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2004-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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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2004-2012- 第9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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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后咬咬牙,勉强笑道:“哀家年事已高,不胜酒力,方才喝了几杯淡酒,已经昏昏沉沉,还是让齐王饮吧。”谁知娄布又将托盘端到惠帝面前:“既然皇太后不适,那么请皇上代饮。”惠帝高高兴兴,端起一杯就要饮,吕后看着着急,仓皇起身抢步过来,一手打掉惠帝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全场愕然。吕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娄布,忿忿而去。就在这时,倾洒在地上的酒水竟冒出腾腾水气,“咝咝”作响,众人方知其中有异,顿时大惊失色,宴席草草收场……

  3。 帛书地图
  刘肥回到馆舍以后,惊魂未定,马上吩咐启程出都。正备着马,忽然接到急报,馆舍门外围起了重兵,说是丞相曹参秉承太后旨意,特派皇家军队护卫齐王,还特别叮嘱近来长安盗贼很多,齐王无事就不要外出,请在馆舍安心休息。
  刘肥听完才醒悟过来,差点没晕过去:“曹参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害我啊!上次送我匕首就是指望着我死呀!”一个随从当即拔出剑来:“大王,拼了!”一帮子精锐卫士都齐声附和道:“拼了!杀一条血路出去!”
  娄布冷笑道:“硬拼无异于谋反,谋反者天下共诛之,即使诸位能杀回齐地,又有何用?保主公一日容易,试问诸位,能保主公一世平安吗?”
  那帮傻乎乎的卫士被呛得无话可说,只得打消了硬拼的念头。刘肥也没什么好主意,他本以为吕后会恼羞成怒,会大开杀戒,不料吕后天天差人送来美酒佳肴,还让宫里的舞女来馆舍表演节目,一连十几天,天天如此待遇。刘肥带来的将士们不免松懈,心想反正生死难卜,于是大碗大碗喝酒,大块大块吃肉;酒一喝多,便去搂那些舞女,渐渐地全沉湎在温柔乡里。刘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走又走不得,留又不能留,而且无法将信息传回齐国,他渐渐明白了:吕后是想把自己软禁在此了!
  那一天,刘肥因不能回国而对着窗外独自流泪,恰巧娄布进来,说曹参又派人送来一个盒子。刘肥打开盒子,取出一幅卷轴慢慢展开,原来是一幅描绘了齐国区划的帛书地图,地图的右下角写着一个模糊的“张”字,正看着,忽然“咣当”一声,从帛书中掉下一把黄金匕首!
  “这是在连连逼我自尽哪!”刘肥苦笑着摇摇头,放下地图长叹一声,“娄布,你随我几年了?”
  娄布拾起地上的黄金匕首,若有所思地答道:“主公,八年了。”
  “你是我最信任的随从哪,无奈如今身囚长安,你在我身边也无益处,这里有些珠宝,我分给你,你另寻出路吧。”说完,刘肥打开箱子,找了几件绝好的物件给娄布,娄布收下以后说:“曹参的礼物想必主公不想再看见了,不如转送给小人吧。”
  说起曹参的礼物,刘肥禁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按照他曹参的意思先行自尽,就不必在御花园受辱了,娄布啊娄布,你虽然化险为夷、救我一命,但世事难测啊,如此是幸还是不幸?”
  娄布好像没听见刘肥的话,他把帛书地图和黄金匕首收好,自顾自地说道:“主公往日非常喜爱翡翠树,可否分些给我?”
  刘肥马上将身边的一件翡翠树赐给娄布,不料娄布摇摇头说:“这件太小,主公的贡品中应该还有更大的。”
  刘肥没想到娄布如此贪心,就让随从把几件最大的翡翠树给了他,娄布仍是不满足,说:“主公平生最爱金丝玉缕珍珠链,可否分些给我?”
  刘肥瞪了娄布一眼,取下正戴着的一串金丝玉缕珍珠链扔给娄布:“哼,想不到你到底还是屠夫本性!”
