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那些事儿- 第1节

微笑着说分手
青春无痕/记忆如同一碰即碎的心/再也记不清你的脸/遗失梦魇/找不到有关你的记忆碎片/夜未眠/百花都谢了/草木都枯了/蒲公英都飞了/我的心也冷了/你在香樟树前/冷冷地说再见/阻隔我的思念/泪水模糊了视线/记忆冰冷的画面/在你转身的那刻凝结——《心灵手记》

　　回忆是件痛苦的事。

　　然而我总在回忆。

　　就像我们的影子，我们永远也无法摆脱它。

　　就像不经意间抬头凝望苍穹，映入眼帘的是亘古不变的星辰。

　　就像我们的宿命，我们一直被定格在时光的轮回里。

　　你听到的，或许只是一些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你看到的，或许只是一些飘渺恍惚的蜃景；你触摸到的，或许只是一些既不真实克可偏偏又不存在的事物；你想到的，只是一些零碎而又残缺的片段。这就是记忆之城带给我们的不确定感，可它却像乌托邦一样闪耀着理性的光辉，诱使我们一步步向它靠近。青春是记忆里一道不可磨灭的忧伤。所有的美好，所有的迷惘，所有的忧伤，所有的疼痛，所有的叛逆，都永远凝固在那个特定的时光隧道里，然后被我们的记忆所珍藏。

　　我记得林小郁曾经说过：“青春是一座城，它阻隔了城与外界的联系——距离产生美，外边的人以为这是‘太阳城’，忍不住想闯进来；城中的人呢，望着外面的繁华世界，不甘做‘底之蛙’，忍不住想出去！”如今她真的走出去了，永远地离开了我这堵围城。有些爱，是毋需理由的，有些离散，也是无须理由的。就好像林小郁，单纯如同天使一般的女生，也会在猝不及防的一瞬间微笑着和我说再见。

　　那一刻，我如遭五雷轰，歇斯底里地吼道：“小郁，你不要开玩笑！”

　　小郁一把甩开我的手，面无表情道：“我这个样子像开玩笑吗？”

　　“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一脸慌张，长久以来，我都把她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句话说“相爱的人离开了，才倍觉对方的可贵”，以前并不觉得什么，只是习惯了在一起的感觉，可一旦对方真的离去，我才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

　　“没有，你很好，只是我厌倦了！”小郁咬了一下嘴唇，一脸的决绝。

　　“不，这不是真的，你在撒谎！”我使劲摇摇头，声音也在失控。

　　“宋廉，你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哪一天我厌倦了你或是不再需要你了，你一定会自动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小郁愈说愈冷，看着这张熟悉无比的脸，我突然感觉好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很快被悲伤替代。

　　“真的无法挽回了吗？”我强忍住眼泪，梗咽道。

　　“嗯，宋廉，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我们——好聚好散吧！”小郁顿了一下，终于说道。

　　“那好吧！”我艰难地努了努嘴唇，费了好大劲才吐出这三个字。我难过地看着小郁，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小郁的情景，同样是在这个风景如画、美女如云的静湖畔，彼时黄昏，嫩绿的草坪与霞光交相辉映，清澈的池塘里倒映着干净的云朵。一切都那么祥和、美妙，以至于让我怀疑它的真实性。小郁捧着一个画板，以一种漠然却执着的姿态。我正从草地走过，立即被小郁那独特凛然的气质所吸引，一时竟怔在原地。我忘记走路，忘记转换视线，甚至忘记呼吸。我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夕阳恓恓惶惶地沉下去。我从来就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自打见到林小郁后，我就坚信爱神之箭已然射中我……

　　转眼物是人非，结缘之地终于又成分手之地，我满脸疑惑地望着小郁，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也不肯相信站在眼前的人就是我心心念念的人，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十指环扣诉说永不分离的人莫名地要分手——在这个和平年代里，既没有天灾人祸，也没有兵荒马乱，可是我们依然不能相守到最后，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宋廉，我们还是朋友吗？”小郁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说。

　　“不知道！”我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悲伤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朋友？这是个多么讽刺多么滑稽的词！我从没料到夕阳的余晖也会如此刺眼，就像一根根毒针，迫得我无处可逃，我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崩塌，沉重的巨石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那好吧，我走了！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小郁抛下两句话，潇洒地转身离去。起风了，我的眼睛早被风沙弥漫，浑身好像瘫软一般，心如刀割般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小郁离去，直至消失不见。有几次我是多么想喊她停下，只要她能为我留下，就算抛弃我所有的尊严我也愿意，可惜我不能够，喉咙像塞了厚厚的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世界转了一圈，又回到冰冷的原点。我大叫一声，把紧紧拽在手心的玉镯抛进了湖里——这可是我用码字得来的血汗钱换来的，只因为小郁说喜欢，我便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码字生活，每当写得筋疲力尽时，只要一想起林小郁，我就会觉得值！如今她不在了，这个东西也就没有了意义！

　　旁观者直勾勾地望着我扔掉的玉镯，不住地叹息：“哎，可惜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吼道：“可你个毛，有种你就给我下去捡！”

　　那人脸一白，灰溜溜地走了。

　　悲伤又没头没脑地冒出来，那些尘封的往事如同纷飞的往事不断涌现出来，那些我和小郁一起度过的日子如同一幕幕话剧回旋在我的脑海里，我拼命想要捕捉，拼命地想要留住那些温馨的画面，可是它们一闪即逝，如同扑火的飞蛾，永远也无法回头。

