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不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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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不知我爱你-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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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真的是好东西,无论你快乐或者伤心,它都是最好的朋友。 

第26节:那时不知我爱你(26)     

  知罗很快地醉了,她已经很久没有醉过,几乎快要忘记喝醉酒的滋味了。   

  “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她拉着那人的手,痴痴地问,“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只希望大家可以过得开心,谁都不要难过……为什么到头来,我们三个都这么难过?你说、你说,是我做错了吗?我错了吗?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喜欢他,他不喜欢她,反而喜欢我……他喜欢我、喜欢我,为什么会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我?我一点都不好,我一点都比不上非非……”   

  她把头埋在他手上哭了,温热的泪水滴到他的掌心和指缝里,那样的温度唤起了他幽微的柔情,他叹了口气,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像个长辈一样轻轻拍拍她的肩,“没事的,大家都会过得很快乐。”   

  “真的吗?”她的头埋在他胸膛,声音沙哑呜咽,“真的可以吗?你不是骗我?”   

  “是的,我没有骗你,每个人都会找到他自己的快乐。不同的是有些人的快乐是个调皮的小孩,藏得深深的不轻易让人找到……但是,迟早都会找到的。”   

  “是、是吗?”她有孩子似的迟疑,虽然还在犹豫,却已经相信了大半。   

  “是的。”他再一次肯定地说。   

  这样让人充满信赖的声音伴着知罗进入睡眠,恍然一下子便沉入甜酣的梦乡。   

  浅绿的水底,秋天的水清凉,她看到他的身子缓缓地下坠,手脚居然没有半丝的运动与挣扎,水鼓起他的衣袖,像两只翅膀,然而永远无法飞翔……   

  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明亮,琴知罗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这么多年来她总是在这样的梦境中醒来,看着他沉下去,一直沉下去,双袖如羽翼,沉到一个不可知的世界里去。他的脸上有恬静的表情,整个人松垮得如同一片羽毛。   

  她想坐起来,这才发现一个人枕着她的手臂,一个平头男子坐在床边,就这样趴着,她抬起手臂的动作惊醒了他,抬起头来,是一张眉目干净的脸。   

  “程生遥?”知罗讶然地叫出他的名字。   

  “你醒了?”他看上去仍然像平常一样神清气爽,淡定怡人,一点也看不出趴了一夜的样子,“起床吧,我让人准备早饭。”   

  早饭是牛奶加面包,还有一只嫩嫩的太阳蛋,知罗勉强吃一片面包,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吗?”他抬起头,“昨天我看到你恍恍惚惚地走在路边,闯了好几个红灯,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昨天?”   

  哦,昨天。她的心猛烈地抽痛了一下,昨天。   

  “好奇怪。”她苦笑着低下头去喝牛奶,“女孩子遭遇打击,心情低落,男孩子上场来拯救安慰……这本来是我给非非安排的桥段。”   

  “非非?”   

  “我的朋友。”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眉目之间有种刻意隐忍不发的伤痛,“很好很好的朋友。”   

  “那么,安以念呢?”   

  知罗震动地看着他。   

  “你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你叫这个名字。”他想了想,又补充,“而且我对他曾有耳闻,因为他是本城最大企业的继承人之一。”   

  知罗再一次苦笑,“他也是我的朋友,也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到,以为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到老了也能一起晒晒太阳,带着各自的孙子出来散步。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吃完了面前的东西,“谢谢你。我走了。”   

  他跟着站起来,“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   

  “不用了。”知罗长长地呼吸,心脏似乎总是没有足够的氧气跳动起来,“我自己去。”   

  她要去看看谈非怎么样了,也要去看看安以念……真的,错的那个人是她。感情的事,根本不是任何外人可以助力的,所有的“帮忙”,所有的“关心”,到头来都会变成伤害和破坏。   

  五月的A大阳光灿烂,昨夜似乎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充满了泥土与植物的芳香。知罗想到今天上午谈非没有课,直接就往宿舍去,半路遇到应天灿,他手里抱着足球,满身大汗,像是才踢完球。   

  知罗有点奇怪,“应天灿……谈非呢?”   

  “谈非?”应天灿的神情怪怪的,简直像要哭出来,“她在那边的葡萄架。”他说完,就抱着球走开了。葡萄架是A大的英语角,五月天,油亮的叶子迎风招展,石椅上知罗看到了谈非的背影,她穿着淡紫色的上衣,长发披散,被风轻轻吹起,拂到身边人的肩上。   

  旁边那个人,长发束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指卷着谈非的一缕黑发,绕啊绕、绕啊绕。   

  阳光明媚地照下来,春光这样美好,比春光更美好的是这一对年少美貌的亲密情人,知罗站在她们背后,生生愣住。   

  那是安以念。   

  是,那绝对是安以念。就像她仅凭一个背影就认得出谈非一样,她同样毫不怀疑地可以确认那就是安以念。   

  竟是安以念!   

  这个对着淡非轻笑软语、举止亲密的男生,竟是安以念!竟是说过对谈非毫无感觉、甚至要逼谈非对他失望而爱上别的男生的安以念!竟是昨天还说过喜欢她的安以念!   

