显示的时间是11点14分。她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屏幕,拇指在通话键上来来回回地徘徊,最终还是果断地按了关机键。
  相见不如不见。
  凌晨的时候,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走廊上偶尔还有人吼上几句,声音在静夜中更显的嘈杂。
  林艾一夜都睡得模模糊糊,脑海里一直穿插着不同的影像,像一部黑白无声电影,只有人影闪动,她费着好大的力气,依旧听不见任何声音。脑袋胀胀的,头痛欲裂,浑身都是冷汗。
  背着包下楼时,不过九点多的光影,学校随处可见拖着行李包的准备归乡的学子们,轮子呼呼的响着,充斥着整个校园。
  依旧是篮球场的那个路灯下,曾几何时许晔轩也站在那里等过人,如今,梁雨陵也选择那里。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她整个人看上去消瘦落寞了许多。
  “林艾,我等你许久了。”不再是甜甜的叫着“学姐”,甚至连一个笑容都没有。
  林艾心酸。
  “啪”的一声,林艾的左脸立马红了,好大的劲。
  “这是你应得的!”梁雨陵咬牙切齿。林艾觉得她恨不得撕了她的皮,拨了她的筋。
  她捂着自己的脸,嘴巴张了又张,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没话说了?”梁雨陵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知道吗,就在你走了不久,晔轩疯了一般得出去找你——呵——打了你多少个电话,发了你多少短信,你都看了吗?感动吗——”
  林艾左手慢慢的滑下来。
  “都是你,都是你——”梁雨陵激动的拉住林艾的前襟,“是你害他出车祸的!是你!是你!”
  “车祸”她喃喃的说出来。
  “是啊!车祸!至今昏迷未醒!”
  林艾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空洞!脑袋里一片空白。她觉得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有些东西在慢慢地流逝,她再也抓不住了。
  深夜里,许晔轩不听任何人的劝告,开着车要去找林艾。许夫人气的咂了心爱的花瓶。
  他在车上不停地拨打电话,电话永远都是“嘟嘟”的空旷的声音,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一遍又一遍,他坚持,林艾总会接的。
  就在他再一次按手机时,对面突然驶来一辆装着满满货物的大卡车,刺眼的光,直直的照向他的眼,他的手一滑,只听汽车急促的刹车声和剧烈的碰撞声,响彻天地间。
  许晔轩的车翻了,车身已经严重变形。警察将昏迷的他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他的嘴唇蠕动着,机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血水在地上流淌着,触目惊心。他的左手一直紧握着,直到送进医院,医生从他的手里取出了一片四叶草。
  许晔轩整整昏迷了一夜。林艾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医院的,站在走廊的拐角处,默默地看着许父同医生交流着,一个晚上,光鲜的许夫人憔悴了,依偎在梁母的肩上,留着泪。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她木然地走到病房前。许夫人一看到她,刚刚还黯然流泪,这会儿,就挥起手臂,狠狠的打了她一个耳光,同样是在左脸,“你给我滚!”声音阴冷充满了恨意。
  梁母过来扶着她,低低劝说什么,林艾听不见。其他人冷冷地看着她,厌恶、憎恨,林艾摸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眼睛一一地看向许母,许父,梁母,还有梁父。
  她深深的弯下了腰,“对不起!”长发垂下,遮住了她脸上的痛,掩盖了她的悲戚。
  一切都错了。
  林艾坐在医院的小花坛边,梁雨陵站在一旁。北风吹动的她的长发,发丝在风中调皮都舞动,挠着她的脸。
  “我现在才知道,那年晔轩为什么死活要改高考志愿,无论许妈妈多么坚持,原来竟是为了你。我一直以为,以为——”梁雨陵的声音沙哑、无奈,眼圈红红的,布满了血丝。
  林艾恍惚的,却听得真切,难怪他会在N大。她的喉咙哽着,寒风吹动着双眼,带去了泪水。
  “林艾,你到底有没有心?”梁雨陵默然地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傍晚的时候,林艾一个人悄悄地站在许晔轩的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他躺在那里安静的睡着。断了两根肋骨,医生说只差半厘米就插件脾脏了。
  梁雨陵一个人在里面陪他,她温柔地用湿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许晔轩的脸,坐在他的床侧,就那么望着他的脸,第一次毫不保留地展示了她的深情,紧紧地握住许晔轩的手,摩挲着。
  林艾看见了她左眼的泪珠,一滴,一滴地打在许晔轩的手上,慢慢的滑过。
  可林艾面对的只有那层冰冷的玻璃,她的手轻轻的触碰,似乎在描绘着他的脸。隔着的何止是那层透明的玻璃呢?
