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唐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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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唐游记- 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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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喂,做什么,现场捕蛇教学么?听到小兔子不带丝毫慌乱却透着几分主子沉稳气的话语,我一阵好笑,放下心来。

    推开门,果不其然。隔开两院,聚集在此处的蛇数不过二十来条,且都在地上翻滚着奄奄一息,我顿时放下心来。

    正收起一小瓶药粉看着身边小厮弄虫的吕青抬了头,见是我来,近前几步,嘴角美人痣微跳,眼角带了脉脉笑意,“你…怎么来了?几条长虫,有百草堂的蛇药,我没事的。”

    没去打扰那几个还在兴致勃勃观摩操练的小厮,我悄悄拉了吕青的手,“没事就好。你可没瞧见,你二哥他们几个院儿里那蛇,足足成百上千条的乱窜。”

    吕青一怔,“那么多?!”嘴唇抿抿,他忽然发急,拽着我便要向外走,“我和你一起去!前几日秦老正说着城里遭蛇咬的人多了起来,我这儿有百草堂的除虫灵药,虽不多,大约也够使了。二哥他们没事吧?还有后院下人们那边…”

    我笑着拉住他,“别急,小兔子。我叫了人去帮忙啦,驱虫药粉家里不是也备了些么,你就放心吧。”

    大概是听到我用了床第间的亲密称呼,吕青身子顿时僵住,羞恼得瞪我几眼,又飞快得瞅瞅那几个叽叽喳喳没注意到这边儿的小厮,不动声色得甩开我的手,低声嘀咕道,“便只会捉弄我…没见你给别人起绰号,还这么难听的…”

    紧揽住兔宝宝的腰,往背光墙角处踉跄几步,亲了下他养起来的水嫩脸颊。见那一双晶莹白皙的小巧耳朵红通起来,我又对那敏感耳根哈了口气,挑笑说道,“小青儿,这是为妻对你的爱称啊!总比那什么狗子豆子又或者蒜蒜…”

    坏了!自从那夜假山跌下受伤,有心无心,我把小妖精,不,是楼算,暂时安置在了府后的僻静院子居住,他没事吧?!

    被我挑逗,吕青本有些呼吸急促得动了情,察觉到我顿住话,连忙跳脚挣脱开,狠剜我一眼,气恼得将我向外推搡,“既是无事,你出去!”

    “青儿,莫气莫气!”缓过神来,我推着门待要解释。吕青背后的几个小厮却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齐齐拜礼“主上!”

    吕青更是脸颊大红,软了嗓,却死命抵住门得对我低声说道,“你回去、回去吧,今晚是二哥,我怎能留你?传出去…尴尬死了,过三日便是我,你回去吧。”

    心底还记挂着那人安危,我不再挑笑吕青,松开手就势说道,“嗯,那好。待会儿,我会加派队侍卫来值夜,有事你就喊我啊,青儿。”

    “嗯!那你当心些…”隔了门缝,吕青飞快得递给我瓶除虫药,“我这儿还有余,这药很灵的,你也给几位哥哥们送些过去吧。”

    拿着药瓶,我一路无碍,偶尔径边丛中的一两条毒蛇窜出,也被麦当劳吓回。飞纵到楼算院前,望着里面的一片漆黑安静,我却怯了脚。

    若真是他,以他的武功和使药手段,应该不会被蛇咬吧…

    可若不是他,那楼算可就…

    想看见他,想询问他,可又怕再次失望躲开不见。

    不怕万一,看看也好。兴许里面根本就没闹蛇呢?

    思量片刻,终是惶惶的,心鬼作祟。我一咬牙,做贼般悄无声息得翻墙越进本属自家的院子。

    摒住呼吸,走到窗下,天元气流转,我悄声听去,室内竟是无人的寂静。

    他走了?!!!思及前番离别种种,心顿时狠颤一下,不安起来。

    莫非是回了天下楼伙计房舍?

