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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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彩-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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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急又慌又怕,海绵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偏生这时候她又头疼起来,像是谁捏着根锋利小针不紧不慢轻一下重一下地扎着。这儿还无计可施,那边已经听见了说话声。她的心跳立时如鼓乱捶,刚瞥见道叔清瘦身影出现在门口,头猛然剧痛,一翻白眼,仰面朝天就向后摔倒。

却没有砸在地上。如轻烟般的人影掠过,卫修没救得了海绵软沓沓的身体和四肢,至少保住了她的脑袋没有再度遭罪。道叔眉角抽搐,心想绵绵怎么怕我怕成了这副德性?

可定睛一瞧自己的宝贝爱物“舵手先生”,海道咬紧了后槽牙,得用十万分的心力才能控制自己不立刻下令把笨蛋绵绵给拖走喂鱼。天哪,这就是朱紫口中被海小绵尽心竭力保养过的灵璧石吗?!

正文 第十七章 原来这是代价

抱歉,今天只有一更咧。。偶从昨天发烧到今天,咽喉炎也一并发作,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明天争取补上今天欠下的一章更新。。球各种票纸安慰偶被面条和稀粥桑害的五脏庙。。。各位大人也要注意身体啊。。感冒高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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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做了多少恶梦做了多久恶梦,海绵终于有气无力地掀开眼皮。她的梦真可怕,一会儿被足有十几层楼高的灰海水吞没,一会儿又被一条乌麻麻的大蛇绞缠住,还曾经被侠士剑客当成妖物一剑斩成两段,总之真是苦不堪言。

耳朵里嘤嘤嗡嗡乱响,毫无章法,也根本谈不上什么愉悦感受。她知道自己在耳鸣,一千只知了的大合唱几乎让她崩溃。

所以,身边这个人说的话,她半个字也没听见,只是茫茫然傻乎乎地瞧着那张开合不停的嘴。她胸口烦闷异常,口干舌燥,渴求目光直勾勾射向水杯。

而她这时也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真是眼熟啊。白惨惨的墙壁地板,白惨惨的傅虎城的白大褂。她再一次到了医务部,消毒水味道盈绕在鼻畔刺激得她想吐。

“我什么也听不见,我想喝水。”海绵费力地晃了晃脑袋,可怜兮兮地说,“傅主管,我好渴。”渴得想把大海给一口气喝干。

傅虎城怜悯地瞧着绵绵一夜间就瘦成锥子状的小脸,暗自感叹说她的恢复能力其实还蛮强嘛。病后初愈,超出身体负荷的强体力劳动,她居然只睡了一天就醒过来。

收回听诊器,傅虎城把海绵扶坐着靠在床头。因距离太近,海绵能看见他眼下乌青和镜片后面略显憔悴的眼神。他端着水杯递过来,她伸出没在打吊瓶的手去接,可惜这只手抖得厉害,她只好让他喂自己喝。

傅虎城从口袋里掏出笔,在病历文案纸上快速写了什么,然后举起来让海绵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会不会恶心想吐?

“耳朵里响个不停,我听不见你的声音。还有点想吐,但是头不疼了。”想了想,她又补充说,“还想喝水。”天可怜见,她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好想拿什么东西塞住耳朵。

傅虎城点点头,又在病历纸上写了几行字给她看——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改药方,你得再加服中药汤剂。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用银针给你扎几下。

扎针……海绵瑟缩不已,她听见针这个字就本能想起头疼欲裂感觉。不过,傅虎城又写——扎几针可以消减耳鸣状况,说不定能听见说话。放心,不疼的,我技术很好。

好吧,为了从该死的知了叫里解脱出来,扎就扎两针吧。海绵很轻地点了下头,傅虎城马上打开放在病床上的医务箱,取出一根银光闪烁约摸一指长的针。

早在过去的宝儿失明求治时期,她就曾经尝试过针灸这些办法。所以不用傅虎城特意安抚,她也很清楚针扎在身上引起的疼痛比起她这段时间几次三番的头疼如裂要轻微得多。她甚至还敢直视着银针扎进皮肤里,除了略有些麻涨,并没有刺痛感。

