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吭声的亚瑟微微抬起下巴，眨巴着大眼睛，没有瞧秦世熙，却是看向了莫仲懿。“莫先生，你的个人净资产有二十亿华夏币吗？”他的神情天真纯洁。仿佛纯属好奇。
这样的问题属于个人隐私，一般二般的人根本不会告诉。莫仲懿眼角抽搐了两下，很礼貌地回答：“我相信我未来的个人净资产一定会超过二十亿。”他很自信，尤其是不久之后他就能把海天园收入囊中。用不着两年。他的净资产一定能够超过裴训！
亚瑟对莫仲懿先前的回答不予置评，再度发问：“你的三代以内直系亲属中，有在相当于部长级别位置上的吗？”
莫仲懿眼瞳微缩，心里很不得劲。在裴训面前谈家世，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有点心虚。“我的伯父是副部级，不过最多半个月就能成为部长。”这也是莫家最高级别的官员，他不禁暗叹，如果父亲在仕途上还有所作为就好了。
“你的智商参数是多少？”亚瑟的语调显出几分机械，仿佛这样的问题他曾经问过无数遍，现在都麻木了。
说到智商，裴训立刻挺直胸膛，不无骄傲地说：“我虽然没有通过考试进入门萨俱乐部，但是入会的三十道测验试题我做对了二十道。”
门萨俱乐部是蜚声国际的顶级智商俱乐部，如果能成功做对二十三道入会测试题，换算成智商是148。莫仲懿能答对二十道题，其智商绝对属于超常范围。事实上，他的智商参数是整个莫家最拔尖的，这也是他强大自信的来源之一。
“裴六，你没去试试门萨的入会测试题么？”莫仲懿微笑着说，“那些题目都很有意思。过段时间，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后打算再去试一次。不如我们一起？”裴训不是门萨的会员，这点莫仲懿很肯定。
裴训懒洋洋地撩开眼皮瞥了莫仲懿一眼，语气平淡地说：“智商参数这玩意儿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智商高却碌碌无为的人多的是。”
此言一出，莫仲懿的笑容便寓意丰富了，就差没直接在脸上写：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不过他的语气非常平和：“这话说的也是。”
“现在智商测验满天飞，又是这么个知识大爆炸的好时代，智商堪比爱因斯坦的人真的很多。别说门萨的148或者爱因斯坦的160，就算超出两百也不稀奇啊。”裴训也笑起来，轻松地说，“在座就有两位这样的智商天才。”亚瑟和黛安娜不差分秒齐齐微笑，洁白牙齿如编贝般精致可爱。
亚瑟对莫仲懿笑得满面阳光，正处在变声期的嗓音尤带着几分童声的清亮：“门萨的会员有十万多，148的智商参数只是门槛。我们Y俱乐部的正式成员，不管个人财力和家世怎么样，每个人的智商最少都要达到160。”
所以裴训的智商至少也有一百六，莫仲懿心里一跳。只听裴训好似和亚瑟说相声一般立即接着说：“如果是专门的智商型成员。他们的智商参数都在180以上。Y俱乐部智商最高的两个科学怪胎，智商参数好像要突破220了。”
秦世熙的脸色这样难看，裴训还真的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但他对莫仲懿这个蠢货已经受够了。必须以牙还牙他心里才痛快。
不过话说得是轻松，但全球几十亿人里又有多少人的智商达到了160？所以大家都说Mr。Y这个家伙肯定是智商控，不聪明的人他都不要。这超常变态的智商参数要求就像一座高山。无情地挡住了俱乐部的大门。偏偏又还有个人财力和家世的双重限制，否则。Y俱乐部成员的数量早就嗖嗖飞涨。
“莫仲懿，很不幸地告诉你，财力和家世你都不符合俱乐部的招收条件，你的智商也差了很多。”裴训脸上清晰写着“你真傻”三个字。
亚瑟的语气平板无波：“莫先生，对不起，你实在差得太远了。如果把你这样的人招收进俱乐部，不仅正式成员们会置疑我的眼光。就连那些编外成员也会心生不平的。而且我个人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时间很宝贵。”
