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年(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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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年(GL)-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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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阿九她也只是为了切磋,只是下手不知轻重罢了。我俩本就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动手收放不能自如都是常事。我不过被她弄出一些轻伤,她却因此被师姐惩罚得险些皮开肉绽,说起来是我告了状害她如此,师姐再打她,往后我该觉得有愧与她了。”
  既然林衾如此说,别的人自然也不好开口,朔夜终于舒了一口气,将竹枝随手交与别人,但对阿九说:“今次就饶了你,若你往后能留在山上,而你再犯此等无理之事,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阿九不服气地瞪着朔夜,朔夜竟莫名地有了一种奇怪的心虚,但她很快打散了那种感觉,又道:“林衾亦愿替你求情,你还不与她赔不是?”
  “师姐……”林衾面色为难,她猜也猜到阿九是不愿意开这个口的,便想使眼色叫朔夜将此事作罢了。不过意料之外的,阿九居然正经八百地与她道歉以求和气,这着实让周围的人都不住瞠目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  

  ☆、不打不相识

  事情解决了,朔夜安排长盈和素鲤送林衾回屋查看伤势,莺时和老六曲水陪阿九回屋,老四辛夷便去药屋里弄一些药膏来替她们擦。原本打伤人的阿九现在成了伤势更重的人,朔夜便特意叮嘱辛夷先去看看阿九再给她找药。
  过了一阵,朔夜正在偏厅里发银钱给一位大婶,叫她明日下山去买近几日的食材,这时辛夷和曲水过来找到她,说:“师姐去看看阿九吧。”
  朔夜将银钱算好、交给大婶之后才问道:“她怎么了?”
  曲水说:“四师姐拿了药膏想帮她擦药,她却不愿意接受。五师姐也劝了她一阵,她好像还因为刚才的事情在闹别扭,只叫我们都不要管她,她说那点伤很快就好了。”
  朔夜虽下手重,但她自己知道那些伤确不足以使阿九真的皮开肉绽,但阿九那性子是极有可能因为闹别扭而拒绝别人帮她的。她或许会觉得别人是在同情她吧,不过朔夜也拿不定,毕竟她与阿九相识也才不过这短短几日时间。
  “好了,我去看看她,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
  辛夷和曲水都应了声,而后一个回屋看书,一个跑去看厨房大婶做鱼去了。
  朔夜路过林衾屋外时,林衾正生龙活虎地在跟她的二师姐和三师姐说话。听她那一口一句师姐,仿佛认定了自己就能拜入师门一般。她的这种小自信,朔夜倒也不讨厌,但阿九好似将林衾视为眼中钉了,这还真让朔夜有些不懂呢。
  正在屋里听林衾说话的长盈被朔夜叫了出来,问她:“姐妹们是否都不太喜欢阿九?”
  长盈思量了一会儿,回答道:“阿九那孩子,说来人也不坏,只是那性子确与大家合不来。即便大家都有心让她,但她若一直如此,想必终究也不能和大伙儿真的相处融洽。再加上她闹出今日这事,别的师妹会怎样想,我也拿不定了。”
  “若她确不能和你们相处融洽,但多少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呢?”
  “若师父能收她为徒,而她也不会给大家增添麻烦,我想大家还是愿意接受她的。毕竟山上人不多,能走到一起都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朔夜点了点头。“这事我会想办法协调,你们多担待她一些就好。林衾那边,你们也帮阿九说说好话,叫她千万别记恨什么。”
  长盈即刻回答了:“林衾刚刚还说到阿九,她倒不会记恨什么,只是说确实不明白这两天她与阿九几乎谈不上有交流,阿九为何会突然要与她‘切磋’?我与素鲤也想不透,毕竟阿九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呆着,从不与谁接近。”
  为何这般突然?朔夜蓦地想起自己昨晚与阿九说的话,不禁用力揉了揉眉心。那孩子对待一个设想竟会认真到如此地步,她究竟是有多想拜时雨为师?
  朔夜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自然不会随意做出回答,但是朔夜的迟疑引起了长盈的疑问。
  “或许只是我想得多了,但我还是想问,师姐为何要帮阿九?”
  “嗯?”朔夜并不明白长盈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她自己都还未想到要如何帮阿九,即是说她还未来得及帮,怎可能被人瞧出她有这想法?
  长盈说:“以往我们几个即便是有大错,师父要你罚我们,你都是从轻处理。你要责罚阿九那时,虽是姐妹们喊着要你给林衾一个公道,却不至于要你那样罚她,而你却选了最偏激的办法。
  我思来想去,只想到两种可能的解释,一是你不想让阿九留下,刻意那样对她,想她知难而退,自己下山。二是你希望她可以留下,你怕她今日犯错会使得大家都恶她,所以你下手如此重不过是演的一场戏罢了。
  之前我听人说,你与莺时从山下回来便交代,若有人夜里走到庄园,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你。第二天早上阿九在门口被人发现,当时你是急匆匆赶过去的。阿九昏睡时你交代要好生照顾,听说阿九醒来,你甚至有些欣喜。由此我推想,你希望阿九留下而决定帮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见朔夜木愣着不出声,长盈又疑问了。“难不成,我全猜错了?”
  朔夜摇摇头。“谁留谁走,这事并非我说了能算数的,一切要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但你说的没错,我是想要帮阿九,我与莺时回山的那天,是我救了被野狼袭击的阿九,我说与她有缘,若她能上山,我便尽量帮她。然后她果然走到了这里,但当她开口叫我帮她时,我才发现自己并不知如何帮她。”
  “此话怎讲?”
