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杯咖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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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杯咖啡的爱情-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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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清冷。
  君莫微微后悔起来:“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一晚也没住上。”以后再想住,自己掏钱——打完折也要两千多,哪是普通的小白领住得起的?
  走到三楼,见到苗曼怔怔的靠着楼梯口,此时的304套房已经人去房空,正由服务员清扫干净。她走到苗曼背后,带着玩意想要吓吓小姑娘:“上班时间发呆?”
  苗曼果然一个激灵,忙转过神,脸都红了:“李经理。”
  “发呆也就算了——还对着走廊的摄像头,存心想扣分?”她指了指远处的探头,拉她到一边,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可其实君莫心里知道是为了什么,年轻女孩子的眼中,总是难以藏起心事的,会在见到爱慕的人的时候闪烁着眼神,却在他走远的时候追随他的背影。她们的双眼,还太澄澈清亮,可以让人一眼望到最深处。她想起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过是三年前,常常在上课的时候望着讲台上那双眼睛——而能这样相视的,总也比一丝痕迹都不留也好。
  她看着苗曼的脸,青春得像是能滴下水来般娇嫩。
  忍不住的替她心疼,于是牵了她的手往楼下走:“什么时候下班?”
  两人都不是中班,过了点就一起往外走。换下制服走在一起,她不过比苗曼大了三四岁,倒真像两个青春可人的女大学生。苗曼心底藏着事,就一直沉默,君莫有意讲些笑话,她也不过掩饰的露个微笑而已。君莫执意要拉她在湖边的木椅上坐下,“苗曼,其实我很羡慕你——”她制止了苗曼开口,微笑着继续说下去:“一辈子总要有一次的,大胆的把心意说出来。或许之后就再没有勇气了,能不能被接受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没有被接受,慢慢的也会忘记。”
  苗曼的脸色苍白如同白玉兰的花瓣,咬了唇不说话,半晌才说:“李经理,你也知道了。”
  君莫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湖水在夕阳下泛着淡金的灵光:“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总是这样,只有在一次次怅然中,我们的年纪渐长,我们藏起种种心事,任凭风雨粗粝,也只是在厚厚的甲壳上无声的滑过。
  
  酒店的同事大都不知道君莫要辞职的消息,见了面依旧笑着打招呼,和往日没什么不同。更多的神色匆匆,边走边念念有词,明天还有基本业务的笔试,和寻常一样忙碌。君莫怅然脱下工作服,仔细叠好,顺便带到洗衣房。
  她走到后门,恩平难得比她早,顾盼间有些古怪的样子——“怎么了?你真舍不得我呢?”君莫打趣她。
  “嗯,不是的。”恩平老老实实的说,“我带了男朋友给你看。”
  倒是真让君莫大吃一惊——
  街对面一辆铮亮的凌志SUV,那个男子也在向这里张望——君莫觉得眼熟,忍不住讶然:“费欣然?”
  “你好。”好像带着羞涩,费欣然伸出手去。
  见了两次了——自己印象深刻的,因为觉得有些像林颉峻。
  君莫有意缓了一秒,偷眼看恩平——果然,恩平果断的将男朋友的手打回去,“哎,别动手动脚。”
  “有你这样的么?”君莫笑叹,“你好。”
  “我知道,我们见过。”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韩总、马初景和另外几个公司同事一起聚会的时候总是会提到李君莫。
  “上次是不是韩总请客你也来了。”费欣然兴致盎然的问,“我就是那一次认识了恩平。”
  “上车说吧,冻死了。”恩平不耐烦地跺跺脚。
  车子空间宽敞,君莫坐在后排,看着这年轻的高级工程师,忍不住好奇想偷偷问恩平怎么开始的。
  “去哪里吃饭?”
