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的妖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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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的妖筋-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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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生活。一细想起他,心还切切地疼。 
  她模糊地看着自己昏暗的影子,就直直淌下两行泪来。武月说过,他最受不了女生哭时鼻翼扇息,说再坚硬的心都会软化,那简直就是他的死穴。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哭起来总这么平静,难怪怎么哭都留不下自己心爱的男人。 
  女人总逃不过一个流泪。林小翘如此,庄好如此,崔嫣倒是坚强的榜样,即便被初恋情人用包子面条的谬论拒绝,也始终保持微笑。如果当初她点到武月的死穴,婚姻是否就此彻底改写?她离开上海并没有马上返回北京,中间居然人间蒸发了一个礼拜,这段时间她去了哪里,又是否流下了复杂的眼泪,这就找不到答案了。 
  怎么了!林小翘胡乱抹掉两行泪,对自己笑了一笑,新的恋情就要在上海着陆,是不是可以换个说法,说自己用两年时间等到这个时刻,那么,又是否值了这个代价? 
  不管怎样,十二月二十二号,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林小翘用红笔在日历上画了个圈,就系上围裙开始大扫除。不知道刘迈是否有机会来,她顾不上多想,只不紧不慢、一件一件地擦洗、抹灰。电视里不着头不着尾地演着电视剧,她不时看上两眼,却只看见她和刘迈走过的这点、那点。 
  简单地做了两口饭,再仔细地画上淡妆,时钟终于指向下午一点。 
  其实林小翘家离机场巴士站十分近,走路也不过半个小时,林小翘准备留剩余半小时等他,谁知道有没有飞机早到的特案。可是才出门,她就有些后悔,路上车辆不少,却少有行人,有也是行色匆匆赶路的模样。风吹起便带动沙尘在空气中嚣张,很有点北京沙尘暴的架势。刘迈一来,把北京的坏天气也带了来。林小翘裹紧围巾大衣,一狠心决定走下去。 
  展览馆后门的马路旁果然停了两辆机场大巴士,车上零星几个人,面目寡淡,大概在等车启动。林小翘踮起脚把大巴绕了好几圈,终于确定里面没有刘迈其人。前前后后是条笔直的大道,没有藏身的地方,连梧桐树都掉光了叶子,光杆的样子十分张牙舞爪。对面就是波特曼大酒店,只看见大楼保安穿着长大衣在指挥车辆进进出出,梧桐树下绕着一圈又一圈白漆铁椅子,想来是冰冷的,连乞丐都不愿光顾。 
  那么刘迈在哪里?林小翘拿出手机,又塞回手袋。她没有忘记那假装一见钟情的开场。毕竟离两点还有十分钟,她要耐心等待他的出现。可惜路上少见行人,也就难以配合他俩对社会安定做贡献,想到这,她搓搓冰冷的脸蛋,笑了。 
  两点整,一辆巴士果然远远开来。林小翘特意远走几步,紧张兮兮地打量每一张侧脸。居然还是没有他。林小翘禁不住再次掏出手机,却只听见自动留言:机主无法接听你的电话,请稍等,正在转入留言台。再拨,再听见留言。 
  难道他还在飞机上,他是两点钟下机场大巴,或者乘两点到达浦东机场的飞机,还是两点从北京出发,林小翘心一凉,又恨又悔,最恨自己平白臆想出最快又最不可能的情况。无奈找不出其他联系方式,只好在这条笔直的大道上走来走去。大巴来了一辆又走一辆,陌生的脸孔上上下下,就是没有他。 
  不见不散,这是谁想出来的好主意? 