  “她不愿告诉我拜师的目的,但师父回来是必定会问这个问题的。若她仍然不讲,或是动机不纯,师父绝不会留她。我所担心的倒不是她不愿讲,而是她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样说来,阿九那种不愿亲近人的脾性,真让长盈觉得她像是藏着什么事。长盈想了想,说:“她不说便不说,师姐你有自己的方法可以去了解啊。”
  “是啊,我怎么给忘了?”朔夜有一种能随意知晓别人记忆、篡改别人记忆的本事,她若想知道阿九拜师的目的,何必要等阿九自己说?虽有些不厚道,却是为了帮助阿九,而非做恶事,思来想去,朔夜觉得这也是可行的。
  和长盈的谈话就此结束,朔夜移步至阿九房里,甚至将莺时打发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情,仅留下自己和阿九两人。阿九看她的眼神很是淡漠,那样的淡漠并不只是无心搭理,而是更近一种不欢迎的感觉。
  阿九回来之后换了一身衣裳,明显是为了将身上那些伤痕遮掩起来。既知道遮掩,却为何不处理那些伤痕好让它们好得更快?
  “你为何不擦药?”
  “皮外伤罢了,不致命,何须擦药?”
  这答话语气中的淡漠更胜于先前那眼神,甚至已然算得上的冷漠。
  “你在生气?”
  阿九再瞥了她一眼,道:“没有。”
  “你是在怪我打了你?”
  “不敢。”
  阿九说话好似一句一个钉子,钉得朔夜好难再继续往下说。这果真让人有些窘,难怪那位最热情的大婶会因为阿九的冷漠而伤心。话题都尚未打开,朔夜已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她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忽而看见一直搁在桌上的药膏,便拿起来说:“我替你擦药如何?算给你赔不是。”
  “不必了。”阿九一把将药膏抢过来。“晚些我自己会擦,不劳你帮忙。”
  “阿九……”朔夜真心无语了。“你待人就不能亲和一些?哪怕只一点点?”
  “有那种必要吗?”
  “当然有!”朔夜很郑重地说:“山上姐妹必须相亲相爱,这是师父常教导我们的事。师父说,能相遇即是缘,有幸成为姐妹更是有缘。缘只可遇而不可求,是以不可去损。你若总这般待人,是伤姐妹之情,你既不惜缘,师父定不愿意留你。”
  “什么都是师父……你还真是师父的好徒弟。”
  阿九是喃喃自语,朔夜自然听不清她口中讲着什么。但阿九并未讲错,朔夜自小视时雨为亲生母亲,极听时雨的话。莺时尚有不遵时雨的时候,朔夜却从不违逆时雨。时雨虽认为徒弟听话是好事,却也真觉得朔夜是听话过头了。她曾对朔夜讲过,这方面当与莺时多学学,不然终会失去自己的主见。这也是时雨早几年便将大部分主事权交给朔夜的原因之一。
  朔夜搬出一大堆时雨讲过的话,阿九快听不进去了,于是说:“若我是你师妹,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若不是,你什么也不必说。”
  只一句话,阿九便将朔夜的意思变作自己的意思,不是要为了拜师而改变,而是若要她改变,便要让她先拜师。这是阿九留给朔夜的难题,真是不好解决的难题。
  离开阿九的房间,朔夜很有一种挫败感。这山上,她说的话哪有人敢不停?就连时雨也是宠她得很。若阿九往后真能在翠云山上生活,这山中岂非多了一个不好管教的小霸王?可朔夜答应过阿九会尽量帮忙,言出必行也是师父总强调的,既如此,她必须尽力而为。
  夜里,阿九对着那盒药膏踌躇几许,终是将它带上出门去了。行走不远,只几步到了林衾屋外。林衾见她时意外至极,是愣了又愣才将她请进屋。
  “天这般晚,你怎的还未休息?”
  阿九回答说:“下午被朔夜打了,伤处有些痛。”
  “我听四师姐说你不愿上药,是在生气吗?”
  “不。”阿九狡辩说:“仅是不适应光裸身子被人瞧见。”
  “那……你这会子来……?”
  “我……”
  林衾看着阿九将药膏放在桌上,推送至自己跟前,说:“我本以为自己就可以上药,却是高估自己了,所以……”
  “你是希望我替你上药?”林衾明显惊讶得很,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欣喜。她即刻就答应了,又去找了一节蜡烛来点上,好让屋里更亮堂一些。“你若别扭,便去里屋将外面的衣裳解了,反穿在前面,我在外头等你。”
  阿九点头去了里屋,过了一会儿就见她扭捏着挪了出来,坐在林衾早准备好的凳子上。林衾打开盒子,手指抹了药膏小心地擦在阿九背上。平日穿着衣裳丝毫看不出阿九竟有些肌瘦,使人难免心生怜悯。可是看阿九这几日的言行,又不似贫困人家的闺女。好奇之下,林衾问了几句,阿九只是敷衍一般地回答,兜来转去也只是那几句话。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林衾也不便再问。她住声之后,阿九突然开口与她道歉。下午动手自是阿九不对,不过她并未讲明缘由,只一味表达歉意,希望林衾不要责怪。好难得才能与阿九这般对话,林衾高兴也来不及,哪里想去记得下午那些不愉快?
  “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我俩也算是因为这不愉快的事情有了愉快的结果,我怎会怪你?”
  阿九浅浅笑起来。“如此真是好极了。”
  林衾欢颜更甚阿九,对阿九说:“这便是了,你笑起来可比板着脸好看。”
  一句赞许使得阿九有些尴尬,林衾替她擦完药,她便起身将衣裳穿好。“今日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好。”林衾说:“我洗了手就睡,你也早些休息。”
  阿九再点头,她果然还是习惯点头更多些。
  回到屋里,阿九惊愕地发现朔夜在她屋里,慌得破口斥诉:“大半夜你跑过来做什么?阴悄悄地这么坐着是想吓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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