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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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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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牛肉涨价了。”
  “涨了多少?”汤母问她。
  “五毛钱。”
  汤母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单据说:“这么涨下去,生意可不好做。”
  她拿出来店里的秤,把肉挂上去称。
  汤正远看不下去了,他说:“妈,你称它干什么?你信不着三妹儿吗?”
  “我不是信不过她,我是信不过卖肉的,我怕他们看她是个女的欺负她。你看你看,这秤打不起来是不是?”
  汤正远说:“什么打不起来,十五斤还多一两呢。”
  “是吗?眼睛不行了,不戴眼镜看不清楚东西。”
  董红果感谢地看看汤正远。汤母指挥手下的人择菜揉面。
  “好好把手洗干净了,就当你自己吃,指甲缝里都是泥,你自己吃得下去?”
  汤正远拌馅,他拌得非常认真非常仔细,他把馅用筷子挑到鼻子跟前闻着。董红果打开烤箱把烤制好的小点心拿出来精心地摆在盘子里。
  汤母把绿豆汤给就餐的人端到桌子上,她大声说:“今天我们正远汤包店推出的是免费的白糖绿豆汤。”
  “这也是免费的。”董红果把小点心摆在就餐人的面前。
  客人掰开点心,发现里面的吉祥语非常高兴。
  “老汤,你天生是块做生意的材料。”
  汤正远看了董红果一眼喜滋滋地说:“有贵人相助,你们都是我的贵人。”
  董红果高兴得满脸绯红。
  “三妹儿,没看见客人走了吗?赶紧翻桌啊。”汤母在那边叫了。
  晚上打烊以后,汤母回去了,董红果跟汤正远一起收拾店铺。
  汤正远腿脚和眼神都利索多了,他一会儿指挥她刷案板,一会儿指挥她清洗盆碗,董红果忙得团团转。汤母喜欢她的勤快,不喜欢她的精明。她觉得这女人的眼睛后面还有一双眼睛。她必须调动起来自己的全部能量,盯住她的这两双眼睛。汤母弄得董红果很紧张,她很怕这个老太太。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十九(5)
 
  汤正远说:“嗨!我妈就那么一个人,心里那点儿不高兴全都挂在脸上,弄得周围的人都心惊胆战的,生怕是自己招惹了她。再说了你也没做错什么啊,她就是真不高兴了,也不是冲你来的。”
  董红果说:“老太太这个人其实挺好的,能干还一点儿都不糊涂,我奶奶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就不明事理了。”
  汤正远从椅子上往起站,站了两下才站起来,他弓着腰在地上慢慢地走着。
  “怎么了大哥?”
  “一天下来,这腰酸胀酸胀的。”
  “我给你按摩按摩。”
  “你会吗?”
  “我学过几天。”
  “行,那你给我按几下试试。”
  汤正远坐在凳子上,董红果按了两下,她停住手说:“坐着不得劲,你还是躺着吧。”
  “上哪躺着去?”
  “后屋不是有床吗?”
  “那可不行,我一身的油,给你把床弄脏了。”
  “没事,没事,走吧。”
  她拽了一把他,汤正远乖乖地跟着她进了后屋。汤正远趴在床上,董红果用脚小心翼翼地给他踩着后背,汤正远舒服得直哼哼。
  “舒服,哎哟,真舒服。”
  汤母突然推门进来,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一跳:“这是干啥呢?”她吼了一嗓子。
  董红果脚一滑,身子失控,她砸在汤正远的身上。
  汤正远坐起来,不高兴地看着汤母。
  “妈你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你们干什么呢?”
  “干了一天活腰疼背酸的,让三妹儿给我按摩呢。”
  “先不说她会不会按摩,就这按摩法就叫我看不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在身上踩呢?晦气不晦气?”
  董红果臊得无地自容,她低着头不说话。
  汤正远说:“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有这种想法?”
  “什么年代女人也不能站在男人的头上,回家!你赶紧给我回家!”
  汤正远歉疚地看了一眼董红果说:“三妹儿,你睡吧。我走了。”
  董红果的行为大大刺激了汤母,她说:“这个丫头真是有手腕,你看她一步一个脚印,这么快就把你拉到她的床上了。”
  汤正远不愿意听:“妈,你是糟蹋我呢还是糟蹋她呢?”
  “这些日子她一直跟你眉来眼去的,她肚子里那点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
  “你总把她想那么坏。”
  “看你把你妈说的,我有那么大能耐?想谁好她就好了,想谁坏她就坏了?我看着她是为了你好,你妈再硬实还能活几年?妈是不愿意你再受苦受罪。”
  “跟她说几句话我就受苦受罪了?”
  “她凭啥对你好?凭啥追着你说话?还不是因为你有家业,又是城市户口,没老婆没孩子条件好,她有利可图呗。别看她现在这么上赶着,等目的达到了,她不挑食才怪呢。”
  汤正远皱着眉头不说话。
  汤母用手点着他的鼻子说:“你不用不听我的话,有你吃亏的时候。”
  汤正远觉得董红果为自己受了委屈,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黎明时分他起身下地,到店里干活去了。
  店里很安静,厨房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汤正远心里感叹,像董红果这样的能干的帮手,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母亲为什么就死活看不上她呢?
  汤正远洗了手,换了工作服开始揉面。董红果听到动静醒了,她披着衣服出来。
  “大哥,你干活怎么不叫我一声。”
  汤正远看了她一眼,董红果两眼红肿看得出来刚哭过。
  “吵了你觉了吧?我睡不着,你睡你的去吧。”
  “我也睡不着,咱俩一起干吧。”
  “你这岁数正是贪睡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
  董红果哭了:“孩子他爸在外面有人了,要跟我离婚。”
  汤正远说:“你早就该跟他离,干吗给他守活寡?”
