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传说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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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成传说守护你-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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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之时,却也物是人非。
  景深不说,许是因为不熟,或者他出国的早,可陈书俊呢,他一直待在南方,他一眼从新闻上认出我,他费尽周折找到我,他说着与当年同样的话,那种既带点流氓却不让人讨厌的腔调,那种慢条斯理又挠人心尖的声音,他没有变,只有我变了,抑或他们都变了,只有我没变。
  我想他只是无意的,因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与我说笑别的话语,他不知我心里翻起多大的浪潮,他什么都没有表示,甚至连“洛洛其实咱俩从前认识”都不说。
  无论他是否心知肚明,我想现在的我对于他,也不再是当年故事中的人了,我不知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他也不会主动告诉我,说与不说,其实都没有意义。
  没有过去的我。重新开始的人生。陌生的故人。新的朋友。
  没有我的故事,只是他们生命中的微小一部分,他们的人生依然轰轰烈烈奔向前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执着过去的人都是傻子,我想陈书俊是明智的,哪怕心中明了,也不会说出口,那只是陈年烂谷子的往事了,说出口除了徒增烦恼,什么用处都没有。
  新的人生,我未尝不满足。更何况他。
  他来捧红我一个三流小画手,也只是出于怜悯或者旧情吧。
  那海天相接的地方,关于我的十八年的故事,我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会傻逼到去问陈书俊,我们已想错七年,无论当时是怎样的关系,有怎样的往事,如今他已有新的人生,我也有新的人生,萍水相遇,不过点头之交。
  现在的我和陈书俊,只是“合作关系”罢了,我想这种关系会一直保持下去。
  我在厨房炒菜,做饭,煮水果羹,我弟在一旁拿个勺子贪吃得欢,他说:“老姐,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我沾沾自喜,我说:“嘿,你小子也会夸奖我啊。”
  祝欢又来夹我锅里的青菜,嗞嗞冒响的油烫的他直咂舌头,他说:“老姐,将来哪个男人娶了你,那可真有口福了,啊,我羡慕啊。”
  我一锅铲敲他脑门上:“你小子说些什么啊。”
  我把炒好的菜另盛了一份,装在盘子里放一边,景深晚上回来,一热就能给他吃,相当方便。
  祝欢惊奇地说:“咦,老姐你给谁开小灶呢?”
  “一畜生。”我没好气地说。
  祝欢挑着眉毛,想从盘子里抓菜吃,被我一锅铲拍掉他的爪子,他嗷的一声叫起来:“老姐你好偏心,到底给谁做的啊,都不许我吃。”
  我不鸟他,他又阴阳怪气地凑过来,俯我耳边说:“不会是给你对门那男人做的吧,老姐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
  啊呸!谁喜欢那禽兽啊!我只不过欠他点人情罢了!
  祝欢在一旁喋喋怪笑,笑得我真想拿整个油锅扣他头上。
  一个小时后,老母吃完饭了去爱抚楼下赵阿姨家的牌桌,我在那洗碗,祝欢在我房里玩电脑,我正双手沾满泡沫和杯盘斗争呢,就听到房里传来祝欢那歌喉的尖叫:“哇!老姐!你在画漫画连载啊?!!!!”
  所以我一直觉得他不和我老母学戏曲真是埋没了人才。
  我吼:“连载个屁!你别把我稿子乱改啊!”
  半晌没有回音,真是的,这小子又不是第一回看到我电脑上那些春宫图和H彩插,犯得着大惊小怪么,一刻钟后我收拾了厨房回房间,发现他还盯着显示器发愣,他说:“老姐,你真的不是在画连载?”
  他指着屏幕上一张张缩略图说:“你看,这么多图里的男主,都有相同的味道啊。”
  我说:“呸,你什么时候对男人的味道感兴趣了。”
  他抓抓头发,说:“这是男人的第六感,尽管你变着法子给他们换衣服换职业换面貌,但有一种感觉没有变,具体是啥,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面熟,而且你从前不是尺度开放到80X么?怎么这些画连18X都不够格?啊?一个个半遮半掩的,关键部位含糊不清,你装啥纯情啊老姐。”
  ……祝欢,老姐我待你不薄,为何你现在只专注于男人的味道和关键部位了?
  我泪流满面,我揪着他的红毛,气得想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我大吼:“你得了吧!什么纯情不纯情,我才不喜欢他,一禽兽,还前列腺有毛病的,哼!”
  他:“……”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内,祝欢的嘴都呈一个O型状态。
  “姐,你在说谁啊?”
  “姐,我还没问你呢,你这不打自招了?”
  “姐,告诉我啊,到底谁有前列腺啊?”
  “姐……”
  我:……
  悲、愤、欲、绝!

