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年(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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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年(GL)-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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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子!”桐笙放下笔,喝了一声。
  玲子莫名地看向她,而她却看见朔夜脸上的蕴意。
  要来的总是躲不过,桐笙早准备好要面对朔夜,于是对玲子说:“你先出去,我和朔夜有话要单独讲。”
  玲子听话离开了,朔夜的表情却更加难看。
  “想是你已经知道我为何而来,所以才将玲子支开。”
  “是。”
  “那么,你要如何与我讲?是皇上对此事执念太深,而我又未将其记忆改得彻底的关系?”
  “不。”
  多简洁的回答,却根本不是朔夜想听到的那个字。
  “昨日清早醒来我便猜你已然对皇上赐婚这件事动过手脚,叫来玲子问过后得知果然如此。不过你只知皇上将我指婚给了那位将军,却不知其中缘由,所以你改也只能改到那一道圣旨。于是昨日我再进宫,还是与皇上谈起了相同的事,皇上便下了相同的圣旨。”
  “那天我问你可愿意嫁,你当时确实否认了……”朔夜越发觉得桐笙对她隐瞒太深,似乎远超过了她能接受的程度。“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不愿嫁,这并没有骗你。只是与不愿嫁对立的是——我必须嫁。”
  “这种说话又从何而来?你知道,只要你不愿意,事情放在我手中就没有‘必须’的说法,而你明明已经不用嫁他,却偏偏又主动去找皇上谈起了这事。究竟是你不得不嫁,还是你根本就希望这件事发生?”
  桐笙撇开视线,样子看来十分胆怯,却也很是坚决。“不需要道明白这之中的区别,你只要知道我会完成这件事,这就够了。”
  朔夜心口一震,害她无端促了几口气。“为什么?”
  “我不想说。”
  朔夜突然凶起来。“你总是这般逃避我问你的问题,究竟有何事让你如此难以开口?你隐藏的那些事情莫非比得天大,说了会惹出什么国破家亡,天崩地裂的祸来?还是你根本不屑与我讲,那只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根本不需要让我知晓?
  现下看来,你将离开丰德城时我与你说过的话,到今天你也未曾好好想过。在这样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做着以为能帮到你的事情,到头来你再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你要我怎样面对你?”
  很多情绪都在这再无法控制的话语中爆发了,无论是朔夜对桐笙的愤怒,还是这极漫长的寻找中所累积的无助与恐慌……
  朔夜总以为自己还未走到绝望的那天,以为自己可以坚持走完与师父约定的一百世,所以她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和想法。能够不去想,那该有多好?不想便不会失望,不想便不会痛苦。若是能够不想,她便可以平静地去面对这期间必须面对的所有痛苦和折磨。可朔夜并没有那样的铁石心肠,若不是师父给的那颗药,她也不过是个与常人无异的普通人,如今她的寿命无限延长,要承受的痛苦也随之增加了。
  长生……
  朔夜苦笑起来,若是可以,她真的只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执手白头,只一世,那样就足够了。
  看见朔夜惹人心疼的表情,桐笙很想伸手去安慰,但朔夜竟然狠心地躲开了。桐笙悬在那里的手尴尬地收拢了五指,无奈地垂了下来。
  “既然你这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一直以来如此渴望皇上放我自由,是因为我必须去寻找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段时间她经常来找我。后来,随着我一天天长大,她却不再出现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甚至连她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可我一定要去找她,无论如何都想找到她。
  或许你会觉得可笑,一个连样子都不记得的人,如何又谈得上重要?但她于我,就是如此重要。”
  半晌,朔夜都无言相对,此时此刻,她已然不知要将自己如何定位。桐笙竟有一个如此重要的人,让她愿意如此欺瞒朔夜都要努力去寻找的人。难怪了,难怪她不敢靠着朔夜的本事来获得自由,原来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对朔夜来讲有多过分。
  “你要找的人……若是在她和我之间,你仅能选择一个,你是否会告诉我,你不会要我?”朔夜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越发疯狂地跳动,都快要让她无法承受。她以为是情绪所致,便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
  桐笙没有回答,就连她的表情都是那么犹豫不决的。
  桐笙一直没说起这事,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朔夜生气。但她也觉得朔夜自己也有必须要寻找的师妹,这样看来,她们只是扯平了而已。她将这种比对讲给朔夜听,朔夜不知为何就笑了起来。从那笑容里,桐笙似乎看见了一种让她再无法开口说话的失望。
  越急越词穷,桐笙却还是希望可以将事情解释一下。她搬出朔夜以前讲的话来,说:“你也说过,我与你师妹不同,你仍然要找你师妹,但不会放下我。我想我要找的那个人在这些方面来说,与你师妹的存在是相同的……”
  “够了……”朔夜叹息一般道出这两个字,而后捂着半张脸,低头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桐笙真的让她无能为力了,她都怕自己无法与她继续沟通,她根本就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就在心口泛着剧烈起伏,耳旁嗡鸣的扰乱下,朔夜竟下了狠心——这一世的这个人,她不要也罢了。
