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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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四那一年-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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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谢谢。”傅旬的眼光四处看着,她觉得这个房间的味道闻起来舒服极了,但她同时也感觉很不自然,毕竟是别人的房间,好像自己一个不小心的举动,就会影响到它的格局。所以有点坐立不安。

  “哎,你要玩游戏吗?”

  “嗯?我不会玩。”

  “我教你呀,我们玩简单点的。”唐一成把傅旬拉着坐到自己身边的地板上。

  “我很笨的,我真的不想玩。”

  “那我们打牌吧?”唐一成又从床底的地方扒出一幅散乱的扑克牌,“你会什么?”

  “嗯,我只会十三张。”

  “好,那我们玩十三张,输的弹额头哦。”

  傅旬抱着膝盖坐到唐一成的对面,她想起以前跟彭达在课间玩十三张的时候,也是输的人要弹额头,他总是在老师一离开教室的时候就对傅旬说,“发牌”。每次他输了,都会在傅旬连准备动作都还做好的时候,把额头伸到傅旬的手指上,只是刚刚碰到,他就耍赖说已经被傅旬弹到了。可要是傅旬输了,他从来都不手下留情,总是很用力地把傅旬的额头弹出炮弹来……

  “抓牌呀,你想什么呢?”

  
  因为尿急而醒来,傅旬掀开被子,连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就往卫生间走去,然后睡眼惺忪地继续回到床上去睡。躺下床,翻了个身,跟平常一样把大腿压倒范小茶的肚子上,然后大腿被范小茶粗鲁地踢开了。

  “干嘛啊?轻点啦。”傅旬半睁眼,气恼地转头看了看范小茶,然后突然羞愧地用被子把头给蒙住。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把头给露出来,转过右边,看了看,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她好奇地问到:“你怎么睡在这里呀?”

  “我的床,这是。”夏非抬起手臂挡在额头前面,眼睛睁开了,无所意味地看了傅旬一眼。

  傅旬突然触电般地坐起来,一脸的茫然加错愕,她晃了晃脑袋,然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她一直在跟唐一成玩扑克牌,夏非回来的时候说是没有找到锁匠,叫她将就着在这边住一晚,第二天再找房东。于是唐一成继续拉着她玩扑克牌,夏非则拿着换洗的衣服洗澡去了。傅旬明明记得夏非洗完澡之后就躺上床去睡了,而自己还强抬着眼皮给唐一成弹脑门。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唐一成又去哪里了,这些她都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可能是昨晚太累了,以为是自己的床,就爬上来睡了,”傅旬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走下床,“不好意思。”

  夏非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也走下床,去拉开了窗帘,并且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到:“没事,床不是可以睡得下么。”

  突然想起自己睡觉时偶尔会流口水,于是傅旬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睡过的那个枕头,还好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那个,昨晚谢谢你了,”傅旬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然后说,“房东阿姨应该已经起床开手机了,我去楼下打电话。”说完,她匆忙地走出夏非的房间,十分难为情的样子。

  夏非看到傅旬出门时一个自己用拳头砸自己脑袋的动作,不由得笑了笑。他倚在窗台边,看着外面渐渐忙碌的世界,突然地卸下了笑容。自己回到木临的事也没有亲口告诉父亲,不过告诉了唐一成,父亲也肯定会知道,让唐一成的妈妈帮忙找学校的事已经有结果了,国庆之后就会到木临第二中学去上课。想想也挺好,考大学就考大学吧,反正是因为觉得做什么都好像失去了意义,所以才会回到木临的。

chapter 3 这样的感动
三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范小茶从包子铺里挤出来,把两个酸菜包递到傅旬手里:“给。”

  “不买两杯豆浆吗?光吃包子太干了。”傅旬接过包子就咬,她总是喜欢大口大口地吃东西。

  “不用买,古卫良说带牛奶给我,我叫他带两盒。”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天天教他做功课,不收他点贿赂,他会过意不去的。”

  “小茶你是不是喜欢他呀?”

  “喜欢是挺喜欢的,不过他太孩子气了,又很单纯,不太适合我。”

  “我觉得挺好的。”

  “那你要啊,我给你牵牵线。”

  “少来啦你。”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然后勾肩搭背地走进木临二中的校门。

  范小茶一进到教室,就看见古卫良坐在位子上冲她呵呵地傻笑。范小茶走到他身旁的时候,他赶紧从抽屉里掏出两盒牛奶塞到范小茶手上。看到范小茶接下,路杉笑嘻嘻地说:

  “喔,古卫良你偏心哦,光给小茶不给我,我不平衡了,你看我立马就不平衡了。”

  “不是,我答应了小茶要……”

  “你要喝呀?呐,给你一盒。”没等古卫良把话说完,范小茶就把一盒牛奶横在路杉的面前。

  “不用啦,跟你们开玩笑的,我也有。”路杉扬了扬手中的优酸乳,然后把范小茶横过来的牛奶给推回去。

  “那我拿去给傅旬咯。”说完,范小茶就拿着牛奶往傅旬的教室走去了。

  看到来早巡的班主任正躬着腰站在傅旬的桌子旁边跟她说着什么,于是,范小茶将牛奶递给文叶后就回自己的教室去了。

  班主任走了之后,文叶把牛奶给傅旬,说是范小茶拿过来的。停了一下,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礼盒放到傅旬的桌面上,对她说:“生日快乐,傅旬。”

  “呵,谢谢!”傅旬很惊喜地看着文叶,“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呀?我自己都忘了。”

  “我就是有办法知道啊,你不看看礼物是什么吗?”

