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是人了- 第61节

童年的经历对人的影响很大，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白诺问。

“我先看看这个叫龚月如的精神科医生。”狄斯弹了下名片，然后放装了西装内侧的口袋里。

白诺微微一笑，举起了酒杯。“工作顺利。”

“谢谢。”狄斯抱以自信的笑容与他碰了下杯。

“不玩了，没劲！”幻影把游戏手柄往地上一扔，四脚朝天地倒在莫莉身上。

“说了你技不如人了。”莫莉很大方地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而不是把他脑袋搬家，对小影的这种举动她已经习惯了，每当小影同学玩游戏玩累了，他就把莫莉的大腿当枕头，一开始总少不了要挨顿揍，久而久之莫莉被他无畏的精神感动了，懒得再和他打来打去。

“你不在的时候好无聊。”幻影又拿出了一个ＰＳＰ玩起了赛车。

“习惯了不就好了。”莫莉拉了几下他额前的一簇黑发，仔细看看小影长得也算不错，深邃的冷瞳，不太笑的薄唇，刀割般的脸部条线，很符合少女心中冰山男的形象，可惜稍微矮了些，不过再过几年大概又是个万人迷。

“你愿不愿意做我哥的妃子？”幻影目不转睛地盯着游戏屏幕，看似很无意地问起。

“我才不愿意呢。”莫莉拿了本漫画书无聊地翻着。“要和十二个女人抢一个男人多累啊，就像电视上的那样，每天晚上还要等着皇帝翻牌子，哼！我翻他的还差不多！”

“嗯？翻牌子？什么意思？”

“就是皇帝选择今天晚上和谁呆在一起。”

“那有这么麻烦，在我们魔界，王是和妃子们睡一起。”

“什么意思？”莫莉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

幻影放下ＰＳＰ，坐起身把下巴抵在了莫莉的肩上。“也就是说，一个男人和十二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不分你我。”

什么？莫莉的脑袋嗡嗡作响，荒淫！太荒淫了！这简直就是在滥交，魔界根本就是个淫窝！

“有人肯要你已经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我同学说恐龙被强Ｘ是种福利。”幻影看她吃惊的样子不屑地说。

“好的不学尽学坏的！”莫莉抬手给了他脑袋一个暴粟。幻影的两颗小虎牙马上就呲了出来。

“我说的是事实嘛！算了，本王怜悯你，让你做我的妃子，也算为四界做件好事。”幻影高傲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感激涕怜，跪地磕头来谢恩。

“啪”又一个暴粟敲在他的脑门上。“死小子，你造反啊！”

“哇，好痛！”幻影蹦得老高，然后像平常一样回敬了她一拳，把她给打晕了。

“什么时候变这么脆弱了？”幻影踢了踢晕迷不醒的莫莉。“醒醒，你晕了谁陪我打游戏啊。”

当他发觉莫莉的身体逐渐透明时，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幻影立刻冲到楼下，对着正在聊天的两位成年男子说：“出事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狄斯笃悠悠地问道。

“莫莉变透明了。”

“再说一遍。”狄斯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快消失啦！”小影大叫道。

狄斯和白诺飞奔而上冲到了小影的房间，就看见一个半透明的人躺在地上，她的腹部有个金点在闪烁，像在吸取她身体里的能量。。

“怎么会这样？”白诺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的莫莉，他想上前扶起她却被狄斯抢先一步。

“快把浴缸放满水！”狄斯对幻影大吼，他扶住莫莉，将灵力输进她的身体，莫莉的四肢开始恢复原状。

“水好了！”幻影叫了声。

狄斯冲进浴室把莫莉扔进了浴缸，然后伸出手按住她的小腹，把金光强压了下去，一秒、二秒、三秒时间滴答的流逝，她的身体越来越谈，连五官都快看不清了，狄斯感到她腹中的龙珠想破茧而出硬把它压了进去，随着金光的消逝，莫莉的身体也正常了起来。

“好了，今天就把她浸在里面凝神。”狄斯摊坐在浴缸边上，甩了下手上的水珠。白诺轻轻走到浴缸边，看着水中的莫莉，她神情安详地躺在浴缸里，头发像水草般飘荡在水中，脸蛋晶莹剔透，像睡在海底深处的人鱼公主，只不过这位公主的皮肤怎么是红色的？

“小影，你放得是开水吗？”白诺指着从浴缸腾起的雾气问。

幻影表情严肃地想了会儿。“好像是……”

“糟糕！”狄斯马上把莫莉从浴缸里撩了上来。

谁告诉你我是人了　未知的一面　第九十三章　记忆碎片

滴答……滴答……是水滴的声音，为什么周围这么黑？

“小莉，手洗好了吗？”话音刚落，周围恢复了光亮，可是莫莉更迷茫了，她所看到的世界是黑白：一间破旧的平房，家具少的可怜，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踩在小凳子上洗手，她的模样好熟悉。

“小莉，洗好了就来吃饭。”女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小女孩从莫莉面前跑过，莫莉警惕地跟在她后面走到了另一间房间。

“每次都这么慢吞吞的。”房间里站着一个的少妇，她弯下腰摸了下小女孩的头，小女孩咧开嘴巴笑得很开心，莫莉站在门口不敢上前，她现在就像在看话剧，为她一个人演的话剧。

“今天在幼儿园里乖吗？”少妇往小女孩碗里夹了点菜。

“乖。”小女孩点了点头。

“你有和别人说看到怪东西了吗？”

“没有。”小女孩摇了摇头，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乖，记住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看到的东西，他们会把你抓走的。”

小女孩嘟起了嘴巴说：“我没骗人啊，我是看到有奇怪的人站在……”

“嘘……别说了。”少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看到小女孩很不高兴，转了个话题说。“老师有教你什么吗？”

