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纪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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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纪事2-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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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挑战奥斯卡(4)       
  于是我们便开始赶路。 
  马儿虽都是良驹,一来都驮了两个人,二来这一路以来折腾得都有点狠,所以也不如何快。陵阳信阳之间不过一天的路程,居然到午时初还没追上粮队。 
  大太阳底下赶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很快便汗湿了里衫,偏生后头还有一个火炉似的生物紧紧贴着我,我头晕眼花,自觉离中暑不远。他不知是不是带了什么硬的玉之类的饰物,硌得我也很难受。要说十三岁的孩子,尤其是锦枫,会对我有那个什么,我是万万不信的,可我不是未经人事的纯洁小孩子,那个抵着我的位置又很凑巧,我就没法不往那方面想。 
  人的物理本能就是这么无可奈何叫人恼火的东西。 
  我终于忍无可忍:“锦枫,往后去点儿,我热得不成了!” 
  锦枫又嘀咕了一句什么,倒是乖乖挪了一点,密切贴合的我的背和他的胸膛之间就有了一丝空隙,终于可以接纳一点凉风,我舒服得想叹气。 
  锦枫放开我的腰,继续往后挪,我又担心他不抓住我会坐不稳,一会儿晃下马去,连忙抓住他手腕,说:“也别太往后,看一会儿摔着了!” 
  锦枫怒了:“你一会儿让我往后一会儿让我往前,到底想怎么着?” 
  我也很不爽:“所以叫你坐我前头,就没这些事儿了!”如果这小子坐我前面,我可是有十足把握不会产生一星半点的绮念,就跟小皇帝坐我身前一样。 
  红凤大概看我们有大吵一场的潜力,连忙说:“大人累了吗?先下马找阴凉处歇歇,吃点东西再走吧?” 
  我听她一说,也觉得有几分腹饥,便同意了。不过哪有什么荫凉处,此地貌似也有大水过境过,树都不剩几棵,便是有,也是树皮树叶全都被剥光了,人烟也是全然不见。 
  我们勉强找了块高高的石头下头,下马歇息。 
  红凤递给我水袋,我喝了两口,她又拿帕子替我擦汗,我把水袋给小绿,问她:“有什么吃的?” 
  红凤拿出一个小油纸包,里面才四五块指头大小的芙蓉酥,我愣住了:“就这些吗?” 
  红凤很尴尬:“我以为下头州县官员必会安排酒食,只是怕大人病体未愈,吃不得粗粝食物,才带了几块大人爱吃的细点。。。。。。”说着瞟了郭正通一眼。 
  郭正通也是汗如雨下,拿袖子没头没脑乱擦着,听了红凤的话立时僵住:“下官。。。。。。下官原叫石头带了几张玉米饼,只是他现在还在后面。。。。。。”说着往后面比划着。 
  我无语,又见他口干舌燥,知道他必是连水都不曾带,看到小绿锦枫都喝了一圈,便说:“红凤快喝点水,渴了罢?” 
  红凤很有点惊讶,举起小绿递过的水袋喝了两口,我又催她多喝点,然后自己也喝了几口,把剩下的半袋水对郭正通晃了一下:“郭大人喝水吗?” 
