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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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楼兰-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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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面前痛苦地呻吟和挣扎。这时,药农从路边的草丛里找到了一棵只有几片叶子的小草,连忙拿给小牛,让他赶紧放在嘴里咬碎了吞下。小牛接过小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吃了下去。真是神奇,不一会儿,小牛的脖子和手臂上的肿块就慢慢变小,一点一点消失了,他的疼痛感也慢慢不见了。最后,小牛从地上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手臂,活蹦乱跳了几下,确认自己完全没事了,便劫后重生似的紧紧抱住我们,笑道,哈哈,我又活了!哈哈,我又活了一次!我们都替小牛感到高兴。

  小牛走到药农跟前,说道,谢谢大叔的救命之恩,大叔的药术真是高明!请问大叔给我服用的是何种药草,竟有如此神奇的魔力。

  药农说道,此乃九叶草。

  小牛问道,九叶草是不是全身只有九片叶子啊?

  正是。九叶草九年发芽,九年生根,九年长叶,九年开花,九年结籽,其叶是解毒的一种良药,可以化解许多种毒素,但必须记住的是,其花却是一种剧毒,号称“百毒之王”,千万不可乱用之。

  小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其籽呢?

  其籽又是一种很强的迷幻药,能够麻痹人的知觉,让人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真是有趣!区区一棵九叶草,却有如此三重截然不同的性状,真是一花一叶一世界啊!我不禁感叹道。

  有时候,人就像一株小小的九叶草,善恶集于一身,是非汇于一心,既有天使的笑脸,又有魔鬼的恶靥,既有善良的意念,又有丑恶的欲望,天使与魔鬼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各种矛盾对立的本性在人身上相互交织,相互克制,此消彼长,此起彼伏,使人成为一个复杂多变、诡秘难测的矛盾综合体,成为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动物。

  治好了小牛身上的蛇伤,我们四人继续在茂密的丛林中前进。这里已经看不到明显的山路了,地上杂草荆棘丛生,我们只能在灌木与杂草间缓慢地穿行,一步一步踩出路来,走了半晌的功夫也不过才走了几里地。一路上,我们还得时刻提防树上和草间的毒蛇,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以防那些凶猛的野兽在这里出没。

  小牛一路上嘟着嘴,轻轻地吹着欢快的口哨,哨声在树林间穿梭,犹如丝丝凉风,沁人心脾。小牛突然想起了什么,止住哨声,问道,公子,我们辛劳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寻找美人丹。柯鸿回答道。

  美人丹?是那种用来铸造宝剑的美人丹吗?小牛一怔,问道。

  正是。你怎知晓美人丹铸造宝剑一事?

  岂止是知晓,你看。小牛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叠破旧的丝绸来,一层一层打开那叠白色丝绸,一幅残缺不全的地图就在我们眼前徐徐展开,上面描画着各种图标和注解,地图的上方写着“美人丹布藏图”六个字。

  我与柯鸿如获至宝,问道,小牛,你从何处获得此图?

  说来话长啊。小牛说道。

  我道,那就长话短说吧。

  小牛的眼眶湿润了,回忆道,我的父亲是一名铸剑师,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他在临死之前把我叫到床边,把这幅地图交到我的手里,对我说这是他一生的心血,要我好好保管它,就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然后,他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向他详细询问这幅地图的用途和其中隐藏的玄机。后来,我才慢慢了解到美人丹是世界上最好的铸剑材料,这幅地图就是父亲花了毕生精力和心血绘制出来的美人丹分布图,它揭示了美人丹在葱白岭上极其隐秘的分布地点,以及需要注意的各种险要地形和危险情况。母亲在世时,极力反对我重操父业,说铸剑师是为别人制造杀人武器,为这世界增添许多野蛮、暴力、残忍、血腥和杀戮,到头来不会得到好的报应,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最终惨死在自己所铸的剑下。她还要烧毁这幅美人丹布藏图,以彻底断绝我想成为天下最好的铸剑师的梦想,我说这地图是父亲用尽一生的心力才绘就的荣誉与辉煌,是寄托他满腔遗志的稀世之物,怎么能烧掉呢。我答应过父亲,要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护着这幅地图,所以我时时刻刻把它揣在怀里。我对母亲说,要是烧了这幅地图,就把我一块烧了吧,母亲很爱我,最后便妥协了,答应我不再烧地图,这样才保住了它。