傅虎城轻轻捻动银针,同时着意观察海绵的表情。他试着说了几句话,海绵依然是充耳不闻模样,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心想她这情况看来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行针五分钟左右,海绵觉得耳根渐渐有点烫,但嘈杂的知了叫声没有半分减弱的迹象。她突然惊恐起来,不可避免地往坏处想——曾经的透视异能造成了她失明,现在这种还没有理清头绪的古怪能力难道要让她失聪?!

眼看针没有起预想中的作用,傅虎城便收了针,拿药用棉拭去渗出肤外的血珠。他在病历文案上飞快地写——别着急,咱们这里有先进的耳鸣治疗仪,再试试器械。

可是耳鸣治疗仪用过了,中药喝了几贴,同时还静脉注射西药,海绵离奇的耳鸣症状还是没有缓解。甚至,她戴上助听器都不能听见人们说话的声音。

这一折腾就是三天,海姓的主管执事们、朱紫还有郑山都抽空来探望过。听说绵绵数日医治耳鸣无效,连道叔也跑来瞧究竟。也许是海小绵苍白着小脸恹恹躺在床上的悲摧小模样激发了老男人的怜爱之心,他不仅大度原谅了她的工作过失,还指派卫修帮忙。

于是卫修用自己苦修多年的纯阳真气再配合傅虎城一套多达几十处穴位的复合针法,给海绵足足行了两个小时的针。直到卫修真气耗尽脸白得像死人,海绵才终于哇一声哭起来,尖叫着说:“我能听见了!”

大约确是真气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数日多种治疗手段厚积薄发,总之海绵的耳鸣奇迹般的一扫而尽,甚至没有由重减轻的过程。

这种诡异状况引起了傅虎城的极大好奇,他抓着海小绵不让出院,把事情的经过反复盘问了好几遍。海绵根本不敢说实话,讲起来未免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她感觉傅医生真是太可怕了,镜片后面他的锐利目光简直要把她洞穿,他知道她没说实话!

刚刚踏进社会的海小绵还太嫩了,如果她够圆滑够机灵,就应该告诉大家她的耳鸣状况在逐渐减轻而不是完全消失。但是社会新鲜人们又有几个不曾因失言而给自己带来麻烦呢?

星期五,海小绵以要接儿子放学为借口终于逃离了傅虎城的“魔爪”。瞧着绵绵仓惶离去的背影,笑面虎同学摸着下巴一个劲地笑,眼里精光闪烁不停。

这是上午九点钟,海绵坐着医务部给她叫来的车回到沧海九号。院子里静悄悄的,金桂树在微暖海风中轻轻摇晃着枝叶,好似在欢迎主人回家。

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紧紧关上院门,海绵走到树下,拂去几片落叶坐在长椅上。她恰好能看见对面地上摆着的瓷盆,阿宝开学前精心照顾的这几盆花已经开始抽枝。

她住院的几天,家里的卫生和这些小花都有内务部的人盯着。现在瞧着小花们长势不错,她想阿宝今天回家一定会很开心。面前似乎出现了小家伙欢蹦乱跳的身影,她不禁微笑起来,惊惶的心情也渐趋于安稳。

深深叹了口气,海绵对自己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是不能起任何作用的,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向道叔解释“舵手先生”身上那层污垢是怎么来的吧!

她按了按太阳穴,起身走向屋门,掏出钥匙打开门。往里一瞧,她立时愣住。那座严严实实遮挡了她视线的黑乎乎大石头盆景不是“舵手先生”又是谁?