真是刺耳啊这样的话。莫仲懿咬了咬牙，别开脸不去看裴训和亚瑟，但也暗自后悔不该挑衅。他反思着可能是这段时间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他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今天这事倒像响了警钟一般给他提了个醒。
条件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此时遭受羞辱的人却是莫仲懿，秦世熙由此心里满是歉疚。如果是她来回答刚才那些问题，此时脸上肯定烫得像要着火了。
没想到Y俱乐部竟然会有这么变态的招收条件。秦世熙当即就熄了心思，短时间内她是别想考虑正式成员的事儿了。不过外围成员……要求没这么严格吧？
但此时显然已经不宜再谈论这件事。秦世熙很果断地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玉像和变石。它们都被装在价值不菲的盒子里，将被当成礼物送给Mr。Y。
不过在告辞时，黛安娜还是坚持留下了一张支票和那颗粉钻。她笑眯眯地说：“秦小姐是认为Mr。Y付不出这样的价格吗？你是在小瞧他和Y俱乐部吗？”
这样的话砸出来，秦世熙只好收下支票和钻石。她和莫仲懿亲自把三人送到了停车场。再目送裴训开车远去。
秦世熙这才对莫仲懿说：“今天你受委屈了。”
莫仲懿不以为意地笑笑说：“Y俱乐部确实不仅是世家子和富豪的集中营，也是天才怪胎出没的地方。我有点好奇，Mr。Y把这些人聚在一起，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现在和咱们可没关系，不如回办公室把海天园的预收购案再讨论一下？”秦世熙可没功夫去想离自己那么遥远的事情。在离开默城去上京发展之前，能够把海天园弄到手里，这份意外之喜占据了她所有心思。
“放心好了，海天园跑不了的。放眼整个默城乃至全省，没有人敢和莫家争。”莫仲懿略带些矜持地说，“这次可不单单是商业并购，还有更深层次的因素。”
“什么因素？”秦世熙好奇地问，任由莫仲懿揽住了自己纤细柔软的腰肢。
莫仲懿从来都很享受女人崇拜景仰的目光，尤其是秦世熙这样的女强人。能让她用这种眼神仰视自己，他能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它是政治博弈的牺牲品，”他故意把话说得高深莫测，“其中涉及到了高层之中的变故。”
秦世熙便识趣地不再多问。她心里在想，莫仲懿有这么大的信心可以把海天园弄到手，由此可知，莫家在那场涉及高层变故的政治博弈中是胜利者。
正文 第十八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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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仲懿和秦世熙回到星辉大楼，直奔二十层的总裁办公室，他们要继续讨论对海天园的“围剿”。
还在门外，秦世熙就听见牛总粗豪放肆的大笑声。她握着门把手，只觉门都在颤抖。眼里掠过厌恶和无奈之色，但她仍然要弯起嘴角露出笑容，轻轻推开了门。
在进门前的一刹那，她听见莫仲懿在耳边悄声说：“先忍着，以后总有踢开他们的机会。”
有个男人站在身边，就是比自己孤身奋战要好。秦世熙转眸对莫仲懿嫣然而笑，眨眨眼睛表示收到。
和牛总合作，这是没办法的事儿。莫仲懿空有家世支撑，但苦于流动资金不够。他的财富基本上都体现在那些精致的玉饰玉像上，如果为了凑钱去紧急变卖，肯定会被对方压价，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
上京的莫家倒是有亲戚递话说可以帮忙筹措资金，但莫仲懿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向他们伸手。这次机会对他来说实在太难得，他绝不会让人把这颗甜美果实摘走。