    本姑娘只是为那个叫楼算的小家伙担心而已!我一边默默解释给自己,一边不合情理得发足狂掠向府外。

    才出府拐了个弯,我心头忽生警兆,闪身蹲趴一家茶楼檐角。

    衣袂声夹杂着一人喃喃自语而过,“…该死的文霜!…她果然是去见了阿仁,臭女人,臭女人!…”

    看着那午夜梦回的身影轻驾熟路得拐回苏府,空气流动中淡淡的蒜味飘来,我攥紧拳头。

    小妖精,果然是你。

    文霜?你又去见文霜了么?!莫非之前种种,都是你们二人合演的苦肉计,你可是又投靠于她?臭女人,是谁?你对那人口气,倒是情真意切得紧,是文霜么,还是…阿仁,谁能去见崇仁,文露?…莫非你喜欢的是文露?

    无云阴霾,无风心乱。

    咔嚓一声,我手中的瓷瓶碎裂。残渣刺入掌心,不是心底煎熬能比。

    我开始还隐隐得以为家中闹虫和那消失无踪的毒王蛊杨小桐有关,顶多是一对一的携私报复。可过了没几日,朝上百臣遭了蛇咬蝎刺纷纷请假告病的不说,就连长阳城郭的平民百姓们,死的死伤的伤,五天五夜间,被毒虫重伤亡掉的,竟达到了数千人之多。

    虽说本姑娘的药店百草堂的生意是好的不能再好,可打探到京畿民间开始流传的种种说法,什么世道不太平了,什么邪妖鬼怪出现,什么天将大变,南方水灾是开头,蛰毒齐出是再次预兆,更有一种隐讳谣言,暗指皇帝不仁,天神降罪。朝廷虽是增派出太医院人员设棚义诊,并以尽量平和的姿态对待谣言引导百姓,我心底还是有了种说不上来的不妙感觉。

    这日午后,天边墨云涌动,文昭宣召。我来到花萼楼二层阁内,发现杨傲寒居然也在,低眉垂目得站立一旁,不由微惊。

    光线晦暗不明的窗前,文昭背着手,没了往日的笑呵,淡淡说道,“苏爱卿,长阳闹虫一事,你有何看法?”

    “呃…”没想到文昭居然这么张口直接问来,我忍不住抬头瞅瞅杨傲寒。关于毒王蛊和杨小桐掺和在内的猜测,要说出来么?

    杨傲寒依然木无表情,袍袖却已微颤。文昭轻叹口气,转过身来,拍着我的肩膀,语气中竟透出些许悲哀,“爱卿但说无妨。之前悲耶寺一事,朕心中有数,爱卿受苦了。”

    听着文昭的含糊话语,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更多的是惶恐不安。文昭心中有数?!难道这大肚子狐狸知道了我和文霜之间的…

    虽说是暂时的虚以委蛇,可毕竟是做了亏心事,严格说来,更是欺君结党的大罪。心头只转了这么一转,我已觉自己背后汗涔涔一片。

    把心一横,不去瞧杨大冰块。我对文昭老实说道,“陛下,臣早年出游,曾听闻海外一种名叫毒王蛊的邪虫,以人体为宿主,虽是世间难见,却阴煞无比,受损后也可通过吸食活物精血恢复,极难消灭,且一旦附身成功,便能驱控天下万种毒物。臣也只是推测,那晚控蛊之人死后,毒王蛊被…名少女融合,长阳城的闹虫事件,不知是否和那毒王蛊有关。”

    “嗯…”文昭倒是似在意料之中的沉默起来。片刻不到,杨傲寒却已哑着嗓低声说道,“陛下不必多虑。若真是那孩子,臣妾自当秉公处理。”

    我心头揪紧,有些隐隐作痛。杨大冰块,事情未必没有转机,你这样一步步的逼迫自己,有情不能诉,有亲不能认,如今又要亲自带人缉拿处理掉自己的侄女么?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你真的什么都可以舍弃了么?

    不由自主得再瞧杨傲寒一眼,紫色的衫袖口处,双拳紧握,点点暗湿,我心中大震。

    “好。朝中调动,众臣又为了南边的事儿忙得抽不出人来,此事就交托傲寒你手。你拿着朕的御令,京兆尹府和周围县郡州衙一干官吏,尽管差遣,一切便宜行事…十日之内,朕要结果。”

    “是!陛下!”