鞋也顾不得脱了,海绵赶紧跑进客厅。“舵手先生”居然还是那天她昏倒之前的模样,满身的黑色污渍,看样子还没有被重新保养过。在“舵手先生”身边,她还发现了一大堆东西,正是那些保养工具,一样不少。

这是让自己再返一次工吗?真是太好了!她宁愿道叔以为自己工作不力,也不想被他像傅虎城那样抓着盘问几小时。傅医生就很难应付了,道叔……海绵打了个寒噤,根本不敢想象自己面对海道时的模样。

“舵手先生”看起来吓死人的脏,其实不是那样。薄薄的一层乌泥似的东西覆盖住了它的全身,它才显得格外脏。海绵只用了一个来小时就用湿抹布把它周身上下的污垢都抹去。擦了把汗坐在地上,再看“舵手先生”,她大吃一惊。

这还是石头吗?它有玉的温润光泽,不再像以前那样颜色美得凌厉;它有水晶般的晶莹剔透,若集中目力似乎能看见它的内里。灵璧石堪比玉石的硬度,可它的分子结构和玉石毕竟不一样。而它以前也根本不是透明的,现在却能折射一些光芒。比起以前,现在的“舵手先生”毫无疑问更加引人瞩目。

并且,海绵左看右看,还爬上梯子比了比,总觉得“舵手先生”有点儿缩水,好似没有以前那么高。虽然差距并不太明显,但它确实是变矮了。

海绵托着腮帮子苦思冥想。她过去曾经有过异能,所以对各种离奇现象接受得很快。她估摸着,那层被拭去的乌垢其实就是灵璧石的一部份。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大有可能是杂质的东西从灵璧石里剥离了出来,所以它现在才会这么光彩夺目。这也能解释它为什么会变矮了。

越想眼睛越亮,海绵激动得都哆嗦了。如果灵璧石可以这样,那么别的珠宝玉石呢?她要是能替它们“排毒养颜”,美容过后的它们是不是也会如“舵手先生”这样?这是被提升了品质吧?是吧是吧?!

呼地从地上站起身,海绵绕着“舵手先生”不停转圈。假如她真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提升珠宝玉石的品质,这毫无疑问会是一条金光闪烁的生财途径。这样,也许她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弄到一亿还给道叔。她就能带着小阿宝离开海天园,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想着想着,海绵似乎能看见光明的未来在向自己不停招小手。她乐开了怀,在地上又蹦又跳,就差大喊几声渲泻自己的极度兴奋之情。

“你的病还没好?”突兀的说话声音从门边哑哑响起。

海绵僵住,扭头看见了抱胸倚靠在门边的卫修。猛然一大盆凉水倒头浇下,这一刹那,她想起了困扰自己数日几乎让她又一次绝望的重度耳鸣。

电光火石间,海绵突然明白,用常规医疗手段无法驱除的耳鸣其实是一种代价,是她使用了异能之后的代价!

正文 第十八章 这艘船的下任掌舵者

第二章今天保证会有,可能要到八点以后,我下午还得扎针去。。悲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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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能白白得到,却一点也不用付出的。全球五十多亿人口,你究竟因什么被上天眷顾得到了奇异的能力从此呼风唤雨?而全球有五十多亿人口,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被上天眷顾得到了奇异的能力处于人之巅峰?所以,永远不要奢望只收获却不失去,也不要侥幸认为自己才是天上地下四野八荒那个唯一的幸运儿。

命运不公平,让每个人出生后的起点不一样。但命运又很公平,它能让人与众不同,也能让人为此支付代价——这代价也许会让人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一团乱且永远乱下去,这代价更有可能会高昂得成为人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过去的甄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于是海绵的狂喜瞬间被冰到了零点,她想到了自己身为宝儿时的过去,由是猜测失明或者就是一种代价。所以现在哪怕她邀天之幸又获得了新的异能——比起透视还更显逆天的毁灭以及淬炼能力,她也再不能够如曾经那样挥霍无度。越强悍的能力,所支付的代价毫无疑问越大。

上次指使那两个锐利声音破坏了玉像和宝石的完整,为此她头疼得恨不能死了才算解脱。这次她耳鸣了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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