碍于某些高层之间的妥协和交易，上京的人们都只能看着海天园这块肥肉但不能直接抢食。偏偏莫仲懿的根基就在默城，莫家才肯费心争取。当然莫仲懿也知道，以后海天园的收益绝对不能少了莫家和莫家身后之人的份儿，并且他们拿的将是大头。
星辉集团目前最主要的工作重心放在开拓上京市场之上，并且已经开始筹备与Mr。Y建立合作关系后的第一次珍稀宝石展览暨代售会，此时集团能够调用的资金也不是很多。何况海天园的生意对星辉集团来说是外行，集团有些股东持谨慎意见，不建议冒然参与。
所以财大气粗的牛总才进入了莫仲懿的视线。他当然知道秦家内部儿女们的产业权之争。但在他看来，秦老爷子最少还能撑十年。这十年之内秦家产业都不会起大变化，现在就计较眼前得失。未免太短视了。
莫仲懿主动和秦世熙的二叔秦韧联系，请他做中间人与牛总牵上了线。秦老爷子知道后，非常赞赏莫仲懿的做法。这次的海天园并购案。他发了话的，星辉集团只占很少的股份。大头让莫仲懿、秦世熙和秦韧以及牛总占据。
莫仲懿负责摆平那些不够资格知道内情、也想对海天园染指的各方势力。秦世熙代表的秦家大房、秦家二房以及牛总提供大部份收购资金。届时，就算莫仲懿拿不出太多钱，股份方面也肯定不会亏待他。
二人并肩进了总裁办公室，正好听见牛总的大放厥词：“海道那老家伙总算抖不起来了，人人都说他牛，我呸！海天园那块地还不是要落到我牛总手里！？等拿下了海天园，什么海缎、海纱、海绵……那些小娘皮都得给咱们乖乖趴下……阿韧。我可听说世杰那小子对海缎挺上心的，我这当舅舅的就不和外甥抢了……哈哈……”
牛总没看见莫仲懿和秦世熙进来，秦韧可是瞧见了。他急忙瞪了牛总一眼，起身热情招呼说：“仲懿、世熙，你们来得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这才离开半个小时，怎么就有好消息了？秦世熙装作没看见牛总志得意满的表情，拉着莫仲懿坐到了真皮沙发里，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才问：“什么好消息？”
“刚才我接到你婶婶的电话，她说逛街时碰到了海纱。听那意思。海纱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说如果有机会愿意和咱们合作。”秦韧殷勤地给莫仲懿递过去一杯红酒。
看在秦世熙的面子上，莫仲懿在秦家人面前并不拿身份。当下道谢接过酒，他笑着说：“海纱是海道的靠山定下的女人。她当然知道内情。她很聪明。不和我们合作，她那点股份根本换不到多少钱，甚至可能变成没用的白纸。”
“世熙，你和海纱不是也很熟？晚上约她出来我们聊聊天。”莫仲懿在这群人里是拿主意的人，便是一惯强势的秦世熙对海天园的收购案也多半听他的话行事。
“好。”秦世熙一口答应，又问，“不如这几天分别约下其他人？海岸和海浪，恐怕要多花点功夫。郑山和朱紫咱们就别去打主意了。海缎手里也有股份，那同样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她保不住。依我看，她是最容易说服的……”
“用不着这么客气！”却是牛总大大咧咧一挥手，阴恻恻笑起来，转着拇指上硕大的宝石戒指说，“海缎那个妞就是默城本地人，除了父母还有个不怎么听话的弟弟。她手里的股份，咱们不用花多少钱就能拿到手。”
话到这里，牛总觑着莫仲懿的脸色，带几分试探地说：“要我说啊，就是那个海绵也好对付得很。她不是有个儿子在读小学吗？听说和世焘还是一个班的。咱们哪天把人一绑，再问问她要儿子还是要股份……”
“牛总！”莫仲懿截住牛总的话头，脸上是笑意，眼里却冷冰冰的。“我一早就说过，这次收购海天园尽量按法律程序走。这种旁门左道的办法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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