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他在心里狠狠地把他们骂了许多遍,他在心里边骂着边往外走。就在他一只脚又跨出会场的时候,他发现了艾丽丝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来。
带着失落寂寥的心情,赵布柱回到了寝室。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现在,他饭也懒得吃,衣服也懒得脱,一进寝室就倒在床上。然而倒在床上却又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满是艾丽丝和朱仁杰那得意的笑。他感觉那笑是在嘲笑自己,是对自己的无情的讥笑。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是睡不着,越是睡不着就越是要想。大约过了个把小时,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而就在他刚一睡下,就听到了乒乒砰砰的响声。他睁开眼来,看见文润华和高压锅两人正往里搬东西。本来,今天他就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自从上次他知道高压锅的真实身份后,他总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他觉得那两个家伙什么都瞒着自己,还说兄弟呢。于是他怒火冲天,口气生硬的吼道:“你们还要不要人活了?”
“哦,对不起!我们没注意你在床上睡觉!”高压锅陪着笑。
赵布柱一听他说没看见自己,就更为恼火了,心想自己一个大活人,怎能没看到。“谎也不是这样撒的啊!”他吼道。
“我们确实是没注意到!”文润华也解释说。
赵布柱恼火的瞟了他俩一眼,瓮声瓮气地说:“你不是搬出去了,又死回来干嘛?”
“怎么啦?布柱,吃错药啦!”高压锅看着,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以为他发高烧烧瞢了,说着便要把手往赵布柱脑门上来摸。
“拿开你的臭手!”赵布柱一把打开高压锅伸过来的手。
气氛更加凝重了,空气里满是火药的味道。
文润华也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睁睁的看着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好一会儿,他问。
“没,你们会有什么地方得罪我,是我不敢高攀罢了!”赵布柱挖苦说,在挖苦的的同时,鼻子里不失时机的“哼”了一下。
高压锅再也受不了了,像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有些暴跳起来,指着赵布柱的鼻子骂道:“你自私,你小心眼,你虚伪,你虚荣!你自卑,自贱!”
“哼!”赵布柱冷笑了声。
“爱又不敢爱,恨又不敢很,喜欢别人又不敢追!”
“你……你……”他瞪着高压锅,却半响说不出话来。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外语系的某女生,成天站在人家窗户外看人家,就是不敢说喜欢她,就是不敢追她!”
“我……我……!”这一下,赵布柱恼羞成怒,“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高压锅的衣领:“你……你……”
“你们这是干嘛!”一旁的文润华忙上来,想扳开他们的手。
“这是我俩的事,你别管!”赵布柱对文润华吼道。
“嗯!”高压锅也发出冷笑,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吹了吹他那垂下来的发尖,显得毫不在乎,继续说:“成天假装清高,显得是那么的自信,你这是典型的自封自大,在你的骨子里充满的是自卑的血液,你的清高只是不想让人了解你那内心的自卑罢了。”
高压锅的话象鞭子一样抽打在赵布柱的身上,刺痛了他,极大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把他的那些极力掩饰的东西都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使他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心象刀割似的痛。他瞪着高压锅,脸也涨红起来,脸上的青筋也暴露出来。他本想极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不想让高压锅知道他所说的话就是自己内心的最痛。但当他看着高压锅那幅吊儿郎当的熊样,一股无名火越烧越大,按奈不住,终于爆发出了来。爆发出来的结果就是他和高压锅的最终而至于打。他们俩的打也是一般人都能见的,他扭住了高压锅的手,紧抱着他,嘴上骂道:“我叫你说,我叫你说!”
“我就要说,我就要说,你敢说你不是自卑!”高压锅一把挣开了赵布柱,反扣着他的手说:“你的一切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你还说,你再说我可不客气了!”
“你别客气好了,我无所谓!”高压锅仍旧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依旧吹了吹他的发尖。
高压锅那挑衅般的贪渎,让赵布柱忍无可忍,他与高压锅扭打在一起,相互抓着对方的手,头也相互顶着,与斗牛有几分相似,谁也不肯第一个放手。文润华极力想分开他们,但他们谁也不理会,仍死命的相互抓着对方。书也被俩人搞得撒满了地,饭盒也倒扣在地上,已被俩人踩得凹进了一大块。文润华没辙了,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俩人,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这场龙虎斗能斗多久!”
这场“龙虎斗”还真的没有斗多久,俩人就都有些累了,一个个都喘着粗气。也就在赵布柱松手的同时,高压锅也松开了他的手,从而宣告这场争斗的彻底结束。赵布柱跌坐在地上,眼瞪着高压锅,喘着粗气。
高压锅也跌在地上,而且是坐在了那个被踩瘪了的饭盒上,致使他有几分不舒服。高压锅拿起饭盒往赵布柱面前一扔,那饭盒“哐当”一声掉在他面前,还转了几下。
赵布柱瞟了一眼饭盒,然后一把抓起。看着那被踩瘪了的饭盒,觉得是那么的可笑,同时感到自己也同样的如此可笑。 “哈哈哈!”他不觉笑出声来。
“ 哈哈哈!”高压锅也大声笑着。
于是他们俩人又不由自主地拥抱在一起。一旁的文润华也“哈哈哈”的笑起来,和他们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三人一起“哈哈哈”的大笑,笑了许久,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突然,赵布柱的笑声嘎然而止,一脸的严肃地质问高压锅:“告诉我,是谁把我的饭盒踩瘪的?”高压锅刚想分辩,他又有些神经质般地说:“不要对我说不是你!”