  林小翘冻得两脚发麻,两点半,她最终决定往商场方向走去,她三步并两步,几乎是小跑冲进玻璃门。再拨,还是自动留言。等他来电?那就演不成苦心琢磨的一见钟情。万一他的手机没电就更糟糕,巴士站甚至没有一台投币电话,他哪里有本事找到这里,非傻等在那里不可。 
  算好路上连跑带颠七分钟,三点差七分,她又一紧围巾走进风里。 
  车上车下没有他,连电话上还是没有他。 
  难道真是最后一种情况——两点从北京出发?加上一小时半路程,再加一小时巴士车程,也就是四点半。林小翘算到这心也凉了。 
  等过几辆巴士,拨过几通电话,进了几次商场,林小翘简直心力交瘁,浑身上下直冒冷气。 
  去它的假装,去它的一见钟情的开场,去它的不见不散!林小翘走进商场旁的星巴克咖啡厅,点了杯自己常喝的摩卡。拿到手上才发觉点成了冰咖啡,更是一阵心凉。她只好叫来一杯暖手的白温水,坐高凳子,望向窗外的街。 
  嗨,看来得改台词了。 
  林小翘缓缓转过头,看见刘迈半笑半无奈的表情,他呼吸急促,坐在自己身旁的凳子上,手还拉着一个不小的行李包。远远看见一个背影跟你很像,心想,你背朝我走下去,又如何才能遇见我。连忙往前赶却怎么没能超过你,就跟到这里。 
  林小翘恨得紧,一扬手把整杯温水泼在他脸上。周围顿时传来惊呼。 
  刘迈一抹脸,愣愣地望向林小翘。半晌,他轻声问道:小姐,我们见过吗? 
  林小翘被冻得冰冷的眼窝顿时涌上温暖的泪水,她微微摇头,脸颊上也两行温暖,或者……或者有些特别的感觉。 
  你的眼睛还真的如水一般。刘迈柔声道:你的声音这么动听,让我不能不想亲吻你的声音。可是它又那么无形,可不可以亲吻你发出声音的嘴唇? 
  林小翘笑了两笑,就闭上了眼睛。他温热的唇暖暖吻开她冻僵的唇齿,想来姿势必是如电影般的优美。 
  天啊,这逃也逃不过的假装,这逃也逃不过的一见钟情的开场,这逃也逃不过的不见不散。没有路人,到有咖啡馆里的观众,他们会不会也觉得冬日的阳光如此煦暖,生活也变得美好起来?对社会安定,到底是否也算做了那么一份贡献。          
小女人的妖筋 
小女人的妖筋  大风肆虐了两日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南方冬日里的雨季一如怨妇的脸,时阴时雨,一时半会儿还见不了晴。刘迈住在酒店,边工作边找起了房子。上海的房价并非想象中便宜,他一手举地图、一手握鼠标,在网上兜个圈子,他就将心理价位定在一千五百元,哪知话才出口就被林小翘无情推翻,一千元,最多! 
  雨中找房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又冷又湿又脏,况且上次一见钟情之后,林小翘的鼻子就一直没通,说话瓮声瓮气让人怜惜。伞不大,两个人就紧挨着一条街一条街地走,一家一家房屋中介地找,不知不觉走遍了整个卢湾区。 
  那辆奇怪的小车在发烧呢!林小翘大叫。 
  是你奇怪还是它奇怪啊。 
  它明明插着体温计。 
  奇怪的人儿,那是天线,接收信号用的。另外,不要告诉别人你认识我。 
  那也不用插好几支体温计吧?放心,我也不认识你。 
  奇怪的人儿,你说话小声点,说不定它可以接收到我俩的谈话。 
  不要叫我奇怪的人儿,我要大喊一声:我叫林小翘! 
  好吧,奇怪的人儿林小翘,你总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吗? 
  绝对不!只有跟你在一起,高兴得不知该干吗的时候。 
  刘迈突然哽住了似的,跟你在一起,高兴得不知该干吗的时候,听起来那么熟悉,似乎很久以前有过的心境,久得像张褪色的照片。到底多久,有八年了吧,那是高中时代,仅靠点小聪明就能搞定成绩,于是天天盼放学,只想用单车载初恋女友那么一小道。她梳乖乖的学生头,乌黑顺滑泛着光泽的短发,一抬头,平齐的刘海儿下就露出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也许不够美丽,但恬静秀美得让人怜惜。无奈她家离学校那么近,让人话也搭不上几句。所以,往往表现得傻傻的,高兴得不知道该干吗的那种傻。 
  喂,你在发呆呢!是不是也染了感冒受了风寒,要不要向它借支体温计,车子车子不要跑,一支体温计而已,别那么小气嘛! 
