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丝,发现她也正嗤嗤地偷笑着。自从上次与艾丽丝吃饭时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胸后,赵布柱就一直对她浮想联翩,本以为自己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胸是神不知,鬼不觉。但突然有一天,高压锅很直白的问他那天吃饭时碰到艾丽丝的胸感觉怎么样,还问他艾丽丝的乳房大不大,挺不挺。这一问,赵布柱的头“嗡”是一下,他感到有些蒙了,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却一下被人揭了底,光白于天下,让他感到极为尴尬。这仿佛一个衣冠楚楚的谦谦君子,平时总对某君净讲些高雅斯文的事,拿些冠冕堂皇的话训导于人。却不料有朝一日与被训之人在澡堂相见,而且还各自都剥了个精光,其尴尬之情自然是可想而知。然而更为可气的是高压锅竟然还说的这么直白,假若他说含蓄些,哪怕就稍稍含蓄那么一点点,他也不会让觉得那么难为情。这使他有了一种上当受骗感觉,半天也没回过神来,一再狡辩,死不承认。但高压锅却死死咬定不放,还说反正艾丽丝和他家高丽丽是一个寝室,如果真的对艾丽丝有意思的话他可以帮忙,愿意做他的娘家人。开始,赵布柱无论如何也不表露自己的心迹,还是一再的否认。高压锅见赵布柱死不承认,就打出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口号,发动全寝室的人对他进行了多方的全面的具体的客观的耐心的批判和政治思想教育。但这些对赵布柱来说都无济于事,言语“教育”和语言上的打击在他身上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因为他早已练就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本领,要知道他可是在各种“教育”的围追堵截、层层包围的情况之下杀出重围的,这些对他来说,还不是毛毛雨?还不是小菜一碟?高压锅等人见光用语言“教育”和讽刺在赵布柱身上起不了作用,于是就使用了威逼利诱这一手段,他们每人买了一个烤鸡腿,香气扑鼻的烤鸡腿,叫人闻了就想吃。大家拿着鸡腿轮流在赵布柱面前晃来晃去,假装着啃鸡腿,企图让他拜倒在鸡腿之下。其实他们不知道,从小赵布柱就不喜欢吃鸡腿,而且甚至讨厌吃鸡腿,每次吃鸡他总觉得有股鸡屎味,所以他父母说他是天生的穷命。无论高压锅他们怎么样的引诱,赵布柱丝毫不为所动。引诱的最后,倒是高压锅他们受不了鸡腿的诱惑,一个个涎水直流,狗吃屎般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鸡腿吃了精光。没办法,最后高压锅他们使用了武力打击手段,把他强按在墙上严刑拷问。拷问之后,又对他实行了‘劳改教育’,罚他扫了整整两个月寝室的地。最后,赵布柱实在受不这样的*,只得“坦白”。其实高压锅他们之所以要这样做,那是因为除了赵布柱和文润华之外,他们都把自己或爱或恋的心上人公布于全寝室,所以当然不容许他“出淤泥而不染”,不容许他“独善其身”。最后赵布柱终于承受不了这样的制裁,迫于大家的淫威而不得不承认。现在他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屈打成招,什么叫六月飞雪,大概窦娥就是这么死的吧。但想想自己本来就对艾丽丝有非分之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冤枉之处,这才使他不平的心平衡下来。就在赵布柱承认那一刻,高压锅等人都得意洋洋,有了一种把他拖下水的*。
由于高压锅等人的多方全面的利诱,使本来就对艾丽有想法的赵布柱的心更加痒痒了。他也曾多方面对艾丽丝暗示过,比如约她上自习,约她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之类的。但是赵布柱不知道是她是不懂自己的意思还是不想接受自己,反正她始终都不置可否。后来,赵布柱实在忍不住,就直截了当对她说。但艾丽丝依旧不表态,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这么一直吊着他。这让赵布柱想起了《围城》中关于女人的评价。妈的,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政治家,让每一个男人都围着他转。也就是因为她这一点,使赵布柱与他的一师兄由情敌一下子变成了好朋友;不过这是后话。爷爷的,一想这些,赵布柱就有些生气,他今天要利用表妹来气一气艾丽丝,所以故意说:“哼,你们也不看看是谁,俺家的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其实他说的这句话具有很大迷惑性,“俺家的”说是理解为俺家的女朋友呢,还是俺家什么人好呢,随别人怎么理解都可以,因为别人并不知道他和佳颖之间的关系。赵布柱在说完这句话后连连佩服自己用词的巧妙之处,他都爱死自己了。他发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艾丽丝对他侧目而视,在他印象中好象她从没这样看过他,这正是他的目的所在。其实佳颖的漂亮确实让赵布柱引以为自豪的,打小与她一同上街就引来众多的羡慕,她的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每次上街都使赵布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雪更加大了,随着寒风向大家迎面扑来,尽管大家的兴致都不错,玩兴都很高,但还是抵挡不住冷风带来的寒意,寒冷之下,大家都禁不住瑟瑟发抖。
“走……走……走吧!”高压锅冷得哆嗦起来,牙根打着颤:“回……回去吧!”