  娄布没有说什么,他麻利地将几样宝物放到一个包袱里,这才凑到刘肥耳边轻轻地说:“臣下今日要去做一桩大买卖,主公可安心等待。”说完,他便悄然离去。刘肥见了,莫名其妙,不知道娄布要到哪里去、做什么大买卖。
  当天夜里,娄布背着几件无价之宝,仗着夜幕掩护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不大一会儿就翻进了一户人家,这正是吕后宠臣审食其的家。那审食其正独自端坐在屋中央看简牍,忽见眼前冒出一个大汉,吓了一跳,不过那大汉并没有行刺,而是毕恭毕敬地跪着不动。审食其定睛一看,原来是娄布,便问:“你如何进来的?”
  娄布依然低头跪着,恭恭敬敬地答道:“我早先在都中办差事,曾路过贵舍。”
  “为何进来?”
  “小人愚笨,想请教大人一事。”
  “讲。”
  娄布这才把头抬起,说:“不知天下万物,是否都有价可言?”
  审食其合上简牍,哈哈大笑:“我听说你是屠夫出身,沽名钓誉本在我等之上,为何出此言论?”
  娄布将包袱呈上,审食其迟疑了一下接过包袱,刚一打开,几件宝物便闪闪发光,屋内顿时金碧辉煌,审食其大惊失色,只听娄布说道:“我主公希望以宝物换取性命。”
  审食其拿起翡翠树,掂量一下,又拿起珍珠链,掂量一下,爱不释手,而娄布依然低头跪着:“大人尚未回答小人呢。”
  审食其眼珠子转了又转,终于放下宝物,对娄布说道:“娄布,我实话告诉你,这些仅可买刘肥现在不死,要买将来不死,还差三样东西……”
  “愿闻其详。”
  “齐王得割三郡之地。”
  “不难。”娄布取出一幅帛书地图,“请参见地图。”审食其一怔,接过地图,只见上面用大红朱丹点了齐地三个富庶的郡,地图的右下角,隐约写着个“张”字,审食其吃了一惊,但他马上回过神来:“然后,齐王得尊鲁元公主为母。”
  娄布答道:“齐王早有此意,特地让我转告,三郡中最好的城阳郡将作为母亲的封地。”
  审食其又一怔,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他用下巴指了一下娄布的脖子:“还有一件东西嘛,就是你的脑袋!”
  “这个最容易,不过大人既肯收我东西,是否一诺千金呢?”
  审食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当然,我说到做到!”说话间,娄布突然起身深深作了个揖,然后抽出一把黄金匕首,审食其只看到眼前金光一闪,一颗人头已滚到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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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17期   击鼓而歌  作者:梁 锐  字体:


  4。 翩翩舞者
  刘肥焦急地等待着娄布回来,不知不觉,竟趴在案几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侍从唤醒刘肥,说是有人求见,刘肥急忙请客人进来,客人入室后,刘肥一看,只见来人黑纱遮脸,显得十分神秘。那人见四周无人,便从包袱里掏出两张刻着符文的通行证,又捧出一个匣子,刘肥打开匣子一看,登时哭得眼泪汪汪。
  隔了一天,吕后在御花园宴请齐王,不过这次没有让惠帝参加。刘肥匆匆进宫,见吕后早已坐在尊位上等候,于是慌忙在三十步外一步一磕头。这时,审食其大声说道:“这位便是鲁元公主。”刘肥赶紧“扑通”一下跪倒在鲁元公主跟前,一边挤出几滴眼泪:“母亲啊母亲,儿子好想你啊!”