  回来,我很好。刘迈伸手拉住林小翘的胳膊,别玩了。我只是想起了八年前的初恋,你要听吗?同样是高兴得不知该干吗的时候,我不善言辞,跟她在一起就知道傻乐,不像你小疯子似的。她也只会害羞地笑,坐我单车后面只敢扯我一个衣角。害得我想方设法专找洼地或者水管子压,本打算颠到她去搂我的腰,不料她一使劲扯住书包带,勒得我上不来气。 
  林小翘象征性地笑了两下,又撇撇嘴,这也只有当事人才觉得好笑。忽然想起刘迈妈妈的电话留言,里面曾提到一个格色的名字,正因为好奇,她才穿上鞋又脱掉,没逃跑,还跟他看了一晚上憨豆先生。她禁不住脱口而出:尚棉,是吗? 
  刘迈大骇,盯着她研究了许久,小姐,我们见过吗? 
  当然。小意思,特异功能而已,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请放心,其他情节及不堪入目的细节我也就跳过不看了。 
  哟,有点情绪嘛。不过你无论如何跟我说说,从哪里得知尚棉的名字,你又是哪个特务组织里干活的?他作势要来搔痒,林小翘只得连跑带躲,淋到不少雨。 
  我猜的,我编的,我用来写小说的行不!这里有家房屋中介公司,我们进去问问。林小翘推开门,空调风就暖暖拂来,几个正聊得火热的男女立即将目光投向他俩。想找一个家具家电都配套齐全的一室户,干净、较新,小区环境好,价格不超过一千,地处卢湾、黄浦或者静安、徐汇。林小翘一口气突鲁出一串,只看见几个人齐刷刷低头翻起资料。一位阿姨忽然抬头惊呼,这套房子保管适合你们小夫妻俩。 
  不是不是,他住。 
  是的是的,我住。 
  两个人脸上都掠过一阵潮红。 
  他俩到底没有租这套房子,仅仅因为走廊外浓烈的膻味,看不见膻味的出处,反而更让人联想翩翩到害怕。上海这么大,要找到一个价格比较合适的房子却还真不容易。几天下来他们跑过几个区,看过十几间房,还是没目标可锁定。还好,他俩都处在高兴得不知干吗的阶段,也就没觉得累。直到有一天林小翘终于在网上找到一个物主,并约好晚上见面。 
  乘电梯到十四层,看见一间房门大开,俨然一个明亮的处所。屋子不大,但整洁舒适,落了薄薄的浮尘,少有人住的模样。窗户那里还挂着盆吊兰,叶尖黄了,却还冒出让人怜爱的嫩芽。就住这里了,她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十分肯定。怎知房东是个怕老婆的男人,说自己一千三百块肯租,老婆却非要一千五百,这个得商量。 
  两个自认为讨人喜爱的人纷纷站出来,表示要亲口劝服房东老婆。 
  从房东丈母娘家出来已是十点半钟,刚刚卸掉满脸笑意,两个人都憋不住露出一脸倦意。找房子找到人家丈母娘家的还真少见,要不是急于从酒店搬出来,谁去费这个口舌!刘迈在TAXI里长长地呼出口气,先多少吃点,然后送你回家。 
  你费口舌?我还得装出非常有爱心的模样跟小朋友玩,当然这个我也不需要装,可谁料她那么小居然只懂上海话,跟我存在语言障碍。她甚至扑进他外公怀里,说不喜欢跟我玩,我头一热眼一黑差点没找堵墙去撞! 
  小孩也就罢了,他老婆才叫难搞定。整个油盐不进,根本不提房价的事情,任凭咱俩把自己夸成个五好青年,她也只是笑笑。 
  好歹她最后同意签约,我们这趟就算没白来。只可惜早定下一千元的心理价位,找来找去还是多找出三百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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