  真是一次糟糕透顶的见面,最后更是草草结束了。玲子再看见桐笙的时候,桐笙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玲子叫她,她也没怎么答应。直到朔夜走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在想,大概今天朔夜这样离开了阮家,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朔夜从桐笙的房间出来就耳鸣不止,她摸了摸自己烫手的额头,发现自己竟无端出了一头大汗。可她并无心思去顾及,只是一路走,一路都在努力驱赶那些扰乱她,教她难受的情绪。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侯府的,只看见望月很担忧地朝她过来,唤了她一声,她便再记得不得后面的事情。
  望月将突然昏过去的朔夜抱在怀里,简直吓坏了。她大喊着,催人去请大夫过来给朔夜瞧病,自己也忙着把朔夜弄进屋。
  “到底怎么回事!”望月急得自言自语起来。她在莺时那里学过一点点医术,但是摸过朔夜的脉后发现朔夜的病根本不是她能看得了的。后来大夫来给朔夜扎了针,朔夜仍旧不见苏醒,无奈他只能开了几颗丹丸叫望月拿给朔夜含着,说自己要回去翻看医书。
  望月恼了,破口骂着:“什么庸医,这点病都看不好!赶紧滚,不要再来了。”
  大夫也是无辜得很,回应了几句,却又被望月狠骂了一通。瞧望月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大夫也不再说什么,提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侯府。
  朔夜这般醒不来,望月一点办法都没有,后头又请来两个大夫都只有与先前类似的结果。无奈望月只好对管家说:“你好好照顾小姐,我去别的地方请大夫来瞧瞧。”
  望月能想到的好大夫只有莺时了,所以她把朔夜托给管家照顾,自己找了个地方,拼了最大的努力画了一个阵,把自己传送回翠云山上。再睁眼望月已然回到了自己房间里,真是好难得的一次又准又快的传送,望月自己都觉得惊奇了。
  当她推门出来的时候,有三个师姐看见她还诧异了一下,莺时正好就在其中。
  莺时以为望月玩够了,回来了,于是笑道:“你那本事可好使得很,来来去去都这么突然。只是太突然了,害我们时常被惊到。”
  望月上前把莺时拉到一旁小声说:“大师姐刚刚回家的时候突然昏倒,请了几个大夫来都没办法让她醒来,你去看看她吧。”
  “她怎么了?”莺时急忙问。
  “具体我也不知,但一定是和桐笙师姐有关的。”
  莺时几番思量,对望月说:“你在屋里等我,我和去和三师姐、四师姐说一下,一会儿来找你。”
  “好。”望月与另外两个师姐行过礼,转身又回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藩田菌抽屉里有一堆明信片,放不下了,需要到处发放。。。有没有人要要啦。。。

  ☆、疑无路

  望月虽用了咒文将过来时的传送阵暂时固定,但仅凭她的能力还是无法将它完全固定,所以她带着莺时回到古道还是耽误了一天时间。
  莺时替朔夜看了病,开了一个方子给望月,对她说:“药抓回来不要用水泡,直接上火煮,五碗水煮成半碗药汤。”
  望月将药方看了几遍,惊问:“大师姐是什么病,你得这么给她喝药?”
  “这药并不用来治病,仅是要让她醒来。”
  “用其它方法不行么?这药光是看着就要命了,你还要喂给她喝?”
  “别的法子不是没用么?”看着朔夜这样昏睡,莺时心里挺难受的。“是她不愿意醒,而不是那些大夫没用。”
  望月从不会怀疑莺时的医术,可是这药咽下去真的没问题吗?她拿着方子去抓药,药铺掌柜给抓药的时候手都在抖。掌柜包好药,收了钱,将药包递给望月的时候好奇问了一句:“这、到底是哪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开出的方子?下手如此狠……”
  望月斜蔑了掌柜一眼,一把抓过药包,不客气地回答:“关你屁事!”
  自望月会煎药以来,莺时开的药都是她负责煎煮,可这回这药真是难闻到需要一边哭一边煎煮。好不容易倒出药汤,她将半碗药送到莺时手中时不禁问道:“师姐,这药真的能喝吗?”
  “我开的药哪有不能喝的?”
  莺时用勺子搅了搅药汤,又吹了吹,却根本不敢自己去试温度。这少了的动作被望月看到,望月便忍不住喊起来:“你还说能喝!你自己连碰都不敢碰啊!”
  “话多!”莺时横了她一眼,然后说:“把她扶起来。”
  望月闭了嘴,听话地把朔夜扶起来坐着。莺时少少地舀了一勺药汤,轻轻掰开朔夜的嘴,将药汤喂了进去。不过就是药汤入口,将将咽下去的那一瞬,望月便看见朔夜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紧接着朔夜身子也开始挣扎。
  也就一会儿工夫,朔夜竟被那一小勺药汤恶心得呕出一滩污秽的东西来。望月看着朔夜从毫无知觉到被折腾得醒过来的整个过程,自己都跟着难受极了。再看看莺时,她是得多狠心才能对自己姐姐用出这样的药来?
  朔夜的反应都在莺时预料之中,所以她早叫望月安排了几个人在门口,随时等着过来打扫。而难受得呕吐的朔夜这一吐完,人也就真的醒了。
  “小姐真的醒了!”一个丫鬟看见朔夜睁了眼,惊叹:“这位姑娘的医术真是太厉害了!”
  莺时谦虚地笑了笑,介于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谁,所以下人还在打扫的时候,莺时便暂时离开了这屋子。等到下人都走了,望月才将莺时叫了进来。莺时坐在床边,问的第一句话不是朔夜是否感觉不舒服,而是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朔夜苦笑起来,这时望月端了一杯水给她喝,她大口喝完还再要了几杯。莺时那个药确实太厉害,朔夜觉得自己或许要好几年都忘不掉那种味道了。等她稍微精神一点,又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她将莺时唤到身边,一个字未说,只将手搭在了莺时额头上。
  这能力真是方便,不仅能让自己不费唇舌之力,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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