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些暖暖的阳光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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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那些暖暖的阳光 完结+番外-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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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晚饭,凌远航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暮歌一直趴在二楼的窗前看着。舅舅其实没走远,就站在别墅不远处的大树下,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年轻人,天太黑了,暮歌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可却能肯定这个人长得一定很好看。两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还似乎陷入了胶着,两人手里都夹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忽明忽暗。

    许久,军装年轻人朝凌远航行了一个军礼。凌远航一直目送他离开,看不见背影还站了好一会儿。

    他转身,暮歌几乎立刻就对上的他的目光。她笑开,轻轻朝他挥了挥手。他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一手夹着烟,在看到暮歌后低头笑笑,想了会什么,又摇了摇头,这才举步往回走。

    回到屋子后凌远航又沉思了许久。

    暮歌对他甜甜一笑,转身翻开《地藏经》,轻声缓慢地颂读起来。暮歌就是暮歌,她可以不去在意全世界,但唯独能轻易猜到凌远航心里的想法。她知道他此刻需要宁静,他一定又开始想念西藏了。

    “刚才我一直想看星星来着,可是北京看不到星星。忽明忽暗的好像有几颗,这几颗要是在西藏看,一定是天空里最亮。”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了会儿。沉默许久后又问:“暮歌,你说,家人重要还是爱人重要?”

    “都重要。”

    “若只能选一个呢?”

    “都要。”

    凌远航的视线从窗外黑漆漆的世界转回到埋首看书的暮歌身上。刚才那一句“都要”,执拗又可爱,脆生生地让人心疼。他笑了笑,伸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二个扣子,靠在沙发里,全身的肌肉渐渐放松了下来。

    “暮歌,我希望你幸福。”

    她没回答,只是抬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这两天凌晨歌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着实给凌家两老出了个不小的难题。中国的生态,必然是陆军比较吃香的,虽然军人数量庞大,但依着凌家的权势和这孩子的身世,将来前程肯定是无法限量的。可这个周末回来后,晨歌突然提出想转军种。

    吃饭时当着大家的面说的,知道外公外婆肯定不会同意,与其被关门教训,还不如把问题摊在桌面上大肆辩论一番。

    凌远航静静听了一会儿晨歌的慷慨陈词,久久不发一语。

    “胡闹!咱们家的基础在陆军。”外公只当又是晨歌的一次胡闹。这孩子时常会有一些奇特的想法,但同时也是三分钟热度,过阵子就没动静了。

    “要什么基础?我就是喜欢空军!”

    “你喜欢空军什么?”凌远航问。

    “就是喜欢。我想飞。”其实晨歌明白,只要舅舅同意了事情就好办了。舅舅从小也是有主见的娃子,只要认为是正确的事情,他一定会支持到底。

    “飞过了?”挑眉问。

    “飞过了。”点头。

    “和谁一起飞的?”凌远航问的同时看了双亲一眼。按晨歌的水平和军阶自然是不可能自己独自飞上天的,两老关心的是晨歌的前途问题,这倒是好说服。

    “莫五少。”

    外公的表情霎时有软化的迹象。

    “莫五?他大你那么多届,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还是不着痕迹。

    “你管不着。”撇撇嘴,晨歌小爷似乎忘记此刻自己有求于人了。

    “晨歌,不能这么跟舅舅说话。”暮歌不高兴了。

    还是撇撇嘴,但明显完全没了气势。“同学的亲戚,现在是朋友。”

    “我看你房间好多飞机模型,喜欢空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现在突然想到要转军种?”凌远航问得看似漫不经心,可晨歌明白,这是男人间的对话。

    “跟朋友谈了几次。我只是觉得,喜欢就要勇敢去争取。”

    “所有喜欢的都要争取?”

    “都要!”

    “你还小。”

    “我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不能因为我小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舅舅,人生是我的,我有权利选择将来的路怎么走。”

    “可是,似乎很多事情你都只有三分钟热度。”

    晨歌气极,脸一下子涨红。“舅舅以前玩重机不也三分钟热度,我知道什么事情值得我认真就行了。”

    凌远航笑了。“那你这次你是认真的?”

    晨歌重重地点头。

    “那……”他看了暮歌一眼。“那你放心飞吧。” 

正文 何处惹尘埃(十一)
 晨歌这孩子,是有天赋的,他和他的舅舅一样是天生的将才。转了军种,又进了国防大学,虽然很多方面都要从零开始,但他乐此不疲,混得风生水起。

    暮歌顺利过了高考,进入北京大学哲学系下属的宗教学系。外婆本来不同意她学这个的,可这孩子喜欢,凌远航惯着。

    中国是无神论国家,大学里美其名曰开设的宗教学系,其实并不涉及具体的宗教信仰,学的东西比如宗教哲学、宗教社会学、中国宗教史、佛教史等等。中国推崇的是唯物论,至少学派教育方针上是这样的,进了宗教学习的学生刚进去时都要先系统地学习哲学,反对唯心主义。矛盾又符合国情。

    对于这个学系,贺子竞终于望洋兴叹了。缠了人家四年,除了成为死党外毫无进展,但,还是缠,他进了清华大学的法学院,好在两个学校也不是很远。其实有些时候子竞很生气,多少次明示过暮歌,可她总还只是没心没肺地笑而不答。若不是认识了这么多年清楚她的品性,他真会以为她是在以退为进吊着他玩儿。可,气,还能怎样?

