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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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1+1-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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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几天之后我去养象鸟的卡拉玛巴纳拉达瓦家买一块黑金一个的象鸟蛋的时候,卡拉玛巴纳拉达瓦说蛋已经被呼噜古朴乌不出买光了。我只好去买狐鸡肉,可是居然也卖完了。我转遍了整个集市,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全都被人买光了。真好笑,我有一间屋子那么多的黑金,可是什么都买不到!   

  买不到东西的人不只我一个,村里人都饿得不行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打架了。真的是一团乱七八糟。反正最后我们还是冷静下来了,人们决定把所有的东西都涨价一百倍。可是问题似乎还没完,要买一个象鸟蛋就得拿上一百块黑金,想一想都可怕。事实上那些日子里每个人都几乎被黑金压死。还有,村里人已经有一个月没房子住了——我们找不到合适的造房子的材料。我们看着堆成山的黑金,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很有钱,可是我们活得好像没以前舒服了……我们开始觉得被那群野蛮人骗了。有一天一个村里人拿黑金造了房子。我们都笑他傻,可是过了几天,村里已经全是黑金造的房子了。   

  我们还是找到办法了。我们宣布黑金不再受欢迎,我们改用象鸟蛋做钱了。卡拉玛巴纳拉达瓦家一下子成了村里的首富。不过我们的生活又恢复正常了,除了象鸟蛋容易碎掉,有时还会变成小象鸟……当然也除了我们的黑金房子。   

野蛮人再一次来的时候,那个叫胡蛮的大胡子被我们轰回了他的房子,不过他还是抢到了一只象鸟。黄昏的时候,我们闻到一股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的香味儿从他的房子里飘出来。   

  第二天,一个穿着白色大斗篷的人在集市上摆了个摊儿,卖一种棕色的小块块,他管那玩艺儿叫做“巧克力”。那真的是人间美味啊!我从来没吃过比“巧克力”更好吃的东西。那人不收象鸟蛋,只要象鸟。他摆了一天的摊儿,所有村里人把所有的象鸟都拿给他换“初考利”了。直到傍晚,一群人从那会飞的房子里拥出来,把所有的象鸟都拿走的时候,我们才忽然觉得那个穿白色斗篷的人长得挺像胡蛮的。   

  我们没有象鸟了,我们的象鸟蛋也没法孵成象鸟。鸟蛋越来越少,我们也变得越来越穷。   

  那些野蛮人又骗了我们一次!村里人忍无可忍了,我们开了个大会来讨论怎么对付那群野蛮人,以及怎么应付现在的情况。我们讨论了十八天,最后做出了决定:我们宣布象鸟蛋不再受欢迎,我们改用人的牙齿做钱了。   

  我们以为野蛮人们再也没有机会骗我们了,可是下一次他们来的时候,他们卖给我们一种叫做麦片的东西……那玩艺儿现在是我们的主食了。   

  不管是谁看到这篇文章,记住,千万不要跟那些野蛮人做生意,你会被骗死的。当然麦片除外,否则你会饿死的。哦对了,听说野蛮人里有一种叫牙医的人,若是你知道有关他们的事,让他们跟我联系吧。   

 那声巨响伴着火光青烟轰然而起时,我正在靠窗的地方喝咖啡。目前我没有工作,是个无所事事的人,所以只能在那个不太寻常的时段喝咖啡,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有其他企图。不过这种完全正当也完全真实的理由无法说服治安官,在彻底查清身份之前,我和在场的另一个女人被投进警察局隔离室。   

  这是件令人恼火的事情,您瞧,我在那里等待我的工作机会,可是那个走进隔壁杂货店里的疯狂女人却把自己点着炸掉,死了三个,重伤七个,玻璃的碎屑飞进我的咖啡杯并划伤我的脸,也使我在近乎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什么也听不到。   

  同关在一间房里的女人没有哭,战战兢兢的用手指搓揉肩上搭下来的围巾,她的手很粗糙,和我不同的是左手手背的虎口处有一处刺青,那是生活在这个完人世界的标志——所有经过改造的人第一次接受手术都必须按法律规定留下的身份证明。如果有这种标志还会在第一时间做为在场的非完人被隔离审查,只能说明她的血统并非纯正。   

  “嗨!”我跟这女人主动打招呼,坐到她的身边。她似乎是有所防范的,向旁偏了偏身,不过在看到我光洁的手背后克制住了自己离开的欲望。   

  “姑娘,你是纯人?”这女人有些疑惑地问我。   

  会用“纯人”来称呼非完人的只有他们自己,这进一步证实了我对这个女人的猜测。   

  “我的父母是纯粹的完人,所以我也是。”我钩起嘴角笑,“但我健康得从未进过医院,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标志。”   

  女人看上去是因为这个解释而向后靠了靠,态度显得生疏。   

  “你是分治时过来的纯人吧?”我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对她行为的注意,靠在墙上继续我们的谈话,“你丈夫带你过来的?他会来接你?”   

  “我没有丈夫,”女人的回答并非友善,“他死了。”   

  “或者有亲戚来接你?”   

  “没有。”   

  我笑了,坐起来抓住她的双肩,看进她吃惊而又害怕的眼睛里去,小声地问:“那么,想不想回纯人的世界去?”   

  她确乎是被我吓住了,半晌没有回答。   

  “我有完人的护照,可以自由通行边界,按规定我可以带一个向导过去。向导执照我可以帮你办,当然,钱得你自己出。”我拍她的肩膀,把一个很好记的电话号码在她耳边轻轻重复了三遍,“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找我。”   

  治安官从隔离室的窗口叫我,他说我可以出去了。   

  “你最好去做个美容手术什么的。”他有些抱歉却也不那么容气地对我说,“至少在手背上留个标志,这样我们都可以省事。”   

  我笑笑,不置可否。   

  “那个人肉炸弹,要干什么?”   