  “是什么呀?”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傅旬慢慢地撕开礼盒的包装纸,然后打开盒子,看到一个很精致的水晶球,水晶里面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熊,傅旬拿起来仔细地端详:

  “好漂亮啊,你在那里买的呀,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啦,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随便挑的。”

  “谢谢你文叶。”傅旬感动地抱了文叶一下。

  本来还故作忧伤地希望自己十九岁的生日可以在大家的遗忘当中悄悄地流逝掉,没想到这个念想一大早地就被文叶给打破了。此刻的傅旬并不是很高兴,只是对文叶充满了感谢。文叶高高瘦瘦的,皮肤偏黑,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以前总觉得她特别难以亲近,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才发现,其实她是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

  傅旬知道,自认识以来,自己给文叶的印象一直都挺好的。不止一次地听到文叶对她说:“还好认识你。”她感觉到文叶想交她这个朋友。只是文叶自己觉得很难插入傅旬与范小茶之间。其实别说是文叶了,就连与她们玩了三年多的路杉也觉得越来越挤不进她们的世界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大街上,只要是傅旬和范小茶走在一起,不是肩攀肩就是手挽手,很自然的亲密。而路杉每次尝试与她们手拉手走路时,都感觉很不自在。

  范小茶就对傅旬说过:“我只习惯和你牵着手走路。”

  
  十九岁,傅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记得自己生日的人,就是爸爸。他每年都会记得在傅旬生日的前几天多给她一两百块钱去买好吃的。这也是傅旬一直对爸爸存在复杂情感的原因。

  孤单失落的时候,傅旬会怨恨自己有这样的爸爸,而很多时候又觉得爸爸是爱自己的。她总是对自己说,不管怎样,我都会爱自己的爸爸,就算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就算只有在没有钱的时候我才会联系他,就算我们每次通电话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分钟,就算我们现在即使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见面时也要形同陌路。就算我们之间再怎么冷淡,至少他还牢记我的生日。只要他重视我哪怕一点点地存在,我就会好好爱他,我亲爱的爸爸。

  对于范小茶,傅旬是真心希望她不要记起这个日子。不是在赌气,是不想让他有哪怕一丁点的为难,不愿意看到她费心。往开一点想,生日也只不过是一个日子,如果十九年前自己不是在这一天出生,它也不过是平常的一天,不会变成二十三小时也不会变成二十五小时。再说,自己的出生也是十九年前的事了。

  还有彭达,傅旬并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生日是在哪一天,她也不清楚他的生日。只是知道大家都是在十月份出生的,都是天秤座。他们没有过为对方庆祝生日的经历,或许是一个遗憾,但对傅旬来说,这是一个安慰。这样,在生日那天没有收到对方的祝福就有了可以原谅的理由。

  如她所愿,白天平静地流走了,只剩下夜晚。

  下了晚自习,范小茶说要留下来帮古卫良讲解习题,强行把要求等她一起回家的傅旬给赶走了。其实傅旬是想叫范小茶一起去中心广场散散步的,突然发现今晚的星星很明亮啊。

  范小茶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想一个人躲出去,躲在什么地方都好,她只希望有一段属于自己静静疗伤的时间,而傅旬每次都会不识趣的来搅局,无论范小茶在什么地方流眼泪,傅旬就是有办法找到她。可是不开心的时候需要有人陪着开玩笑的傅旬却总是难以如愿……

  街灯很璀璨。

  星光也倔强。

  在很多部偶像剧里都有过类似的情节:失去了亲人的女主角在夜晚安静的草地上或者阳台上,虔诚地看着满天繁星对站在身旁的男主角说着,“你知道么?人死后,他的灵魂就会变成星星,在你眼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星一定就是你最想念的人。”类似这样的话。

  一直觉得长大了的人还说这样的话是显得很矫情的,而真正感伤的时候,傅旬也真的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传说。所以,每次心情不好又恰巧遇到漫天繁星时,她都会抬头去寻找天上最闪亮的那一颗星,然后发现,原本要溢出来的泪水就那样被收回去了。

  “妈妈,妈妈我要这个,有小熊的。”

  是一个小女孩,站在“零点”饼屋里面的橱窗前,拉着妈妈的衣角幸福地撒着娇。傅旬朝橱窗里望去,看到底层摆放着十几个粉红色小篮子装着的奶油蛋糕。她也不知道那种蛋糕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小的时候,家里不是很有钱,所以每年过生日,妈妈只能给她买一个那样的蛋糕。她每次都是把蛋糕舔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把粉红色的小篮子洗干净给收好,等爸爸妈妈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去找邻居的小伙伴一起玩家家酒。妈妈是在傅旬八岁那年去世的,所以从九岁开始,傅旬就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蛋糕了,因为妈妈过世后,爸爸就把傅旬送到乡下叔叔家去寄养,在乡下,是没有这种蛋糕卖的。

  以前是一元钱一个,时隔十多年,不知道会卖到多少钱,味道有没有变。

  
  “傅旬。”

  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夏非。傅旬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夏非把空空的双手插到裤子的口袋里,好奇地朝傅旬走来。

  自从上次夏非收留了傅旬一晚上之后,她每次见到夏非,都会很友好的打招呼了,说每次,也只不过是三四次而已。自己基本上每天都是早起早睡有规律地作息,而夏非几乎是黑白颠倒,傅旬每次半夜起来上厕所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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