　　

失意醉酒
“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嗯，小爱，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你厌倦我的那天为止！”

　　“不，我永远都不会！”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静湖成了成了牵红线的月老，凑合了一拨又一拨的情人。睹物伤情，那些曾经的对白不是我们浪漫的见证吗？只不过现在劳燕分飞，那些甜蜜往事如同这镜花水月，一晃即逝。誓言真的有用吗？记得高中老师曾说过：誓言是专门说给那些甘愿相信誓言的傻瓜听的。是啊，如果誓言真的有用，还要毒药干什么？或许，誓言就是另一种毒药，让人不知不觉地沉沦其中，等现实这把匕首深深刺痛你时，你才猛然发现自己早已深陷泥潭，再也无法脱身……

　　“这人好奇怪！”

　　“小爱，别理他，我们继续！”

　　“他，他不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校园诗人吗？”

　　“哎，这年头的诗人还真是疯狂！算了，小爱，我们换个地方吧！”

　　“嗯！”

　　泪水早已像断了线的珍珠，又像决堤的洪水，一瞬间就吞没了我的视线。“小郁！”我低声吼了出来，犹如在黑暗中找到一个光点，顾不上疼痛，撒腿就跑。一路上，我只觉风声鹤唳，所有的行人，所有的风景，所有的所有，似乎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发泄，我要做的只是跑，和时间竞赛，沿着那个亮点跑去。

　　我疯狂地穿越人行道，眼中只有一个影像，那就是如同雾气一般消散的小郁。我不顾一切地追寻，却忘了自己是在公路上！

　　当一辆汽车正对着我急速驶来时，我来不及躲闪，电光火石之间我想起了很多东西，那些曾经的记忆碎片翻了又翻，一幕幕令人心碎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此时的我没有恐惧，相反我还感到从所未有的宁静，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

　　“卡擦！”汽车戛然而止，就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

　　“你想死啊！”司机吼道。

　　这时，我想起了小郁的那句话：“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镇定，不要轻易言弃！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

　　好可笑，是林小郁亲手断送了我的信仰，我们的幸福在那残忍的一瞬间分崩离析，不要轻易放弃？可是，我们还能够继续吗？我又如何能放弃呢？

　　天渐渐暗下来，夜缓缓地拉开帷幕，尽管动作很轻但四处的灯光还是出卖了它。我一阵失魂落魄，颠颠簸簸地走进一家酒吧。

　　一进酒吧，我就只顾着喝酒。老板与我有N面之缘，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劝我少喝点，喝酒伤身。我暗自冷笑：虚伪！真他妈虚伪！有钱赚你还不赚！但我没有说出口，一边摇头一边大笑：“天伦乐事萃华堂，绿酒红灯夜未央！”

　　失恋的人总喜欢喝酒，总希望借着酒劲麻痹自己，或许，这就是一种逃避，逃避伤害，逃避痛苦。可我愈是喝酒就愈是清醒，就愈是心痛，《东邪西毒》里有这样一段话：一个人之所有会有那么多的烦恼，痛苦，就是因为记性太好，如果可以学会忘记，那就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烦恼了。是啊，传说中人要投胎时都要喝下孟婆汤，为的就是忘掉以前的记忆，没有记忆该多好啊，一切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当然就不会有痛苦！可是现实中呢？根本就不会有醉生梦死酒，该痛苦的就只能痛苦，忘不掉的依然忘不掉。就像此刻的我，满脑子都是小郁的音容笑貌，一杯啤酒下肚，我脑袋一热，喃喃道：“小郁，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说着说着，我竟哭了起来，老板见我发酒疯，又劝道：“年轻人，你还是别喝了吧！”

　　我懒得理他，摇头晃脑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李太白，你说得不错：钟鼓馔玉不足贵，但原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寂寞，哈哈哈！”

　　老板见我真的醉了，忙道：“年轻人，别再喝了，回去吧！”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嚷道：“走开，别妨碍我！”

　　“你……你还没付钱呢！”老板一脸哭腔。

　　搞半天你是怕我付不起钱啊！我靠，老子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钱！我头晕晕的，一摸口袋，才知道此想法差矣，而且差得不着边际，我根本就身无分文，唯一的稿酬都买了玉镯！这可咋办？人倒不要紧，这脸可丢大了，传出去我还要不要混下去？我一个激灵，慌忙对老板说：“你……你稍等，我打个电话！”

　　我也没多想，随手拨了个号码。“喂！”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我恨不得扇自己耳光，怎么回事？我怎么拨了小郁的号码？

　　“喂！宋廉，是你吗？”声音依旧那么悦耳动听，只可惜我的心已碎，根本就没有勇气开口说话，于是下一秒，我果断地挂了电话。

　　再次拨了一个号码。“喂，夏磊，你在哪？”

　　“哎哎哎，你这小子可真不厚道啊！你不知道大伙都在等你吗？”此时的夏磊暴跳如雷，大声嚷道。

　　“先别废话了，你赶快来——呃，诗意酒吧！”我抬头一看，真是哪壶提不开哪壶，连酒吧名都这么“失意”，我这个失意人又能好到哪儿去！

　　“这个……”老板狐疑地望着我，似乎在等着回收人民币。

　　我懒得理老板，只顾喝起酒来。手机又突然响起来，我一看号码，居然是林小郁的，我心一横，直接挂了。耳不听为净，免得又徒增伤悲！

　　“你原来在这潇洒，怪不得我们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