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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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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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东宫的时候,冬梅告诉说太子在凤栖苑等了多时了。

    自从那次旱灾她帮助那些灾民建功,恪靖却把这功劳归在隋文帝面前给他使他大得赞赏之后,杨勇对她不再是爱搭理不搭理,而是多了一层尊敬。

    但两人心里清楚,那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种类似于朋友间的尊重,杨勇对她的敬重。

    恪靖跨进凤栖苑,就见杨勇坐在书桌前看书。今日他穿了件用银丝勾出祥云图案的墨蓝对襟棉服,头发全部被拢在九爪麟龙金冠里,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殿下。”

    杨勇抬起头,见到摘下帏帽的恪靖,问:“你去边城了?”

    “对。”

    “先进来烤烤火吧。”

    火炉里燃着炭火,恪靖把手放于炉子上方烤火,杨勇继续看他的书,谁也没有说话。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杨勇会偶尔来凤栖苑坐坐,却不长时间逗留,有时是两个人讨论一些问题,或关于政事,或关于东宫财务;有时恪靖看书,杨勇作诗;有时是一起下棋,一下就是半天。

    而即便在凤栖苑待再晚,他也不会留下来过夜。

    这种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是恪靖显得自在,她身边的管事婆春苑就看不过去了。好不容易娘娘和太子殿下关系好转,却迟迟不见太子妃怀孕,在这个母凭子贵的时代,孩子还是相当重要的,而且听鹊儿说,风清轩的高娘娘最近老是干呕,还喜欢吃酸的东西……

    “我给你准备了点首饰,后天新年祭拜的时候戴上吧,”合上书本,杨勇看着恪靖说,“太子妃的装扮不能让人觉得太穷酸,新年也该喜气洋洋一点。”说完,他穿上宽袖裘皮大氅离开凤栖苑。

    “娘娘,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在这里。”冬梅呈上一个红木小盒子,并将它打开。

    见到里面的首饰,春苑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些作工精致、纹路清晰的首饰,可不是像在街上随便挑白菜那样就能选到的。

    “殿下对娘娘很有心啊。”挑出一只精巧的纯金椭圆形手镯,春苑对着恪靖细白的手比划着。

    这个钮饰状的金手镯分了五节,节两端镶嵌了半球形、透明无色的珠子,每个节以方形嵌青绿色玻璃珠的小节相连。镯子一端为上嵌六颗小珠的花瓣形扣环,另一端为嵌一珠的钩,钩及环端为可自由开合的活轴。

    春苑把镯子放在阳光下看,只觉得一层暖色的荧光包裹着镯子,漂亮得难以形容。

    “真美……”

    被春苑的感叹惹得轻笑,恪靖抬起头,见到她手中那金光闪闪的手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恪靖不过分注重外面的梳妆打扮,也被那镯子给吸引了过去。

    美丽的首饰她不是没见过,但这样华丽精致的镯子,她还是看的少的,以前作为和亲公主陪嫁时的嫁妆,也没有这么美丽的手镯。

    “需要帮忙就直说,逞什么强呢?”

    “男人是用来干嘛的?还不是在女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她依靠?”

    那是她第一次被杨勇帮助,他抱着崴脚的她进到凤栖苑,让她恍然有种被保护的错觉。此去经年,已是往事烟云,他当他的无能太子,她则韬光养晦,隐藏锋芒,在暗中与对手周旋,保全自己的同时增加羽翼来反击。

    只是,在不经意间,她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天的情景。

    “娘娘?娘娘!”

    恪靖猛地回过神,收回目光冷冷道:“收起来吧,这些东西,现在还不需要。”

    春苑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却也只能依照她的吩咐把首饰盒收好。

    明明是很开心的样子,为什么就是不愿真实面对呢?也许她该替主子好好筹划筹划。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部分是隐藏锋芒,等着最后的一击

    都会有感情互动,嘻嘻!希望大家喜欢~
第三十五章 :
    火;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火,房梁上、门楣上;庭院里晒干的药草早已被烧着,加上这干燥的天气,火苗很快往外扩散。

    身边是倒在血泊中的人;有家丁、有丫鬟、有打得一手好算盘的刘叔、有能看过一遍书就能倒背如流的小宝;手边还躺了个半边脸浸在血河中的女子,她叫,水凌心。

    “喂!死丫头!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觉?快点起来干活啦!”

    外头老妈子粗哑的嗓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紧跟着是破门而入的声音;被子被一把掀开,穿粗麻布的肥胖老女子双手叉腰站在床边;伸出粗短的手指指着她怒道:“骚蹄子;又想给我偷懒?!快点起来干活!当自己是什么呢?千金小姐?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就跟丑八怪似的,倒贴了也没人敢要!”

    老妈子骂人的话语很难听,她忍着浑身的酸痛从床上坐起身,下床低着头道:“抱歉婶婶,昨晚……”

    话还没说完,脸颊就被狠狠挨了一记耳光,几乎将她打偏过头去。

    “昨晚什么?投篮就偷懒!还想给我找理由?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去,把门口那些衣服给我洗了,回来之后再给宋小姐送早点去,记住,把自己的脸给遮上,省得吓坏了客人,听见了没有?!”