  林艾的眼睛酸痛了,仓促的转身离开时,慌乱中撞上了来人,力气之大,他手中的保温桶“哗”的掉在地上,空旷的走廊上响起空荡荡的回音,盖子蹦到几米之外,菜汁散出来,溅了两人一腿。
  林艾低着头,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蹲下来,看见对方的黑色皮鞋,深色的裤子上粘的米饭、菜叶,身边也没有东西可以擦拭,她就用手弹去他裤子上东西,拽着衣角,紧张得就去擦皮鞋上的赃物。
  “走开——”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冷漠的声音,林艾一怔,往冰冷的地上一坐,林艾的脸通红一片,“对不起——”
  站起身来,抬起头看清来人,呆呆地看着他——梁雨陵的父亲。
  梁父紧绷着脸,脸色异常寒冷,右脚决绝地向前一迈,狠狠地踢开了一旁的保温桶,保温桶滚到了楼梯口,顺着台阶,“啪”“啪”滚了下去。
  心,随着一个个”啪啪“声,堕入万丈深渊,一层又一层的坠落。
  林艾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身体簌簌发抖。满手的油腻,衣角也沾满了污秽,狼狈不堪。
  眼前,似乎又凝起淡淡的雾气。难堪、心痛。
  护工过来时,看到一地的狼藉,倒也不敢声张,小声地骂咧咧的,能住这一层的,都是非富即贵的,惹不起啊。

  第十九章

  许晔轩的病房一直都有人相陪,林艾几次想进去,都被林母破口大骂,拒之门外。
  她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全身又冷又酸,好不容易,许家的人都出去了,她偷偷的来到许晔轩的病房,心里忐忑,正准备轻轻地进去,手刚刚触到门把。
  “你做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六十多岁的老奶奶,头发一片花白,手上捧着一个盆。
  “我是许晔轩的同学,听说他出车祸了,我来看看他。”林艾的手心都冒汗了。
  “我们太太不许人打扰,你走吧。”
  “不好意思,我就看一眼。求求你了。”
  “不行,你快走吧,不然我叫人了。”
  “吴妈,谁在外面?”许晔轩依稀听到林艾的声音。
  “喔,护士,问你醒了没有?你躺着别动。”
  林艾失落地回到医院的大厅,脚步越来越漂浮,眼前人影攒动,她的脑袋越来越重,耳朵嗡嗡作响,周围的嘈杂声,她一句都听不清楚。
  脸色惨白的,贴在墙壁上,呼吸越来越沉重。
  “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旁边有人发现了她,她看不清她的脸,艰难地突出几个字,“帮帮我!”
  一阵白光滑过,身子摇摇晃晃地落到地上。
  “护士,护士,有人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她是躺在一张病床上,一个中年女医生,递给她一个温度计,“腋下,三分钟。”
  林艾机械地作着动作,目光迷离。
  “一个人来的医院?”
  林艾点点头。
  “带病历本了吗?”
  林艾摇摇头,大学四年,除了那次许晔轩送她去医院,平时有病也是扛着,生病是件很麻烦的事,费钱又费力。
  “39度8,高烧。”女医生在纸张哗哗的写着,然后撕下来递给她,“拿着,出门右转。先交费。”
  一切手续办好后,她坐在输液室的木椅上,靠在门口,冷风嗖嗖的进来。
  她的经脉太细,不容易扎,护士使劲的拍着她的手背,估计是被烧得糊涂了,她也就不觉得疼了。
  第一次没有扎进去,护士抱歉的笑笑,“太细了——”
  “没关系,你继续——”
  第二次扎进去时,护士一脸的兴奋,林艾觉得她是新来的实习生。
  旁边一个小女孩护士给他扎针时,“呜呜”的哭了起来。孩子的爸爸心疼,“宝贝,不哭,一会儿爸爸带你去买洋娃娃!”
  “爸爸,我还要吃巧克力蛋糕。”小女孩脸色挂着泪提着要求。
  “好,都行。宝贝要什么都好。”
  林艾的眼睛酸涩,头微微地朝门口看去。人来人往,一个人孤独的在医院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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