  “你不是说要有档次一点吗?”费欣然把着方向盘,很是诚恳,“我特意去借的EMBRACE的白金卡。”
  君莫朝恩平诡笑。
  “呵呵,看出来了?我也就是兴奋了点,就让我显摆一下吧。”恩平讪讪地说。
  君莫觉得费欣然是自己见过男人中气质最干净的一个了,一潭澄净的浅水,叫人一眼望下去就能看到湖心。马初景是像个涉世不深的大学生——但是仅仅是“像”,费欣然呢,根本就是一杯白开水——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温暖。
  这一路车行顺利,费欣然的话不多,只是偶尔遇到红灯,从镜中看到坐后排的女友声情并茂的讲话,微微一笑。到了会所泊完车,已经有侍者恭然的前来询问有无预定。随后引他们去包厢。君莫和恩平都是行家,看得出服务员训练有素,一眼扫过去,白色的衬衣如雪,不见丝毫污渍,做工也极精良。
  第一次来,到底还是好奇的,四处张望,不过也就是素雅之极的地方,五层的小楼,侍者引他们到三楼左手走廊——“这是韩总常来的包房。”费欣然用韩自扬的名字预定,果然便是白金级的待遇。
  当然没有点鲍鱼鱼翅海参,恩平偏爱甜食,君莫顺水推舟将菜单往一边一搁:“你点吧,我从来不挑食,家常就好了。”最后也不过点了水晶肴蹄、虾爆鳝背几个平日里就爱吃的菜。最后君莫要了个甜点,见侍者出去了,笑着问:“恩平,你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我倒不在乎吃什么,说说你们怎么开始的就行了。”
  恩平不说话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啊。”费欣然一板一眼的说,“就是那次吃完饭,我就挺注意恩平的,后来又在酒店遇到,就要了电话号码。”
  真够平板的……君莫忍不住想笑,她问:“她哪点吸引你啊?”
  费欣然看看恩平,老实的像个孩子。
  恩平笑眯眯的说:“你说吧,我也像知道。”
  “就是人人都挺开心的,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他说不下去了,只能笑笑,露出很漂亮洁白的牙齿,像许三多一样,“我说不好,就那种感觉。”
  君莫和恩平都低声笑了起来,交换了眼神——那天她哪里是不开心,分明是看不惯许优那朵交际花。
  菜肴上来,无一不清鲜爽嫩,精致醇和,环境又极好,恩平不禁感叹:“有钱人生活真好”。
  费欣然紧接着她的话:“那我们以后常来这里吃。”
  君莫笑着说:“你看,昨天还抱怨我不能陪她吃火锅呢,这下总比和我在后街吃火锅有前途吧?”
  侍者走进来换骨盘,走到费欣然身边笑道:“费先生,韩先生在楼上呢,怎么这次你们不是一起来?”显然对瑞明的客人都很熟悉了。
  费欣然站起身,“我去打个招呼。”
  君莫一时觉得慌乱,又安慰自己:“未必会碰到到的。”总是不能一走了之,低头喝了口果汁,心神不安。
  
  侍者将门轻轻推开,到底还是下来了——韩自扬笑着走在费欣然前面:“我来见见欣然的女朋友。”他话是这么说,目光还是说了谎——君莫也站起身来,一直微笑不语。
  “这么巧?韩总也在。今天君莫辞职,我们给她庆祝新人生呢。”恩平大大咧咧的站起来笑道。
  “辞职?”他应了一声,眼神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君莫弯弯的发梢恰巧垂到耳垂处,说话便微微一顿,不经意间掠过一丝阴霾。
  “嗯,真巧。”君莫将目光移到他的脸颊上,勉强打了个招呼。
  “难得遇见一次,我去楼上打个招呼,一会一起聊聊?”韩自扬淡淡的说,转身去4楼,只留下一个背影。
  费欣然浑然不解:“怎么韩总不大开心的样子?刚才我说起你们在下面的时候还好好的。”
  恩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窗外,前几日晴好的天气已经被严冬摧残殆尽,此刻俨然又是下着雪珠子,夹杂在细雨中,她忽然觉得很有意思,抿嘴一笑。
  韩自扬下来得很快,手上拿了大衣,显然结束了上面的应酬。他在君莫身边坐下,斜斜扫她一眼。
  “辞职了么?去哪里?”他漫不经心的问。
  “嗯, A大。”君莫勉强说。
  韩自扬忽然想到了一个词——气结。真是这样,一口气就堵在那里,却不好发作,空气中刹那间弥散开凌人的压力,迫的君莫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此时深沉的寒色。
  两人的问答进行得很慢,一个似乎随意,另一个却似绷紧的弦,答得勉强。
  他侧首看着她,慢慢的说:“怎么把头发剪了?”他嘴角微微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看着她的目光却前所未有的冰冷。
  头发本是她心血来潮随便剪的,可是他这样问,却显得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似的,恩平放下了手中的饮料,也察觉出了好友此时的尴尬。恩平丝毫没顾忌场面的冷淡,饶有兴趣:“君莫,你和韩总很熟?”