  “谁知道?”治安官耸耸肩,不无厌恶地回答,“你知道,非完人没有道德,他们滥杀无辜不需要理由。”   

  那时夜已深了,我便回去洗澡睡觉,第二天在报纸上找到相关的报道,说那个自爆的女人是个失业的非完人,在五年前的分治时没有去非完人的地区,现在大概是找不到工作所以怀恨在心。报纸上又说这明显是受了从非完人地区一些极端暴力组织里渗透进来的恐怖主义思想影响,警方正在全力彻查此人与恐怖组织是否有关云云。   

  同租公寓的蒂娜嘲笑我把工作希望寄托在一个下等非完人寡妇身上,“你肯定是晕了头,现在这种局势下去那边,活腻了是吧?”她优雅地呷着咖啡,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打量我,“我猜你并没有告诉她偷渡的价格。”   

  我承认最近是有些饥不择食,仅仅半年前我的生意还一直很好。   

  五年前完人做为一个独立的种族从所谓的纯人土地上划地分治以后,完人建国的消息在各地掀起了迁移的浪潮,各地的完人自然是迁向自己的国家,而在划归完人的那片土地上,非完人则迅速向外部迁移。迁移的队伍很庞大,方向相向的两只迁移队伍往往迎面碰上,交错而行。要知道信奉通过科技不断改造自身的完人集团和信奉自然生活近于信奉宗教的纯人集团之间并不友善,在很多基本问题上完全是敌对的关系,所以在迁移队伍交错时发生冲突是不可避免的,这其中也不乏演变成暴乱的例子。 

  纯人掳去了一些完人的女子,弓虽。暴她们并令她们怀孕。这是极其恶毒的手段——在科技发达的人群中,有性生殖已经不是必然,女性更多是作为一种母亲的象征,他们要污辱的,正是这种象征,而这个显然有计划的污辱行动后面更为恶毒的是他们知道完人世界不可能允许那些弓虽。暴后的孩子出生,一直以来,完人的优生节育传统一直被崇尚自然生育的纯人指责为“杀婴”,更多的流产只会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指责依据,以便在未完的分治谈判中争取更重的政治砝码。   

  您瞧,完人并不是傻瓜,事实上利用科技手段增强了脑部发育的完人个个都聪明,于是,自然而然完人也进行了反击——大批的纯人迁移队伍中的女子也被掠夺并弓虽。暴。完人的攻击则更直接——既然你们自视为最粹纯的人类血脉,把接受动物培养器官移植或基因改造的我们称之为被污染的亚人种,那么我们就来玷污你们的纯正。   

  很难相信完人和纯人的领袖集团在两年以后才发现这种掠夺的存在,但他们确实是在双方有近两万名妇女失踪之后才制定措施对自己的移民进行约束。《保护被掠夺妇女权益协议》的出台似乎是晚了一点,事实上那时分治引起的移民浪潮已经基本平息,这个协议实施的重点便放在了双方被掠妇女的归还上。协议规定了正式分治日那天以后的所有跨种族婚姻或同居无效,妇女必须强制性遣返对方种族所在地区,已生下的孩子则留给男方。   

  从理论上来说这个协议是合理的,我们知道,不管这个社会是信奉宗教还是信奉科学,它是男权社会的性质没变,孩子留给男方显然比留给女方更容易融入当地社会,这种处理对于女性本身来说也是一种保护,因为协议确定单身归来的妇女是“净化”了的女性,与未婚女子同视。至于在遣返问题上不征求女方本人意愿原因倒也简单——双方政府认为在被掠夺的情况下,妇女在大多数情况下并没有独立做出自己选择的能力。   

  我个人倒是认为,在官方的语言后面,似乎还有未说出的理由——双方并不想在自己的土地上供养敌方的女性。   

  不管怎么说,协议是最终实施了,约有八千名妇女从对方的土地上回到自己的国度,其他人汇编成失踪妇女名册印成书放进图书馆备查。   

  我的工作也从此开始。   

  女人就是女人,永远抛不下自己的孩子,就算是被劫掠的女人也一样,所以常常有被强制遣返的完人女人希望越过边界去看望她的孩子。似乎很难理解,有时也有女人要去看望曾劫持她的丈夫。少数时候,也有看上去生活舒适也完全融入完人社会的纯人女子在丈夫的陪同下前来,说是要回老家看望亲戚。   

  所有这些女人都没有合法通过边界的护照,这是个被隔离也被暗中监视的人群,不得擅自离境。我要做的只不过是给她们制造机会离开再回来。收入颇丰且稳定,直到一个月前完人与纯人之间的关系骤然紧张。   

  顾客们不再冒着种族仇杀的危险轻易跨过边界,我开始失去客源,收入锐减。   

  饥不择食,直至弯腰拉客。   

  蒂娜的嘲笑有她的根据——很难想象一个寡妇可以承担偷渡的费用,事实上我也没对这个潜在的客人抱以太大希望,以致于真正接到她的电话时颇为意外。   

  “当然,我说过的话还有效,只要你有足够的费用。”   

  蒂娜的提醒是正确的,就算饥不择食,也不等于我一定要做蚀本的买卖。   

  这个叫做阿兹玛的女人表示将用实物抵款,似乎她的完人族丈夫给她留下了什么值得一抵的东西。   

  我同意见面估价,蒂娜知道后只是摇头:“苏伊拉,你简直饿疯了……”   

  我搂着她的肩膀笑:“可是亲爱的,你不觉得气闷吗?我需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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