  传说中的告白

  为毛我要喜欢他?
  在祝欢遁走后的这个深夜,我依旧坚持不懈对着我的床单拳打脚踢,我一定要发泄我心中的郁闷,要不然我会便秘的!我悲愤地踢着床单,好像踢着某个人的前列腺那样爽快。
  万籁俱寂的夜,传来清晰的钥匙开门声,隔壁的屋子亮起灯光,我踢完床单,又乖乖地端了饭盘子给丫的送过去。
  因为祝欢临走前说了一句话,他说,姐,其实你和我一样,喜欢一个人,又开不了口。
  我当时很不以为意,现在又很是在意。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被那间屋子里的灯光轻易俘获?
  景深照例开了整个屋子的灯,明晃晃的一片,亮堂如白昼,我曾嘲讽他资本主义的浪费,他却坚持着,只要不停电,天一黑他就把所有电灯都打开,他说他喜欢满目灯光的感觉。
  我想想,也对,我是家中拮据,要省电费,其实这种亮堂的感觉,我也是满心喜欢的,我当时对景深说,人活世上一百年,不趁能看的时候多看些光,那死后可真是无边黑暗了,在这光芒里,其实是一种活着的感觉。景深笑,笑说我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
  我说,我是死亡线上徘徊过的人,你永远无法理解这种活着的幸福。
  所以我一直很羡慕你,我说,景深,你有家世,有学历,有钱还有貌,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女人侧目,可你为毛愿意窝在这个破楼里?
  他说,因为交通方便。
  我无语,这什么借口啊,哪怕他狗血地来一句“因为你在这里”都比“交通方便”要容易忽悠人吧,我呸,感情他拿我当猴耍?
  我翘着二郎腿,很没品地坐在他窗台上啃罐头,看他细嚼慢咽我带来的晚饭,哎哟,为毛他吃饭的样子也那么好看?碗,筷,勺子,一丁点声音都不碰出来,我在书中看过,据说这就是绅士风度,而和他这风度比起来,我与我弟就像是两只饿疯了的野猴子。
  我按了按心口,心口跳得厉害,为毛?不就是看他吃饭么,□,夏洛你这个不争气的女人,羡慕了?妒忌了?不爽了?哦,夏洛你这小针眼啊,那下次就往他碗里放泻药么!
  有个邪恶的声音在我心中响起,顿时我的双眼焕发出绿油油的光彩,我盯着埋头吃饭的景深,一想到他没了现在的风度,泻得身体虚弱四肢无力倒在我怀里,我就忍不住淫笑起来,末了,他放下碗筷,用古怪的目光看着我,估计是在怕我发病了又会一口咬了他把他也传染了。
  靠,我又不是狂犬!
  壁上时钟指向十二点,我把罐头往窗台上一搁,跳下来,我说:“时间真快。”
  他收拾了碗筷,提了两瓶啤酒走过来,站到我旁边,看着窗外的月亮,说:“我在国外的时候,习惯在晚上对月亮喝啤酒。”
  我下意识地说:“你一个人?”
  “一个人。”
  “哎哟你还挺有诗意的嘛你,看不出啊,小样儿。”我一掌拍在他肩膀上,然后毫不客气地抢了一瓶酒,往铝合金的窗棂上一搁,就开盖了,我仰头咕咚咕咚喝起来,凭我的酒量,这啤酒喝到肚里就跟白开水差不多。
  “洛洛……”他叫我名字,又没下文,我举着酒瓶瞅了他半天,他精致的脸上,是明显的犹豫。
  “你想说啥?”我歪着半边脑袋问他,“是个男人嘛?有屁快放。”
  “……”他还是欲言又止。
  □,我平生最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而且他也不是这种人,今天他是怎么了,我还没往饭里下泻药呢我!我把酒瓶也搁了,我说:“你不会是想请教情感问题吧?这回又把哪家姑娘的贞操带走忘记负责了?”
  “洛洛。”他忽然伸出手,按在我的鸟毛头发上,像要把它们抚平一样,他终于说:“如果有可能,你愿不愿记起从前的事?”
  啊?
  这回轮到我的嘴张成O型,大到可以把啤酒瓶给吞下去,而他就这么低头望着我,乌黑的额发垂下来,他的目光中有温柔,有怜悯,也有不忍。
  我想那一定是不好的事情,我O了半天,我说:“你都知道?”
  “只知一点。”
  我说:“那我还是不要知道了,我这人胆小,最怕做噩梦,而且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活得挺好么?”
  他点头,唇角微微勾起,目光中带了欣慰,就跟我妈每次看到张婶鼓起口袋来找她打麻将似的,他说:“洛洛,你是个坚强的人,那么多年,你好样的,我就喜欢你这样。”
  我一听,嘿嘿笑了,我得意地说:“过奖过奖,我也喜欢你啊。”
  他:“?”
  ……
  ??????
  !!!!!!!!!!!
  在这一刻,我恨不得把啤酒瓶吃下去,我靠,我他妈的我还没喝醉呢,我怎么就说漏嘴了?啊呸呸呸,什么说漏嘴,我说的什么屁话啊我!
  景深脸上的错愕、不解、惊讶、以及那一抹隐约的慌乱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心中转过成千上百个念头,最后,我一咬牙,豁出去了,我心想,说都说了,还能怎的,生米煮成熟饭,咽不了也给吞下去!吞不下去也不丢脸!
  我一字一句说:“景深,你听好,我,喜欢你。”
  他:“……”
  嘿,沉默呢,看来有戏,我扬起下巴,我说:“景深,我知道你性格内向别扭,喜欢什么人也不会说出口,我不怪你啊,我觉得这奔放的年头谁先开口都一样,所以呢,我喜欢你,嗯?哪怕你有难言之隐也没关系,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挑食,啊?你待我挺好的,所以我爱上你了,怎么样,你呢?没意见的话明儿咱俩就去对门见我老母?当然,直接去民政局我也不介意,我虽然穷,九块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嘿,我老母就催着我赶紧找个男人结婚呢,我就觉你最合适了。”
  我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特奔放。
  在这一刻,我想我就像那海浪一样磅礴伟大。

  传说中的酒后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告白……好吧,我终于说完了,趁着奔放的酒劲还没褪去,我喘着粗气望着他,有戏没戏,就等他一句话了。
  我拿啤酒瓶的口径塞不下一条小黄瓜的自信和命运打赌,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应该有戏的,他平时待我不薄,总是不经意就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要说从前我还介意他在外面流连花丛,而鄙视他的人品,现在我是想通了,好歹他还是单身么,凭我横看小言三千本的手段,婚后还不把他治服帖了?再怎么样,总比婚前服服帖帖,婚后流连花丛要好么。
  而且他专门搬这小破楼来住,不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很像他挂掉的前妻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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