  原来你是铸剑师的儿子。我始料未及小牛还有这般身世,惊讶地说道。

  小牛仍陷入回忆之中,沉默不语。

  你看得懂这幅地图吗?柯鸿问小牛。

  小牛收回记忆,回到现实中来,说道,我看得懂一部分,但地图上那些残缺不全的地方就不甚明了。

  哦,柯鸿沉吟一会,说道,那我们一起努力,破解地图上的残缺之处吧。

  好啊。我和小牛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把地图平摊在地上,小牛指出那些图标分别表示的地形和方位,以及通往美人丹蕴藏之地的路线,还有沿途可能遇到的各种危险。可是关键之处,美人丹的藏地却破损不见了,地图上留下一个大洞似乎在昭示着我们的遗憾与惋惜。这可怎么办呢?

  见我们愁眉苦脸的样子,药农大叔说,我们先沿着地图上的路线走,找到美人丹藏地的大致范围后,再作打算。

  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我们四人稍作休息,吃了一点干粮,重又背上行李,沿着美人丹布藏图上标示的路线开始前行。路越来越难走,天色也越来越晚,我们在幽暗的树林中穿行,惊起一群群晚归的鸟。

  太阳落下了山头,月亮慢慢爬了上来,像一弯蛾眉悬在浩瀚的夜空中,洒下缕缕银白色的光芒,覆盖住这片辽阔的葱白岭,透过茂密的枝枝桠桠,在地上投下一轮一轮的疏影。四周树上的夜鸟不时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在树林里扩散开来,添了不少阴森的气氛。远处传来狼群一声声尖厉的嗥叫,划破长空,令人毛骨悚然。

  我们借着月色继续在树林里前行,直到午夜时分才找到一块较为开阔的地方,铺开一床薄薄的羊毛毯,躺在上面裹紧衣服和毯子,在湿重的露水里,在担惊受怕中,在夜鸟的凄鸣和狼群的嗥叫中,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我们的身上,洒下斑斑点点的金光。早晨的空气格外凉爽,徐徐山风迎面吹来,裹挟着鲜花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

  吃过干粮,我们继续上路。走了大约五里地,忽然一阵阴风刮过,定睛一看,只见前方灌木丛中兀然卧着一只大老虎,正瞪着浑圆的双眼望着我们。

  我们吓了一跳,却强作镇静,以免惊动老虎。药农大叔示意我们绕开老虎从一边走。老虎看见我们要从一旁绕开走,怎么舍得送上门来的猎物从眼前飞走,它从灌木丛中站起来,仰头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朝我们步步走了过来。药农大叔一见大事不妙,叫我们赶紧快跑,带领我们在树林里一路飞奔。老虎一见,迈开步子朝我们追过来,扑腾扑腾的,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追上我们了,药农大叔急中生智,大喊一声,赶快上树!

  我们每人急忙抱住一棵树,三下并作两下地扑哧扑哧爬上去,一口气爬到了树干中央,才敢扭头看地面。老虎跑到了树的下面,仰头怒视着我们,张牙舞爪地大声咆哮,对着我们不停地腾跃,想用它尖利的长牙把我们咬下来,只是我们爬得太高,它根本够不着。

  我们与老虎就这样僵持着,我们不敢下去,它也上不来。突然,老虎发威了,张开血盆大口,用爪子和牙齿抓咬小牛的那棵树,那是四棵树中树干最细的一棵树。树皮被抓破了,树干被一点点地撕咬,小牛随着树干在空中不住地摇晃。