  君莫还没接话,韩自扬自然而然的接过话茬:“怎么,李君莫,你从来没向别人提起过我?”
  费欣然看看恩平,忍不住轻轻“哦”了一声,笑着说:“我说呢,那次我们聚会,韩总还把李经理带来一起打招呼。”
  这次恩平忍不住“哦”了一声,嘴角含笑。同桌的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叫自己难堪,君莫放下筷子,“吃完了么?要不回去吧?”
  其余三人都没有异议,也就起身出门——恩平和费欣然走得略快,将两人撇在后边。
  韩自扬斜睨她,她低着头走路,露出皓然洁白的颈——这样冷的冬天,连围巾都没有戴——他无奈的叹气,明明在生气,却还是不知不觉地关心她的一点一滴。
  到了停车场,恩平上了SUV,却迟迟不走,一幅兴风作浪的样子:“君莫,让欣然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来送吧。”韩自扬淡淡的站在君莫身前,拦住她半个身影,末了补充一句,“我们住得挺近的,也是顺路。”
  君莫无奈的看了韩自扬一眼,明天还要去酒店办手续——她很清楚恩平的八卦能力。可他替她拉开车门,静静的看着她,君莫只能招手:“再见。”
  倒是SUV迟迟没开,费欣然倒是还好,恩平愣了很久,转头叹道:“骇人听闻啊。”
  
                  柠檬咖啡
  酸的果汁,苦的咖啡,辣的白兰地,甜的蜂蜜,没有层次的复杂其实很简单。
  
  “介不介意我抽烟?”韩自扬把着方向盘淡声问道。
  “嗯,没事。”
  君莫以前讨厌吸烟,自小教育得当,总是将吸烟和肺部绝症联系起来,恨不得从此天下无烟。后来见过一个女子极优雅的点烟,就坐在酒店大厅中,像极了旧上海风尘女子,烟雾弥散中仿佛能显出旗袍中那一抹纤细的身段,从此以后,觉得烟实在是点缀风度的必备品。
  她看他点上烟,夹在修长指间,却只是扶着方向盘,空气中浮起烟草味,虽不浓烈,却密密的沾染在每样物事上。
  他将窗打开一半,呼得灌进冷风来,车又开得极快,君莫的短发飞扬到眼上,她伸手拨开。
  “头发也剪了,新工作?新开始?嗯?”他的话淡淡的分不出喜怒,车速却越发的快。
  “你干吗?”君莫身手去拦他,只不过触到了他的手,烫伤一般缩回,看他一眼,默不作声的由他飙车。
  他倒轻笑起来,眼角微微勾起,放缓车速:“你干吗?”,旋即摇摇头,那支夹烟的手轻轻扶着额角,“这句话该我问自己——原来到现在你还是躲着我?”
  君莫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耳中听着他的话,又似乎全然没有听进去——她一直觉得奇怪,只要和韩自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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