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待。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该出现的时候。
法则的约束非常强大，他若是要出手，便只能一次。仅仅一次的机会。
水水不能死。或者更正确的是，她死可以，但也要拖着塔耳塔洛斯一起才行。
因为只有塔耳塔洛斯死了，这次破坏封印，扭曲规则的真正幕后黑手，混沌神卡俄斯才会出现。
和噩梦魔王的性质几乎相同的，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或者说，是这个世界被初始神创造的头一个自我意识的精神体。
世界的人们敬他们为初始神也不算错，因为确实是他们创造了其他。
天空，大地，河流，山脉，生物。
水水存在的性质，和噩梦魔王以及卡俄斯都不一样。即使被赋予了相同的血脉。但水水确实以人类之名接受了初始神的授封。且不是以某个世界的创世神之名，却是以他初始神的代言人之名。
很难说究竟是更高一层的荣耀还是虚设了一个的头衔。
总之，水水就这样一直和初始神一个一个世界走过来了的。
咽下了口中的一口血气，水水眼中闪烁出了一种光芒。
初始神必须是公正的，因为他强大。责任和义务相等，水水说恨着他的冷情，却也是一直嘴上说说，心中很清楚，这才是应该出现的状态。
所以她在战斗的时候，便没有再看过初始神一眼。
就和以前一样，知道他在看着，也知道他不会做什么。那么回首去望这种事情，不仅没意义，也如同找死一般。
她眯起眼，慢慢的站了起来，全身伤口的疼痛让她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快感。她看向和塔耳塔洛斯缠斗的暗龙神，喘了口气。
极限了。
可是比她想象的要好些。被封印了神力不要紧，她的黑暗之力足够充沛。
足够充沛到和塔耳塔洛斯斗个你死我活。即使不够她杀了对方，却够她拉着对方一起死。
她知道初始神也许会不希望她死，但却一定是要塔耳塔洛斯死。
就这么简单。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看向了初始神的方向，对方也看着她。
而后，她看到对方坚定的点头，‘杀了他，陌水水。不惜一切代价。他必须死。’
水水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着血，鲜红的液体从嘴角流淌了下来，滴在了白色的衣服上。
红的很刺眼。
而后，她收起了笑容。“碎……咳咳……碎夜。”她说，声音嘶哑，句子好似是硬生生的从声带中扯出来的一样。“退下。”
碎夜轻颤了下，他是能看到水水和初始神的，亦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他的本能在他的思考之前，迫退了攻击，他向一旁跃去。
他看到少女一步一步走向塔耳塔洛斯，血在她走过的地方流淌出一条小径，倒映在他暗红的眸子中。
水水的周身出现了一种可怕的气势，身体中剩余的力量在凝聚。
不留后路，完全不留后路的做法，反而让她有种畅快的淋漓尽致。
“……和我一起去死吧。塔耳塔洛斯。”
黑暗到极致的力量，最终在深渊的最底层，爆发出了可怕的光芒。
光所沾染之处，所有的一切有形的物质都开始被分解开来。除了碎夜——水水的力量不会伤害和她有契约的从神。
耀眼的仿佛要把千万年的沉寂都爆发出来，而后，陨落。
塔耳塔洛斯惨叫挣扎了起来，可是……
“没用的……”刺目却安静的光芒中，那个少女平静的说。不怕实力差的敌人，就怕不要命的。
这一次，陌水水偏偏就不要命了。
有人说，人在临死前，会看到生前重要的一切。
水水一直都觉得，这是假的。可是这一次，她确实好像看到了一幕幕如走马灯般的重现。
有公事公办的强制，有玩笑般的对讧，有公正不阿的制止，也有对于困惑的提示。
在水水没注意的时候，初始神真的帮了她很多很多。
多到了仁至义尽。
甚于于，他问过很多次，要不要成为神。
真正的神明。
那时候的自己对于初始神隐晦的付出嗤之以鼻，推开了那双神向她的手。
就在她以为初始神会放弃她的时候，他又回到了以往一般。
最后说，会给你个交代。
以初始神的名义。
以初始神的名义来说，初始神的确为她做了很多了。
比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多。
属于恶魔的那一部分说的对，她在一个一个世界都清算了一笔笔帐。
唯独漏了初始神。
现在，就都还给你……
你给予的力量，给予的纵容，甚至于期望。我以你最初的目的来归还。
尘埃落定后，白衣的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碎夜感受到那股契约之力因为主人渐弱的生命力而慢慢的在减弱。
只是还好，他还是她的从神。这点，即便这个少女离逝，也不会改变。
初始神站在原地，他等待着。
而后当失去了塔耳塔洛斯力量的深渊开始支撑不住而扭曲起来的时候，一片混沌夹杂着可怕的神力，在此降临。
那一刹那，可怕的神力从初始神的身体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本是兴师问罪满怀恶意扑向倒在地上的女孩的卡俄斯终是发现不对。可是那不是他能够为之抗衡的力量。
与不问世事的噩梦魔王不同，卡俄斯的妄想和野心注定他不得善终。
直到这个世界的混沌神被神形俱灭的打散。初始神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
而后，他才抬眼看向陌水水，抬脚走了过去。
第十八章 别离之吻
我一直以为，我的终点，在你的身边。