    凌远航曾说过希望暮歌永远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于这个承诺他做得很好。从高中到大学,暮歌几乎是完成了一个阶段性的任务,在别人开始在大学奋斗准备为将来打拼时,暮歌又开始了类似在西藏的生活。她选的是中国佛教史,虽然她熟读佛学法典,但却没有这么系统地了解过中国的佛教史,于是对接下来几年的学习小有期待。

    再说凌远航,这么多年仍是孑然一身,外婆从着急到后来的无奈,也渐渐放弃了逼他成家的行为。一年前外婆过世了,暮歌竟觉得舅舅是松了一口气的。

    那是暮歌第一次看到舅舅哭。

    晨歌一直跪在外婆灵前,倔强又别扭地忍着哭。

    她站在他们身后,也哭了。

    却也是那样的说法:你来到这个世界,你在哭,爱你的人在笑;你离开这个世界,你在笑,爱你的人在哭。

    外公是大官,可外婆却是国内知名的女企业家。偌大的家业一直是外婆在打理,凌缘清去得早,凌远航早早投身军营,家里也没个孩子传承衣钵。外婆过世后,凌远航便做主,除了土地和房屋外,公司的股份大规模出卖,凌家退居幕后成为第二大股东,并没完全抛却,却省心。

    凌远航告诉暮歌:人有自己的缘和劫,何时来何时去,都已经注定了的。

    暮歌懂,却仍笑得没心没肺。即使身边经历过生死离别,但对死亡的理解并没有那么深刻。她和晨歌还小,舅舅还年轻,她觉得真正的死亡离她还很远很远。

    暮歌从大卖场出来的时候子竞已经把车开到门口。小时候一直很低调的贺大少开的是一辆白色R8,低调的奢华,很符合他骨子里闷*骚的本质。

    看暮歌大包小包出来,子竞打开车门迎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安置好,再打开副驾驶座让她进去。绕回驾驶座的时候子竞又不禁郁闷了一下。

    干得明明都是男朋友才有的劳力活,但却享受不到男朋友该有的福利。说他们只是朋友的话没人相信,贺大少后来的私人生日派对什么的,携的伴都是暮歌,在众人的起哄下嘴也亲过,标标准准的法式热吻。贺大少内心多激荡,可一到人后,她的小眼神小动作,又立马让你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反正他的交际圈里的人都认为暮歌是他女朋友,多少年了,青梅竹马。还没到混玩的年纪就这么固定下来了,所有人都把暮歌当成贺大少的真命天女。

    暮歌掏出手机发短信,喜滋滋的,子竞伸手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这孩子总跟喜娃娃似的,特容易满足,并不需要做得多轰轰烈烈送她多好的东西,很微小的贴心举动就能让她感动。

    “暮歌。”

    “嗯?”暮歌把信息发出去,收好手机,抬头看他。

    “暮歌,不然,这个寒假,咱们把婚订了吧。”

    暮歌一愣,笑容慢慢消失在唇角。

    子竞嘴角牵强地保持着弧度,手心满是汗。

    “我……回家问问我舅舅。”

    本来已经准备好被拒绝,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轮到子竞愣住。

    “赶紧开车,后面堵上了。”暮歌看看后视镜,伸手推推子竞。

    回过神后,狂喜涌进每一细胞,闷骚的贺大少,暗暗握了一下拳头说了声YES,然后佯装云淡风轻地打档上路。

    到了她家门口,临分别前子竞还抓住暮歌的收叮嘱她一定要记得刚才答应他的事情。她点点头,警卫员帮她提着东西就进去了。

    子竞站在原地美了很久,美滋滋地,直到引擎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这不是子竞第一次看到凌远航了,这男人,周身隐隐散发着一层迷离的光芒,一股子邪气,跟他的外甥一个模样。此时他嘴角叼着一根烟,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子竞站的地方,极致漂亮的眼眸,无谓地半阖着,里面,是几近“孽障”的绝艳。

    这样的男人,他赢得了吗?

    子竞静静地凝视,有敌意。

    可,谁有能超脱血缘的牵绊。他们是亲人,如是而已。

    凌远航依旧很忙,但还是会尽量抽时间回家陪暮歌。

    外婆去世后暮歌迷上了烹饪,她觉得,该轮到她来照顾家里的男人了,虽然外公常年不在家。暮歌上大卖场是要买菜,中午时舅舅打了电话来说晚上回来吃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忙,凌远航最近瘦了好多,暮歌心里揪揪的,想着法子要把舅舅养胖些。

    开饭前晨歌也回来了。这噶杂子狗鼻子灵。

    饭桌上暮歌提了订婚的事儿,凌远航还没来得及表态,晨歌就已经激动的一塌糊涂了。

    “不同意不同意!死都不同意!凌暮歌你马上打消这个念头!妈的贺子竞!一肚子坏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找死!改明儿老子端枪去轰了他!”

    暮歌端着饭碗盯着晨歌猛瞧。

    “暮歌喜欢贺家那小子吗?”凌远航眼神示意晨歌坐下。

    暮歌想了想,点头。

    晨歌倒抽了一口冷气。

    “凌暮歌你个小没良心的!说什么一辈子陪着我和舅舅!说什么一辈子做舅舅的小尾巴!让答应舅舅一辈子陪着你了,回头自己要跟别人订婚!你……”

    “凌晨歌,再吵就回房间去。”凌远航轻轻放下碗筷,陶瓷和桌面相触,一声清脆。

    晨歌咬咬牙,又重新坐下。再看看暮歌,委屈地红了眼眶。还有理了她!可看她哭,又是心疼。

    “暮歌,爱他吗?”

    暮歌想了想,摇头。

    什么是爱?暮歌并不十分明白爱的定义。如果爱就是俗世所说的,想着一个人,想跟他永远在一起。那么她爱很多人,舅舅、晨歌。

    “暮歌为什么想跟他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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