  “离了,孩子就没爸了。”
  “那个爸连一点责任都不尽,让他担着虚名干什么?”
  “我命苦。”
  “别哭,跟他离了是好事,像你这么贤惠又能干的女人,准能摊上好丈夫,别愁,一点儿都不用愁。”
  “大哥,你不嫌弃我?”
  她的话很突兀,汤正远愣住了,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董红果说:“是我不知深浅,大哥,你千万别跟老太太说,说了,她会把我撵走的。”
  汤正远说:“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心里不好受,我不是不喜欢你,是有点儿不相信。我比你大十几岁,这一条腿还不太利落,你嫁给我不怕人家笑话?”
  董红果说:“日子是我们俩的,我们过得高兴就行,别人说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汤正远说:“我想想,再让我好好想想,我的脑子转弯慢,你得给我点儿时间。”
  董红果问:“你嫌我是农村户口?”
  “这年月谁还在乎户口?”
  “你嫌我带着孩子?”
  “这是个麻烦,我妈那就说不通。”
  “那就放在四川,每年给寄点儿生活费,咱俩结婚后,我再给你生个儿子。”
  汤正远心里一阵颤悠,忍不住伸出带面的手摸摸董红果的脸,他呻吟般地叫了声:“三妹儿!你真懂我的心思!”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十九(6)
 
  董红果两眼含泪,紧紧搂住了汤正远的腰。汤正远觉得自己是枚火箭,被董红果点燃,“嗖”地被发射了。他晕头涨脑地把董红果扑倒在案板上,董红果的反应比他还激烈,她钻在汤正远的怀里连哭带笑,连说带叫,眼泪糊了他一身一脸。
  早上汤母早早地来到店里,看见店门的栅板没关。吓了一跳,以为进去了贼。她推门进去,顺手抄起竖在门边的扫帚。店里整洁明亮,没有遭过抢劫的痕迹。凭直觉,汤母推门进了董红果的房间。
  汤正远和董红果两个人搂着在床上睡得正香,汤母如同当头挨了一闷棍,她颤颤巍巍使尽全身的力气,举起扫帚朝床上砸去。董红果惊叫着跳到地上,意识到身上一丝不挂,她急忙抓起一件衣服披上。
  “妈!”汤正远叫了一声。
  汤母手指着董红果,嘴唇哆嗦着骂道:“妖精!你这个妖精!”
  董红果可怜巴巴地看着汤正远,汤正远一把把董红果揽到身后,“妈,你这是干什么?”
  汤母骂他:“你鬼迷心窍了?非得这个妖精把你吸干了身子才后悔是不是?”
  “妈,我要娶三妹儿。”
  “什么?”汤母吃惊了。
  汤正远提高了声音宣誓般地大声说:“我要娶三妹儿,给我生儿子做老婆!”
  汤母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来,她眼睛一翻朝后倒去,汤正远吓坏了,一把抱住了母亲。
  “妈!妈!”
  5
  大漠落日给关键留了言。
  她说:“你一直不上网,你不是躲我,你是在躲你自己……看到我的留言一定给我回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关键没有给她留言。关怀上线了,他叫了一声:“嗨!老关!”
  关键说:“小关,我可把你等来了。”
  “爷爷和奶奶都好吗?”
  “好,好,整天念叨你呢。”
  关怀说:“下次你把爷爷奶奶叫到电脑跟前,我跟他们聊天。”
  关键说:“他们年纪大了,熬这么晚身体受不了。”
  “老爸,今天我们考算术,我旁边的同学一个劲地看我的题,本来8+9应该等于17,我故意写成9,他就照我的抄了。结果他得了一个三角。
  关键哈哈大笑,他有日子没有这么高兴了。
  关守家的诊断结果出来了,肺部恶性肿瘤。主治医生告诉关守家,让他赶紧手术。
  关守家的态度很坚决,他说:“我不手术。”
  魏劲戈说:“手术能延长存活期,对不起,我不应该用这样的词。”
  关守家说:“大家都心如明镜似的,你别过虑。”
  “会不会诊断错了?”石小余的声音又抖又飘。
  主治医生说:“不会,一项错了,不能项项都错,几项检查结果都不好。”
  关守家觉得腿软,他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
  魏劲戈劝他说:“手术做得越早越好。”
  关守家两只手无力地放在膝盖上,他的目光虚无发软。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让我回去再想想。”
  石小余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拉着关守家坐在街心公园的石凳上,两人一声不响呆呆地看着街上的车辆和行人。
  关守家说:“人要是能活两回就好了。”
  石小余说:“人只能生一次,也只能死一回。”
  关守家说:“是啊,如果能活第二回,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地对你。”
  “干吗要下辈子?这辈子你就应该好好地对我。”
  “得了这个病,就别做那个打算了。”
  “很多人得了这个病,不都还好好活着吗?”
  “你光看见活着的,没看见死去的。”
  “我希望你活着,为了我妈我哥我姐和我活着。”
  关守家没有说话。
  石小余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叫过一声爸爸。”
  关守家不敢看她,他怕他泪水会喷涌而出。
  “你不想让我叫?”
  “想。”
  “你答应做手术,我就叫你。”
  “这不是条件。”
  “你这个傻老头,你气死我了。”
  “你叫吧。”
  “我叫一声,你答应一声。”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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