********************
明明即将崩溃掉的深渊，却在初始神走过的时候，又慢慢的稳定了下来，最后又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无声死寂。
他来到那个少女的身边，跟随了他那么所世界，那么多岁月的女子，在他的眼中，依旧不过是个年轻的孩子。
小心翼翼的托起少女，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那片白衣几近被血染成了红衣。黑色的长发有着丝绸般的质感，散落于地上，有些失了生气的样子。
只能出手的唯一一次。
初始神第一次在眼中流露出了一种类似于怜悯的情绪来。
他不能救她了。
至此，所有世界的规则与命运的轨迹全部归位。
“陌水水。”他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能软下一些，不再那么生硬。
怀中的女孩还没有死，但是也已离死为之不远。
水水睁开了眼睛，她的黑眸亮的可怕，她拼命吊着一口气，就是等待着初始神来到她的身边。
此时的她，正是回光返照。
“……我说过，我赢不了的。”
“……啊。”初始神说，他知道。他知道她赢不了，但是他所想的是，她也许会用什么狡黠的方法，度过这次的难关。就和曾经无数次一样。毕竟，连少年阴阳师那时候那么惨烈的状态，她都撑了过来。
“但是我也没输。”水水无声的笑了。“我好想念家人，他们会幸福的，是吗？”
“生生世世。”
“我想看那群网球少年生活世界中的纯粹天空；我想看安倍家族的繁荣昌盛；我想看尚隆承诺的绿色大地；我想看叶王卸下千年的包袱重生的幸福。”她说，声音越发的响亮了起来。“我想带着碎夜和奈姬，和你一起走过别的世界。即使是任务也好，看看更广阔的世界，看更多的人，更多的事。”
“我想我们一起去旅行。”她说。
初始神静静的听着，水水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样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手抓住了初始神的头发，借力让自己抬头，吻了吻初始神的唇。“再见。”
手上的劲道松了下来，而后，无力的垂下。
陌水水的眼角划下了无知觉的泪。
一片冰凉。
在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后，我就知道，即使是你与我，也终究会有缘分耗尽的那天。
孽缘吧……这就是。
后记：
嘴唇边存了那女孩留下的温度，初始神的表情不曾改变，只是觉得，女孩嘴唇的温度，就和她的手脚一样，是接近了冰雪的温度。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的体温开始比正常的活着的生物，都低很多。
初始神曾经听过上一任他所选择的穿越者说过一句话：十指连心，一个人的手指冰冷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心也一定是愣的。
水水是个冷情的人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她在这上面维系了一种微妙到让人赞叹的平衡。
初始神想，如水水所说，她确实走到了尽头的终点，可惜依旧在来不及看一眼最后的风景便死去。
就差一点点而已。
只是差一点点。若是水水能够再坚持一下，让他带她回到他的空间，就好了……大概。
可你还是倒在了黎明的前一刻。
陌水水。
那时候的你，会在想什么呢？明明那么不想死的你，说要背负着记忆活下去的你，就那样放弃了。
初始神横抱起失去了温度的身体，迈开步伐。
他一边走，一边怀中的身体却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慢慢变得透明虚无起来。
带着点淡金色光芒的小萤火虫般的光芒散漫开来，飘散于深渊的各个地方。
一直到深渊的最尽头，初始神的手中也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点的光芒。
美丽的死亡。
陌水水，你看到了吗？
你身体剩余的力量和残留的执念被融入了深渊，从此这里便是你的意志。
一边，黑色的龙神伸出手掌，虚握了一下，却挽留不住最后的小小的光芒。
红眸中，终于透出了一点落寞。
他再一次的，被扔在了原地……
第七卷 哈利·波特之蛇与魔王
第一章 空白的记忆
命运的十字路口，走一步便决定了一生。
*************************
伦敦的孤儿院，与其说是慈善机构，还不如说是做做样子让政府展现出对人民爱戴的招牌。一旦发生了任何财政削减的需要，那么孤儿院永远是最先受到冲击的地方。
那里养着一群被抛弃的小鬼，很多甚至不能长大，就算长大了，也只会是社会的蛀虫。
贵族们是这样认为的，且并非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生存环境决定性格，在那样缺失正常家庭关爱长大的孩子，又有多少心灵不扭曲？就算不扭曲，找不到工作，还不是要靠政府救济金？甚至于，做出偷抢的举动。
简直就像国家拨款在抚养未来的罪犯一样。一些贵妇人也这样尖刻的评论过。
不过无论如何，孤儿院也必须存在下去，至于其中孩子们的生存环境，就不是上层人士需要关心的事情了。反正偶尔也会有有闲情同情心又泛滥的家伙去领养孩子的。
科尔夫人笑容满面的送走了福利社的官员，在转身的瞬间，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居然扣除20％的津贴，这代表她不得不再度减少自己买酒的次数！
说起来，之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