    文昭点点头,郁闷神情消散,对我说道,“苏爱卿,你的能耐朕也是知道的,就从旁协助吧。”说着,小豆豆眼冲我眨眨,“听说百草堂的杀虫解毒药不错,太医院那边儿恰好药缺。为了百姓,爱卿你就带个头嘛,和京城的几大药铺老板们商量商量,赠送不行的话,打个五五折也好。城北靠渭水赐你的那片马场草原,朕免你水陆驿站的关卡税。”

    我连忙领旨谢恩,暗地翻翻白眼。咦喂,大肚子狐狸,当本姑娘不知啊?御赐土地,拿着你的圣旨和地契去户部通融通融,就能得到最少一代五十年的税免权,这还是在本姑娘不升官的情况下。关卡税?就是你不免,关外关内路过的走私行商们也会给本姑娘好处多多。最关键的还是在提醒本姑娘孝敬你的那份吧,私房钱不少还往钱眼儿里猛钻的老狐狸一只。

    皇帝面子,不能不给。百姓性命,不能不救。官商钱银,却也不可不赚。

    当天下午,我找到百草堂的秦亮,商量一番,又和几家有生意往来关系不错的药铺老板约好,一日后便爽快捐出一批普通价位没什么利润效果却非常不错的大众药材,用于救治被虫咬的平民,同时以五五折,给面向宫廷王爵大家服务的太医院送去了足足五车见效快包装精自然价位也高的杀虫解毒灵药。

    可怜那个负责接待的太医院长,被十来个专靠磨嘴皮行销吃饭的药商包围,加上天闷气热,被晃点半日,竟是又晕晕乎乎的签下一份五年期的合作契约书——太医院参与研制,百草堂带头开发,贵族王家首选,一系列人用和一系列宠兽用特级医疗保健用品。

    “还说母皇钻钱眼儿?我看是你才对。”这日吃罢晚饭,我一个人晃悠到府外溜达消食,顺带为了毒王蛊的事想去找一人相询,才走出府门没多远,便被文丰抓住,被他拉着逛夜市不说,这小子还边抱着一大堆零食大嚼不已边不动声色得狠掐着我的胳膊,“如今本王嫁了过来,母皇可就是咱们俩个的母皇了。好你个死人,还存心不良打母皇的主意,看我饶得了你!”

    可恶,是哪个多嘴仆从告诉死小孩的?!看看后面远远跟随的便衣侍卫,我龇牙咧嘴得抓住文丰的手,包包围住,柔声低语,“正因为一家人嘛,何分彼此?不过是搁谁那儿,位置换换罢了。”

    大眼睛一弯,文丰摊手微笑,“那好,今儿赚来的一万两银票呢,拿来!反正放我这儿和放你那儿也是一样的。”

    我脸皮顿时僵硬,强自吊起嘴角笑道,“丰儿,莫闹了,我这银票有用的。方才不是买了果儿脆、玉露团、串脯给你了么?乖,你先回去,我去谈笔生意就回家。”

    “真是谈生意?”文丰一双黑幽幽的眼眸盯住了我。

    “当然…”不是。我微微运起天元气,浩气充盈,坦然相对。

    执手凝望,审视良久。文丰咬口蜜饯果子,对我眨眼低笑道,“去吧,死人!记得早些回来,今儿晚上你是我的!”

    晃过若干摊铺,来到城南平康里坊。我看看身后周遭,乌云鬓发袒胸霓裳,媚女钗儿叮当,逍遥冠巾薄衫宽袖,娇儿颜白如玉,灯红烛黄,渠水波光粼粼,几家欢笑几家弄弦,正是青楼生意红火的入夜时分。没有丰小孩身边下人跟来,可以放心去找那人了,我不由长舒口气。

    感应着腕间子母蛊,我拐进一条深巷。

    半旧的大门上,吊着一盆宽叶香兰。墙内阁楼檐下,赫然是盏粉红灯笼,上书“弄兰儿”三字,微风起处,轻摇不停,几声女子调笑声飘然入耳。

    可恶,你个好色的牛黄上清!身体好了是吧,花天酒地随便!可约好了今晚见面有事要问,还趴在妓女胸脯上不肯起来,就实在太可恶了吧!

    门是虚掩的,甫入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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