  郭正通说:“多谢大人。”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一气。 
  我没有洁癖,不过不熟的人,尤其形貌如此丑陋猥琐的人喝过的水我就不动了,两个孩子我不管,红凤是女子,名义上还是我的女眷,郭正通喝过的水她也是不能再碰的。但是郭正通渴了,无论如何我不能不让他喝。 
  芙蓉酥恰好分了一人一块,每人捧着一块丁点大的小糕点的样子实在很滑稽,我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小块,决定尽可能多地分成无数口,每次咀嚼六十次以上,这样容易产生饱腹感,这是我以前在减肥的漫漫征途上炼出来的不二法宝兼密技。 
  我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熟悉的甜香叫我感动万分,可惜芙蓉酥是入口即化的,我连两下都没咀嚼到,失败。更饿了,我又咬了一小口,这时看见锦枫已经一口把他那块吃掉了,正十分不满状。我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大半块递到他嘴边。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我又叹了一口气,说:“吃吧!”锦枫脸疑似红了一下,张开了嘴。 
  我看着他一口吃掉我本来殚精竭虑想分成七八口吃完的芙蓉酥,自是心痛万分。这小子还擦擦嘴说:“又甜又腻,吃着不舒服。”         
第四章 挑战奥斯卡(5)       
  旁边的郭正通是两口吃完的,居然也点头附议。 
  我气极。 
  可悲的餐会至此失败地收场,我们又要赶路了,要上马的时候,我和锦枫因为方才马上的事还有点尴尬,这前后座次一下没法决定,我正僵着考虑要不要让锦枫和小绿换一下,突然远远一匹马卷漫天飞尘而来。 
  等到近了一看,我顿时更僵了,又是原庆云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只见他兴高采烈地朝我挥手,亲亲热热地叫着:“青莲!”         
第五章 郭家(1)       
  我把他拉到一边,冷眼看着他,低声说:“你又来干嘛?” 
  原庆云笑嘻嘻地凑过来,说:“想你才来呢!” 
  我哼了一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去找邵青?” 
  原庆云呵呵一笑:“不急,不急。邵青年华正好,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我又哼了一声,顾目一扫,只见郭正通一脸茫然看着我们;红凤皱着眉;小绿很好奇地侧头看着;锦枫则十分戒备。 
  突然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怕原庆云了,尽管他现在内伤已经好了,占据优势武力,且来意不明,是敌非友。 
  “兰老板好吗?怎么没跟来?你又把人家甩了?” 
  原庆云作出怨妇状:“张大人很喜欢小兰啊,莫非张大人其实喜欢小兰这调调的?不然送给你好了。” 
  我扫他一眼:“你舍得?” 
  原庆云哈哈大笑:“舍得舍得!为了我的青青宝贝什么舍不得?” 
  死东西叫这么大声,嫌别人不知道我的性取向么?我恼怒地离他远点,那家伙却很不识相地涎着脸儿跟过来。 
  我突然想起上回的三张饼:“喂!你带干粮没?” 
  原庆云一愣,说:“没有,怎么?” 
  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那你跟过来做什么?” 
  原庆云立刻作委屈小媳妇状:“我因为上次去帮人调虎离山,坏了青莲宝贝的事,结果却被你以德报怨,还送了我灵丹替我治伤,果然是有情有义。所以心中不安,决定随行暗中保护。” 
  我听得直汗,打了个寒颤说:“谢了,我不需要。你还是做你的正事去好了。” 
  原庆云突然故弄玄虚地微微一笑,说:“青莲,你这次可真要好好谢我。”言辞间十分得意。 
  我皱皱眉,不解地看他。 
  原庆云的马鞭在手里玩了两转,慢吞吞说:“我上午过来,恰好看到一个粮队,只有十几个瘦弱兵丁随行押送。这地头如今民不聊生,自然就出了匪类,不甚太平。我当时想,这些人非出事不可,便不觉跟了几步。果然便有一伙蒙面盗匪跳将出来。。。。。。” 
  我听到这里尤可,郭正通已经惊呼,道:“这位义士,那粮队被劫了吗?”又跺着脚说:“不至于啊,小黑他们已经答应我不做这些勾当了,再说他们也不会劫救命的赈粮。。。。。。” 
  我摆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又看着原庆云。原庆云得意万分,颇想摆摆谱,但被我眼光一逼,乖乖地交待:“我虽然一向不喜欢路见不平之类的蠢事,但觉得抢人家的赈粮也实在太过分,所以就教训了他们一番,压粮的兵丁自然感激万分,一问才知道不是外人,是替青莲宝贝当差的。。。。。。” 
  说到这里,郭正通又喜不自胜,冲过来抓住原庆云的手直摇,把原某人吓了一跳:“多谢义士,义士可帮了大忙了。。。。。。” 
  呸,原庆云何时也成义士了?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就是有阴谋。 
  我挥手挡开郭正通,问原庆云:“你抓到活口没有?” 