  小牛对我们大声喊道,显得有些悲壮:小牛能与二位公子相识,实乃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多谢二位公子解囊相助。今日,小牛就要葬身虎口,跟随我的父母而去,望二位公子多多保重,小牛来世做牛做马,再作报答。小牛先走一步了,祈愿二位公子的寻丹之事大功告成。

  说完,他将怀里的美人丹布藏图小心地拿出来,用力掷于柯鸿,柯鸿伸手接了过来,放进怀里。

  小牛的那棵树在老虎猛烈的撕咬中几乎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下来,小牛命悬一线。这时,柯鸿纵身从树上跳下,落在老虎面前。老虎一见猎物自动出现,便立即停住了撕咬,瞪圆双眼,虎视眈眈,朝柯鸿凶猛地扑了过来。柯鸿闪身一躲,老虎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地上。柯鸿转过身来,轻身一跃,骑于虎背之上,左手抓住老虎后颈上的皮肉,右手握拳猛击老虎的头部。老虎也不甘示弱,站起来猛地一甩,将柯鸿甩出五丈开外,然后掉转头,朝柯鸿再次扑了过来。柯鸿身手敏捷,顺势紧紧抓住老虎的两条前腿,再用右腿的膝盖紧紧抵住老虎的下颌。老虎无从下嘴,两只前爪动弹不得,两只后爪又使不上劲来,便愤怒地咆哮着,全身的皮肉在声嘶力竭中颤栗。柯鸿运力猛地一甩,将老虎甩于一块巨石之上。老虎受了伤,更加恼怒了,张开大嘴又向柯鸿猛扑过来。柯鸿机敏地闪到一边,来不及喘口气,老虎就势将尾巴用力一甩,犹如钢鞭抽了过来,柯鸿见状,腾身一跃,躲过了这千钧之剪,那虎尾重重地打在树干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印痕,如同刀刻一般。柯鸿趁势揪住虎尾,用力一扯,老虎被拖后退数步,再用力一甩,老虎被重重地甩到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树干上伸出的枝节刺进了老虎的身体里。老虎顿时血流如注,绝望地哀嚎,使出最后的力气向柯鸿扑来,想来个鱼死网破。在这紧急关头,柯鸿朝准老虎的眼睛,挥拳如雨,打瞎了老虎的双眼。终于,老虎如一摊稀泥般,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柯鸿对倒在地上的老虎说道,我本不杀生,可是你竟意欲残食我的伙伴,可谓咎由自取。

  我、小牛和药农大叔都从树上下到地面。整理好衣衫、行李后,四人继续沿着地图上标示的路线前进。

  我们每天在这崇山峻岭之中缓慢地前行,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饿了就往嘴里塞几块干粮,喝几口泉水。药农大叔每隔一段距离就在路边作一个记号,以防在这深山老林里迷了路,在同一块地方来回打转。

  这天晌午过后,我们正沿着一条小溪走着,忽然,从树林里钻出十余只狼,盘踞在前面的石头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十余双狼眼贪婪地盯着我们,射出一道道绿幽幽的光。它们个个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嘴里流着股股涎水,用舌头不停地舔着,那样子仿佛要将我们撕得粉碎。

  药农大叔朝前迈出几步,说道,别怕,我来对付这群畜生。只听为首的公狼一声长嘶,狼群便一齐俯冲过来,来势汹汹。待狼群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药农大叔的二指穴功左右开弓,在狼背的度颛穴上轻轻一点,被点中穴位的狼便即刻倒地,直挺挺的,如同雕像一般。不消半刻功夫,十余只恶狼即被一一制服在地,动弹不得。

  药农大叔收起二指穴功,拍了拍手上的狼毛,说道,这畜生总是仗着狼多势众,以强欺弱,真是可恶至极。

  我、柯鸿和小牛暗自佩服药农大叔的二指穴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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