“她教我们两只老虎，我唱给妈妈听。”小女孩跳下椅子站到少妇面前边做动作边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少妇放下筷子看着自己的小宝贝，拍着手和她一起唱着，莫莉想看清她的模样，眼前似乎蒙了层水幕，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团人影。

“啪”的一声，世界又陷入了黑暗中。

“又停电了。”少妇的口气很无奈。

“妈妈不要怕。”小女孩咯咯笑了几声，屋子又亮了起来，莫莉看到小女孩站在房子中间，两只小手小心翼翼捧着一个闪烁不定的银色雷光球，她天真地抬起头说：“妈妈你看屋子又亮了。”

莫莉惊呆了，少妇似乎也被吓住了，她站起身僵硬地走到小女孩面前，小女孩还在笑，好像在等待妈妈的表扬，少妇却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小女孩摔倒在了地上，雷光球也不见了。依稀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少妇像疯子似地对小女孩拳打脚踢，小女孩很有经验地双手护头，蜷缩在墙角里，她没有哭，只是不停地说：“妈妈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我。”

“你这个怪物！都是因为你，他不要我们了，都是因为你！”少妇像变了个人恶狠狠地打骂道。

“妈妈不要打我。”小女孩继续哀求着，灯亮了起来，少妇停下手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突然跪倒在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对不起，小莉，对不起，妈妈不想打你……”

“妈妈别哭。”小女孩伸出手乖巧地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我听话，妈妈不要扔下我。”

“不会，妈妈不会扔下你，不会……”少妇搂紧她无声痛哭。

“妈妈，妈妈……”莫莉喃喃地说道，眼泪从眼眶中悄然滑落，她慢慢地向她们靠近，却离她们越来越远。

周围的景物一下子转换了，莫莉的眼前出现四个人围着桌子吃饭：一个肥胖的女人旁边坐着六七岁的女孩，女孩旁边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他的旁边坐了个十几岁的少女，少女就像含苞欲放的花蕾娇艳欲滴，莫莉认出来了这是几年前的自己，要比现在文静多了。

“吃完了去洗碗！”胖女人对小莉命令道，转后转过头柔声地对小女孩说：“乖乖地去背功课。”小女孩得意地瞅了小莉几眼，小莉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收拾好碗筷走进了厨房。

莫莉跟着过去的自己一起进了厨房，她站到自己身边心疼地摸着她的背脊，小莉的神情麻木没有任何感情，过了会儿，戴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爸爸帮你一起收拾。”他搀起袖管，转过头看了下餐厅，餐厅里没有人，他色眯眯的眼睛在小莉身上打转，小莉不自觉地往旁边躲了躲。

“你这里有脏东西，我帮你弄掉。”那个男人靠近她，手伸向了她的学生裙。

“别碰她！”莫莉大叫一声，站到自己面前想要保护住她，这时胖女人冲了进来，挥手给小莉一个耳光，然后拉起男人的手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回房去。”

小莉捂着脸颊站在原地，莫莉走到她面前，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记忆深处的痛苦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个娇小无助的身影她太熟悉了，小莉抬起了头，眼睛里隐藏着深深地憎恨，她的嘴角浮起阴冷的笑容，开口对莫莉说：“想起来了吗？”

莫莉吓得松开了手，这个不是自己。

“看来你全都忘了，不过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刺耳的狂笑声突然响起，莫莉看着一边狂笑一边流泪的自己，无助的痛苦溢满了身体。

“住口，从我身体里滚出去！”莫莉捂着耳朵大叫，一双温暖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了她。

“醒醒，莫莉。”

好熟悉的味道，莫莉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胸膛里，满脸泪水的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眼泪和鼻涕全都蹭到了狄斯的身上，他皱起眉看着泪眼婆娑的莫莉，算了，让她擦个够吧。

“你刚才怎么一边哭一边笑？”狄斯问道。

“我喜欢，你管我！”莫莉使劲吸了吸鼻子，红红的眼睛打量着他。“你干嘛在我房间里？”

好心当做驴肝肺，狄斯撇了下嘴角。“走错了。”说完他站起了身。

“等下，别走！”莫莉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角。“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

狄斯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快把我的衣服抓皱了。”

莫莉马上松开了手，狄斯坐到她身边，背靠在了床背上。“好了睡吧。”

莫莉乖乖地躺下来，闭了会儿眼睛后又睁了开来，她抬起头露出小狗般的眼神：“我睡不着。”

“要不要我唱歌哄你睡？”

“好啊！”莫莉兴奋地点头。

“做梦，快点睡。”

“我肚子饿了。”莫莉皱着眉头说。

“我就知道。”狄斯拿出包麦叔叔的纸袋，还是热呼呼的。

“谢谢，你真好。”莫莉坐起身迫不及待地拿出汉堡啃了口。

“或许吧。”狄斯自嘲地笑了笑。

“咦？为什么我的身体是红色的？”莫莉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胳膊。

“呃……晒得吧。”狄斯故作镇定地说道。

莫莉疑惑地研究了半天，忽然想起来自己被幻影打晕了。

“臭小子！”莫莉跳下床，气势汹汹地走出房间直冲幻影卧室，一阵“噼哩啪啦”的打架声过后，莫莉顶着一头乱发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好了，睡觉！”她爬到床上，眯着眼睛盯着狄斯看了半天。

“你想干嘛？”狄斯警觉地往后缩了缩。

莫莉揪起他的衣领亲了他一下。“晚安。”说完后她关了灯就倒头睡去。

狄斯欲哭无泪地干坐着，莫莉在他身边睡得很香甜，一只手紧抓着他的手，想逃也逃不了。他眼巴巴地看天花板，任凭欲火焚身，上她？不行，这样太禽兽了！唉……再这样下去会出现某方面的功能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