  原庆云呵呵一笑:“自然抓了两个,和粮队一起呢。你到了就会看到。不过我救了他们之后让他们从河口走了。只怕和你们差不多时候才能到。”然后又凑过来:“青莲,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如何谢我?” 
  我啼笑皆非看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此人相处模式变成这样的? 
  “那么,真多谢了,包。。。。。。公子。”我也慢吞吞说。 
  他期盼地看着我。 
  “之前我救你,替你治伤,一路照顾你的事,就一笔勾销。” 
  原庆云甚是失望,还想纠缠,锦枫突然不耐烦地说:“热死了,还走不走?” 
  我见有人替我解围,深为欣慰,欣然说:“走,这就走。”说着翻身上马。 
  原庆云很厚脸皮地跟着上马,打算一直粘着我的架势。我说:“包公子,你没事可做?” 
  他正色说:“事情是有的,但有轻重缓急,如今还是跟着你要紧。”         
第五章 郭家(2)       
  “为什么?” 
  他突然踌躇下,才轻描淡写说:“你不是没人保护了吗?” 
  我突然明白他未尽之意:他知道锦梓离开我了。甚至知道,或者自以为知道为什么。 
  那么,梁王真的是兰倌所谓的主上了? 
  原庆云必是从梁王处知道的,也许正是因为原庆云,锦梓才不得不去找我演一场戏,好使他们信服。 
  以原庆云对锦梓的看法,锦梓的说辞是有说服力的。 
  但是,锦梓就这么混进去,实在太险恶了。 
  这个混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这么任性,一意孤行! 
  从来什么都不告诉我,好像我没有权力知道。 
  我默默骑着马,连锦枫什么时候上来的都没察觉。 
  大家似乎都看出我情绪低落,气氛也就低落下来。突然郭正通道:“张大人,前头离寒舍很近,大人可愿意去下官家歇歇,家母尚能操持炉灶,大人去用些粗淡茶饭如何?” 
  我正饿得慌,而且这一行人除了刚加入的原庆云老兄,只怕状况都与我仿佛,于是全票通过,我们绕开大路,往郭家去。 
  骑了一炷香时间,远远看到两棵杨树,然后便是两三间草房,破旧不堪。 
  我一怔,这郭正通家真住这儿? 
  此人不是当真一清如水,便是如王莽那般欺世盗名,图谋不轨之徒了。 
  不过,周紫竹既与他交好,他又不大伶俐,只怕还是前者居多。 
  郭正通见我神色不豫,赔笑说:“大人,因老母年迈,故接到任上。陵阳多水患,家母受不得惊吓,下官多方勘查,只此处无论水发得多大也不至淹没,所以住家在此。只是离得远,常十天半月不能来,房子有些失修。” 
  我冷冷说:“既知多水患,又通晓水利,何不防患于未然?” 
  郭正通一愣,突然低下头,倔着脖子,眼圈微红,丑脸上强自压抑着激动神色:“大人,下官到任一年,自第一日起,便千方百计修坝筑堤,引渠分流。只水利百年之计,所费巨万。下官到处奔走,难以筹得。只能尽此地所有,日常开销,一分一厘不敢糜费。如今下官已是尽得悭吝不义之名。。。。。。”说到后来,语声哽咽,不能成调,两行浊泪蜿蜒而下。 
  这时茅屋的破木板门打开,一个六十有余,头发全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棍摸索着出来,眼耳昏茫,声音喑哑:“是十郎么?” 
  郭正通连忙举起袖子一擦眼泪,下马奔过去,扶住老太太:“娘,正是孩儿。” 
  老太太布衣荆钗,蓬头垢面,堂堂刺史的母亲,朝廷也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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