  知罗大口地喘气,阳光忽然之间那样猛烈,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似乎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安以念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多么美丽温柔的脸,那是一张多么熟悉的脸!眼下,这张脸的主人看到她,几乎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一怔之后,慢慢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回头对谈非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来了。     

第27节:那时不知我爱你(27)     

  谈非看到知罗,高兴地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她的脸色出奇的苍白,不由得问:“知罗,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没有……”   

  如果说昨天她的痛是肺腑都被绞成碎片,今天那些模糊的血肉都生生在这个画面前化成了青烟,这些青烟从她的额头,从她的指尖毫不留恋地钻出来,升入了虚空,她忍不住抬起头去看那高远的蓝天,丝毫不觉得阳光的刺眼,那海一样的蓝和天使一样的白之间,从此以后,多了一颗她的心。   

  她收回视线,对谈非一笑,“只是,好像被你们吓到了。”   

  谈非有点羞涩地低下头,轻轻地说:“他说,昨天是为了试试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他……现在,他知道了……”   

  “哦,是这样……”   

  “知罗……”谈非满含着幸福与快乐唤着知心好友的名字,眼中闪烁着无比甜蜜的光芒,她紧紧地握住知罗的手,“他、他昨天追出来向我表白了!”   

  “哦,是这样……”   

  难怪,应天灿的模样看起来那样痛苦和悲伤,他一定以为这是知罗一手安排的,让他亲眼目睹谈非投入别人的怀抱,而这个人,是他永远也比不过的。   

  “好,很好……”知罗轻轻抱住谈非,“我十七岁的生日愿望,终于实现了。”   

  五月的阳光馨香而温柔,轻轻洒在三个人的发上、身上,远远看来,他们都那么美丽,也都那么高兴,五月天,真是一个幸福的辰光。   

  第六章   

  知罗也很快有了男朋友,是A城相当有名商界人士,程生遥。   

  程生遥追求知罗的各种行动,在十年以后仍然是知罗所在的学校师生们感叹不已的浪漫典范。   

  琴知罗与程生遥的爱情史,几乎就是鲜花史。   

  程生遥送花,不是送一个人,他送给全校的女性师生,每人一束粉红玫瑰,唯独知罗,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接连送了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里,学校里随处都是玫瑰,你去食堂吃饭,可以看到餐桌上放着好几束花;你去宿舍找人,别无例外的,玫瑰浓郁的香气甚至掩盖了女孩子们的脂粉香;哪怕你只是去教室上课,讲台上也插着玫瑰花。   

  一个星期之后,知罗还没有首肯,全校的女性师生们就已经彻底臣服了,许多年后,收过花的女孩子们谈起那万花涌动的时刻,即使已经到了天命之年,眼里还是忍不住冒出粉红心形。   

  “我不知道怎么恋爱……”在风景宜人的夏天里,知罗说,“也不知道怎样才算爱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你,生遥,也许我会令你伤心。”   

  程生遥没有回答,他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注视透明的水晶杯良久,道:“知罗,你喝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会醉?”   

  “没有,我很少醉。”   

  “我也没有。虽然我的酒量不大好,比较容易醉。”他看着她,继续说,“可是,一个酒量再好的人,都难免会有喝酒的时候,不管你是否去想过喝不喝醉,事实上,只要你在喝酒,就肯定会醉。”   

  知罗点点头,“对。”   

  “爱一个人也是这样的。”他笑着放下酒杯,走到她身边,跟她去看同一片风景,“只要去爱一个人,就一定会有伤心痛苦的时候。而且,越是好酒,越忍不住多喝,也就越容易醉。同样的,越是爱得入迷,痛就越是深刻。所以,知罗你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我比你多活十年,这个道理,我早已明白。”   

  “可是……”   

  “没有可是。”他轻轻点了她的唇,她反射性地往后一退,程生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虽然你不爱我,但是不能要求我不爱你,对不对?”   

  这句话,好耳熟。   

  她终于接受了程生遥的爱。谈非照旧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扬言说要程生遥请他们吃饭,程生遥微笑着答应了。   

  那天谈非和安以念去赴约,谈非穿了一条嫩黄的上衣,雪白的长裙,整个人真的像白雪公主一样高贵美丽,又温柔,小鸟依人地靠在安以念的臂弯里走进来。   

  安以念穿了一身黑衣,长发束起,一踏进餐厅,就引人无数人注目。美,也是一种需要时间来生长的东西,十七岁的安以念漂亮清秀,二十岁的安以念美丽动人,今天的安以念,倾国倾城。   

  缎质的黑衣映着他的脸,明明没有什么表情,眼角眉梢却似有五彩颜色轻轻跳动,他坐下,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茶。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在他做来,却看得人赏心悦目,几乎移不开视线。   

  他们进来的时候位置上只有程生遥,他的脸上带着笑,那笑意极淡又极亲近,“这位美丽的小姐,应该是知罗提了不下百遍的谈非了?”   

  谈非俏皮地眨眨眼,“嗯,被知罗提了不下千遍的程先生眼力真好。”   

  “那这位,就是安以念了。”程生遥笑着说,“我有幸见过令叔几次,听他提起过你。”   

  安以念懒懒地扯出一个笑容,“说笑了。我叔叔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我的。”   

  正说着,知罗来了。她穿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裙,裙子的下摆如片片羽毛一样飞扬地蓬松起来,手上带了好几个五颜六色的镯子,整个人宛如一只高傲的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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