大家都响应,决定去食堂三楼,因为那儿仍旧开着通宵晚会。
赵布柱他们一行来到舞会场,少男少女们都尽情的欢闹着,身上散发着的无限热量使赵布柱他们一进门就感觉有一股暖流迎面袭来。高压锅和高丽丽等人迅速的加入了狂欢的行列,而且还把赵布柱的表妹硬拖了进去。跳舞唱歌都不是赵布柱的强项,其实说不是他的强项这是捡好听的说,其实更为准确的说他根本就不会。所以他只能坐在一旁看大家欢跳着。
一曲舞终,佳颖带了个女生走到身边来,兴奋的向他介绍说:“这就是我姐乔秋萍。”
赵布柱朝那女生笑笑:“你好!”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来人,觉得她与表妹佳颖确实有几分的相似。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早就听佳颖提过你了!”乔秋萍对赵布柱嫣然一笑。
“我对你也是早有耳闻啊,听过你的鼎鼎大名哦。”赵布柱说:“呵,这么说我俩就再不需要自报家门了!”
赵布柱他们正聊时,高压锅下来,坐到他身旁,气喘息息,看了一眼乔秋萍,顿觉眼前一亮。心想今天我可有眼福了,今天真是美女大*啊。这时侯来了两个男生,硬是把表妹和乔秋萍拉进舞场。这可把高压锅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果今天不是高丽丽在场的话,他决不会放过与乔秋萍共舞的机会,包准会像苍蝇似的贴着她。但无奈今天有‘内人’在场,使他不敢过于放肆。尽管此前他一再强调他并不怕高丽丽,之所以什么都让着她,是因为不想惹麻烦。但这堵不住寝室人的嘴,大家都说他没出息,老婆还没过门就怕成这样,是个十足的‘妻管炎’。
舞曲又起,带着震耳欲聋的声响,赵布柱也被高压锅拉入了跳舞的行列。不知什么时候,艾丽丝出现在他面前,她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而扭动着。尽管外面下着大雪,有点儿冰天雪地的势头,但这里的气氛却异常的热烈,整个舞池都热气腾腾。艾丽丝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粉红色的线衫,使她的娇好的身材一览无余的显露出来,她的*也随着她的身体的扭动而颤动不已,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吸引人。这使赵布柱的脑子里立刻闪出了“汹涌澎湃”这个词来,他努力的咽了口痰,逃似的退出了舞池,飞快的下了楼,出了食堂的大门。
雪依旧下个不停,似乎比先前又大了许多,转眼间地上早已铺上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咯咯”的响声。树上也积满了雪,在暗红色的灯光下现得格外分明。道路上,草地里都变成了一片雪白,尽管现在还是黑夜,但赵布柱的视线却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可以想象出整个校园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样子。
人渐渐的少了,整个校园显得有些沉寂,独自一人漫步于这冰天雪地里。前面是一片厚厚的积雪,象铺了一层白地毯,显现出杳无人迹的迹象,没有任何的污迹,使他有些不太忍心踩在这上面。遥望天际,苍穹朦胧,灰朦一片,雪轻轻的飘落在他的身上,与刚才的那一幕:狂欢,火暴,音乐,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幽暗的灯光与这雪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想到这一切,一分孤独感向他袭来,使他感动了莫名其妙的茫然。他并不是一个善变之人,在这纷争复杂的世界里他觉得自己只像是一个找不到归宿的流浪者,没有精神的依托与心灵的依靠,自己的心总在这黑夜里漂泊与流浪。雪还是那么的下着,从很远的高空来到这纷烦的世界,带着它那分纯净与洁白,是这个世界所能不容的!
不知什么时候,佳颖悄悄的来到他身边,默默的与他并肩而行,彼此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俩并肩走了长长的一段路,走到足球场边,这里也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雪,没有丝毫的污浊。佳颖指球场的那一片雪幽幽的问他:“雪,雪地象什么呢?”
赵布柱看着那一片雪,若有所思的说:“象什么!大概象心吧!”他顿了顿,接着说:“其实,刚开始我们的内心就象这片雪一样,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污辱,没有一丝的杂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心所包含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就象这片雪地,今晚如此的纯洁与白净,但到了明天就一定会有无数的脚印,那脚印里也定然带有污泥,有些甚至是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是啊,心!的确象心!”表妹接过他的话,依旧幽幽的说:“象心,而且象一颗充满着爱的心,而在这脚印……你看!”表妹指身后那条早已被他们俩踩印迹班驳的雪路,上面交错镶嵌的脚印依旧清晰可见,绵延到远处。赵布柱的心为之一震,觉得这情景很熟悉,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脚印就象一对男女的心,期间有分离也有聚合,但因为有爱所以始终形影不离,永远都会播撒在这片雪地里!”
夜已深了, 不知不觉间,俩人就走出了校门,走到了可很远的地方。夜更加地深了,寒气一阵阵地朝赵布柱他们俩袭来。佳颖不停地发抖。看到她那个样子,赵布柱问:“是不是好冷?”佳颖笑了笑,点了点头,她确实有些冷了。赵布柱见她点头,忙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说:“今晚你是在你堂姐那里住吗?走,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尔后就急忙往学校赶。然而当他们来到校门口时,却发现校门早已关了,时间早已已迈入了第二天。看来,要想回学校已经不再可能了。要在平时,赵布柱一般都会翻墙而入,然而今天有表妹在,翻墙是不可能的了。怎么办?他暗暗后悔,看了看佳颖,发现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那眼里仿佛一弘清澈的泉水,表露着她内心的一切。
实在没办法,赵布柱只得把佳颖带到外面去住,总不能一晚就这样呆在外面,这天寒地冻的,怎么受得了。然而他们找了好几个旅社,无一例外都是客满。他这才想起今天是平安夜,会有许多人从外地赶到学校来幽会,从而造成了客满。不行了,如果再找不到住的地方的话,恐怕会被冻僵的,他看到佳颖早已冷得发抖了。他们来到了最后一家旅社,问还有没有房间。老板说只剩下最后一间了。赵布柱听说还有最后一间,这才松了口气,忙说那就要这一间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