“不是我,本来就不是我!”高压锅的笑声也嘎然而止,分辩说。
“不是你还会是谁?难道是我?”他怀疑地看着高压锅。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嗯,不是你?那你说是谁?”
高压锅刚想说什么,一旁的文润华神色黯然地说:“是我!”
“啊?”赵布柱和高压锅俩同时叫了句,把手指向了他。
也就是这一夜,他们谈了许多许多,而且谈的多半是彼此都不知道的事。他们相互谈了自己的家庭、兴趣、爱好和彼此的理想、前途、未来。
高压锅说他出生在显赫的家庭里,他是他们大家庭里第三代中唯一的男孩,所以显得格外珍贵。他的爷爷早就立下遗嘱,说要把高氏集团的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让他来继承。他的几个叔叔,大伯还有姑姑以及他爸为了财产明争暗斗,从他还未出生起便是如此。随着老爷子遗嘱的面世,亲人之间的争夺更是公开化、激烈化。为了财产,兄弟姐妹反目成仇,大家庭里演绎着人间百态,常常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家族里还多次传言是他不是他爸的亲生儿子,是他妈的私生子,和高家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当时,他爸是又气又怒,曾有一段时间,还真的怀疑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子,经常打骂他,动不动就拿他出气。也就在那一段时间里,高压锅才深刻体会到他们以前爱自己的含义,原来一切都是以金钱来计算的。他感到了无助与无依无靠,曾有过死的想法。如果不是他爸受不了他们家族扬言要剥夺他的继承权的压力,以及忍受不了内心痛苦的煎熬,偷偷地把他带到医院做了亲子鉴定话,他就早已不在这个世界。
他依然清楚地记得医院里医生瞧他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着不屑与嘲笑。医生的脸上也有几分畸形,似乎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冷笑,那冷笑里似乎在说:“嗯,为富不仁,又 一个私生子!”
那一夜,他从家里逃出来,一个人站在了城市里的那座大桥上。桥下江水滔滔,什么也看不见,桥上人来人往,但没有人来多问一句。远处灯光通明,一辆又一辆的车向他这边驶来,像一条吐火的长龙,是那么的美。然而他却无心欣赏这一切,他真想一头从这桥上跳下去。
幸亏亲子鉴定结果显示表明他有时他爸的亲生儿子,他爸拿着鉴定结果,一把拍在了家族会议桌上,大发雷霆。这一下他爸可神气了,腰杆也直了。叔叔伯伯们以及姑姑们看着鉴定结果,都有些遗憾,谣言破了,再没有什么话柄可以挽救他们试图得到全部遗产的欲望。他们看他爸的眼神也不一样了,那眼神充满了怨恨与妒忌。叔叔伯伯以及姑姑他们总是联合起来对付他家,就连堂姐妹还有表姐妹们也不与他一起玩了,因为他想要什么,他的爷爷总是满足他,而对于她们可没有那么的幸运。可以说他从小就生活在孤独中,一天又一天他从寂寞中走过,他认为他看透了世界的一切,所以他学会了玩世不恭。从小他所受到的教育都是最好的,因为他的家族希望他能继承家业,要他学管理,送他出国。但他的兴趣并不在经商,更不喜欢学什么管理,总觉得那一切都太累太累,受到太多的约束。他喜欢的是到处去流浪,崇尚的是自由,喜欢过的是无羁无束的生活。就像这次一样,他爸妈把他接到家里去,但他还是又搬回来了,他说他从小就孤独,现在可不想尝那份滋味。尽管家里反对他搬回学校,但还是经不住他强烈的要求,就像爸妈要他出国,但他却出人意料的来到这所学校一样。也就是因为他从不听家人的安排,所以他的家庭对他实行了严格的经济制裁,给他的零花钱也很少。
赵布柱说你不是搬出去了吗?你还回来干什么呢?就算你不愿住在家里,还是照样可以住在外面啊,又何必住回学校呢。
高压锅说别提了,还不是因为上次在舞厅的事。原来,几个青年围着他,说是高丽丽的前任男友,口口声声说泡了他们的马子,怎么也要赔他们点“退出费”。高压锅当然不肯,于是便争执起来。幸亏当时他跑得快,甩开了他们,否则将要吃亏。这件事之后,他再也不敢住在外面了,他怕他们还会找上门来。对于高丽丽,他也是及时果断地甩了。
赵布柱说别难过。高压锅说我才不难过呢,女人嘛,不就是女人嘛,没什么。他说他除了喜欢流浪和崇尚自由之外,就喜欢女人,因为和女人在一起总觉得快乐。他还说赵布柱和文润华追女孩子的方法不行,喜欢就应该大胆的追,不要拐弯抹角的,婆婆妈妈,想追又不敢追;这样女孩子是不喜欢的。他说;以前追女孩讲究的是含蓄,打的是持久战,一切都得慢慢来。但是现在可不行,喜欢就放手追大胆追,直截了当地说,而且还要在人多的时候说,因为女孩子多半是爱慕虚荣的,这样才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他说反正彼此都不求山盟海誓的夜,但求刹那间的唯一,不趁着年青多找几个,怎么知道什么样的符合自己的胃口?在这方面,他说在这方面必须学德国人,打的是“闪电战”。他说这一现象的转变,用心理学原理解释:现代人功利性太强,而且往往都是急功近利,这突出了现代人的浮躁心理与享乐主义,以及现代社会的不安定性,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往往没有安全感与人与人之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