    忍着脸上的痛,她低低应了声,错过老女人往外面走。

    “对了,一会儿我给你一套稍微好点的衣裳,穿得跟乞丐一样去见宋姑娘,只会冲撞了她,到时候我放在你床上,你自己来换就好。”

    “……是。”

    等到她带着一双冻得发紫的手来到房间准备换装时,发现那件本该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已经被卷成了一堆。那已经不是衣裳,而是一堆碎布了。

    低低叹了口气,她把破衣裳放进破旧的柜子里,随即去送早餐给宋莹莹。

    在送早点的一路上,听到不少丫鬟在她身后指指点点,明着暗着骂她是丑八怪。

    除了那个名叫雪雁的姑娘。那个从她进来那天,就对她笑脸相迎的单纯姑娘;那个和妹妹一样古灵精怪的姑娘。

    雪雁想把自己的衣裳给她换,被她婉言拒绝了。

    金陵这样的烟花之地,有多少的丫鬟眼巴巴地想成为可以接客的小姐,有些即便当不了,仗着自己所服侍的小姐,互相比较挤兑。

    服侍了个有头有脸的小姐,自然也就跟着趾高气扬起来;而服侍了个小有名气的小姐的丫鬟,则将那些受来的委屈加诸在打杂的丫鬟身上,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透过捉弄别人,看别人的窘态、难堪,来满足那颗受气的心,让自己可以因此而平衡点。

    而她,就成了那个被群起而攻击的对象。

    在一个群体当中,当有些心中怀有怜悯的人看到身边的弱者时,自然而然便会产生想去保护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悲惨的身世和遭遇,更是因为她那张再也无法见人的脸。

    女为己容,或者女为悦己者容,可她这两样都没了。

    没了样貌的女人,就算是扔在乞丐窟里也没人要,更别说嫁出去,简直是妄想。

    所以,冷嘲热讽便成了同情,同情进而生出帮助,正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端着清淡的小米粥和一些小菜来到宋莹莹所在的厢房,她敲了几下门,等到里面传来声音,才推门而入。

    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裙摆拖在地上,长裙的材质是掺有金丝的绸缎做成的,上头还用紫色黑色线绣成一朵朵富丽堂皇的花朵,她梳着三叠平云式髻,头上戴着吊着珍珠的金钗。

    “放在桌上吧。”宋莹莹一手拿着笔,细细给自己描摹眉毛。

    “宋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先走了。”

    “等等。”宋莹莹喊住她,施施然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对于那两道探究的目光,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慌乱,而是静静站着。

    “你叫什么名字?”

    “……阿丑。”

    “哪个丑?仇恨的仇还是丑八怪的丑?”宋莹莹边说边围着她打转,头上的珍珠晃动,在那头乌发间显得美丽动人。“抬起头来。”

    阿丑在迟疑了很久后才乖乖抬起头来。

    “真的很丑。”

    宋莹莹的这句话,不是带着鄙夷轻蔑的语气说的,而是一种陈述的平淡口吻,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但是,女子并不是说没了容貌就没了活路,”宋莹莹停在阿丑面前,注视着她的眼,“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做我的贴身侍女,我会和妈妈说的。”

    “也快新年了,给自己多置备些新衣服,穿得这么土里土气,被客人看见,还会说我没什么欣赏能力呢。”

    新年的气息伴着早晨第一声的鞭炮声走来,长安街上,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市井小民,都赶着子时的时候放起了鞭炮挂起红灯笼。

    被外头的鞭炮声给吵得睡不着,恪靖起身,披了件棉外衣出去。

    寒风凛冽,凌晨的气温很低,即使有厚外套罩在身上,也不能抵挡从脖子处灌进来的风。将脖子往领子里缩了缩,恪靖拢上外衣,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东宫的丫鬟婆子们还在沉睡中,只有几个家丁在门口放鞭炮,天空飘着雪,是开皇五年的第一场春雪。

    鞋子踩在白雪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雪花吹进她的衣领里,瞬间被体温给融化。

    她想起自己还在清皇宫的时候,新年的前一天缠着皇额娘一定要在新年来临时带她去放鞭炮,后来却是睡得死沉死沉,无论皇额娘捏她鼻子还是搔她痒,她就是不愿醒来。第二天她还埋怨母亲没叫醒她,白白浪费了放鞭炮的机会,得到的是母亲温柔的微笑。

    后来等她大一点了,皇额娘腿脚不怎么利索的时候,是她尊敬的四哥爱新觉罗·胤禛带着她去放鞭炮的,最后还因为把庭院里的树木烧着差点引起大火,而惹来皇阿玛的责骂,当时,他俩身上的新衣服也被火花烧出了几个洞,脸上染着灰,甚是狼狈。

    四哥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他自己身上,即便其中是她缠着四哥带她去放鞭炮。然后,皇阿玛以破坏宫闱安定、目无王法为由,杖打了四哥十下,以此作为警戒。

    从那时候起,她再也不敢缠着谁一起放鞭炮了,哪怕看到别人放鞭炮,心里有多么羡慕。

    听着风吹的声音,恪靖仿若有种离世的感觉,不知不觉来到宫门外,见到几个穿着深色棉外套,头戴帽子的家丁拿着鞭炮戏耍,还有几个正把红灯笼挂上去,注意力却不在自己手头的工作上,反而在那些放鞭炮的家丁身上,却又因为要挂灯笼,而不得不要去完成手头的工作的焦急样。

    在那群家丁中间,是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他手里拿着鞭炮放,白玉似的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特别是当他把手里的鞭炮耍着花样玩的时候。

    家丁们见他玩得按摩厉害,也想学他的样子,却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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