  那鲁元公主,其实就是吕后的女儿、惠帝的姐姐,算起来,本该称刘肥为兄长才对,现在刘肥一个劲地行母子之礼,鲁元公主居然也厚起脸皮来答礼,引得哄堂大笑。吕后更是得意得不得了,她暗想,刘邦啊刘邦,你赶快睁眼看看你与那曹氏生的乖儿子吧!封了最富庶的齐地又怎么样?还不是我叫他割地就割地、玩弄于股掌之中?比我儿子年长又怎么样?如今他尊我女儿为母亲,论辈分,他得叫我奶奶啦!想到这里,吕后感到多年来积在心中的恶气终于得到了发泄,便放声哈哈大笑。她禁不住以赞赏的眼光看了审食其一眼,审食其赶紧谦卑地低下头。这家伙,正是吕后肚子里边的蛔虫哩,吕后所想的,他拿捏得一清二楚。
  刘肥呢,窝着一肚子的不爽,这几声“母亲”,他叫出来后连自己都感到特别恶心,但他想起了一片苦心的娄布,想起了远在齐地的儿子。眼下毕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为了保存家人,为了不辜负娄布,再屈辱也只得忍一忍啊!于是,他又恭恭敬敬地向吕后、鲁元公主等人逐个祝酒,敬完后规规矩矩地坐着饮酒,正正经经看文艺表演,若非回答问题决不开口说话。席终时,刘肥才向吕后轻轻道出一句:“太后奶奶在上,儿臣想择日先归齐地,为我母亲清理城阳郡封地,准备盛大庆典恭候圣驾,不知可否?”
  吕后脸色一沉,审食其慌忙俯身在吕后耳边嘀咕道:“太后明鉴,现在娄布既除,齐王割了三郡之地,已经不成气候,如果不答应齐王回国的要求,恐天下诸侯不服啊!”吕后听了,不置可否,沉吟起来……
  宴席之上,吕后虽没有当场应允刘肥返回齐地,但刘肥已经把她的心思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当天晚上,刘肥打扮成一名卖酒的商人,独自一人,凭着审食其的第一张通行证逃出馆舍,直奔长安城东门,没想到路上碰到一支队伍,打的旗号是“东城门卫官”,那是正赶上守门的士兵换班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刘肥被领队的守门官拦住了,刘肥赶紧把第二张通行证掏出来,没想到守门官一看大怒:“原来是案犯,抓起来!”刘肥一下子懵了,连忙声辩:“我怎么成案犯了?”那守门官喝道:“你手下有个姓娄的,几年前杀了我的一个兄弟,今天可栽到我手上了!” 守门官说完,挥手示意手下将刘肥五花大绑,押上一辆遮得密密实实的囚车。
  囚车一路前行,不多一会儿,在一座气派不凡的大宅子前停下,刘肥被人带进宅内后立刻松了绑,随后又单独带进一间书房,房内早已摆好了一桌酒席,刘肥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个熟人,那人一见刘肥就跪了下来:“主公受苦了,请受曹参一拜!”刘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后的守门官扯掉了头盔也跪了下来:“齐王受委屈了,请受老臣张良一拜!”
  在压惊的酒席上,曹参终于揭开了谜团—
  原来,曹参派重兵“软禁”刘肥,正是怕吕后急切下毒手的保存之举,不过是做给吕后看的,骗取信任以争取时间。其实吕后压根儿没想过要放走刘肥,而在娄布和审食其交涉的当晚,审食其就向吕后告了密,吕后本来想大开杀戒,但张良巧妙地通过地图上故意让人看的那个“张”字警告吕后:开国元老张良可在局中哪,对于这样一位元老,吕后不得不有所顾忌。狡猾的审食其向吕后献计,让刘肥以“商人”的名义通行,然后用娄布的命案借题发挥,第二张通行证,其实就是认定商人刘肥连坐娄布命案的密令;同时,吕后派出亲信在长安城东门布置重兵,只要有人交出“通行证”就斩立决。于是,情急之下张良打扮成换班的守门官,中途把刘肥截住,接到安全处所。
  刘肥听完后,当即跪下给两位老者行礼,曹参连忙扶起刘肥好生宽慰,刘肥想到娄布,悲切地哭道:“可惜娄布啊,白白为我献身了。”
  张良沉吟片刻,缓缓地把一壶酒洒在地上,声音略微颤抖地对刘肥说出了有关娄布的隐情:“先主高皇帝知道吕后心胸狭窄,将来必定为难他最年长的庶子,也就是齐王您,于是数年前派曹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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